《回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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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爱你-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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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该是老天在帮她么?她的眼角悄悄瞥了正霸占了整个马车座位,发出很大声的打呼声的女人。让她在已经对师瑜谨的孩子抱了绝望后,突然让她生出了奇迹般的希望。 
 
也许她该去查查这个女人的身份之后再来做打算。毕竟现在白府对他们苏府的态度还不明朗,不知道会对苏府做出何事,还在白水心也被她成功送走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白府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之前查到江南这里分铺中有一家铺子收益实在很奇怪,隐约就在想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那家店铺的收益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而是一阵子生意很好,一阵子则又落败。如此反复循环。若不是仔细看账目之间的出入,她怕也不会注意到的。 
 
她敲着桌子,瞧着眼前聚集在一块的各店的掌柜。每个人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也不想多说,直接问道:“苏记南中店铺的掌柜是哪位?” 
 
此话一出,各个掌柜面面相觑,一阵小小的议论声。但却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她再问了一次。这才有人告诉她,苏记南中掌柜前日辞行了,没有再干了。 
 
怎么巧?偏偏是在她来视察的这个时候才辞行? 
 
她抬头瞧着大厅上坐着的这些人,各自都在窃窃私语。她缓慢开口道:“既然如此,今天你们各位就带我去你们打理的店面看看情况吧。那中南的,等看完之后顺便再去看下吧。这样可好?” 
 
各个掌柜都点点头。 
 
“这主意不错。” 
 
 


第三十九章 
 
“苏瑞,苏瑞……” 
 
夜深人静,大多数人都在酣睡中,独留苏瑞在床上翻转,挣扎在梦中。她觉得自己好像走在一条无处可逃,无以知返的迷途上。她手触到的是宛若迷雾却是冷硬厚实的墙壁。 
 
这个世界不是她所熟知。她茫然地望着这个扭曲的世界,心底却奇异地涌现一种强烈的悲伤无奈,这种感觉强烈到让她差点窒息。脑海里慢慢浮现的是与师瑜谨朝夕相处的场景。只是这种回忆,让她很不安。似乎是最后的惋惜和回顾之意。 
 
“苏瑞,你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飘渺不定,却带着划破时空的犀利之感。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而,不假思索而奔去。 
 
越往前奔去,在前边的浓雾愈有散去之感,却在她犹豫而停顿之时渐渐靠拢,重新笼罩住。 
 
她依稀可以看见,有个身材高挑的人儿,撑着一柄油纸伞,静静地立于雨雾之中。双眸微挑,似乎凝视着她这个方向。 
 
她努力向前去,在靠近之时,她不得不停住脚步。前边,她和他之间,隔着一层难以靠近,肉眼难以看清的物事,将他们硬生生隔开。她模模糊糊可以看见那人眉眼间的精致。 
 
“然后呢?” 
 
她开口,却只是想问这一句。心底很奇异的,像块通透的镜子,对来龙去脉似乎很清楚,不问那人说那句话的缘由。 
 
那人静静地立在那里,不笑也不怒,平平静静。微微侧开那伞,仰起头,望着灰蒙蒙的上空。尔后,头颅微微歪斜,眼角微挑,透过那层朦胧的物事,却是直直地凝视着她,嘴角笑容艳丽阴冷。 
 
“吾将至,汝回头间……” 
 
隔日的天,是个大好的天。天空放晴,苏瑞撑起身子,睁开眼,从梦中清醒过来。 
 
她摸着自己的手肘,梦虽已醒,但手肘上依稀残留着那人在梦中遥指她手臂时的灼热之感。 
 
她不知道昨晚的梦代表着什么寓意。只是很想问问梦中的自己,为何会说出“然后”两字。梦中的自己似乎知道为什么,而且,那人对梦中的自己来说,很熟悉,一点儿也不陌生。这个梦不是第一次做了,她梦到了两次了。 
 
很可怕的是,她知道这个梦将会成真。 
 
在苏府家丁告知她,身怀医术的女人在清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出门了的时候,苏瑞梳洗完正准备用膳,她只是淡淡地应了声,便让家丁下去。她知道女人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女人已经告诉她绝对会回来的,在她离开江南这地方之前。她必须把女人带回去,师瑜谨和她的孩子还在家中等着她呢。 
 
只是,她想到昨日遇见之事,便轻微皱了下眉头。中南的掌柜辞工后,中南的店铺账目便陷入一片衰败。收益不断从上月持续下滑。 
 
她介入其中,便发觉辞工的掌柜竟是把苏记的名声捂黑。把苏记拿来救济的白花花的大米换成发黄的旧米糠,混在上好的大米中。这事被领到米粮的百姓知晓了,都纷纷来中南店铺闹着。那掌柜竟是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将质疑的百姓全赶到门外,也不管是不是正在店里挑大米的人。 
 
而中南店铺的生意之所以时好时坏,更是因为那掌柜有时将价格调得很低,但恰好吸引了很多百姓来购买才勉强补上了蚀本的钱。有时又不去进货,任凭大米被买完,第二日便挂出所谓的米已卖完的牌子。店里的原先属于苏府的伙计都被这掌柜用计赶走,现在店里的伙计都是那掌柜的亲戚来担任的。 
 
“这……小姐,你说这如何是好?” 
 
当日,苏瑞和几个苏记店面的掌柜刚走进中南苏记铺,只是询问下大米的价格。苏瑞手捻着几颗面色发黄的米粒,微皱着眉。那伙计走过来,一个手掌便拍了过来,将苏瑞手中的米拍回了米桶里。 
 
“咦,你这人怎么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谁么?” 
 
苏瑞只是冷眼瞧着态度倨傲,嚣张不可一世的伙计。几个掌柜已经开口怒骂那伙计。伙计却是瞧了苏瑞一眼,以为她是来找茬的,便道:“她是什么人,我一看便也知道。不想买米就走吧。反正这里的米也是你们买不起的。” 
 
当时,那个伙计眼力不好,只是瞧着苏瑞穿着粗布衣裳,却不知她身上的衣裳是师瑜谨做的,也没瞧见旁边穿着锦衣的掌柜们,便认定了苏瑞没钱可以买了。 
 
那几个掌柜被伙计这话惊得愣住了。眼瞧着身旁未说一个字,面色平静的苏大小姐,又瞧了眼这个伙计,都在心底暗自叹声,也有看好戏的成分在。 
 
苏瑞倒是瞧了那伙计一眼,微微笑了笑。 
 
“敢问小二哥,这里的大米价位如何?你倒是告知我一声,看我带够银两了没?你敢说的出,我肯定买得下。”本来还是莹莹笑意,话锋一转,却是冷眼相对。“但若是你说出的,我兜里刚好够银两,你就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那伙计听这话,倒是被惊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回过神,便信口开河了。身旁几个熟知这个大米价位的,同是中南店面的伙计都被这价钱吓了一跳。 
 
却见穿着那粗布杉之人默默从兜里扔出一张银票,朝着那几个伙计微笑着,而后,收敛了笑意,冷着脸,让人把这几个伙计全扔出中南店面,鄙夷地瞥了他们一眼,就拂袖而去,连他们的哀求也装作没听见。 
 
从那几个伙计嘴里,最终还是问出了辞工掌柜的所在。那掌柜偏生谨慎,知晓了苏瑞正在找她,收拾家当,便开始潜逃了。到苏瑞找到那人家里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了。 
 
不过,这正好也告诉她,这事果真不简单。 
 
她用完膳,便又去了一趟那逃走的掌柜曾经住的地方。她仔细瞧了那地方。不能不说这掌柜果真心思缜密的很。 
 
不过,再小心的人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苏瑞仔细翻找屋里的东西,终于从床板缝间搜出烧毁了大半的手信。 
 
“这是……” 
 
虽然这封信上的内容完全瞧不见了,但是末尾落笔处,却有个盖章,应该是个私章。 
 
苏瑞举着那信,瞧着。皱着眉头,心底暗自思忖着。私章上的纹路,却好似在哪里瞧过。她这样想着,便将残缺的信藏入手袖中就回去。在回去的时候,刚好瞧见了那归来的女人。 
 
女人正站在府外的石阶前,身子歪斜着依靠着府外的石狮子上,闭着眼,似乎在享受暖阳的拂照。连她站在她的面前也没觉察到。 
 
苏瑞只是伸手,执着手巾,轻轻擦去女人嘴角溢出的血。女人似乎被这一细微的动作惊醒,睁开眼,见到她,还是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模样。很难让人联想到当日那个冷着脸说出那话的女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回来了啊,我还正想找你呢。什么时候回去啊?药材我可是准备齐全了。万事具备,只欠你这个大活人了。”说到这里,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虽然很快变消失了,但苏瑞还是一眼便瞧见了。只是女人不想说,她也装作没瞧见。 
 
昨日那个梦到底还是影响了她,令她想通了些事。 
 
有些事,即使你现在不知道,日后还是注定会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与其知道后纠结难受,不如学眼前这个人没心没肺,这样也是好的。只要这变数的最后结果是师瑜谨平安无事,她怎么样也无所谓。 
 
“恩。这里的事也要处理好了。再等一日吧。还有些琐事,处理好了就可以启程了。” 
 
她也不问女人刚才那血是怎么回事。她在心底大概估算了下,零零总总,女人在她见到的时候,吐了四次血。 
 
女人接触到她那有些疑惑的眼神,还是那句话。 
 
“天气太干燥了,体内虚火太多了。” 
 
她背着双手,站在女人身后,凝视着女人走进府的背影。微微侧着头,仰头望了一眼天穹。真是天气干燥的原因么? 
 
她在江南的府邸中修养了一日。中南苏记铺现在暂时关了店面,也不是长久之计。苏府的庞大的开销有一小部分还是来自于这家店铺的。现在店里缺的是人手。更重要的是,还缺少一个没贰心的掌柜。她亲自出府,蹲在街上,寻觅她眼中的合适之人。 
 
虽然时间很急促,她还是暗中打听了下她在街上临时见到中意的人选的家底和人品,她要求的不多,只要这人家底清白,对苏府肯忠心就行。对于中南苏记出了内奸,她暂时还没什么思绪。只是这幕后之人想要破坏她苏府的求财之路,她是万万不允许的。 
 
期间,几个掌柜闲着无事,便聊着江南哪出的小倌最销魂,最好看。她都在一旁喝着酒,不发一言。几个掌柜想拉着她去窑子里逛逛,她都委婉拒绝了。 
 
“当家的,您不是连男人都不想吧?反正现在大家伙都没事,咱们就去那溜达溜达啊。” 
 
苏瑞摇摇头。 
 
“不了,你们去吧,别害我了。要不,我请客吧。” 
 
她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就给他们。 
 
几个掌柜也是性情中人,眼尖得很。瞧着苏瑞话中有话,他们几个儿都掩着嘴,偷偷笑了。 
 
苏瑞也没责怪他们。一想起师瑜谨在她临行前那怒视不安,频频叮嘱的可怜模样,她自己倒是先笑了出来。 
 
她自己也并非没欲望,只是若被师瑜谨发现什么,回府的时候还要与师瑜谨闹矛盾。何况,这窑子里的人,各个都是人精,若被缠上,说不了还要费工夫才能脱身。 
 
她站在江南这处最有名的红柳巷子中,朝着几个掌柜道别。转身想走的时候,偏巧有个人迎面撞了上来。她瞧了一眼倒在她身上的人一眼,是个男子。看男子身上的穿着,好似是楼里的人。男人脸上掩着面纱,看不清楚模样。伸手倒推了她一把,便急急忙忙从她身上起来,往更里面跑去。 
 
她转身凝视着男子跑掉的方向。几个身材壮硕的人追着男子逃跑的方向而去。 
 
这个男人似乎她以前见过。心底闪过这个念头,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摇摇头,不再多想,从充斥着浓重的胭脂粉味的巷子里离开了。 
 
当她处理完中南店铺的事,江南的事也告一段落了,带着女人回宁州苏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苏府家丁一行人都委婉劝她再留一日,走夜路不太安全。她转头望了女人的方向。女人微微朝她一笑,没说什么。 
 
她就当女人同意上路。她要的是师瑜谨可以早点脱离苦海。在江南的这些日子,宁州那边一直有人将师瑜谨的情况告知她。她知道师瑜谨每晚都会半夜醒来。信里提及到师瑜谨的肚子越来越大,人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这一切都在提醒她,师瑜谨的情况很不妙。若师瑜谨出了任何事,她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安分地活在这个世上。 
 
而在船上的时候,她又见女人嘴角开始冒血了。女人目光炯炯,直直地盯着她。她没走出这屋子。在女人的对面,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瞧了女人一眼,淡淡地开口。 
 
“说吧。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的。不用犹犹豫豫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不是没瞧见女人时不时抬眼望她,却在她转身望过来时,蠕动的嘴唇便停止了,也没再开启过。只不过,这次,女人倒是开口了。 
 
女人眼神有些冷渗,脸色阴沉沉的。她似乎怕隔墙有耳,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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