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扰乱空间秩序的,再说那边也没有电呀。”我劝他。
他搔搔头,“这倒是。不过,要怎么弄到电?雷公电母能不能做这件事?”
天哪,发电可是项庞大的工程。我不知从何说起,正为难着,孙悟空就不耐烦地道,“可以了吧你?贪图俗勃,当心道心失守。”
哪吒哼了一声,看样子想斗嘴,最后却说,“死猴子,这次算你说得对。身为上神,不该贪恋人间繁华。可是,我算明白为什么以前在那个天庭时,总有人申请下凡历劫了,别对我说你不觉得人界比洪荒界好玩多了。咱们日日守在天庭里,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不说,这么长的生命里除了寂寞无聊,什么也没有。有时候我倒盼着叛军们成点气候,好让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打?你还上得了风火轮吗?”孙悟空挖苦了一句。
哪吒登时满脸通红,怒道,“别惹我啊,烦着呢,不然现在就先跟你打一架!”
我连忙插嘴道,“悟空,这就是你不对了。战友嘛,就是胞泽兄弟,怎么可以随便轻侮。再说状态是暂时的,素质是永恒的,三太子是上神战将,只要多加运动,饮食合理,就会恢复以往的英姿的。”
这话说得哪吒大为受用,可我觉得我的语气好像唐僧。而孙悟空肯定知道我是尽力巴结哪吒,所以倒没反驳,只是道,“他说得好听。真和叛军打起来,他和那杨……和忘川几千年前是绝好的交情,下得了手吗?”
啊?是吗?这我倒是第一听说。而不知怎么,我突然觉得哪吒怎么看怎么顺眼,心思居然和他亲近了一点。
“我不会循私的。”哪吒哼了一声,“上回天牢,老子已经尽了全力。但他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也知道,除非你恢复以往的能力,不然天庭的神将绑在一起也不是他对手,你少来挤兑我!再说,我坚持相信他叛反天庭一定有大大的原因。”
孙悟空抓了抓头发,扭过头去假寐。咦,看他的态度,貌似虽然和忘川是敌人,却也相信忘川的人品似的。那忘川,也就是天庭的杨戬,有着听宣不听召的特权,有着天庭第一神将的地位和高贵的血统,难道为了杀戮过重就反叛了?感觉上,有阴谋啊有阴谋!
“是非莫谈国事。”我再度打断这二位,怕他们争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急了动手。这小院是我和我妈唯一有联络的地方了,不能毁掉,再说有的事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都睡觉吧,明天我们还要去马术俱乐部呢。”本来我想失约,不过为了分散这两个家伙的注意力,不得不出此下策。
“骑马有什么好玩!”这回,两个人倒是有志一同。
“我听你说什么减肥妙招,不如我们研完一下这个。”哪吒的心思终于转移。
我对他讲解减肥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减得太快容易反弹,以及有氧运动一类的理论,然后承诺回到洪荒界亲自调配他的饮食,制订锻炼计划。他这才放过我,令我得已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时,我苦思冥想,怎么才能在妖居地弄一间浴室出来,以后能舒舒服服的,不用到河里沐浴呢?
想着想着,思绪又拐到了忘川身上,突煞心里一悸。
我吓了一跳。自从心通六窍后,其实我的心脏算是好了,可惜我又牵扯上太多事情,当初心心念念要回人界,现在却不能也不想了。可为什么,今天突然又感觉,心脏不舒服呢?
我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和忘川那少量相处时光的点点滴滴,心脏却再也没有感应,真的奇怪死了。
我得说,那不是相思之意,而是一种隐约的不安。
他,在洪荒界不是出事了吧?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然后,我又看见一只小狐狸蹦蹦跳跳地进了一个山洞,高兴地叫着:大石头!而这一次,我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应着。
我颤抖了,因为那是梦中人的声音……鼻音有一点重,就像得了感冒,但嗓音性咸,好听得要死。
我强烈地妒忌。为什么他要对除我以外的别的狐狸好?说话那么温柔?
活活被气醒,是我生平以来的第一次。一看床头表已经六点多了,连忙爬起来,随便洗漱了下就去买早餐,一共十来种,再侍候两位小爷吃得舒服了,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
这时,付而旦的电话来了,说派了车来按我们,已到楼下。这下我想失约也不成了,干脆决定就去玩玩,看他能耍什么花招。
其时已入深秋,但今年天气异常,还温暖得很,而我也没特意打扮,只穿了普通的运动装,脂粉未施。女为悦己者容,没有我喜欢的男人,我何必捯饬呢?
养名品赛马玩,那绝对是贵族的喜好,相应的,马术俱乐部的人真真的谈笑皆阔佬,往来无穷丁,而他们的女伴们自也争奇斗艳。不过现代的化妆术多高明啊,浓妆艳抹上不得台盘,一个个裸妆化得那叫一个特致,只我一个人素面朝天,好像俱乐部的工作人员。
不过付而旦看到我却两眼发亮,还说什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赞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身上的妖怪血统已经苏醒,就算是同样的五官,容貌气质也与以前不相同了。”不管神话中怎么说,反正我认识的哪吒是个直性子,因我表示友好,不歧视他的身材,他现在跟我的关系突飞猛进,跟密友似的,所以跟我咬耳朵道,“六六,你可慢妖狐出身,现在还青涩,若真掌握了媚功,凡间男子谁会不为你倾倒,这贱人爱慕于你,再正常不过。”他鄙视性地哼一声。
孙悟空上前一步,“不经意”地插在我们中间。可付而旦更干脆,上来一把抓住我手,有点炫耀性地道,“走,看看我的马儿去。我新近得了一件东西,对训养马匹特别有效。”
我感觉怒火在我身边蒸腾,就连空气也似乎燃烧起冷焰。付而旦有感,打了个寒战,可他没意识到这危险的情况。
而我也没感觉出,怒火一共有三道,并不是两道。
第十三章马笛
“别动手动脚。”哪吒一揪付而旦的衣领,把后者丢到一边去。还好,他知道设结界麻烦,此处人又多,所以力道拿捏得很好,并没有伤刭付而旦。
“六六,能不能让他别那么粗鲁?”付而旦有点气,而后又好奇,“从昨天就看你带着这两个小子,他们是什么人哪?”
小子?!他不想话了啊。
我心善,看到流浪狗还同情呢,何况眼前是一条人命,于是连忙扯着付而旦到一迫去,低声道,“他们是我远房表弟,都是不要命的霸道家伙,从小就惹事生非。看到染金发那个没?姓孙。中学才毕业就犯下入室抢劫珍宝、偷盗管制药品、扰乱社会秩序,破坏贵妇举办的沙龙等诸多罪行,最后闹刭公安局,可结果却差点把公安局的房盖给挑了,局长也给打了,最后是省里来人平的事。那个小胖子就更不用说,姓李,也算是高干子女,还上幼儿园呢,就把当地水利局局长的三儿子给打死了,跟他亲爹敢玩自残,一刀刀往身上割,够不够很?现在他们在家乡惹了点祸事,特地到我这边躲两天的。”
这些描述实在是很夸张的,智力正常的人都不大可能相信。但我说的是实话呀,孙悟空和哪吒以前确实是做过这么多年怕的事。也正因为我没撒谎,神情和语言都带着天下间最诚实的力量,所以付而旦怀疑了片刻后就全盘接受,吓得打了一个寒战。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越有钱的人就越怕这种舍得一身剐,好勇斗狠的家伙们。
而我,也随着付而旦打了个寒战,加强了这番话的感染力。但我绝不是故意的,而是突然感觉两道冰冷的目光盯我在原地,害我连动也不敢动。
那绝对不是孙悟空和哪吒的气息,陌生而愤怒。因为感觉太怪异了,我立即运起术法,压下心中的惊悸,向后望去。
没人哪!怎么回事?
“他们这么危险,你还带来?”正疑惑间,付而旦埋怨我。
“是你家杨脂玉看他们两个长得帅,热情邀请的啊,关我什么事。怎么没见你女朋友?”我扯词,想赶快找个机会离开。因为突然有不安的感觉,极不舒服的横在我里。
哪想到付而旦却露出一脸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德行道,“女朋友?唉,过去的时光,还回得去吗?”说着,还深情且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难道以为我这么不长进?知道他的真实嘴脸后还会犯贱吗?再说,见了太多出众的男人后,怎么还可能喜欢他?事实上我一见到他就感觉难受,因为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曾经多么的白痴,居然跟这种人交往过。
“我们去看马儿吧。”我转移话题,活动了一下被雷僵了的四肢,同时朝那两位小爷丢了个眼色,让他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大庭广众之下,付而旦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再说我今时不同往日,有妖力在身,他这样的,我打千八百个不在话下。
我得把我的“表弟们”和付公子隔开,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杨脂玉据说遇到了朋友,去会馆内的咖啡室还没回来,付而旦不打算等,于是就先带我进了马厩。
基本上,只要是友善的动物我都喜欢,昆虫除外。而见过了忘川的马,别的马看起来也不会显得太神骏了,但还是觉得它们相当可爱温顺,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到这时候,我心情才好了起来,又是摸又是抱的,围着马儿转了好几圈。
付而旦在我身边腻腻歪歪了半天,见我带搭不理的,就从公事包中拿出一只三四寸长的短笛来,对我炫耀道,“六六看这个。”
“从哪里淘换来的古董这是?”我一见就知那是个古物,但也没觉出有什么特别的。真正玩古董的人,不会像付公子那么浅薄轻浮,他虽然有钱,却也未必有顶级财力。
“有眼光!”他赞了句。
真是白痴,这还用眼光吗?那笛子被他郑而重之的放在公事包中,外包装又如此正式。再者,笛子的造型古朴、花纹处泛着睹绿色的锈迹,可又丝毫不见暗沉,显见年代久远了。
当然,也可能是做旧的,具体细节我就不懂了。
“这是我在一次小型的私人拍卖会上得的,价钱嘛,倒不算高,才七十多万人民币,但它即是古董,又正和我用,实在是难得。”他解释。
七十多万还不算高?在中国内地,好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好不好?有钱不是过错,但他这么爱现就有点讨厌了。
我这人不太会掩饰情绪,于是就流露出一点不以为然。付而旦见我如此,急于表现他的眼光和手腕,又道,“别小看这个笛子,它吹出的声音人类听不刭哦。”
“不出声的笛子还有什么实际用处,摆在家里不就好了吗?”我耸耸肩。
“我是说人类听不到。”他得意一笑,还开了个很冷道,“当然也不是吹给妖魔鬼怪听的。”
“犬笛?”我乱猜,记起看过的一部很老的日剧。据说有一种小工具是专门用来招唤狗狗的。因为狗的耳朵可以接收120千赫的声波,而人顶多可以听刭20千赫。
“虽不中,亦不远矣。”付而旦又古典了一把,害我持续恶寒,“这是专门训练赛马用的,在普通人中并不十分流行,甚至知情者也相当少。关键是,这马笛难得。这是英国十五世纪的训马高手,勃朗特伯爵所发明和使用的,全世界不过就这一只,其制作方法已经失传。
“才价值七十万?”我问,虽然没有见识,但也知道这种失传的东西是很贵重的。而且,就算大英帝园较之我中华灿烂文化的久远性和非凡性相去甚远,毕竟也是几百年的古物了,不可能这个价啊。
看来,这脑袋被门夹过的家伙是买了赝品,或者根本这传说就是假的。败家子儿,如果我是付老先生,先暴打他一顿再说。
“这一笔生意做得聪明吧?别人还没意识到这宝贝的重要性,我就已经入手了。”付而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这就是他这种人最大的毛病了,总以为别人是笨蛋。
不过我不想跟他多说话,于是表现出了旁人的感叹,好让他满足了虚荣心后放我走。可他没结没完的,非要拉着我看他驯马。
笛号是小小横笛,他姿态滑稽,吹而无产,样子就更可笑。而马儿们果然有了反应,但我觉得它们不是听懂了命令,而是被无声的声波折磨得很难受似的。
我连忙打断付而旦,“我觉得你应该再研宄一下训练方法。或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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