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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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浪漫的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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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彤不懂了,单纯的荷尔蒙作祟的爱情还是爱情吗?

不是。

铭萱抬起头面对莫晓彤,对她淡然一笑,“其实支撑婚姻的完全不是爱情,而我和他的感情已经破裂了,我不想修复,所以分开对谁都好,强扭在一起也不会快乐。破碎家庭与单亲家庭相比较,前者更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是啊,支撑婚姻的完全不是爱情,可没爱情的婚姻多么悲哀,同床异梦,一潭死水,平静无波。莫晓彤如是地想着,就像她和颜署阳,没有爱情,连感情也如履薄冰,岌岌可危。他们的婚姻不靠爱情维系,幸还是不幸?

千千万万的夫妻都是这么过完一生的。平淡无奇的背后藏着的或是温暖,或是悲凉;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品尝。

望着铭萱远去的背影,莫晓彤感慨万千,“人们爱着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些人。”某知名作家道出了血淋淋的现实,无奈又悲怆,莫晓彤在想这句话用在铭萱身上是否合适。

莫晓彤独自在街上游荡,铭萱孤单的背影时不时地闪现在她脑子里。颜署阳有走进过她的内心吗?应该没有的,铭萱才看不上这种公子哥一样的男人呢,况且颜署阳比她小。这个猜测其实没逻辑的,单纯只是莫晓彤自己无法接受姐弟恋,哪怕小一天也不行。她内心里觉得铭萱的丈夫应该是个严谨、有学问比她大五六岁的闷骚男人,似乎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懂得疼惜她,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起她。

为避免横生枝节,和杨忻见面莫晓彤并没有知会颜署阳,她忍不住地想,颜署阳知道后是会与之商榷还是大发雷霆?

晚上她很早就睡下了,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就是有再不顺心的事也要睡觉,和宝宝一起睡。

莫晓彤梦见杨忻带着她的儿子趾高气扬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奇怪的是莫晓彤居然没有和过去她吵架,而是忍气吞声地转身就走了。

她是被颜署阳吵醒的,很是郁闷了一阵,这哪符合她的性格啊,恨不得闭上眼再穿回梦里,和杨忻来个大战三百回合,或者有降龙十八掌的功力,把杨忻一掌拍死,这世界就清净了。有这想法后连忙忏悔,觉得自己真歹毒。

颜署阳正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看什么看,我早睡不行是吧?给我倒杯水。”莫晓彤觉得自己应该差遣她,此时不差遣更待何时?

“自己去,有手有脚的。”颜署阳瞥了她一眼,往衣帽间走。

“人家很累。”莫晓彤撒着娇。

颜署阳回头学她,“人家也很累。”

“颜署阳,你要是不给我倒水,等一会儿你看着办!”

颜署阳头也不回地进了衣帽间,等他出来,莫晓彤还躺在床上,他走过去用衣服拍了一下被子,“你还真不起来了?”

莫晓彤把头埋进被窝里没好气地回他,“你管我呢!”可不一会儿她又钻了出来,不服气地问,“你到底是给不给我倒水?”

颜署阳也很严肃,“不倒。”

“真的不倒?”

“真的不倒。”

莫晓彤“嚯”地掀开被子,脸垮下来,没由来地生起了气,“不倒拉倒,谁稀罕。”

她圾着拖鞋出去喝了一大杯的水,肚子正咕噜咕噜地响,难道说刚怀上就会容易饿吗?文姐他们已经睡下了,莫晓彤自己进厨房弄了碗面出来,三下五除二地搞定了。速度之快连她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卧室里静悄悄的,莫晓彤知道那个人又进了书房,她心里又气又恨,气他不给她倒水,恨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任性地把她左手边的属于颜署阳的枕头扔在了地上。甚至这样还是不够解气,她把门给反锁了,所有灯关掉,独自面对黑冷的夜晚。

她从现在起要学会独自面对,不要再依赖于他,更不要奢望他会给予她多少温暖和爱。誓言是用来打破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抛开她和前任以及他们的儿子再续前缘去了。

她一直没睡,心情反反复复,一会儿让自己什么也别想,一会儿忍不住地瞎想;一会儿决定告诉颜署阳她怀孕的事,一会儿又觉得就不告诉他,她要一个人偷着乐,等肚子慢慢隆起,让他好奇,让他猜。

过了很久,莫晓彤听见门外锁头转动了一下,然后是敲门声,莫晓彤还置着气,就是不理会。她估摸着颜署阳是去找钥匙了,躲进被子偷偷地乐。

颜署阳打开门,看见里面一片漆黑,心里闷闷的,打开灯发现自己的枕头躺在了地上,捡起它弹了弹扔在床上,苦笑不得地道,“你不至于吧,不就是一杯水吗?”

那就是在说她莫晓彤肚量小咯?莫晓彤钻出被子,她又口渴了,“那你再给我倒一杯!”

“我就是不倒。”颜署阳也倔。

“你倒不倒?”

“不倒。”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倒不倒?”

颜署阳还是两个字,“不倒。”

莫晓彤坐起来,两个人对峙了几秒,她索性下床,她是真的口渴了。还没走到门边就被颜署阳拉住了,“你今天去见杨忻了?”

莫晓彤愣住了,冷笑一声,“不可以吗?是她告诉你的?我就知道你们还有联系。”

颜署阳绕开她的问题,有些生气地道,“不是和你说过我会解决的吗?”

“我不是也和你说过我来解决会比较快吗?”

颜署阳很大声地道,“那我问你问题解决了没有?”

面对如此质问她的颜署阳,莫晓彤心寒,“没解决。我看你要亲自解决是想要那对母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拖着你的脚是吧?你放开我!”

颜署阳抓得更紧,“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哪里又无理取闹了?”莫晓彤掰开握在她手臂上的五指,“你不积极解决那么只能我来解决了,早知道你们一直有联络,我这多余的人去凑什么热闹。”

莫晓彤欲抬脚走人,却又被颜署阳拉住,“你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莫晓彤要挣开他却挣不开,推了他一把,没想到他没倒,自己倒是趔趄了一下,空气中凝结着冰粒,莫晓彤吸了了一口气,“那么你把问题解决了吗?”

“你让我去做亲自鉴定,我不是答应你去做了吗?”

“现在的问题是人家不答应了,事情一直这么闹下去,股票一直下跌,你我就等着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吧!”

“你以为就凭她手上那份所谓的DNA报告就能够说明那孩子是我的?我本不想和她较真,既然这样那么我马上叫人准备明天的新闻发布会,这样你满意吗?”

满意?不是应该由他来给众人一个答案吗?莫晓彤窝在心里的火彻底地爆发出来,甚至有些歇斯底里,“那么我问你,如果鉴定报告出来,那孩子是你的,你是要我还是要他们母子?”

这问题很尖锐,尖锐得她一直不敢问。

“不要拿这种还没有定论的假设来问我!”

莫晓彤咄咄逼人,“你不要搪塞我,请你回答,事情这么久了,你难道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看你是想两全其美,坐享齐人之福。”

“你给我闭嘴,当我是什么人了?”

莫晓彤哭了起来,扑过去打他,“你这个混蛋,我怀孕了……”

颜署阳愣了愣,仿佛僵住了,然后下意识地说,“我结扎了……”

第三十五章(修别字)

“我怀孕了。”

“我结扎了。”

颜署阳的第一反应是,怀孕了,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呢?第二反应是,我头上顶着一顶多大的绿帽子?幸亏我没开新闻发布会说自己结扎了,否则让全国人民看笑话了。这两个是本能反应。

莫晓彤的第一反应是,结扎了啊,那好,杨忻的孩子就和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了。第二反应是,结扎,开什么玩笑,我的孩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我雌雄同体了?第三反应是我能怀孕,那么说杨忻的孩子也可能是他的咯?莫晓彤眼前出现突然的亮光以后又变成了黑压压一片,这叫什么事啊?

两夫妻都没脾气靠着床坐在地上,默默无语地你看我我看你。

“你真结扎了?”莫晓彤不相信地问。

颜署阳沉默不语,所以莫晓彤知道不是玩笑了,她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结扎了还能怀孕?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医院的检查出了错,怎么可能怀孕呢?她曾经有过的幻想都成了泡影,在颜署阳的眼里她看到的不是惊喜,而是质疑,这对莫晓彤来说是一种侮辱。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莫晓彤恨恨地说。

颜署阳的嗓子突然变得干涩,他沙哑地开口,“多久了?”

“五十几天,还是一团血呢。”莫晓彤兀自笑了一下。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怀孕的?”

“你出差时知道的。”

颜署阳不解,“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莫晓彤看着颜署阳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信任。想起那天知道怀孕后的心情,和今天的一对比,天堂和地狱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你去医院检查了?”颜署阳还怀有一丝侥幸。

“检查了。”

“那我们明天换一家医院,说不定那家医院的机器出故障,或者医生睡着了。可能都不用去了,晚上那个就来了,我记得你每次都推迟的——”

“颜署阳!”莫晓彤打断他,大声说,“我真的怀孕了。”

“莫晓彤,”颜署阳看出她眼里的坚定,他自嘲一笑,“这比中彩票还难的事怎么就让我们给碰上了呢?你真是走运!”

莫晓彤跳了起来,指着他发狂似地叫道,“颜署阳,你居然怀疑我,真的怀疑我,你真没良心!”

颜署阳默不作声地抬起头斜睨着她,好一会儿才无力地说,“那你要我说什么?你明天去买一张彩票,如果能中五百万我就信你。”

莫晓彤气得脸色发紫,死命朝他胸口处踹了一脚,骂道,“你是欺负我娘家没人是吧,去死。”

可是她出了房门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门外寒风萧萧,院子里的树叶漱漱作响,刺骨的风吹进她的心里,瑟瑟发抖。她没穿外套,也没穿袜子,她脚上的米奇棉鞋还是那么可爱,却温暖不了她,她连一刻也站不住。

她躲进了地下室的柴火间,一个人在那呜呜地哭。她还在想着刚刚那一脚有没有把颜署阳踹伤了,他出来找她了吗?她是个坏男人,恶毒的男人。她只听说过陶子的老公因为疼老婆结扎,还没听过哪个未婚男人也结扎的,纯粹找抽。婚前的事也就算了,结婚后为什么不去做恢复手术?明摆着不想和她生孩子。想到这里,莫晓彤更加伤心和挫败,她当初结婚的目的是什么啊?生个孩子不就是其中之一吗?她甚至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她想她的妈妈,如果这个时候能够靠在妈妈的怀里哭一场多好,如果她爸爸还在,颜署阳必定不敢如此嚣张地对她。现在子建表哥和她隔着一层,姑母的儿媳又怀孕了顾不到她,而且这种事也不能往外了说,也没打算去找他们。她在突然之间感到被孤立,且孤独。

原先还会呜呜地哭,她现在连哭也不会了,欲哭无泪。

柴火间里堆满了杂碎的东西,白炽灯散发出温暖的光,那是莫晓彤唯一觉得温暖的东西。还有她的宝宝,可怜的宝宝。没关系,你的爸爸不要你,妈妈要你,亲爱的宝宝,不要害怕……

莫晓彤在柴火间坐了很久很久,她感觉不到温度,也不觉得冷,世界安静极了,只听见窗外海风席卷浪涛的声音。海风还带来了另一个呼唤,“晓彤,莫晓彤……”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她还想再听听那呼喊声,她很专注地辨别,可没有再听到,刚刚也许只是幻觉,又或者只是被潮水淹没了。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才发觉自己不能这么任性地呆在这湿冷的房间里,感冒了怎么办?如今不比从前。

她进了屋,玄关处的鞋子还保持着她出去时候的姿势,她已经没力气给它两脚了。果然只是幻觉。

卧室里留了一盏灯,颜署阳已经躺下了,他闭着眼手搁在了额头上,像是睡着了。莫晓彤进去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拿着枕头转身出门。

“你刚刚去哪里了?”

颜署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带任何感□彩。

莫晓彤没搭理他,挑了一间离主卧最远的客房,反锁上门,蒙头大睡。多么可笑,其实她还是抱有希望的。

她期待的开门声一直没有响起,隔着几个房间的主卧里的台灯依旧亮着。台灯下的人也没有睡,他怎么睡得着?

杨忻的事,因为自己结扎,所以才像个看客。再明显不过得炒作,若真是他的孩子,以杨忻的性格何苦等到现在?

一切都像一场闹剧,一切又都是一场闹剧。

他想起了过去一个个夜晚,那些他没有回家的夜晚那个女人是如何度过的?

他其实很不愿意去怀疑莫晓彤,怀疑她等于是否定自己,没人愿意这样做。他有好几次都想告诉莫晓彤自己结扎了,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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