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妄[反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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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妄[反穿书]-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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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并不比其他府县兴旺。到了大楚朝,由于国君喜佛,东岳帝君更加没了香火;百余年过去;这泰山周遭除了岱县,居然找不出其他可堪人烟的地方了。

    然而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毕竟是传承千载的道统,这岱县附近还有一座白峦峰,为这个小小城池带来了一分人气。

    话说白峦峰的来历其实也有些复杂。它的首任掌门远游子乃是泰山正宗东岳派的入室弟子,然而东岳派作为前朝国教,在改朝换代之战中闹得宗门被毁,为了保存本派一丝香火,远游子另立门户,在白峦峰上开宗立派。故而白峦峰门人依旧自属东岳,江湖中人却不以东岳派称它。

    只是白峦峰不叫东岳派,它的底蕴也来自这个千年大宗,因而不论是弟子、秘籍还是宗门宝物,都足以称为八大门宗之一,在江湖中也算赫赫有名。然则这个旁人只可远观的宗门,却在一个月前遇上了场大案。

    江湖中人称笑无常的甘三郎摸上了白峦峰,一剑杀了天门道人的爱徒溪松子,又放火烧他们供奉东岳帝君的大殿,偷走了殿中供奉的七禽剑诀。这桩桩惊世骇俗之事,当然引来举世哗然,白峦峰掌门天门道人心中恼怒,只想杀甘三郎而后快,却被多事的沈雁拦了下来。

    这浪子沈雁可是甘三郎的好友,当然不肯认下种种罪责,坚称这件事里很有蹊跷,也指出了几样破绽。如此胡搅蛮缠了许久,才逼得凌云公子从中作保,给他了一月时间查案。不过作为赌注,若是一月里未曾找到线索,他就要留下两根手指,并且永世不得再踏上白峦峰半步。

    听到这赌约,不知有多少江湖人赞叹凌云公子为人宽厚,处事公道。偏偏,有人不这么觉得。

    坐在客房内,甘三郎一口饮尽了杯中的冷酒。这已是今日的第三杯酒,每日清晨,他都要给自己倒上三杯,一一饮尽。甘三其实并非嗜酒之人,喝这三杯冷酒,不过是为了祭奠一位故人。

    这位故人,名叫阮云娘。阮氏一辈最小的女儿,天真娇俏,容易害羞的阮家小妹,也是甘三恋慕至深的女子。

    只是这位佳人,并不像画本故事中的主角那么幸运,在她最最好的年华里,竟然被歹人淫|辱,夺去了性命。

    从那日起,甘三就戒了酒,发誓除非替云娘报了大仇,否则今生滴酒不沾。也从那日起,轻狂肆意的少年侠客性情大变,变作了个暴虐难测的江湖怪人。笑无常并不爱笑,他笑得不过是这无常世道,是这苍生刍狗。

    然而现今,笑无常正在喝酒,祭奠故人的冷酒。甘三郎替阮云娘报了大仇。

    谁能想到,当年杀害无辜少女的禽兽,居然会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天门道人的爱徒?一个月前,甘三郎接到了好友沈雁传来的消息,直指溪松子便是残害云娘的凶手。甘三郎当然信任沈雁,故而他一刻不肯停留,直冲上了白峦峰,堵在了溪松子面前。

    他没有失望,溪松子的确就是那人,因而他割了此獠项上人头,为他心爱的云娘报仇。可是杀人之后,白峦峰突然火光冲天,放置在大殿供奉的七禽剑诀也消失不见。手上还染着鲜血的甘三郎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犯,正在千里之外捉拿淫|贼姚浪的天门道人循声赶回,追上了甘三郎,要他还书赔命。

    人是他杀的,甘三郎并不否认,但是放火和偷书绝非他所为,偏偏这一切巧的天衣无缝,让人辩无可辩。然而这些还不可怕,最可怕的则是,沈雁来了,告诉他自己从未知会过他什么消息,也从不知杀害云娘的就是溪松子这位白峦峰高徒。

    直到这时,甘三郎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套。有人打着沈雁的旗号骗他上了白峦峰,又趁自己斩杀溪松子时放火烧山、暗中窃书,把这一切嫁祸给了自己。可问题是,杀害云娘的还真是溪松子这个败类,他又如何能想到,装作沈雁害他的人,会给他如此一个梦寐以求的答案呢。

    因此,他现在喝着冷酒,漠然端坐在岱县城中。为了解决他面对的问题,沈雁还是出面了,用手指和名誉作保,只为救他一命。他信沈雁,依旧笃信。所以这一个月来,他没有离开岱县一步,就这么坐在客栈里默默等着,每日三杯冷酒,祭奠他心爱的云娘,也等到好友归来,为他洗刷罪名。

    直到今日。

    “甘三郎。”一位身着道袍的男子走进门来,他是溪松子的师弟溪山子,也是白峦峰高徒,如今这人目含警惕,冷冷对甘三说道:“时间到了,我家掌门有请,给我走吧。”

    一月已满,是到约定之日了。甘三郎并未多话,只是静静放下了酒杯,拿起了桌上宝剑。

    看到他的动作,溪山子顿时笑了起来:“怎么,笑无常这次也想杀将出去吗?我白峦峰可不是那些邪魔外道,想要欺上门来,你找错了地方!还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甘三郎已经站起了身:“犬吠扰人,带路。”

    一句话憋的溪山子差点没喘上气来,然而他自知武功远逊于师兄,当然也不会傻到挑战这个魔头,恨恨的咬了咬牙,他大声骂道:“不愧是蛇鼠一窝,那沈雁如今也露出了真面目,不但害了苦圆大师性命,还残杀追他的金刀门高徒和智信大师,如今不知躲在哪里逃命,你还想等他回来?!可恨掌门要给凌云公子几分面子,早知一个月前就该解决你这妖邪!”

    说罢他也不敢停留,转身就朝门外走去。看着那道人背影,甘三郎握紧了手中宝剑,杀溪松子他从未后悔,可是也没想过害朋友一起受难。如今江湖中传言纷纷,他一句也不肯信,沈雁是他的至交好友,绝从不会弃他而去。如今约期已到,沈雁却仍未现身,唯一的可能就是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

    只恨那多事的魏凌云。甘三郎冷冷一笑,如今白峦峰上已经汇聚了太多闲杂人,就算他拼尽了性命,也未必能脱出重围。不过此刻他依旧未曾放弃,沈雁现在没到,他却坚信这人一定会来,他也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陷害他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只等沈雁到来。

    迈开脚步,甘三郎跟在那道人身后,向白峦峰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实在太困了这更略短小qaq

    明天继续奋战,希望还能写个5、6千字吧,麻麻欠更好可怕t_t

    错字神马明日再改,滚去睡
第 035 章
    白鸾峰;迎仙台。

    不在泰山主峰;白鸾峰自然也不如玉皇顶那般巍峨雄奇;然而这座白鸾峰主持大典的仪台也绝非寻常山野景色;经过几代弟子精心雕琢;他们硬是在山腰东侧朝阳处修了一座几亩方圆的悬空之台;此时日头刚刚升起,红艳日轮拢在这寸土尺地;山风呼啸;旌旗招展;映的整个石台都仿若飘摇欲飞,青翠山松环绕其间;更为它添了几分玲珑雅致。

    成为这么一座“仙台”的座上客;到场的江湖豪杰似乎也都被染上了几分仙气;坐在首座的白鸾峰掌门长身站起,一敛道袍宽袖,冲着在座诸人拱手作揖。

    “今日便是我与那贼子甘三郎践约之日,之前这邪魔上我白鸾峰,杀我爱徒溪松子,还纵火烧了东岳帝君神像,窃走先辈留下的剑诀宝典,这一桩桩案子可谓罪无可恕,今日广邀同道前来观礼,还请诸位帮忙做个见证。”

    天门道人的本就声音洪亮,如今又用上了内力传音之法,莫说迎仙台之上,就是台下的道观、房舍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端是一副堂堂宗师气度。场中众人纷纷点头拱手,以示尊重。

    然而有人却不在乎他的姿态,只听一个清脆声音从不远处的阶下传来:“白鸾峰藏污纳垢,收一个无耻歹人当做入室弟子也就罢了,还要无中生有坑害别人,你们是羞也不羞。”

    听到这话,天门道人登时竖起了白眉,目光如电,直直向下望去,只见甘三郎双手背负,正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而站在他身边的红裙女子则面脸激愤,怒视着在座诸人。

    说话的这女子名叫钱芊芊,正是阮云娘的闺中密友,云娘之死,她并未放弃寻找仇人,跟甘三郎也有了几分交情,这次闻讯赶来正是要为好友一洗冤屈,最好再把溪松子的师父一并羞辱一番,因而她说话的语气泼辣,丝毫不见退避之意。

    看到说话之人正是那个牙尖嘴利的钱芊芊,天门道人目光顿时一敛,作出不屑于之对谈的模样,扭头看向身边的慧尘禅师:“大师,现在那贼子已到迎仙台,能否请您做个见证?”

    两人之间是为比武,而非倾尽门宗之力除魔卫道,正是因为甘三郎平素疯归疯,行事却算得上光明磊落,挑不出太多毛病。加之这次案情着实复杂,对方还有口舌证据,白鸾峰怎么说也是个名门大派,做不出无端伤人的举动。故而天门道人不得不退居其次,跟甘三郎约斗比试,只是他武功本就踏入绝顶,对付一个武林后辈自当手到擒来。

    然而慧尘却轻轻摇了摇头:“沈施主尚未到场,如此草率,怕是不妥。”

    天门道人面色顿时一黑,心中暗道了声和尚迂腐。慧尘大和尚所说的沈施主,正是那个好管闲事的浪子沈雁,当初白鸾峰人马围住甘三郎时,正是那人巧言激辩,让他们不能直接除掉贼子,还被迫应下了一月之约。如今一月已过,难不成为了等他,还要再拖些时日?

    天门道人未曾回话,身边一位白衣少侠却笑着说道:“大师说得极是,沈雁此人最是狡狯,若是不等他上山就先行比斗,怕是要被抓住把柄、落下口实。天门道长不如再耐心等上两个时辰,待过了午时再行比斗也不迟。”

    这番话说得极是光明磊落,那男子白衣似雪,身姿若松,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分外和缓,偏偏整座迎仙台都清晰可闻,显然内力不弱。台上顿时响起一阵嗡嗡骚动,人群里一个声音高声应道:“凌云公子高义,才肯跟沈雁那种小人打赌。然而最近江湖上谁人不知,沈雁那贼子杀了苦圆大师,又害了追去的智信禅师和金刀门王凌、王贤两位少侠,这等狼子野心之辈,难不成还会践诺吗?若是他来白鸾峰,慧尘大师怕是 第 035 章 。”

    此话说得温文,台上大多数人却不由自主在心中默默点头,是啊,若是谁家出了这样的祸事,怕也不愿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讨要个是非曲直。江湖儿女虽不甚重名节二字,却也并非熟视无睹。人家家人尚且不谈,难不成他们这些外人还要拿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看着众人心有戚戚的表情,钱芊芊几乎要气到发疯,甘三郎目中也燃起怒意,只恨不得拔出剑来,杀尽世上所有道貌岸然之徒,而且一个声音却赶在了两人之前。

    “若是名节能大过生死,这世上怕是再无公道天理可言。魏公子,你这话怕是谬之远已……”

    声音由远及近,跨过山峦阶梯,直直传到了迎仙台上,那声音里虽然不掩沙哑疲惫,但是话中亦有敢为天倾的果决笃定。甘三郎猛地转身,向阶下望去,只见两道身影踏上了最后一阶,站在了众人面前。

    虽然衣衫脏污,形容狼狈,但是为首那人面上依旧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似乎自己并非跋山涉水赶来赴约,而是参加宴会时迟了一步,坦然自若的无以复加。那惨白的面色和快要变作灰衫的白衣,也无法掩去他神态之中的潇洒意气。迟到都能迟的如此坦然,找遍江湖怕也寻不到第二人了。

    甘三郎不由扯开了嘴角:“你来了。”

    沈雁笑着颔首:“抱歉,晚了些。”

    两人都没半句废话,只是相顾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站在对面的天门道人只是一愣,随即把锐利双目放在了沈雁身后站得那人身上,面上愠色顿起,厉声喝道:“沈雁,跟着你身后的,可是那个淫贼姚浪!老夫找得好苦,未曾想你这败类居然敢送上门……”

    谁知他话未说完,两个声音就同时响起,打断了他的喝骂。

    “他不是。”

    “我不是。”

    两道声音没有半丝犹疑,那位被称作“姚浪”的年轻人轻轻扫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沈雁,就把目光转向了安然坐在上首的白衣男子身上,唇边露出了一抹别样的笑容。

    “若是不信,你倒是可以问问那个魏凌云。”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短废补更简直要累cry……

    第二更窝晚上继续努力,大家别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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