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她能坦白告诉大家,这些都是她个人的观点,而不是经典本意,即使再多错讹也是一家直言,无可厚非,但现实却是打着普及国学的旗号夹带私货,误导文化消费者,这就很难让人接受了。至于某些辩护者强调她语言生动、态度积极,则更不值一驳:如果立论本身有问题,上面这些只会让谬种流传得更远。事实上她这些“国学读物”,只是沾了些传统、国学酱油的“国学快餐”,这些快餐和传统典籍之间的共同点,决不会比海鲜方便面和海鲜大餐的共同点更多。
既如此,为何说“批于丹不如先批自己”?
必须看到,不管于丹的观点有多少问题,但销售量是真的,消费者对国学、对传统、对经典的热情也是真的。管仲说“仓廪实而知礼节”,随着经济的发展,民众在物质生活水平提高之于开始追求精神富足,开始更多地对传统、对国学、对古代经典流露出兴趣和爱好,这些全都是真实的。
大众需要亲近国学,亲近典籍和传统,但需要的是好懂、有趣、生动、准确的音像、书刊和讲解,时代在进步,观念在发展,以前死记硬背的私塾式、填鸭式教育很难行得通,让每个普通人成为训诂大师,同样罔顾现实。
这正是民间对传统文化普及的需要,几十年来,从钱穆先生、林汉达、曹如章先生到蔡志忠等,一些有识之士看到并努力满足这类需要,但他们人数和作品均有限,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文化消费需求,在这种背景下,于丹的走红毫不足怪:大众需要看得懂的“国学”,而于丹恰好提供了这些。
我们看到,许多饱学者不愿、不屑或不懂得用大众听得懂、喜欢听的语言向他们推广,和他们交流,这一点恰是于丹等人的强项:你说的话再正确,人家听不懂、不爱听,又有什么用处?一些学者批评于丹《论语心得》的文字,有的甚至比论语原文还难理解,这样的批评,又怎么能深入人心?
对于任何一个民族而言,传统文化普及都是和科学普及同等重要、刻不容缓的当务之急,科普不力的结果必然导致伪科学、邪教和迷信的泛滥,传统文化普及不力,则必将导致传统文化瑰宝的流失,和被媒体炒作、行家包装的“国学快餐”大行其道。
以于丹为代表的明星学者及其国学快餐的走红热销,根源正在于人们对传统文化普及重视不够,投入不力,成果不多,他们的市场和拥护者,在很大程度上是批评者自己拱手让出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批评于丹的确不如先批评自己:你在指责人家的“假国学”充斥市场同时,是否为“真国学”的普及推广、正本清源作出了力所能及的努力?别的不说,即以这次发起“抵制于丹”的十博士而言,他们中的某些位,不就曾长衫过闹市、宣扬过“惟上智与下不移”的所谓“精英文化”么?
在传统文化普及切实作出成绩之前,针对个别人、个别现象的抵制、批评、抨击都很难如愿达到效果:大众需要如此,市场缺失如此,除非优质国学普及产品真正大规模面市,否则就难以避免传统文化市场五花八门替代货的热销和盛行,不管这些货的货主是于丹,还是别的什么人。
………【阿尔勒 凡高的颜色】………
最能体现凡高精神的颜色是金黄,向日葵的金黄,《夜间咖啡馆》里街灯的金黄,《阿尔勒居所》外墙的金黄,然而按照凡高自己的说法,这金黄的颜色来自阿尔勒,一座年日照超过300天,号称“法兰西阳光之都”的小城,来自它灿烂的金色阳光。这金色的阳光让画家在短短3个月画出相当于其在巴黎两年总数的200多幅作品,让他画出一幅又一幅传世不朽的巅峰之作,让他沉醉,也让他痴迷,让他涅磐,也让他毁灭:最终他在金色的阳光下疯狂,并迅速结束了璀璨的黄金时代。
如今的阿尔勒到处是凡高的影子,古罗马竞技场边的凡高基金会,聚集着许多以凡高为楷模的新一代画家,实践着凡高生前未实现的“南法画室”理想;FORUM广场边曾给画家带来无穷灵感的“夜晚咖啡馆”,如今已改作“凡高咖啡馆”,迎接着往来凭吊的络绎游人;凡高的故居“黄屋”,画家最喜爱的黄色外墙依旧,不远处画家长期居住、并无数次入画的石墙医院,这座已有300多年历史的四方形建筑,却早已被修葺一新,成为凡高中心和埃克斯大学分部的共同所在,当年景致,只能从中心里陈列的凡高画作中找寻了。
黄屋后金黄色的麦田、墨绿色的橄榄林,和高高的郎格洛瓦吊桥,都是凡高画中胜景,然而人非物也非,麦田、橄榄林早已不知是第几茬,吊桥也早毁于战火,现在的桥是当地的凡高追慕者按画中原样重建的。
也许不变的只有阳光和星空?曾有人说,阿尔勒的星空,只为凡高燃烧。
“不,不是这样。”
在金色阳光下悠闲徜徉、在地中海风格的露天咖啡座边悠然小酌的当地人会笑着摇头。不错,他们推崇凡高,崇尚艺术,但他们会告诉每一个游客,是阿尔勒成全了凡高,不是凡高成全了阿尔勒。
这座城市始建于公元46年,比巴黎的历史只晚97年。这里至今保留着古老的罗马城墙,雄伟的圆形竞技场,曾被誉为“高卢人的小罗马”;这里有众多17、18世纪的经典建筑,点缀在2000多年前的古迹中,形成一幅和谐、优美的画面。这里自古就是艺术之都,著名的普罗旺斯乐曲,喝着三孔笛和长鼓节拍跳起的法兰多拉舞,古老的普罗旺斯圣歌《圣杯》,自古至今,传唱不绝。这里不仅有最古老的高卢文化,也是异族文化集中的地方,阿尔勒是全法国唯一可看到原汁原味西班牙式斗牛的所在,也是北非文化集中的地方,吃着北非卡皮里风味的“古斯古斯”,欣赏卡马格牛仔激情四溢的斗牛表演,这既是当年凡高的乐趣和灵感源泉,也是你我都能领略的独特风情。
这座城市从不乏文化气息,这里是诗歌的故乡,是著名的菲斯布吉社团的大本营,是普罗旺斯民间文学的圣地。这里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密斯特哈的故乡,他捐出奖金修建的普罗旺斯民俗文化博物馆,至今仍是每个阿尔勒人的骄傲。
当您漫步在古老的石阶,沐浴着金色的阳光,您能告诉我,这是阿尔勒的颜色,还是凡高的颜色么?
………【产油国何以闹油荒】………
加拿大是北美石油出口大国,近年来石油产业发展迅猛,这样的国家也闹油荒么?
千真万确。在加拿大东部的大多伦多地区,近一个月来油价飙升了近30%,近一周更狂涨0。07加元,达到101。9加元/公升。光涨价还好办,如今每4家加油站就有一家关门大吉,其它还在营业的加油站也普遍采取限量供应措施:不论大车小车,汽油柴油,每次限加75公升。目前这股油荒正从大多伦多地区向整个安大略、乃至相邻的魁北克省蔓延。
油荒的导火索是2月15日安大略省南迪高的帝国石油公司炼油厂发生大火,导致成品油产量减半。祸不单行,从2月10日起,横贯加拿大东西的铁路“加国铁”2800名工人爆发大罢工,由于谈判陷入僵局,至今尚未恢复,使得加油产丰富的中西部阿尔伯特等省空有“远水”,却解不了多伦多的近渴。
本来多伦多邻接美国,可以靠美国石油储备应急,然而今年初美国刚刚调低石油储备,自顾不暇,加上近日来北美东部暴雪不断,气候严寒,公路、水路交通陷入瘫痪,即使有心帮忙也帮不上。
加拿大是个地广人稀的国家,素有“无车即无腿”之说,如今不但私车没法用,而且公交系统也因缺油和天气大受影响,这种局面持续至今已有两三个星期,给当地居民造成的不便可想而知。
更要命的是,由于柴油也开始短缺,卡车运输同样陷入停滞,这必将严重影响当地经济正常运作,因为大多数原材料、制成品乃至生产、生活必需品都要依赖卡车运输。
从表面现象上看,这次油荒是由于一系列偶然因素凑巧同时发生所造成,但正如许多人士所指出的,问题远非如此简单。
由于成品油供应一直稳定,又有美国这个“后院”作备份,安大略省长期以来既不重视储备油问题,又不关注炼油能力的提高,近30年来竟未对炼油能力作任何提高,一旦问题发生,自然措手不及;该国虽然产油,但产油大省阿尔伯特的石油直接纵向输往美国,输往国内较远地区反倒只能依赖不太可靠的公路、铁路运输,一旦运输发生问题,就会导致地区结构性缺油的笑话发生。
加拿大是高纬度国家,安大略省每年冬天都会出现气候所致的交通障碍,油荒现象也并非首次发生,但有关方面对此却一直未加以重视,全省仅有的通往魁北克的输油管早已超负荷运转,大多数油料运输依靠受气候影响大的地面运输,这也让油荒雪上加霜。
此外,政府和石油公司对此事的应对也很受争议。油荒最早时只影响到帝国石油公司下属的“埃索”加油站,但在长达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内有关方面多次拒绝议会和一些民间组织协调油价、暂时取消燃油附加税或加油管制等措施,导致油荒迅速蔓延到壳牌、加拿大石油等几乎所有加油站,并从汽油波及几乎所有成品油品种。政府方面的某些表态更加剧了民众的不满:直到3月1日,安大略省长麦坚迪还在电视上呼吁民众“克制、冷静”,相信油荒问题“终究会解决”,而此时油荒已历时两周以上,户外气温也已下降到摄氏零下30多度。
加拿大是“小政府、大社会”,出现紧急问题是反应慢半拍在情理之中;而且长期以来政府一直受益于油价上涨,据统计,油价每升0。10加元,国库就可额外收益1。75亿加元,因此早在2005年“油荒”爆发时麦坚迪就拒绝任何政府干预,甚至表示“政府无力左右油价”,但这回的问题不仅仅是涨价,而且是根本无油可加,政府和各方在此新问题上显然缺乏应变能力。
据帝国石油公司表示,被焚油厂将在3月中旬恢复产能,届时天气也将好转,油荒将得到缓解。然而问题并未彻底解决,正如加独立石油销售联会主席萨瓦奇所言,天气、意外和罢工并非问题的关键,如果有关方面得过且过,明年冬季,问题也许还会发生。
这种“结构性资源短缺”问题并非加拿大一国独有,也非仅仅发生在石油上,相信加拿大正发生的这一幕,也应能给更多的部门、人士以有益的提醒和警示。
………【津巴布韦:来自美国的掌声】………
——津巴布韦妇女需要很多帮助,但并不需要掌声
3月7日,美国国务卿赖斯(CondoleezzaRice)在白宫将一年一度的“国际妇女勇气奖”,颁发给津巴布韦妇女运动活动家杰尼弗。威廉姆斯夫人(JenniferWilliams)。该奖项是由美国驻全球各使馆推举、选拔授予的,威廉姆斯是和另9位获奖者在全球82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的。
在妇女节前一天颁奖,对于非洲妇女而言的确意义重大。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不论颁奖人或获奖人,在致词中都颇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赖斯在致词中反复强调“勇气”的含义是“为自由和人类尊严而战,不仅为妇女,也同样为普世人权而斗争”,而威廉姆斯则回应“这是我个人的巨大荣誉,但真正的荣誉只能是津巴布韦的独立和自由”。
这番对话不免让人困惑不解:津巴布韦是非洲最贫困国家之一,由于穆加贝总统有争议的政治、经济政策,导致经济崩溃、通货膨胀严重,国民生活水平长期停滞不前;该国妇女生存状态同样恶劣:艾滋病感染率高达25%、平均寿命是全球最低的34岁、女童入学率虽达100%但失业率也达70%,广大农村地区,割礼等摧残妇女的陋习仍非常普遍,等等等等,这些都是自殖民时代至今,津巴布韦妇女一直渴望解决,却又一直未能解决的顽症,她们需要斗争,也需要外界的帮助,这一点不假。
但今天的津巴布韦什么都缺,最不缺的怕就是独立——如果阁下认为殖民时代或罗得西亚种族隔离政权的统治更“独立”那另当别论——,几乎和全世界交恶的穆加贝和津巴布韦孤处内陆,想不“独立”怕是很难。至于“自由”,问题自然不少,但并不比殖民统治或种族隔离更糟。
事实上津巴布韦妇女面临的问题,几乎就是整个黑非洲妇女现状的缩影,为帮助她们,几十年来许多组织和个人不辞辛苦、不遗余力地奔走鼓呼,亲力亲为,建学校、修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