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就对巧凤说:“巧凤,你松开我把,我没事。”
巧凤看看婆婆的神态,打心眼里佩服她。她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搁在别的老妈妈身上,早就受不了了。她想安慰婆婆一下,嘴还没张开就被刘泽兰堵住了:“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巧凤不敢吱声了,看了一眼王有财。
王有财更知道刘泽兰的脾气,劝说她等于自己找没趣。于是,他就坐在那里闷头大发财,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道。他想,她打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宁折不弯的角。这时候,你给她说什么?安慰她还是劝说她都没有必要。特别是在外面的场合上,你更不能说她劝他。王有财看了一眼巧凤,算是心领神会了。但是,他什么话都没说。
当中两堆大火旁边,还有一些镰刀没烧着,一下子叫刘泽兰看见了,她就大声地命令道:“继成,你看不见那儿还有镰刀吗?拿上去赶紧地烧了。”
马继成听到娘的命令,惊愕地了不得。娘是怎么了?刚才还气得死去活来,现在还命令他去烧镰刀。他赶紧地走进火场,拾起镰刀往火里甩。
火使劲地着着,看热闹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一阵凉风吹来,鲁含和孙怀秀两个人感到身上很惬意。
孙怀秀揽着鲁含,说:“他马家这一倒霉,那我们家也跟着倒霉了。”她有点担心起来。
他不解地问:“你们家,怎么跟着倒霉呢?”
“马家倒霉了,小四不得失业吗。”
鲁含一听,哈哈哈的笑了。
孙怀秀被笑迷糊了,问他:“鲁含,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他失业了,不会跟我干去。”他止住笑声说。
“他不会跟你去干的。”
“那不好说。”
“你跟我了解他。”
“可能吧!”
这时,洞外扑地一声响了起来,两个人赶紧地停止了运动和说话。吓得他从她身上翻了下来,静静地顷听着外边的动静。孙怀秀胆子更小,急忙地拽过衣服想往身上穿。鲁含听听动静不像人来,就一把按住了孙怀秀的手,不让她穿。
孙怀秀把衣服放在一边,小声地问:“是不是有人来?”
鲁含说:“你放心,这儿不会有人来的。”
这时,洞外扑地一声又响了起来,他们俩人这时都听清了,是野鸡落地的声音。接着他又爬上了她的身子,开始运动。
鲁含笑着对孙怀秀说:“刚才,那只先落地的野鸡肯定是公的。”
孙怀秀在下边嘴一撇,说:“就你能,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
“这是常识,通常情况下都是公的先飞先落地,以便保护母鸡。”鲁含说得圆圆满满,入情入理。
“你说得不对。”孙怀秀反驳他说:“通常情况下,都是母的先飞先落地,然后,公的再飞去追母的。”
鲁含听后,感到愕然,不服气地说:“就是公的先飞吗。”
孙怀秀笑笑,说:“你别给我挣了,钢绳在我手里攥着了,就是母的先飞。”
“咱们两个人说的话,怎么有了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意味了。”鲁含为孙怀秀的争辩发笑:“哈哈哈哈!等明天,我逮一个先落地的野鸡看看,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你也不要逮,也不要看,我说是母的先落地就是母的先落地。”孙怀秀嘿嘿嘿地笑着,笑声非常的好听。
两个人说说笑笑了一阵子,鲁含不给她争了,气氛安静了下来。于是,他就爬在她身上使劲地干起了正事。一会儿,两个人都满足了,双方都累得张口气喘。
由于劳累,两个人在洞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太阳都要落山了。于是,两个人就开始穿衣服。待穿好衣服后,鲁含让孙怀秀先走。然后,他才下山。
鲁含尽管累一点,但是脚步还是轻盈盈地,只不过眼睛有一点涩罢了。此时,他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要把今天老马家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禀报给老父亲,让他高兴高兴。
第二章 时来运转 (七)
兰城村西头有一大片空地,经风水先生勘查,是风水宝地,好的在兰城独一无二。风水先生当年说:“如果谁住到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不仅能当官还能发财。”
那么好的风水,可不能叫别人占去了。鲁华明当即掏出了二十块钱,一下子堵住了风水先生的嘴。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没几天,鲁家就从村东边搬到了村西边,一下子盖起了六间瓦房。当时,气派极了。可以说在兰城独领风骚,比马家的房子强一百帽头子。那马家是什么房子啊!只是在檐子上扇了两行瓦,其它的地方还都是扇着麦草。只两行瓦,当时就被人夸上了天。那全是瓦的瓦房呢?为此,鲁家骄傲了二十年。
风水好,也没能保证鲁家的房子独领风骚一辈子。
九十年代,马家风不起水不响地说盖房子就盖起了房子,一盖就盖了三层,还是园林式的建筑。为此,鲁家生气了,你马家怎么了?盖房子也不商量商量,一盖还盖得那么高?
其实马家盖房子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盖房子而已。决不是钱多谝能,想在房子上做文章,压倒谁?而这时,鲁家真是想多了,认为马家谝能,有意压他鲁家。接着鲁家就采取了应对措施,兵分两路,拆屋的拆屋,搞设计的搞设计。三天的功夫,车、马、炮就摆好了,一挂鞭炮放完之后,就动了功,施工标准很高。你马家不是园林式建筑吗,我鲁家是徽派风格。你马家主楼不是盖了三层吗?我鲁家主楼就盖四层。你马家偏房不是盖了一层吗?我鲁家的偏房就盖两层。无论是在气势上还是在建筑风格上,非压倒你马家不行。
鲁家的房子一层很快就起来了,但是,第二层就慢了下来。慢下来的原因,就是鲁含忽视了自己的钱夹子。盖房子可不是小事,得有足够的钱做保证。而鲁家到好,盖着盖着就没有钱了。鲁含先向他七大姑八大姨借,然后又问他表叔、表舅借。借来借去,钱还是不够。一算,十万八万的还是问不着信。结果房子他不敢往上盖了,主楼盖到两层,偏房盖到一层就收了家伙,房顶上留下了多个钢筋茬茬,远看像一个个电视天线,好待以后,有了钱再往上接着盖。一层房子拾掇好之后,正逢麦季,鲁华明为了给儿子周脸,就四处游说:“说麦季到了,建筑工人得回家割麦。等割完小麦之后,房子再接着盖。都是庄户人家,哪能不叫人回家割麦。”
大家听了鲁华明的话之后,不知道内情的人都点头称是,说鲁家讲究,体谅建筑工人的苦楚,不急着盖房子,让人家回去割麦,真好。知道内情的人却嗤之以鼻,说鲁含这小子瞎胡闹,打肿脸充胖子,没有钱盖什么房子。说阴天下雨你不知道,身上有多少钱你还能不知道?这话还真叫知道内情的人给说准了,这麦子一割不要紧,一割就多少年割下去了,到现在建筑工人还没有割完麦子。事后,如果谁守着鲁华明说起这件事情来,他就准给谁恼,接着就骂人。
鲁含带着欢乐,带着轻松回到了家。一进门就大声地喊爹:“爹,我给你报告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看你一惊一乍的?”鲁华明睁开双眼,躺在床上问。
两年前,鲁华明中风了,四魁有人的个子,说不能走就不能走了。一躺,就两年多了。成天的针灸啊按摩呀!没少受罪,但是,一点用不起。就在前几天,才刚有了一点好转,真是得病如山倒,治病如抽丝啊!
“爹,你老人家听了,可千万别激动,激动了对你身体不好。你听见了吗爹!“鲁含满脸带笑,一下子想起了大夫给他说的话。像他爹这样的病人,是不能生气也不能激动的。他怕他一说,他爹受不了。
“你说吧,我不激动。”鲁华明慢慢地坐了起来。
“老马家败家了,爹。”
“这话,怎么讲?”鲁华明极力克制着自己。
“今天下午,他马家的镰刀全烧了。”
“他马家为什么烧镰刀啊?”
“爹,你糊涂了,现在有谁还买镰刀。”鲁含眉飞色舞地说着,说完又嘿嘿地笑。
“烧了有多少?”
“烧有二十多万把,能值七八十万块钱。”
“我的乖乖,值那么的钱。烧得好,烧得好啊!”鲁华明哈哈的笑了起来。
“烧得时候,老妈妈都气死过去了。”
“你听谁说的?”
“我在现场看见的。”
“好哇!怎么连她不一块烧死了呢?”鲁华明恨得咬牙咯吱。
“我看她不死,也差不多,都是熟透的瓜了,这一折腾,离死还能远吗?”他说完,看看爹,他爹笑嘻嘻的笑着。
“刘泽兰,今年比我大四岁,属虎的。我看她该死了,死了好啊!我早就盼她死了。年轻的时候净逞能,特别是她男人当了书记之后,能的更不是她了。在兰城,她简直当半个家。今天带着妇女搞这突击,明天领着妇女搞那活动,木的不是她了。今后,我看她还谝能吧。这个臭娘们,逞强了一辈子。”
“马家这一烧啊,算彻底的完了,她还逞什么强。”
“乖乖,什么东西也经不起大火烧啊。这是天意,是天意。哈哈哈哈!他们马家好了有二十年了吧?鲁华明问儿子。”
有了。
“鲁含,你记住了孩子,有败家的就有发家的。”鲁华明喜得合不上嘴。
“我记住了爹,该我们老鲁家发财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风水轮流转啊。”鲁华明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爹,我看你有点激动,你慢点笑。”鲁含看着他爹,有点担心。
“我能不笑吗,遇到了这样的好事。你放心,我没事。”这时,鲁华明觉得他的左腿里边动了一下,接着就轻快了起来。他用两只手使劲地搬了搬腿,腿比过去软活多了。于是,他掀掉被子,就要下床。
“爹,你要干么?”
“我要走走。”
“你不能走。”
“我觉得我今天能走。”他说着说着,腿就动了起来。鲁华明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鲁含一看不好,一把扶住了他。
“爹,我扶着你走。”他两手扶着他的一只胳臂。鲁华明在他的搀扶下走了起来,一步两步,虽然走得踉踉跄跄,但是,这是奇迹啊。
鲁含高兴地大声喊了起来:“我爹能走了,我爹能走了。”喊声飘出了门外。
第二章 时来运转 (八)
在院子里做活的婆媳俩,听到喊声就往屋里跑。还是儿媳妇朱玉霞跑得快,三两步就到了屋里,一看愣住了。这时,她公爹鲁华明在他男人的搀扶下正慢慢地走着。她像看到了神话似的大喊了起来:“娘,我爹能走了,我爹能走了。”她的喊声粗粗的,像个鸣鸭。
说真的,鲁含最烦她这公鸭嗓子。你说,一个女人说话细声细气的多好听。可她倒好,偏偏长了一副男人的粗嗓门,特别是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更不想和她说话,一给她说话,他就觉得是和一个大男人在一起睡觉,那味道真不好受。老天还算公正,给了她一个小蛮腰,腰细得两匝就能扎过来。腰长得细,加上她一米六的个子,人还算窈窕。窈窕归窈窕,可脸不窈窕,长得太圆,像一个面瓜,皮肤还黑。走起路来还老爱抬头看天,生怕天上会掉下什么东西砸着她。
郑花枝急急忙忙地来到屋里,一看见老头子能走了,两手不由自主地拍起了巴掌:“老头子,你这回出灾了。老天叫你在床上躺了两年多,这回老天又叫你走路了。老天爷啊,我这就给你老人家磕头烧香去。”她说完,两手合十,作起了揖。
郑花枝,比鲁华明小六岁,今年七十四。她个子小小的,人瘦了吧唧,头发全白了。说话嘟嘟地很快,有点神叨。
“走两步,我扶着你老头子。”郑花枝嘟嘟完,两手搀住鲁华明,叫他往前走。
鲁华明笑着,很想叫她搀扶的样子。这时,鲁含站在了一边,用手擦着汗,笑嘻嘻地看着爹和娘。
“娘,我来。你歇歇。”郑花枝刚扶老头子走了几步,就被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