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旗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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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旗再扬-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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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得?”马继成松开一只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道:“我还得给你祝贺呢!”

    “怎么祝贺?”巧凤问。

    “我送你一件礼物。”马继成说完,就走到皮包跟前,把他给巧凤新买的褂子给掏了出来。他把褂子展开,拿到巧凤跟前,问:“怎么样?好看吗?”

    巧凤停下了手里的活,两个眼珠子瞪得多大,仔细地看着新衣服。只见,马继成手里的衣服,红底,兰花,漂漂亮亮,好看极了。看完,她说:“这么鲜亮,我能穿出去?”

    “怎么穿不出去?”马继成把褂子放好,说:“在市里,我看有的人比你年龄大多了,人家都穿。”

    “那是城里人,你知道不知道?”巧凤看了他一眼说。

    “这褂子上写着了只准城里人穿,不准乡下人穿?”马继成看了她一眼,说:“你不要,我送人了?”

    “你送人吧,想送谁送谁!”巧凤很大度地说。

    “你觉得我送不出去怎么着?”

    “你那么大的本事,还能送不出去。”

    “我可舍不得送人,我好心好意给你买得。”马继成说得言真意切。

    “谢谢你!继成。”巧凤说完,冷不防地照马继成的脸上亲了一口,喜得马继成围着她转了两圈。

    “你不说,不想我吗?”马继成转完圈说。

    “逗你玩。”巧凤笑了起来。她包好最后一个饺子,说:“你等着,我下饺子去了。光捣蛋了,你也不饿了?”

    “怎么不饿?你快去下吧!”马继成高兴地说。

    巧凤端着饺子往厨房走去。

    马继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坐了一会,突然想起了苏尔雅给他说的话,接着就往里间屋走去。他打开放东西的抽屉,找了起来。抽屉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存折,发票,证件,户口本,房产证等一些重要的证件都在里边。可是,唯独就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上下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有那东西,也许巧凤没把它放进抽屉里。他知道巧凤的心很细,哪些东西该放到哪里?她心中都有数。他合上抽屉,又到放衣服的厨子里边去找。他手一摸,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碰了一下他的手,于是,他拿出来一看,是他儿子马力上高中的时候,参加省里数学竞赛获得的奖牌。他把奖牌又给放到原处,接着又继续找自己所要找的东西。他为了好找,把厨子里的衣服都给掏出来,扔在了地上。约莫找了有二十分钟,厨子里大小六个抽屉都叫他翻遍了,就是没有他所要找的东西。
第八章 追宝 (五)
    这时候,巧凤下好了饺子,一手端一碗,正热气腾腾地往屋里来。她把饺子端到屋里,放到桌子上,一看马继成不在客厅,就大声地喊:“继成!继成!饺子好了,吃饭了。”

    听到喊声,马继成停止了翻找,赶紧地把放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放到衣橱里。他怕巧凤看见烦,尽量地把衣服给整理到原样,可是越弄越弄不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好。他想,吃完饭说什么自己都不找了,叫巧凤给找。于是,他从里间屋沮丧地走了出来。

    这时,巧凤又端着一大盆饺子来到了堂屋,看着马继成说:“还不快吃,等会凉了,不好吃了。”

    望着热腾腾的饺子,马继成又欣喜了起来。他一腚坐倒,拿起筷子叨了一棒蒜泥就往较子上放,于是,大口满腮地吃了起来。吃了半碗后,他说:“这饺子真香。今天,我得吃三碗。”

    巧凤也坐了下来,叨起一个饺子,说:“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自开饭店就不怕大肚子汉。”说完,把一个饺子送进嘴里。

    马继成还是大口满腮地吃着,一小会儿,一碗饺子吃下肚了,接着又端过来一碗。两手一伸,从盘子里又叨了一棒蒜泥放到饺子上。

    巧凤看着笑,说:“你慢慢地吃,没有人给你争。”说完,她怕盆里的饺子粘在了一块,就放下筷子,两手掂了起来。一个个的饺子,在她的颠簸下,上下跳着舞。一小会儿,都分开了。

    马继成打了一个饱嗝,放慢了吃饺子的速度,说:“巧凤,吃完饭你把那个奖牌找出来。”

    巧凤一听奖牌,心里一哆嗦,身上立马打了一个冷战。心想坏了,怎么越怕什么就偏来什么呢。她看了一眼马继成,佯装不知地问:“什么奖牌?”

    “就是咱娘临死前交给你的那个奖牌。”马继成咽下嘴里的饺子说。

    “找它干吗?巧凤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手开始打别骨。”幸亏,马继成低着头,光吃饺子了没看见。

    “找它有用,过几天市长来看它。”

    巧凤坐在那里,一下子呆了起来,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电机烧了似的,一下子不转圈了。她两眼看着盆,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马继成吃完碗里的饺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巧凤。只看她呆如木鸡坐着,一碗饺子只吃了一半。他不明就里地问:“巧凤,你怎么了?”

    一听马继成地问话,巧凤就像站在悬崖上的马儿一样,一惊,接着稳了稳神,说:“我没怎么呀?”

    “没怎么?”马继成又看了她一眼,说:“我看你的神色不太好,你给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巧凤强作欢颜,说:“我神色哪点不好了?我自己怎么觉不出来?”说完,拿起筷子,又去叨饺子。

    马继成两眼看着她,说:“巧凤,你的神色真得不好,刚才怪吓人的。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巧凤点点头,就坡下馿,顺口答曰:“可能是吧!”说完,她也没感到轻松,脑子里快速地想着,怎么样才能把奖牌的事应付过去呢?

    “不行,明天我带你到县医院去看看。”马继成关心地说。

    “看什么?”巧凤望着马继成,说:“女人到了更年期都这样,根本不用看。”

    马继成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说:“不用看就不看,要是看的话,你给我说一声。”

    “我知道了。”巧凤点点头。

    “吃完饭,你把奖牌给我找出来。”马继成的话又回到了先前的主题。

    巧凤一听,心里又一颤。她想,如果今天不把奖牌给找出来,马继成是不会愿意的。怎么办?不妨先给他说个瞎话,一会儿再去找鲁含用钱给赙回来,不行多给他点钱也行。看来不这样办,别的没有法了?她拿定主意,大着胆子说:“继成,那天来了一个收破烂的,我可能没注意把奖牌给卖了。”她说完,心里直打颤,活了五十多了,这是她头一次说瞎话,并且还是给自己的丈夫说瞎话。

    “什么?”马继成听到这里,犹如晴天一个霹雳,一下子把他震懵了。脸刹时白了起来,半天没有动静。

    这回,该轮到巧凤问马继成了。她看了马继成一眼,心里吓得了不得,她大声地问:“继成,你怎么了?”

    马继成呆坐在哪里,一声也不吭。半天,眼皮往上抬了抬。

    巧凤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跟前,两手抓着马继成的两只手摇了摇,说:“继成,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马继成抬起头,叹了一口气,问:“那奖牌,你卖给哪个收破烂的了?”

    巧凤装作思考状,半天道:“卖给兰城尤老头了。”

    巧凤说的把破烂卖给尤老头了不是瞎说,是有那么一回事。

    那是马继成从县发改局去他儿子那里的那天。那天,巧凤吃完饭,觉得地板脏了就扫了起来。她楼上扫完楼下扫,屋里扫完屋外扫。楼上楼下,屋里屋外都叫她扫了一个遍。扫完,收获也不小,废纸废塑料的捡了一大包。再加上原来存放的破烂东西,足足装了有四袋子。正愁这些东西没有地方放,可巧,收破烂的尤老头瞪着三轮车来了。巧凤一笑,喊了一声大爷,就把四袋子破烂卖给他了,乐得尤老头高兴地笑。

    马继成一听巧凤说的话,像身上注射了一针强心剂一样,立马来了精神。他问:“是兰城东头的那个尤老头,还是西头那个尤老头?”

    兰城虽说地方不大,光收破烂的就有好几个。东西两头就有尤大、尤二孪生弟兄两个。两个人摸样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光头。一般的人是很难区分谁是尤大,谁是尤二的。只有到了东西收破烂的地方,才能知道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可是,一离开现场,又不知道谁是老大谁是老二了。

    巧凤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可能是东头的尤大。”

    马继成有点着急,急着问:“到底是尤大,还是尤二?”

    巧凤不敢犹豫了,说:“尤大,是尤大。”

    “走,你跟我去。”马继成说完,就像腚底下着了火似的往外边跑,跑到大门口,又回过头来,大声地对巧凤说:“你快点去。”

    这时,巧凤的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她起了两起都没起来。她看着马继成跑出大门的背影,心里非常地难受。她后悔自己不该骗他,说把奖牌卖给尤大了。马继成到了那里,能愿意尤大吗?如果不愿意他,那人家可冤枉死了。弄不好,还会出人命。她坐在那儿,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心里一个劲地骂自己,骂自己改常,糊里糊涂地就把奖牌给卖掉了。婆婆临死前,千嘱咐万叮咛地对她说,奖牌是传家宝,一定要把奖牌保管好。哪怕丢了性命,也不能把它丢了。这可好,婆婆的尸骨还未寒,奖牌就叫她给卖掉了。如果婆婆地下有知,她非骂她不可?巧凤在心里骂完自己,又骂开了鲁含:鲁含,你那配当我的哥哥,你为了钱财谁都骗!你编瞎话说,叫我不要告诉马继成,说他一时半会不会知道。这回,他知道了,你叫我怎么办了呢?

    一小会儿,巧凤的眼泪就流了一大滩。她想不能紧坐,得找鲁含去。于是,她就抱着侥幸的心理往鲁含的家里走。

    马继成到了尤大的收购站,连寒暄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直奔了主题:“尤大哥,你那天收了我们家的垃圾,你看有一个奖牌吗?”

    尤大摇了摇光头,说:“除了破烂就是破烂,没有什么奖牌?”

    马继成不死心,用手比划着说:“那奖牌给盘子差不多大,是红铜做得,顶上还有字。”

    尤大听马继成这么一说,一下子惊呆了,这回,他知道了马继成是找什么东西了。他在小的时候,就听大人说过马家有乾隆皇帝颁发的奖牌,是一件宝贝。但是,他光听说,从来没有见过。于是,他想,这么重要的一件宝贝,你们马家怎么能当垃圾卖呢!真是笑话!他笑了笑,说:“继成,再说你们家的宝贝多,奖牌也不能当垃圾卖啊!我胆小,你可别嘿唬我。”

    “大哥,你别多心,是巧凤一不小心弄垃圾里边去了。”马继成给解释。

    尤大又摇起了头,说:“继成,你说得太玄乎了,如果你说叫人给偷走了我信。你说巧凤不小心弄垃圾里边去了我不信。反正那天我没见。”

    “大哥,我能到你放垃圾的地方找找吗?”

    “你想找,你就找。”说完,尤大不理马继成了。

    马继成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往垃圾走去。
第八章 追宝 (六)
    巧凤到了鲁含的家,脸苦辛着。鲁含一看就知道她干什么来了,就赶紧地打起了腹稿。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只听巧凤说:“哥,那个奖牌不能卖给你了,继成不愿意。”

    “什么?”鲁含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完,说:“巧凤,那天我就给你说了,我是给我一个朋友买得,不是我自己买得。”

    巧凤的眼泪掉了下来,哭着说:“哥,我求你了,你把那个奖牌给要来吧,不然,我没法活了。”

    鲁含摇了摇头,说:“巧凤,我是替买看吃,一分钱的好处没图。那天,我从你们家把奖牌拿走,接着就给人家了。”

    巧凤的鼻涕都哭出来了,她边哭边说:“哥,你行行好,把奖牌给我要来吧,要不我再多给他五万块钱也行。”

    鲁含一看巧凤痛哭流涕的样子,就想如果不采取办法,她一时半会不会走的,如果马继成来了就麻烦了,于是,他就采取了缓兵之计,说:“巧凤,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一会到我朋友那里去一趟,看看我能把奖牌要来吧。”

    巧凤一听,就像迷途在沙漠里的羔羊,一下子看见了緑洲,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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