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睡在了两头,谁也不吱声,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确切地说,是小四不理孙怀秀。说真的,这会孙怀秀可想与小四说话了,真有点吧唧他的味道。在世上,人可别犯错,人如果犯了错,就好像低人一等似的,人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要在以前,她根本不理他这一套。
第五章 报名跟着老板去打工 〔六〕
小四躺在床的西头,一个劲地想着马继成今天中午给他说的话。他觉得他说得非常对,这多少年来,他光忙了忽视了自己,也忽视了他媳妇。要不然,他鲁含怎么能钻了这个空子呢?他媳妇能与他好,就说明他有他的长处,肯定有比他强的地方。自己与鲁含相比,这些年来,他哪儿落后了呢,是在经济上还是在别的地方?要说经济吧,他跟着马继成开车,一年也能挣个三万多。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可也能吃上饭,不缺零钱花。再说他媳妇,根本不迷钱,没把钱当好的。那是哪儿的事呢,是不是我疼她不够?他问自己,接着又否定了这一想法。他想,都是老娘们了,什么疼不疼的。不对,可能就是这方面的原因。他翻来覆去地想着,最后拿定了一个主意,他要知彼知己。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小四就来到了鲁含的家。他本着脸,可能是一夜没睡好觉的缘故,两眼通红,一进大门就大声地问:“鲁含呢?”
朱玉霞站在院子里,笑脸相迎,忙答:“在屋里呢!快进来,大兄弟。”
这时,鲁含正在里间屋里找东西,一听小四来了,一下子吓坏了。他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他想,肯定是来找事的。要不,他来干啥?找事就找吧,反正不能充孬种。再说,那事都过去一天了,也不是他手里拿着麦叉逼他的时候了。拼就拼吧,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想到这里,关上抽屉就走了出来。
鲁含看了小四一眼,面无表情地问:“你找我?”
“是。”小四站在客厅里说。
“什么事,你说吧?”鲁含小心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看看他身后有没有刀。当他看到小四两手空空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
“我想报名跟你去打工。”小四说得瓮声瓮气。
“什么?”他觉得耳朵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小四,你说什么?”
“你聋,我想跟你去打工。”小四不情愿地又重复了一遍。
鲁含这回听清了小四说的是什么话了,一下子愣了。他不明白小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跟着他去打工?难道说昨天夜里孙怀秀一下子把他制服了,是她让来的。鲁含想起来了,那次,他在山洞里给孙怀秀办事时说过这样的话,说马继成要是散火了,就叫小四跟他打工去。再一想不可能,昨天夜里,孙怀秀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小四给制服,谁都知道小四是个犟脾气。再说了,她刚给他戴上了一顶緑帽子,他是不会听他媳妇的。这里边可能是一个圈套?过去,他为了在孙怀秀的面前显摆,希望小四跟他去打工,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叫他跟着去打工了。因为,他和小四已经是仇人了。世上还有什么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更大的仇恨吗?我可不能上了他的当。他灵机一动的问:“你那么忙,能出去打工?
“我怎么不能。”小四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起来:“我怎么不能出去?”
鲁含一看小四生气了,笑了一下,说:“你能去更好,你想干什么?
“我开车。”小四回答的干脆利落。
“那好!那好!开车,是你的老本行了。”
小四连看鲁含都不看一眼地又说:“不光我去,你也得叫马继成去。”
“什么,马继成也去?”鲁含听到这里,一下子犹豫了起来。他想,刚才自己真是想对了,小四来报名,就是马继成给他设计的圈套。说什么也不能中了他们的计。他笑笑,说:“人已经够了,马继成不能去了。他要是想去,怎么不早来报名呢?叫你去,我还是照顾你,真没有办法了。小四,你回去之后,请你给他解释一下,就说我对不起了。想去,明年再说吧!”
小四听完鲁含的话,鼻子一哼,说:“你不叫他去行,咱一块给马继成说去,你觉得你鲁含了不得了是吧?”
鲁含看着小四生气的脸,一想昨天自己的事,哪敢去见马继成,就赶紧地顺坡下馿:“好!好!小四,我讲你,叫他去。你回去给他说一声,就说我同意叫他去了。”
“谢谢你的真情实意。”小四说完走了。弄得鲁含一脸不是一脸。
小四走过了两个巷子,一想不对,就赶紧地往马继成的家里走去。他刚才给鲁含说马继成要去跟他打工,纯是自己胡连的。马继成从来没有给他说过,他要跟鲁含去打工。昨天夜里,他想了一夜,决定跟着鲁含出去打工决不是图挣钱,而是想近距离的去观察、研究鲁含。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好,结果到了鲁含那里,就把马继成的名也给报上了。无论是马继成怨他不怨他,他都得去给他说一声。
小四到了马继成的家里,朝巧凤一笑,就给马继成检起了討:“大哥,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打我骂我都行。”
马继成一听笑了,说:“有这么严重,什么事?”
小四就将刚才到鲁含家里报名的事给他说了一遍。待小四讲完,马继成嘿嘿地笑了,笑完之后,他说:“你检什么討,我还得奖励你呢!”
马继成的一句话,一下子把小四说愣了,他不解地问:“大哥,你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给我报名,他鲁含能要我去?我不奖励你还能干啥?”马继成说。
“大哥,这么说你去喽!”
“名你都给我报上了,我岂有不去之理!”
小四悬着的一颗心,这时放了下来。由是他高兴地笑了。
孙怀秀做好饭左等小四不来右等小四还是不来,他不来她也就没有吃,继续在那等着。太阳都偏西老会了,小四脸通红,才慢慢地走来。
孙怀秀一看小四回来了,就赶紧地打招呼:“小四,你吃饭了吗?”
小四本来不想理他,但是心里高兴,就和她撘了腔:“我在马大哥家里吃了。”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孙怀秀对他笑笑,就赶紧地去给他倒茶。
小四喝了几口茶,说:“我最近要出去打工去。”
孙怀秀坐在他的跟前,问:“你到哪儿去打工?”
小四看了一眼她,说:“跟你那个相好的。”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孙怀秀立马不说话了,脸腾的红了。接着眼泪呱唧呱唧地掉了下来。
小四对孙怀秀这一些也不问也不顾,装作看不见。一会儿,他起身从屋里找出来了一把旧刀,走到院子里使劲地磨了起来。那刀,有六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很厚实,宰牛都行。
那天,小四磨刀,磨到了黑天。第二天又接着磨。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还是磨。
孙怀秀看着那被磨得亮光光的刀,真是吓坏了。她趁着小四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她跑到马继成的家里,大惊失色地道:“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马继成看她紧紧张张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问:“怀秀,怎么了?你慢慢地说。”
“小四磨刀了,那刀可大可长了。”孙怀秀边说边比划。
“他磨刀干什么?”
“不知道。”孙怀秀摇了摇头,说:“他说他要跟着鲁含去打工,是不是这里边有道道?”
“有什么道道?”
“是不是他要杀他。”孙怀秀一脸的惊恐。
马继成想了想,说:“他要是想杀他,昨天不就杀了吗?何必又费二回事。”
“那他想干什么?”
“大妹子,你放心,保险没事。”马继成说完,大声地笑了起来。
孙怀秀被笑得一头雾水。
第五章 报名跟着老板去打工 〔七〕
鲁含招工很理想,除了原来跟他干的五个人之外,他又在本村招了十二名。这十二名工人都是个顶个的管用,可以说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就连马继成都报了名。这两天,乐得他小酒杯摔得乒乓响。他算算日子,再有两天的时间就要出发了。
就在他要出发的当口,却发生了一件谁也意想不到的大事情,一下子又把他缠住了。
那天,他刚吃过早饭,镇民政所的周所长就来到了鲁含的家,说有人举报他爹死的时候没有火葬。
鲁含当时一听就懵了,像晴天霹雳一样,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刹时,他头上流下了许多冷汗。很快,他稳了稳神,想了想,就笑着说:“周所长,那有哪么回事?当时,我爹下葬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
“看到了不假,可你做了一个小动作。”周所长不温不火地说:“你搞了一个瞒天过海的招术。”
“这纯属诬陷,周所长。”他说完,看着周所长的脸。
“诬陷不诬陷的咱不说,咱们用事实说话。”
“怎么用实事说话?”
“开棺验尸。”
‘怎么开棺验尸?”鲁含装起了糊涂。
“开棺验尸,你不知道?”周所长两眼盯着他说:“就是把棺材扒开看看。”
“扒开棺材,那不行。”鲁含生气地说:“谁的老爹埋上叫扒?”
“鲁含,你要搞明白,这不是叫扒不叫扒的事。”他一顿说:“扒开,我们好给举报人,给群众一个交代。”
“要是我爹火化了呢?”
“那我们就追究举报人举报不实的责任。”
“是谁举报的?”
“我不能给你说。”周所长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得保护举报人的权利。”
“周所长,我爹真得火化了。’鲁含哀求了起来。
“火化了,把火化证拿出来,我看看。”
“火化证,那我找找。”说完,他往屋里走去。”
一会儿,鲁含又走了出来,说:“对不起周所长,那天火化完,不知是谁拿的证。”
“这么重要的证件,你都不重视,你还重视什么?”
“怨我,周所长,是我麻痹了。”鲁含笑笑,说:“我给你检讨。”
“这不是检討不检讨的事。鲁含,我给你说,如果你父亲没火化,你就赶紧地起出来火化去。”周所长语重心长的做起了他的思想工作。
“周所长,我父亲真得火化了。”
“真得也好,假得也好,你拿出证件来。”
“证的事,我刚才不是对你说了吗?”
“我再给你说一遍,如果火化了,就拿出证件来。”周所长显然没有了先前的耐性,说:“拿不出证来,就得验尸。”
“我要是不扒呢?”鲁含歪搅蛮缠起来。
“你要是不扒,我们强行给你扒。”周所长严肃地对他说:“限你两天时间,采取措施,否则,两天过后,我们强行扒开火化。”说完,大步地走了。
望着周所长远去的背影,鲁含那个气呀!他想,这件事都过去多少天了,怎么今天暴露了呢?那天,这事做得非常奥妙呀,可以说天衣无缝,万无一失,怎么还会有人知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鲁华明死后,真的没有火化。这是他老人家临咽气时的最后要求。那天,他紧紧地拉着鲁含的手,说:“含儿,我死了,这辈子没有什么要求,只给你提一个要求,行吗?”
鲁含满眼含泪,握住爹的手说:“爹,你说吧!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八个要求都行,哪怕上天摘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
鲁华明一听,露出了最后一娄微笑,说:“我不想烧。”
“爹,我答应你这个要求,你就放心地走吧!”
鲁华明闭上眼,满意地走了。
老爹的一句话不要紧,鲁含可犯难为了。多少年来,农村都实行了火葬,无论谁死了,儿女们都自觉地把父母拉到火葬场进行火化。对这事,老人们也都习惯了,认为火葬、土葬都一样,反正是人死如灯灭,活人想怎么摆活就怎么摆活吧。平常,老人们在一块闲啦呱都说,别说咱如草芥的小老百姓了,就是贵如泰山的国家领导人死了之后都得运到八宝山进行火化,我们还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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