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一会儿往右转圈,一会儿往左转圈,甚至是让船倒行。一众四人,玩得是笑声不断。
站在岸上看着四人在船上,按自己的心意捣鼓那只小船,王老夫人和春荷则是神情轻松。
春荷看到陈德和王若雪在摇橹时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不由得开口道:“陈德和小姐倒像是很般配的一对。”
王老夫人听到这话,看了春荷一眼,很平静地说:“陈德这少年还算不错。他陈家和我王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我家雪儿聪明伶俐、秀外慧中,又可修行。他只是一介凡人。他和雪儿之间,绝无可能。”
春荷听了,又问道:“夫人,可以让二老爷收他为徒吗?”
王老夫人听到这话,便摇了摇头:“暂且不说他有没有修行的资质,以我王家目前的境况,哪有那许多的资源浪费在一个外人的身上。”
听到这话,春荷的神情不由得一黯。
船上正玩耍得高兴的二人,不知道岸上的王老夫人已经给他们以后的关系,下了这样的定论。
不过,就是他们知道了,以他们目前的年纪而论,也会浑然不当一回事。但是,他们之间的美好情谊,却是已悄悄地藏在各自心里。
陈德和依雯之间也相处得不错。
陈德有时候是少年心性使然,叫依雯时,便顽皮地用她名字的谐音来取乐:“一文钱……”。
大多时候,依雯便不依他,举起小拳头往陈德的身上捶。
陈德有时候躲避不及,身上便中一两拳。两人之间就又是一阵嬉闹。
依雯知道分寸,这时候从不动用修为,全凭肉身的力量。如果动用修为,不论她的修为如何粗浅,陈德绝对躲避不了,而且带着修为的一拳打在一个凡俗少年的身躯上,他绝对承受不了。
陈德非常欢迎王若雪的到来,因为他不但可以见到自己的两个漂亮的小朋友,而且可以享受很多美味。
大多时候,王老夫人会带着秋月前来,偶尔是带着其他厨子来千业镇。
她们常常会带着一些省城的名酒楼出的糕点或点心,有时是王家的大厨们制作的糕点,而且会送陈德一两盒,让他带回家给他父亲。
这些点心可是非常的美味,在千业镇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也正是这样,平日里对陈德极为严苛的陈锦乐,也不限制陈德和王家的小姑娘满千业镇周围地,四处游玩。
一来为了热闹些,二来为了犒劳陈德陪伴王若雪的功劳,王老太太经常会留陈德用晚饭。秋月的厨艺的确是很棒,陈德此时就能吃到平时根本吃不到的美味。
有时会吃到些入口鲜嫩香浓的荤菜,不但口味好,而且吃进肚里后对身体有明显的好处。比如,有些菜一下肚,便让人整个身体暖洋洋的,有些则使得人立时神清气爽。
陈德开始时,常会问:这些荤菜是什么肉?但王家人的回答基本千篇一律:这是秋月或是春荷在山里买的野味,也不说是啥野味。
到后来,陈德也不再纠结于到底是什么好吃的兽肉,只管吃,也不再问了。
到了后来,陈德才知道:这些是百弄山深处的妖兽,凡俗里的猎手一辈子也打不来。
吃过几次饭后,陈德自然就知道了王老夫人的偏好,所以每到此时他也就没了什么顾忌,放开了肚量吃,甚至比在自个儿家里吃得还自在。
王若雪和依雯的吃相可比他就斯文多了。常常就取笑他:看你,就知道吃。或是难听些的:看你的吃相,就像是猪在吃食……。
被取笑的次数多了;陈德也就跟着“呵呵”地傻笑几声,继续浑不在意地享受美食。
对陈德而言,结识了王若雪这个好朋友之后,王家人带给他的好处可远远不是一些美食那么简单。
他刚和王若雪碰面时,下那盘棋的时候,因为王家人点燃的那一支香,实际是龙念香,而王家人误认为是檀影香的异宝,巧合下,使他身体产生的一些变化所带来的特别能力,是许多人所梦寐以求的。
对于这,陈德自己一直是懵懵懂懂的。
王家人,同样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因为那一支那么特别的香,带来了十分有趣的变化,她们无意中错失了一样异宝,但是却带给了陈德意想不到的机缘。
因为,陈德这个她们眼中的凡俗少年,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显示过他的特别能力。如果,陈德显示了一点特异之处,以她们的推断能力,就能找到蛛丝马迹,推算出大致的来龙去脉。
陈德之所以没有在王家人面前显露出他的特别能力,是他现时根本不敢在白天动用它。
要不然,以少年们特有的炫耀自己的冲动,尤其是在美丽的女孩子们的面前。王家人早就会对他的特异之处了如指掌了。
陈德之所以不敢在白天动用它,是因为他曾因此闹了一个让他特尴尬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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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视神箭
在陈德知道自己可以不用眼睛,只要心里念想就可以“看”到周围的景象时,心里非常得意的同时,也知道这种异能的缺点,就是稍动用一会儿这种能力,人就很快地犯困。
开始的头几天,也没什么由头让他动用这种能力。
可是,有一天,在学府上一堂术理课时,因为陈德的推演和心算能力已提高了好大一截,这堂课的内容,在陈德琢磨了一阵子之后,他已全部了解。课堂上,教书先生的讲解对他已经没有一点吸引力。他不由得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不知不觉间就使用了这种异能。
他很快就知道了周围几间课堂上先生们在传授什么学问。
一开始,他还有兴趣想看看先生们在授课板上写的是什么内容,但很快就被各个课堂里那些带着稚气的美丽面孔所吸引。
心里想着,既然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她们,又不被她们斥骂为登徒子,正好可以看看她们同时在干什么,好奇心一起,他竟主动地同时关注起几个人来。只进行了几息的时间,他就觉得脑子困得不行,甚至还没记清“看”到了什么,人就往桌子上一趴,竟然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督学的公房里。
平日里,督学对他也是赞赏有加。现在却是愤怒地注视着他,严肃地训斥道:“往日里,我看你算是求学上进,学业优秀,我常要其他后进的学子效仿你,让你做他们的表率。今天,你看看你象是怎么回事,大白日的,竟堂堂皇皇地在课堂上睡觉!我要你好好地反省,下一堂课,你就站在课室门口听课!”
这堂课对陈德来说,可是太尴尬了,太窘了。
让他深切体会了什么叫无地自容。
那些平日里经常因调皮捣蛋,而被惩罚的同窗们,看到极少被罚而时常得到先生赞赏的陈德,被罚站在所有人面前听课,使他们觉得得到了极大的心里平衡,象过节似的,又是欢呼,又是拍掌的,弄出好大的动静。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地引来了年幼的学弟们的注意,纷纷跑过来看热闹。甚至年长的学长,也有人过来看稀奇。
得了这个教训之后,陈德再也不敢在白天使用这种念想异能。
但是,他知道在晚上使用却没什么好担忧的,大不了,困了就睡吧。也不会出什么笑话。
一到了晚上,他就不用再忍耐,对于这能给他带来新鲜和刺激的异能,他是大用特用。
陈德的房间是一间比较偏僻的偏房,靠近厨房。
到了夜里,房间周围似乎成了耗子的天下。
耗子在房间里和周围跑来跑去,而且是上蹿下跳的。经常把他不小心没藏好的果子、点心等吃食偷吃了,等他第二天起床发现后,非常生气。往往夜里听到有耗子的动静,准备起来打耗子,一掌灯,耗子们早跑没影了。
现在,不用掌灯,只要念头一转,便能清楚地“看”到:有几只耗子,分别在什么位置。
这陈德便有了要报仇的心思,要向耗子们讨债:耗子偷吃过许多他的吃食,咬坏过许多他的东西。
有这个想法后,一开始,他有些为难:因为耗子们的跑动路线,往往是沿着家具、器物的边上,用棍棒打,或用石头砸这些该死的小东西,容易打坏家具和器物。这样的打击方式,他的攻击范围也有限,不能取得好的战绩。
他突然灵机一动:不如用弓箭来灭掉它们。
因为在学府的锻体科目里,有骑射的项目,挽弓射箭对他而言不是难事。转念一想:普通弓箭的威力,在射程内可以把人或猎物给射死,用来射耗子,控制不好,还不得把家具和器物都给射烂了,到时候耗子没射到,自己的屁股倒会被父亲的棍子给打烂了。
陈德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办法:定做一张威力小一些的弓,尺寸小一些的箭。一来容易控制,二来容易避开家具和器物,三来威力小些射中家具和器物时也不容易损坏它们,而且射死射伤耗子的威力已足够,最后还有一个好处是定做所花的银子少。
想到这个主意的第二天,陈德就花了自己所有银两的大半,到镇里的一个兵器铺去定做他想要的弓箭。
兵器铺的伙计知道他,对他的印象不错。听到他要定做这样的弓箭,也有些奇怪,觉得这样的弓箭威力小,做出来也就是浪费银子。
但是看陈德却又是坚决要订做,心里有些惋惜,便把价钱定得低些,让陈德省了些银子。
几天后,陈德在从学府回家的路上,就去取定制的弓箭。
看着陈德拿着比普通弓箭小了好多的家伙在手里,看着似乎只有同他的个头较般配这么点好处的弓箭,好心的伙计说:“你要的弓和箭,只怕连耗子也射不死。”
陈德回道:“只要射中了,保准它跑不掉。”
拿着这弓和箭,陈德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是他花银子定制的。
被父亲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臭骂:乱花银子定做些没用的东西回来。说不定为此,要被骂几天。他就悄悄地从后门进去,直接回自己房间。
夜色降临时,他迫不及待地拿出弓箭,进行模拟:开弓、瞄准、放箭。
然后就等着鼠辈们露头了。没等多久,陈德听到有动静,心里念想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往常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地方,在脑子里就“看到”有只耗子在夜色的掩护下,贼头贼脑地在窗台那里出现,一溜小跑就到了窗台的另一头。
显然,它想从窗台上下来,在那里停了一会,陈德抓住这机会,一箭射去。
“嗖”的一声,接着“噗”的一下,箭钉在了窗台下沿上,那只耗子吓得不轻,“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出师不利,陈德也不在意。
上去把那只小箭拔下来,同时庆幸:若是普通弓箭,要么这一箭就把窗台给射穿了,要么拔箭时就带出一些碎木片,留下明显的痕迹,这要被看到了,少不了一顿打骂。现在只是留下一小孔,不明显。
放下心后,陈德便放开了手脚。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有只耗子爬到了厨房的门楣上,正在那儿转来转去,想找出爬向挂在屋檐下的腊肉的路线。
他很快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一箭射去。可惜还是差了一点点。因为同平时射箭不同,平日里练箭时,射的靶子,它的目标可是比这耗子大多了,虽然在距离上要远一些。
这一晚上,陈德共射了有十几箭,可是没有灭掉任何一只耗子。
最好的战绩是射伤了两只耗子,这两只耗子带着擦伤跑了。到后面,他感到很困,忍着倒头就睡的念头,陈德将所有射出的箭收回,然后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是要上学府的,陈德在父亲又拉又打之下才起了床。
陈锦乐看到有几件家具上有孔眼,有些孔边还有木头新剥落的痕迹。就问陈德是怎么回事。陈德脑子一转,感觉不好掩饰,只好装傻说:我昨晚睡得很沉,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耗子什么的。
陈锦乐想了想,知道这房子闹耗子,又看了一眼这些旧家具,很意外地没有继续追究。
陈德知道自己昨晚睡得很香,因为,在赶往学府的路上,他感到自己精神旺盛、头脑清晰。
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