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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段山洞够宽够高,白日里在洞里时,还是有微弱的光亮透进来。
出了洞后,陈德在附近树下的石头上、石头缝里、灌木上,捡了许多枯枝。他把捡到的所有的枯枝,用藤条捆好了。
因伤势未完全痊愈,他勉强把柴火扛到肩上,步履艰难地回到了山洞。
陈德回到山洞时,张之良已快将熊皮剥完。
陈德上前用匕首帮忙。他们过了一会儿,就将熊开膛破肚。将不好处理的内脏扔到山下。
因为这个山洞离水源较远,要清洗内脏着实不易。
陈德看到天色将黑,对张之良说:“阿良,你去砍几棵小树来,我们可以做两个架子,然后可以烤肉吃。”
张之良听了,欣然答道:“好啊,我们好久没有吃烤肉了。”
他把满手的血在石壁上擦了擦,又擦了擦刀,快步出了山洞。
很快,张之良就回来了。他砍了七八棵小树,然后削去枝丫捆成一捆。
他们将小树的树干砍成大约等长的棍棒,将三根木棒用藤条捆成一个三脚的架子,共做了两个。
在洞中央较平坦的地方将架子架起来。
架子之间就是燃烧篝火之处。陈德曾经和猎人杨晋勇一起在野外烤肉吃。对如何架设篝火来烤肉还是比较熟悉的。
将架子架好后,张之良快手快脚地点燃了篝火。
火烧起来后,两人感到洞里的*渐渐地减少。当黑烟快升到洞顶时,烟竟是慢慢地往洞里飘。
这山洞的形状是这样的:在岩熊做窝之处往里,山洞渐渐变小,往里延伸了有十来丈后,变成了一道渐渐向上的石缝,陈德和张之良都钻不过去。
这黑烟飘到山洞的深处后,竟是消失了,好似后面的那道石缝变成了一个烟囱。
这让两人大喜过望:岩熊选来做熊窝的山洞,果然是非同一般。
将较直的木棍一头削尖了,穿上大块的熊肉,然后将穿了熊肉的棍子,放在两个架子的交叉处架好,下面就是燃烧着的篝火,可以边烤肉边转动木棍。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吃干粮,已经好多天了。对于吃干粮他俩早已是吃腻了。
现在,看着熊肉一点点的变熟,尤其听到肉里渗出的油滴在火里发出的“嗤”、“嗤”、“嗤”的声音,在他们耳里此刻竟成了天籁之音。
两人有些贪婪地嗅着弥漫在空气里的烤肉香味,嘴里不断地吞咽着唾沫。
等到第一块肉已烤得金黄金黄的,两人虽然都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肉吃到嘴里,但都没忘了先将匕首放在火里来回炙烤,这是向猎人们学来的,然后两人将烤肉一分为二。
用匕首叉着肉,等稍凉了一些,他们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烤肉很香,只是味道淡了一些。
陈德不由得说道:“要是有盐就更美了。”
张之良嘴里满是熊肉,吱吱唔唔地点头。
两人足足烤了有五六块大块的熊肉,饱饱地吃了一顿。
吃完后,两人都有一种满足感,身心都放松下来,很快就倦意上头,两人在篝火边躺下,早早地就沉入梦乡。
这一觉是他们这段时间里,睡得最香的一次。
山洞在半山腰,很是干爽,而且,阴凉、通风良好。
即使如此,熊肉也放不了几天。
陈德便按着杨晋勇教给他的办法处理熊肉:将剩余的肉提前烤好,烤的过程中,用小火慢烤,将肉烤得比较干。
而烤得比较干的肉能多保存几天。
他们将烤好的熊肉,挂在洞里通风较好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过了一段比较舒服的日子。
因为有烤好的熊肉,食物充足。山洞能遮风挡雨,晚上休息时比以前舒服多了。
白天,两人要么在山林里找野果吃,要么就是陈德以树木为靶,用新得到的弓练习射箭,与此同时,张之良则拿着猎刀练习刀法。
张之良要么练习锻体课上学会的刀法,要么握着刀对着树木练习最基本的劈、斩、刺等动作。
晚上则打坐修炼。
张之良虽然没有气感,但他却不气馁,每天坚持打坐冥想。
按浑元汲天诀打坐冥想,对普通人来说,可以调节身体气机,从而增强身体机能。
因此,张之良虽然仍没有气感,但是一打坐冥想后,他就感到能很快地消除身体疲劳。而且,坚持一段日子后,让他感到欣喜的是:他的耳力、眼力在渐渐地增强。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有见识的凡人,对修真者的法诀是如此的垂涎欲滴了。
几天后,他们的食物全部吃完了。
白天,他们的主要任务自然变成了打猎。
对此,两人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陈德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并且张之良对陈德的箭技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尤其是对其连珠三箭的技法,他觉得真是神乎其技。
他们所暂住的山洞周围的小动物的噩梦开始了。
几乎每天都有野兔、山羊、雉、鹌鹑等,被冷不丁射来的箭射中,如果带伤而逃,最终的结局是:在一个动作矫健的少年的刀下毙命。
陈德和张之良知道自己还不是猛兽、毒蛇的对手,对这些危险的动物,仗着他俩过人的耳力和眼力常能有惊无险地避过。
尤其是陈德的异能,一念想后,就能避开躲在阴暗处伏击猎物的毒蛇。
两人常常换着品种吃野味。
二十来天后,两人的脸色都红润起来。不再像初入百弄山时,因为每天翻山越岭,只吃干粮,而且晚上露宿,整个人消瘦而且脸色苍白。
只是,没有盐及其他调料,吃东西时嘴里淡得不行,是他们目前最大的遗憾。
这一天,两人在山脚下打猎,来到了一条小溪边的树林里。
陈德正想着这几天该换啥口味时,就听得背后有“嘚嘞”、“嘚嘞”、“嘚嘞”的野兽奔跑的声音。
他们转过身,看到这只野兽后就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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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五章 谁的猎物
朝他们的方向奔驰而来的是一只成年的银角鹿。
银角鹿是百弄山特有的野兽,是百弄山里的顶级野味,肉质细嫩美味。因为其机警而且动作敏捷,极难猎杀。
这银角鹿似乎是慌不择路,竟朝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这让两人一阵惊喜。
这银角鹿毕竟机警,看到前方有人,立即改变了方向。
眼看银角鹿就要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陈德拿出发射连珠三箭的射箭速度,立马一箭朝银角鹿射去。
看到陈德的箭射出,张之良象以往一样,立即持刀扑向银角鹿。
毫不辜负张之良的信任,同以往一样,陈德的箭命中了银角鹿。箭扎在银角鹿的右后腿上。
银角鹿的伤影响了它的奔跑,经常持刀追杀猎物的张之良早已练得身形矫健如燕,不久就追上银角鹿,几刀之后,银角鹿倒在了血泊之中。
两人兴奋地伐了一棵小树。之后,将银角鹿的四肢捆在一起。
正准备用小树砍成的棍子抬起银角鹿,就听到了朝他们疾驰而来的马蹄声。
两人刚直起身,就听到一声弓弦响。
两人心想:不好,同时急急各往一边跳开。
一只箭在陈德左手边一尺多处掠过,“噗”的一声,插在他身后的泥地里,箭尾在震颤着。
躲过这支箭,陈德紧张的心情放缓了些。
就看到四个人骑在马上,一阵风一样,很快在距两人十多丈处停下。
领头一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着华贵,明显不是大元国的服饰,手里正握着弓,一脸狠厉的样子。
显然,刚才那一箭就是他射的。
他左手边一人身上却是青色的大元国的服饰。
身后两人穿戴着大竺的黑甲,身形孔武有力,俱在腰间悬挂着大竺的制式*,其中一人身后背负着一张弓。
公子哥模样的少年,将弓收起,拿马鞭指着陈德两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阵。
陈德和张之良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时,那青衣人就开腔了:“德云公子说了,那银角鹿是他的猎物,你们把银角鹿留下,就放过你们。”
陈德一听,怒上心头:刚刚被射了一箭,显然对方想要人命,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过来就说银角鹿是他的。
他大声道:“这银角鹿明明是我们猎杀的,怎么就是你们的猎物了!”
德云公子轻蔑地说了几句,青衣人翻译道:“德云公子说的,这银角鹿是我们先看到的,被我们追赶到此处,这猎物自然就是德云公子的。”
张之良也气不过,大声道:“你放屁,这银角鹿明明是我们的。”
青衣人脸色一变:“好你小子,我劝你们识相点,连你们的命都是德云公子的,说要就要,快滚吧!”
陈德和张之良相互都看了看对方。
陈德心里明白:现在是四对二,对方三个是成年人,其中两个还是军士,实力太过悬殊,明智的选择只能是先忍一忍了。
陈德不甘地说道:“我们走”。
两人鉴于前面的一箭,他们不敢转身,缓缓地退入旁边的树林,之后才转身飞快地离开。
见两人离开,马上的四人哈哈大笑。
青衣人翻身下马,把银角鹿提起来,然后紧固在他的马背上。他用大竺话对德云公子说:“算他们识相,倒是省了我们不少手脚。”
陈德和张之良走在树林里,有些漫无目的,心里很气愤和沮丧。因为自己的弱小,不得不在恶人前忍气吞声、忍让。
这一天,他们的运气真是不好,不知是何原因,他们在森林里转了好久,竟没有碰上其它猎物。这更让两人对之前的遭遇气愤不已。
不知不觉间,两人转到一条溪流边,两人不再像之前毫无方向地乱转,开始顺着溪流往下走。
走着走着,两人前面渐渐开阔,又走了一阵子,他们顺着溪流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河岸两边是绿色的草地,一些地方形成不同的坡度,一些地方则相当平整。草地的一边是连绵起伏的山林,一边是清澈的河水,构成了秀丽的景色。
陈德欣赏着两岸的风光,就听到张之良“咦”的一声,他顺着张之良的目光望去,看到清澈的河水里有一道顺流而下的红色的血迹。在午后的阳光里相当的显眼。
两人好奇心一起,就顺着河岸往上游走,想看看这血迹从何而来。
两人不紧不慢地往上游走了一会儿,突然就听到前面有说话的声音传来,还有人劈砍干柴的声音。
听到说的是大竺话,两人心里一紧。不由得就猫下了腰,矮着身子就潜进左手边的树林。
两人躲在一丛茂密的灌木之后,听了一会儿声音,陈德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心里有了计较。
他对张之良耳语道:“阿良,想不想报刚才的仇?”
两人的眼力、耳力均超过常人,张之良听到陈德的话,立时明白了:在前面说话的人,十有便是早前抢了他们的银角鹿的那伙人。
听到陈德这么说,张之良还未完全明白陈德的意思,他就低声问道:“报仇?怎样报?”
陈德低声地回答:“我们一起干了他们!”。
听到这话,张之良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发白。
张之良可从未动手杀过人,何况现在人家是四个人,他们只有两人。对方还是三个大人加一个年纪大过他们的少年,实力对比太悬殊了!
张之良心里实在没底,他一时之间不敢下决定,心里犹豫着,就沉默了下来。
陈德明白他心里担心的是什么。
对于已经两次手刃敌人的陈德来说,可是镇定多了。
他清晰明白地对张之良低语道:“刚才他们抢银角鹿的时候,面对面拼杀起来,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现在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们可以偷袭他们,突然攻杀他们,至少有五成胜算。”
听到陈德这么说,张之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