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好眉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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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好眉弯-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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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浅心喜难耐,压低了声音,在袁霂耳边道,“我真喜欢你的这个怪毛病。”



袁霂望着秦浅笑了,道:“少说几字,听着会更入耳。”



秦浅想了想,脸红了,凑近了些,趴在袁霂肩膀轻轻咬着耳朵说了一句,然后推开他,匆匆掀开门帘走了出去,留下袁霂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向来萧瑟处 第一百七十七章:秦柏失踪



时间一天天的过,天气渐渐冷了,京城终于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秦浅又收到了秦熙捎来的信。



这封比上一次少得多,却也写了两页纸,既不像秦熙的风格,也不像是白镜写的,秦浅有些好奇,还是等来屋里小坐的雪瑶离开之后才去了书房,仔细看信。



是秦熙的字迹。



难怪他写了那么长的一封信,有一个消息几乎占据了一整页的篇幅——秦柏失踪了。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醉烟在一个多月前难产,生了一天两夜,留下一个女孩便没了气。



自从秦柏失意之后,醉烟是他唯一的安慰,年轻貌美,柔媚乖顺,略懂诗词,不会像普通人家的姑娘那么庸俗无趣,不像秀云那样话题只围着锅灶床帏,也没有世家读书女子的冷漠高傲,更不会像林氏那般胜过男人的诗书才情。



秦柏没有朋友,也没有儿女愿意和他说话,他所有的痛苦和抑郁全都在醉烟那里得到缓解,而这个女子却因为新生的女娃而辞世,这让他完全不能接受,接生的嬷嬷将孩子抱来给秦柏看的时候便出了麻烦。



襁褓里皱皱巴巴通红的女婴,让秦柏激动的想起正是因为她,醉烟才会死去,他脸色变了又变,渐渐松开了手,若不是白镜眼光看不对,抢下了孩子,激动的秦柏差点就要将那个被他认为夺去醉烟生命的女婴摔死在当场。



这些事情秦熙本来不想和秦浅说,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袁家也有些让人头疼的事情,他不想让妹妹因为一个姨娘和她的孩子分心,他不觉得秦浅会认同那个女婴是自己的妹妹,他也不。



秦家兄妹或许有这样的共识,可白镜却是个爱心泛滥的女人,她本就怀了孕,看到软嫩嫩的娃儿就心软,看着公公脸色变化就赶紧去接孩子,秦柏因为心里激动,全没有顾及媳妇大着肚子,伸手推了白镜,亏得当时奔月和香月两人合力扶住了白镜,让她毫发未伤的救下了小娃儿,自己却因为受到惊吓而动了胎气,被大夫吩咐在床上休养。



原本秦熙是很恼火,可白镜自己却更加自责,连着几天都心情很糟糕,又怕影响了腹内的孩子强颜欢笑,让秦熙还不得不去安慰妻子,直到她绷不住哭了一场,才算是过去这劫,秦浅几乎能想象哥哥当时的脸会黑成什么样,又心疼小两口的难处,白镜是好心肠的姑娘她一早就知道,若是这次她不去救那个小娃,估计她这一辈子都会记着这件事情,为此自责,这事不能怪白镜,而应当负起责任的那个人,却从来不是个肯为任何人和事负责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让秦熙在说起父亲失踪的时候,冷淡镇静,平铺直叙,完全没有任何感情流露,没有焦虑也没有怨恨,没有担忧也没有愤怒,像是一个旁人。



秦熙想表现出冷静淡然,可秦浅却看出他在生气。



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比秦浅更了解秦熙。秦熙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如果不是生秦柏的气,他会用一种近乎于严格遵守规矩的儿子的口吻,而不是一个局外人的语气,他们兄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会在秦柏身上寻找父爱了,但是秦熙却一直把自己身为儿子的规矩礼数做到齐全,这点连秦焘都比不上他,可这回秦柏却完全没顾白镜的身体,他的伤心和痛苦是为了一个歌姬出身的姨娘的去世,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甚至不顾自家媳妇和第一个孙辈的安危。秦熙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意,只能尽量用旁观者的口气,好让自己不至于流露出任何愤慨和怨怒。



秦浅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再为秦柏感到寒心,这一次,她和秦熙感同身受。



她也在期盼一个小生命的诞生,甚至有时候希望那个谎言是真实的,同时拥有她和袁霂的一切特性的小娃儿,如果有人要伤害这个奇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秦熙这样冷静。



事情就是如此,白镜接手了那个女娃,将她带在身边,老太太专门派来伺候的嬷嬷们也算是提前派上了用场,打那起,家里没有人再理会秦柏,秦熙用的词自然更委婉一点,只说家中各人事务繁杂,一时无暇顾及他人,秦家在京城的宅子里人本就少,唯一一个没有事情做的“旁人”也就是秦柏了。



上月二十八晚上,秦柏执意出去喝酒,那天晚上就没回家,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秦家已经元气大伤,没有足够的人手四处搜寻,只能尽量在京城范围内派了些人去找,却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老宅里也得了信儿,老太太却只是多派了个嬷嬷过来帮白镜照顾那两个孩子,对秦柏的事情只说让秦熙自己看着办,她不管男人家的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让秦浅知道,秦熙尽量简单的把事情交代了,然后又说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总算让秦浅笑了出来。



白镜在初二那天生了个胖小子。



虽然并没有足月,小家伙却长得很好,精神十足,睡得时候香甜,醒来却让一家人遭了殃,秦熙和白镜都无法理解,那么一个小人儿的叫嚷声音居然能穿透几道墙传到另一头的书房,原本就已经焦头烂额的秦熙只得无可奈何的搬去另一个院子办公。



秦熙的语气没有明显的喜悦,字里行间却透着满足和骄傲,他甚至在白镜的要求下为秦浅描述了一下小家伙的模样,白镜口述,秦熙执笔,读起来更显得有趣,小两口愉快地瓜分了小家伙的五官哪个归爹哪个归娘,连根眉毛都没给人剩下,秦熙写信的时候小家伙正哭,她在有老太太专门派去的有经验的嬷嬷帮忙,总算没有太过手忙脚乱。



也因为秦柏不在,秦熙给取了名字叫秦宇。



白镜原本很想亲自写信夸赞一下他们的宝贝儿,可是嬷嬷却说月子里不能读书看字,更不能动笔,嬷嬷信制不住白镜,秦熙却能一句话让白镜老老实实去床上躺好,白镜还特地让秦熙加上了一句,说是等过些日子她熬出了头,就给秦浅写信,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秦浅分享有宝宝的喜悦心情。



向来萧瑟处 第一百七十八章:良缘



秦浅看过了信,将信收好,这才回到屋里去,袁霂今天被袁震带去了别处商量事情,说是晚点才会回来,虽然王爷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袁震显然希望做点什么来缓和自己和袁霂之间的尴尬气氛。



袁霂虽然并不情愿走出这道门,却还是屈服于袁震略带祈求的眼神,他只是不想惹麻烦,却不希望因此和袁震疏远。



难得有一天袁霂不在屋里,秦浅显得有些无聊,人似乎总是如此,很容易就会适应舒适和享乐的生活,却很艰难的去适应那些并不那么愉快舒心的寂寞生活,这些日子秦浅已经习惯和袁霂一起打发时间,几乎要忘记过去自己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的感觉。



之前做好的荷包已经让袁霂交给了疾风,为了不给二丫头添麻烦,需得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再让疾风去她家里。



秦浅想了想,决定动手替袁霂做一件新的冬衣,再过一阵子就要过年,袁霂的衣服不少,他真正穿的却不多,秦浅做的几件他倒是一直穿着,天气冷了,衣服显得有些单薄,重新缝制一件棉衣似乎是个好选择。



针线面料都是苏果收的,秦浅想张口唤苏果,这才觉得奇怪,平时一直在自己身边跟前跟后的苏果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也不知她在干什么,秦浅有些好奇的起身往外走。



掀开门帘就看到苏果,她正站在门口,和青衣说着什么。



外面的空气比屋里好得多,虽然还带了一丝凛冽,太阳却好,照得整个院子都明亮起来,秦浅踱步出门,打量着苏果。



青衣显然发现了秦浅的动静,却在秦浅摇手示意之后便扭过头专心看着苏果。



苏果正对他说着什么,小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得,因为激动,她晶亮的眼瞪得圆溜溜的,脸上还带了些懊恼的神情。



青衣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果,神情却显得专注,他似乎琢磨不透苏果究竟在说什么,半天都没有反应,没开口,没动作,甚至连五官都定在原位,没有丝毫的位移。



秦浅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外面还是有些冷,一阵风过,只觉得寒意上涌,秦浅又看了两人一眼,才进屋去。



或许是因为风大,苏果也很快就回来,脸上虽然笑着,眼里却还带着恼怒,看秦浅在屋里坐着,忙端了茶来。



“家里都还好吗?”苏果关切地问。



“二嫂生了个儿子!”秦浅笑眯眯地对苏果道。



“好消息啊。”苏果双手轻轻在胸前一拍,喜得眉眼带笑,“咱们是不是得备一份礼去?”



“先不急,”秦浅点了点头道,“咱们这里先准备好了,再顺着王妃的意思来。”



苏果点了点头,就要往出走,又被秦浅唤住。



“还有件事。”秦浅轻咳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道,“二老爷不见了。”



苏果怔愣在当场,半天才道,“那……那找着了没?”



“没。”秦浅摇了摇头,对苏果道,“怕是王爷王妃这会儿都知道了,只是没跟我说罢了。”



家里所有人都以为秦浅怀孕身上不好,自从郑娴来过一次之后二房更是闭门谢客,自然没有人用这种事情“刺激”已经很虚弱的秦浅。



“那咱们的礼?”苏果有些为难。



“若是王妃不说,”秦浅叹了口气道,“咱们就当不知道。你准备几样该有的,等青衣得空,让他给送去就好。”



苏果点点头,笑着对秦浅道。“知道。”



秦浅看着苏果,心里偷笑,又正色道,“苏烦青衣跑了这几遭,我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你看,我该怎么谢谢他才好。”



苏果立刻抬头,有些警惕地看了秦浅一眼,见她神色正常,没有嘲笑的意思,方小心翼翼地道,“这天气眼见着就冷了,侍卫爷身上穿的衣服还是秋天的呢。”



而且面料和款式也都早就过时,他本就是练家子,要穿结实一点的面料才好,那些经常磨损的地方应该特别加厚才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明明是个好看的侍卫爷,却总显得像个落魄的穷小子。



如今秦浅这么一提,苏果自然有了盘算,她一早就看着青衣的衣着不顺眼,可一个姑娘家,非亲非故的,干嘛要替他做衣服,如今刚好秦浅要谢他,又不可能让秦浅这个女主人自己动手做衣服给青衣,而她现在被王妃派来专心伺候秦浅一个人,有空又清闲,做一件加厚的冬衣还是难不倒她的。



秦浅咬住唇,努力压住笑,点头道,“你倒是仔细。”



苏果垂下眼不敢看秦浅,含糊过去。



“不然你请他进来,我亲口谢他。”秦浅笑着道,“帮了我这么几次,总该道声谢才对。”



苏果行了礼,蹭着出了门。



从前也没见这妮子这么有礼,秦浅终于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口笑了起来,难怪苏果会不同意收房,她之前还想着苏果没出过门,应该也不会喜欢上谁,叵是惦记着秦家的什么人倒要让秦浅为难了,却忘记这两个人似乎一直都很“有缘”,如今这样倒是越看越觉得有趣,正巧唤来青衣探探口风,若是两厢情愿,倒也是佳偶天成。



苏果出了门,来到青衣身边。



青衣觉得头疼,这丫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找他的茬,眼前的丫头和其他人似乎不大一样,从前他若是对谁不耐烦,只需要一眼过去,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立刻闭嘴,可他看着苏果,却只能换回苏果气呼呼的回视。



“奶奶说叫你过去。”苏果很想做出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可是看到青衣就觉得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得撇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青衣点点头,跟着苏果进了屋。



秦浅已经坐在厅里等着,见他俩一前一后的进了屋,眼里笑意更浓。



苏果和青衣都行了礼,便站在一边,等待秦浅开口。



秦浅本想说几句客套话然后再转入正题,可见青衣进门却又转了念头,青衣从不是个##的人,对这种人似乎还是应该更直接一点才好,便开口道,“这些日子苏烦你跑了几趟,我总想着该如何谢你。”



青衣愣了一下,声音平板地道,“二爷吩咐过,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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