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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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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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萧铣需要一个可以洗钱的产业。根据姑母给的情报,宇文述六月份就要到京城了,他如果想在宇文述之前做出一点成绩来,就必须抓紧了。

    ……

    虽然洗钱需要萧铣亲自动手玩,不过最初的本钱还是可以想办法借助外力的。不得不说,这桩事上姑母萧妃还是很仗义的,至少找个名头给了萧铣一些启动资金:大约是十张五两重的金叶子,还有十根五十两一根的银铤,全部折算回来,至少也有一千多贯钱财了。回到大兴城的时候,萧铣身上便带着这些启动资金。

    这些钱是萧妃直接光明正大赏赐给萧铣的,而由头,便是作为萧铣在五峰山别业时作的那些诗词的润格。

    那日告辞之前时,《赏五峰山桃花》,也就是那首“长恨春归无觅处”的诗,就被杨洁颖送到了杨广面前,杨广本就是真心爱好文学,也爱作诗之人。听了妻女送来的新诗,对萧铣的才学又看高了一眼,便任从妻子打赏娘家侄儿。萧铣得知作诗还能作为帮赏赐洗钱的作用时,也就不吝又倒腾出来几首肚子里的好货,免得账面上太难看,让人误以为萧铣一首诗就能“卖”一千贯。

    于是乎,萧铣一番搜刮之下,小孟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王维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和“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还有杜工部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四首经过历史检验流传千古的名作,也就一下子遭了萧铣的毒手,惨遭剽窃只为洗钱。把萧妃给萧铣的那笔钱平摊到二百贯一首佳作,也算是说得过去了——如今还是大隋年间,韵诗并没有发展到很高的程度,一下子拿出这么几首如此水平的佳作,要说有达官贵人愿意出两百贯一首的打赏,也不算说不过去。

    至于这一番随手为之的事情,让萧铣此后数月逐渐收获了一些文坛名声,也惹来了一些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那已经是后话了。

    名正言顺把钱拿到手之后,萧铣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把前日托沈光帮忙找牙人看好的那座崇仁坊两进小宅给盘了下来,算是解决了自己的刚需问题。然后把自己的行礼都从沈光家里搬出来,搬进这座自己在大兴的新家。还请自己在大兴仅有的朋友和谈得来的同僚一起请来,吃了一顿乔迁宴。新认的狗腿子刘三刀见上官乔迁新居,还想趁机咬咬牙出出血封个大红包联络一下感情,不过都被萧铣婉拒了。

    ……

    搬家次日,已经是四月初八了。这几天萧铣虽然明面上在做些私事琐事,但是实际上脑子可没闲着。对于对于如何找一个快速赚钱洗钱路子,既要符合他如今将作监中校署令官职身份、又和他的本钱契合,还能稍微用一点穿越者见识优势,他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所以这天一到衙,他便把狗腿子刘三刀喊来了。见面后,他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就问正事儿。

    “刘署丞。咱中校署令分管将作监造船、车辆辎重、攻守城器械等活计,那么,将作监内所有的木匠,是否都是归本署令所管辖呢?”

    “正如大人所言,将作监所有的木匠和相关的材料,都是归属大人管辖。至于咱和潘署丞、武署丞三个虽然又分管了大人下辖的一块具体业务,但是工匠上则是共用同一班人。造船的木匠也都会造车、造攻城器械,完全是相同的,都根据咱中校署被分派的任务轻重,可随意调度。”

    这番话听在萧铣的耳朵里,无非是两层意思:第一,这些木匠都是什么木工活都会干的,如果萧铣要弄一点私活,想调谁都可以。第二,只有中校署令有调度工匠资源的权力,而下面的署丞则只有监督工匠们具体干活的权力,没有调度分配人手的权力;他刘三刀非常盼望自家大人能够把分管造船的潘署丞那边的工匠安排过来做木制器械……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萧铣听了刘三刀的话后微微一笑,说道:“那这些工匠的手艺都如何?本官要的可不仅仅是会拉大锯弄板斧的粗活,精雕镂刻之类的活计,属下有多少匠人精通?”

    刘三刀一听就来了精神,大人这是要弄一点儿自己的私活?这种事情在将作监乃至工部可都是很常见的,自己要是帮衬得好,那可是大大的讨好上官的机会。当下刘三刀抖擞着说:“大人这是说哪里话来!咱中校署的木匠,自然是手艺精湛没得说的,朝廷宫殿廊柱飞檐,可不都是咱中校署的木匠雕镂出来的么。大人若是不信,下官这就找几个领班的老匠人来给大人演示。”

    “那你便去安排一下吧。本官有一桩奇物,要想试验一下,若是做得好的,便会敬献给圣上,相信圣上定然会欢喜的。到时候尔等都是大功一件。”

    刘三刀激动得一哆嗦,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当下屁滚尿流地飞跑开去安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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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图穷匕见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墅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表哥这,这首诗便是你刚才来的路上有感而发之作么?当真是……”

    表妹杨洁颖的眼中,原先看萧铣时那仅剩的一分“怜悯”,终于随着萧铣陪姑母表妹吃饭时信手挥洒吟哦写就的作品击碎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彼此相敬、毫不媚俗的“相看两不厌”。连杨洁颖的容色神采,似乎都随着表情的阳光而变得愈发明媚璨然。

    或许,此前萧铣表现出来的木讷,都是因为身世敏感时迫不得已的低调吧?如今正大光明做了官,自信可以肆意展示后,或许这个,才是萧铣真正的才华气质?女人总是带着一些感性的,哪怕是从小见惯了一些让人不得不成熟的事情,杨洁颖内心依然有少女天然的善意信赖,就像薛宝钗这样的冰美人,也有扑蝶的天然姿态一般。

    “不行,母妃,人家要把这首诗裱起来,到时候咱挂在父王的书房里可好?也显得父王往来之人都是博学鸿儒。”杨洁颖越看越喜欢,居然开始在萧妃面前撒起娇来,这种举动,或许在以“守礼矜持”著称的她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吧。

    “好好好,那便裱起来好了,不过你父王愿不愿意挂在书房里,你自己去说,母妃可不帮你。母妃劝你还是寻你自个儿的书房挂去吧。”

    萧妃爱抚地摩挲着女儿的秀发,嘴上说得谦逊,实则心中也是颇为欢喜。毕竟自己的娘家侄儿能够这么争气,正学又好,能够考得中科举,连修身养性的杂学都如此触类旁通,深得灵犀,她也觉得面上有光。而且萧铣纵然在与她姑侄相认的最初几个月表现木讷没什么本事,到了这一刻也同样被“特殊时期的故意低调”所遮盖了过去,哪怕当时萧铣确实只有三五分能耐,也被她们事后误解成了十分。

    不过,自古母亲是最了解女儿的,女儿这几年来喜怒不形于色地低调内敛,萧妃又怎会不清楚?女儿这般放任天性的欢快自然表达,已经快两年不曾见过了吧?萧妃心中闪过了一丝危险的感觉。

    ……

    “颖儿这孩子,莫不是看上了铣儿了吧?”想到这里,萧妃心中莫名地一揪,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言笑晏晏地给女儿夹菜,劝萧铣敞开了享用鹿炙驼羹,“要说人品才学、样貌气质,铣儿也是上上之选了,颖儿见过的少年才俊中,不论家世、官位、财帛,果然是没有比得上的。可惜……”

    可惜的是,杨广前阵子还和萧妃提起过:因为汉王杨谅已经做了并州总管,三月份就能在晋阳安顿好,估计朝廷对高丽的正式进攻会拖延到六月底暑热过去之后。父皇杨坚原本因为独孤皇后的劝说,准备今年留杨广、杨俊在京师常住。可是一旦高丽的战事启动之后,杨坚唯恐因为朝廷精锐主力派往东北,内部有蠢蠢欲动之人不甘心,故而还会让杨广重新回扬州再镇守半年。估计来年开春后对高丽用兵结束,才会允许杨广再次进京朝觐并常住。

    去年年底,得到第二年有可能常住京师时,杨广原本内心是非常兴奋的,因为他觉得此前多年的隐忍谦逊扮相,终于到了可以“在父皇母后面前充分相互印证”的时刻了,自古岂有身居藩镇而被皇帝看好直接改立为太子的亲王?能否常驻京师,是夺嫡成功与否的关键。

    结果,计划展开没两个月,杨广就不得不再回到扬州住至少半年,计划的节奏完全打乱了。更重要的是,有些联络朝臣和示好内臣的步骤一旦开始实施之后,就算太子杨勇迟钝并不在意,执掌内外侯官的柳述肯定会查探到风声。有些事情,一旦动手之后被敌人察觉到了,却不能一气呵成,所引来的反扑、反噬是非常严重的。

    基于这个大环境,杨广不得不使出了杀手锏——六年前,杨广为了培养他的嫡系势力,把当年南征四将中唯一绝对听命于他的宇文述举荐到了寿州总管的位子上,为他经营两淮二十州之地。如今,他为了孤注一掷,只能暂时放弃一部分对淮北的控制力,把宇文述挪到别的位子上效力。

    数日前,杨广表奏说寿州总管宇文述抚慰地方六年,政绩斐然,民间盗匪无存,心向南朝之贼人尽数剿灭,因功当赏。经过一番朝堂博弈,许是柳述和杨勇也觉得杨广主动请求把宇文述调到朝中,是一种削弱杨广在东南控制力的举动,便准了把宇文述调任为京官。

    可以想象,在寿州总管空出来之后,在两淮的地方上,太子一党的人很快会安排名臣重将去补缺。但是杨广不在乎,他已经到了要发动的时候了,只要得了父皇母后的认可,区区一块嫡系藩镇地盘的控制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宇文述被杨坚改任为新设立的左骁卫上将军、封柱国,并调回京师(注:隋制卫的“上将军”高于卫的“大将军”,只是上将军并不一定要常设,在没有上将军的时候,大将军也就可以统管一个卫的全部事务了。所以这里从品级来算,宇文述算是升官了,但是实际职权并不一定有增加,只是获得了从寿州回京驻留的机会。)

    ……

    这些内中曲折,萧妃当然知道,而萧铣当然不可能知道,至于杨洁颖,也只能是从结果逆推揣测一二罢了。

    萧妃知道杨广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把宇文述弄回京师,便是想让宇文述在下半年杨广离开京师的时候能够继续稳住局面,帮他继续推行已经开了个头的结好京中各路权贵以及在易储问题上说得上话的人。可以说,宇文述对杨广的重要性,已经到了箭在弦上的程度了。

    而杨广曾经流露出的让宇文述的三子宇文士及娶自己女儿的意图,萧妃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娘家侄儿比宇文士及出色,也更亲近,但是如今这个关头,萧妃如何敢让变故出现,坏了夫君的大事呢?可是如果看到了自己女儿也着实是对自己侄儿有意思而看不上宇文士及的话,用女儿的毕生幸福作为筹码,萧妃心中又着实不忍,毕竟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万般纠结之下,萧妃心中只能如此默默思忖:“铣儿如今也不算外人了,而且看他如此聪慧,有些东西也该猜得到。不如稍稍漏一些消息给他,让他知道夫君把宇文述弄进京师所要做的事情……万一他真有能耐,能够帮着夫君做成其中一些零碎的事情,也是一番好事,说不定还能……”

    想到这儿,看着已经用完了宴席,正在品茗的女儿和侄儿,萧妃开口说道:“颖儿,你先把你表哥的字拿去安排裱了吧。母妃有些话要和你表哥单独说。”

    杨洁颖很是乖巧地消失了,丝毫没有撒娇扭捏的意思。萧妃目送女儿走开,让萧铣又做得靠前一些,两人在房中仅距数尺,萧妃才低声开口说道:“你姑父图些什么事情,姑母今日也不与你多说了。但是想来看你此前的分寸、灵透,定然是猜得到的,不用我讲。”

    “小侄只知姑父治政理民之才为宗室诸王之冠,若是能得姑父长久统抚吴越,想来也是江左士民之大幸了。可惜天下别处百姓,并无此幸。”

    “好了,不必再和姑母说这些虚的了,明白就好——那么,你姑父近日让宇文述调职进京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他让宇文述做何事,你纵然不知,却也可以猜到定然和那件大事有关。”

    “小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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