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都能进的啊。”公公小心谨慎的吩咐。
我暗自猜测,莫非是在商讨朝廷大事?
还在神游之际,郭公公又道,“圣上还有一句话要老奴带给您,说是昨晚与您的约定先缓了,容后再说。”
“这是为何?”我急了便冲口而出,难道皇上也出尔反尔。
“老奴只管奉旨行事,娘娘,老奴还要回去复旨就先行告退了。”
虽不情愿他的隐瞒,但也明白他的处境,便示意他先退下了。
待郭公公走后,思索着皇帝为何出尔反尔的原由之际,梓纯的呼唤让我收回了思绪:“小姐。”
身旁的梓纯看了眼太监宫女们说:“小姐放心,梓纯知道你喜安静,绝对不会让他们吵扰到你的。”
我只明白的点点头,郭公公刚才的那段话,又浮现脑海,好好的兴致又提不起劲来,泄气的挥了挥手:“好了,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第十八章 )后宫制
夕阳西下,靠在窗前揣着郭公公的传旨,实在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今天上演的这一出,怕是让商雪苏正式编入后宫了。
说起后宫,倒不禁让我想起大乔王朝的宫廷制度:
皇后居中宫,主内治。以下皇贵妃一人,贵妃两人,妃四人,嫔六人,分居东西十六宫。以下还有昭仪、婕妤、贵人、常在、答应。还有秀女,三年一届,选取年龄在十二、三岁以上十七岁以下,选中即为贵人。
而现四方国的后位依旧空缺,这皇上的女人这么多为什么还没有立后?还有皇贵妃、贵妃也仍是虚席以待。而商雪苏一入宫即为商妃,位居四妃,还有便是今日来探访的湘妃和没有见过的芸妃了。
此时窗外的月色格外的撩人,拨的我心烦意乱,思来想去始终不明了皇上这么做的原因。
我不能浪费时间,我不想久待这个像牢笼般危机四伏的皇宫之中。于是找了梓纯,偷偷的溜出了花晨苑,毕竟皇帝还没有给我解除囚禁的意思。
小心谨慎的来到了御书房—隐瑞阁。踌躇了半响准备进去时却被看守的侍卫给拦住了,喝道:“什么人?”
梓纯见状忙拦在我身前护我,回答:“这是花晨苑的商妃娘娘,求见皇上,望侍卫大哥前去通报一声,有劳了。”
趁梓纯说话的的空档借着灯光打量了下他们的样貌,原来是赵远和刘响。
他们回来了,那宋陵他……
“什么事?”他们还未回答梓纯,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随后云辰宇一脸确认情况的走了过来。
拦住去路的赵远和刘响见是他忙双双收回拦在我们面前的兵器,对云辰宇恭敬的作揖:“大哥。”
云辰宇会意颔首,转身看到我时微露诧异之色:“商妃娘娘,你怎会到此?皇上不是……”
忌于人言可畏,于是把梓纯拉回身后慢慢的说:“我想见皇上,不知云大人可否通报一声?”
“这……”云辰宇显露为难之色,片刻后又恭敬的回禀:“眼下皇上恐怕没有空闲见娘娘,还望娘娘明日再来吧。再说娘娘私自离开花晨苑,已经违反圣意了。”
身后护主心切的梓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直言不讳,“云大人,小姐好不容易从花晨苑出来,你就让小姐见一见龙颜吧。梓纯求您了,求您去通报一声。”
处在危机四伏的深宫之内,原本以为面对权利生死的抉择时只有冷漠,可此刻梓纯的举动让我有些欣慰,忍不住想叫她:“梓纯……”
突然间耳边传来开门的‘咯吱’声,接着从门后走出一位公公,正是老太监郭公公。他面容愠怒的呵斥:“究竟是何人在此喧哗?云大人是何事啊?”
“回郭公公,是花晨苑的商妃娘娘求见皇上。”看云辰宇的言行举止,似乎对这位郭公公很有几分敬重的意味。
依照这样的情形看来,郭公公应该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咯。俗话说:“忠言逆耳,宦官当道。”就不知他是好是坏,是忠是奸。
失神之际,郭公公的话在耳边响起:“请商妃娘娘进来吧!”
“是。”
第十九章 )沈芸妃
小心谨慎的在梓纯的陪同下,进了隐瑞阁,视线所及皇上端坐于书案前正批阅手中的奏折。旁边还站着一位倾城美貌的女子,连我都有些动容,心下猜测她应是皇帝的妃子。
站定后忙向皇帝行礼,虽然不习惯对他毕恭毕敬的,可在这样的场合总还是要顾虑一下的:“雪苏给皇上,娘娘请安。”
梓纯也跟着下跪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娘娘。”
余光瞥见那位身侧的娘娘浅笑着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声,但见他放下手中的毛笔,面无表情的说:“都起身吧。”
“谢皇上。”刚刚起身就见那位娘娘笑盈盈的向我款款走来,轻拉起我的手柔声的说:“想必妹妹就是商妃吧。本宫是紫竹园的芸妃,沈昕芸,比你年长一岁。”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侧,“你就是梓纯吧。”
“回娘娘的话,是。”梓纯毕恭毕敬的回话。
她就是芸妃,不知为什么面对她那张如沐春风般的笑在脸上绽放,就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我的姐姐一样,很想靠近。
“雪苏妹妹,往后喊我姐姐便是。”芸妃笑得更深了,我只同意的点头,打量了我几眼后转身对皇帝说道:“皇上,您和雪苏妹妹定有什么要紧的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皇上会意的点了点头:“去吧。”
芸妃行了个礼后走至我身旁说:“妹妹有空就去我的紫竹园坐坐,姐姐随时恭候。”
“好,姐姐慢走。”礼貌性的说着客套的话,对她虽有好感,可也没那么自来熟。
芸妃离开后,皇帝负手起身吩咐道:“商妃留下,其余的人全部都退下吧。”
梓纯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后就跟着郭公公出了门去。片刻过后,御书房内只剩我的皇上。
他慢慢的踱步至我身边,双手负于身后鹰鹫般的眼眸直勾勾的凝视我,“不好好待在你的花晨苑,私自跑来隐瑞阁,可知你已犯下了抗旨之罪?”
许是慑于他的气势忙跪下,心惊胆颤,“雪苏知罪。只是……不弄清楚心中的疑问,无法定下心神,还望皇上开恩。”
皇帝冷哼了几声叹息道:“有的时候太明白是会招致祸端的。”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冷漠的语气中似乎软化了些许,“起来吧!说出你心里的迷惑,朕会一一为你解答。”
“谢皇上。”揣测着皇帝的用意站起身来。可又藏不住心中的疑问便不经大脑的冲口而出:“皇上为何要取消你我之间的协议?还有皇上既然肯赐予我宫女太监,又为何还要限制我的出入自由呢?”
“朕问你,为何想要参加还愿会?”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反问于我。
“是……是因为……”
他的嘴角划过别有深意的弧度,语气淡淡的说:“连你都觉得这是一个无法明说的理由,若传入他人之口,那些人该如何作想?”
这句话让我震愣在原地,确实我没有想过这一点,只能保持沉默低着头。
“在这深宫之中,四面八方都有眼睛在盯着你,不懂规矩的你随时有把自己的把柄落入别人的手中的可能。唯有把你锁在花晨苑内才能守住你的秘密,不是吗?”
第二十章 )要自由,先做事
皇帝还真是良心用苦啊,不过与其说是守住我的秘密,实则是在维护自己的威严才是,若是传出商雪苏为了情人不惜抗旨也要私奔,怕是皇帝面子上也是有些挂不住吧。
微微欠身反问,“皇上,雪苏有一事相问,不知可否稍作提点?”
皇帝淡漠的神情略显探究之色,无波无谰道,“什么事但说无妨。”视线却是一瞬不瞬的停留在我的身上。
压迫紧张之感慢慢涌现,平静心神复开口,“雪苏斗胆请问皇上要如何才能放我自由,不在花晨苑囚禁于我?”
“你果真不怕人言可畏,亦或是失态成为别人的话中之柄?”皇帝蹙眉问道。
宫中人多嘴杂被成为议论的对象也是无可厚非,再者言语攻击无痛无痒的又有何惧?倘若一直被关在花晨苑内行动受阻,猴年马月才能找出关于玉佩的蛛丝马迹?
“回皇上的话,雪苏只是不想花晨苑成为众矢之的仅此而已。”快速的睇了他一眼,发现他眉眼之间显露诧异之色,故作欲言又止之态立在原地。
皇帝并没有继续注视着我,转身负手朝书案行去,但闻他轻呵一声,“商雪苏,你果真如此不想受限于花晨苑内,那好朕就如你所愿,给你一个机会。也免得宫中盛传朕对你是格外恩宠,致使你成为招惹妒忌的对象。”
知道就好,最好是早点醒悟觉得让我进宫也是一大错误,我夹杂几分欣喜之情暗自腹诽,“多谢皇上,不知机会何指?”
他伸手在书案上方停滞了片刻,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份奏折,“想要得到自由就要有所付出,你既不想当特殊的,那么就用你的能力来说事。”
我还在诧异于他话里的含义,奏折已经跃然眼前,他的眼眸里渗着几分坐等好戏的意味,“有部分官员联名上奏,指出朕不该妇人之仁将匪首遗孀留在宫中眷养。”
顿时心生疑惑,从皇帝的手里接过奏折,作势翻阅,他却伸手压住了我的手,“一介妇孺何足挂齿,朕无非也只是想引蛇出洞而已。”
他的举动让我更加好奇不解,“那么皇上是想雪苏如何行事?”
“劝服她交出五钺山贼窝的布局地图。”皇帝直接道出了给我的任务,眼底霎时浮现深恶痛绝之色,“这帮山匪近年来在周遭打家劫舍,手段残忍,数月之前云辰宇身涉险境才将他们的五当家围擒,可惜他竟服毒自尽也不肯弃械投降。”
我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凉意涌现,“那么她的妻子?”
“他本想先杀妻儿再自杀的,幸好被云辰宇救下。”皇帝的语气有些痛心疾首。
顿时我觉得心寒,喃喃道,“真是群可怕的匪贼,难道他们都受过死士的训练吗?”
皇帝抓着我的手紧了紧,“若不将他们铲除便会有更多的人死于他们之手,朕身为一国之君竟不能解救我的子民于恐惧之中,朕……”
“皇上放心,雪苏定会尽力说服匪徒的遗孀,协助剿灭贼窝。”我看着皇帝如是说。
第二十一章 )可悲可怜的女子
可当我在云辰宇的带领下来到匪妇的所住的小庭院时,才幡然悔悟自己的一时冲动,已为时晚矣。
“商妃娘娘,卑职就在此等候,一切小心。”云辰宇对着脚步滞留在门外的我说完,便退至一旁。
皇帝发下话来,这件事情只能有我自己处理,他人不得插手,梓纯除外。
于是,我在梓纯的陪同下平定心神慢慢的靠近,四周鸦雀无声,只有风在耳边掠过,平添了几分阴凉之感,手也情不自禁的抓紧了袖子。
“小姐,我且去开门。”梓纯话音未落,紧闭的门扉已经在她的动作下打开了,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既来之则安之,伴着视线越加宽阔的里屋,深吸一口气,抬步而进,试探的问道,“有人在吗?”
回应我的是一片寂静之声,简单空寂的布局让我有些寒意,正四处小心谨慎的打量着周遭,忽然一个身影突如其来的扑向我。
披头散发的女子,眼神呆滞,直勾勾的望着我,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扣着我的肩膀,嘴里不住的喃喃着,“我的宝儿,我的宝儿,你回来了,你可知道娘有多想你啊……”
无论我多么用力的想要推开她却始终摆脱不了,无奈之下只好求救梓纯,“梓纯快帮我把她拉开,我受不了了。”
但是她回应我的不是帮忙,而是呆愣在了原地,神情有些惊恐,失魂落魄的嘟喃道,“小姐,床上有一具女童的尸首,而且已经开始有些发臭了。”
我的动作当即顿住,心也跟着沉重了起来,先丧夫后丧女,而且外面的人对她虎视眈眈,说好听点是眷养,实则是在囚禁。
“我不是宝儿,叫商雪苏,找你是有事相问。”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了,只是机械的说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