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这东西从何而来?”
虽然打从心里认了这个主子,面对范彤的时候李尚书仍不免紧张,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回答:
“回女王陛下的话,这是臣进宫的时候,有人拦住马车交给臣的。”
“哦?”范彤挑眉,对方竟然还能知道拦住李尚书。
“那个人说,只要臣把这个交给女王,女王一定重重有赏。”李尚书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陛下明鉴,臣断然不是为了赏赐,只是想到这只怕和那天的事情有关,所以才斗胆把东西呈到女王陛下眼前,当然这东西已经再三检验过了……”
范彤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这个李尚书什么地方都好,又识时务,就是说起事情来啰嗦得很。
“对方还说了什么?”
听到女王陛下这样问,李尚书心中一喜,看来还真是有用的东西。
“回女王陛下的话,那个人说,他想要什么龙脉之灵。”挠了挠手背,李尚书像是又想起什么,“好像还说了一句……”
“说了什么?”范彤有些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事关奶奶,她还真是无论如何都沉不住气。
看到女王陛下如此着急,李尚书更加的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不过好歹是把对方留下来的那句话交代清楚了。
那个人说:他等得,有人等不得。
知道这句话后,范彤的脸孔一下子就白了,几乎是跌坐回椅子。
李尚书则是被女王陛下的举动吓到了,这,难道自己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想想也是,对方是来问女王要东西的,虽然他并不知道龙脉之灵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但,一定不是凡物吧,那个人留下的那句话,现在想来还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不好,自己只怕是有苦头吃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女王陛下,正好捕捉到她眼中的怒火。这可不得了,噗通一声跪下。
“女王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把女王陛下都惹怒了,不过认错总是好的。像李尚书这样的朝中老油条,哪一个不是精通此道,天威难测,他们却有自己的一套来应对。
“行了,这不关你的事,我再来问你,对方还说了什么话?务必一字不漏的细细讲来。”
接下来,李尚书绞尽脑汁,还原当时的情景。很是生动的把事情交代清楚,这时候范彤就不再嫌弃他啰嗦了,还希望他能够更加的详细。要是能够把对方的神情动作,也都一一讲清楚,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纵然李尚书事无巨细一一道来,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只是知道了,对方想要龙脉之灵,而且给她的时间不多。
“下去领赏吧,对了,你去朝堂上告诉给位大臣,今日不早朝了。没什么特别的的事就不要来打扰我,有事明天再议。”
居然还真的有赏,李尚书这一小会天堂地狱天堂来来回回,朝服的被汗水浸湿了。赶紧领命就走,生怕又从天堂掉到地狱去了,可惜天不从人愿。
在他就差一步退出房门的时候,范彤又叫住了他。
嘭嘭…砰砰嘭……嘭嘭嘭嘭嘭……
这是李尚书的心跳声,骤然加速的心跳让他感觉,那一整颗星都要蹦出来了。立刻收回卖出去的步子,等着女王陛下的吩咐。就是下地狱他也认了,只求女王陛下不要再这样折腾他了,他老了经不住吓了。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叫南宫和百里到泰安殿来议事。”
呼,松了口气,李尚书终于跨出了最后一步。然会就是一溜小跑,跑到了朝堂,传达了女王陛下的旨意。也给女王陛下跟前的红人传了话,至于领赏,还是算了吧,他真的不想再回去一趟了。
李尚书退下去后,范彤叫上苍龙,相携去了泰安殿。
南宫逸飞和百里粟已经等在那里,女王陛下此刻单独召见他们,是为了范婆婆的事情吧。对方,动作了吗?南宫逸飞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果然,范彤见到人到齐了,就把剪纸的事情说了。然后讲了自己的一些推测:
“想要龙脉之灵,那确定是当初一起进入过龙脉宝藏的人,至于是不是安药师,还是不能确定。对方给的时间不多,而且我也担心范婆婆的身体等不了太久,只是……该死,那人也没有说怎么用龙脉之灵和他交换唤醒范婆婆的方法。连个时间地点都没有,真是让人束手无策。”
“女王陛下,您这是关己则乱,还请稍安勿躁,听老臣来分析一个。”百里粟站出来,睿智的眼里全是自信。
“对方既然已经动作,就不会不把这些信息传递给女王陛下,我们只需要等,而且不会等太久。至于是不是那安药师,其实只需要让苍龙大人去看看他还在不在原处就行了,南宫大人也是部署得相当好,就等着对方一来,咱们就可以收网了。”
百里粟突然笑起来,他也是很期待敌人呢…
 ;。。。 ; ; 一再缩小范围之后,得到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果。
那个对手,十之**是小四的师父安药师。
第一:这个家伙是小四的师父,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第二:这个家伙是小四的师父,去探索宝藏之前住在内宫,一定接触过不少的宫人。
第三:他对龙脉之灵,可不是一般的执着,曾经毫无廉耻的要求小四伺机盗取。
第四:他因为徒弟李芸香的死,一直耿耿于怀,特别的痛恨范彤。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战斗力或许不怎样,但他好歹是第一药师。而且这还是在赤色大陆的排名,不是哪个小国的第一第二,既然能被尊为第一药师,那一定是有他的独到之处的。在药理方面,只怕无人能敌,至少在这个赤色大陆暂时找不出来能够和他相比的。
如果真的是他,这也就能很好的解释,范婆婆为什么各方面都很正常,却硬是昏迷不醒。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大家面面相觑,不会真的就是这个安药师吧。真是不死心啊,不是被苍龙远远的扔开了吗?怎么就又巴巴跑到大蔚皇城来了呢?所有人都看向苍龙,那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苍龙拳头紧紧攥在一起,额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说道:
“不要让我抓到那个家伙,这一次不论谁求情,我都不会放过他了。”
苍龙很是理解范婆婆之于宝贝妹妹的重要性,那就和妹妹之于自己一样,是不可取代的亲人。所以他很是能理解妹妹的感觉,因为他曾经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并且被那种痛苦折磨了上千年。
如果不是一直和神龙约战,如果不是一直想坚持下去找到妹妹,他是熬不过那段岁月的。
范彤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指节曲起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她寒着一张俏脸,冷冰冰说出一句:
“就怕不是他,而是什么未知的敌人,我倒是很希望是他呢。”
这一刻,小白赖在妈妈怀里,不觉得有什么。但距离范彤很近的司琴,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寒意,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人如同在寒冬腊月的时候坠入极地冰窟。
百里粟接过话,表示赞同,又提出一个提议:
“我们是等,但不能坐以待毙,不管是不是那安药师,我们都该做出一些部署才对。当然可以比较针对安药师,毕竟他是重点怀疑对象。守株待兔不好,我们就请君入瓮,再来个瓮中捉鳖好了。”
说完,一张老脸舒展开了,笑起来像是一朵绽放的菊花。
南宫逸飞也支持百里粟的提议,并且表示这个明面上的部署可以交给他。至于另外的部署,那肯定是范彤亲力亲为了,毕竟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更加清楚她还有什么后招后手的。
南宫逸飞就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说是要他来办明面上的部署。
范彤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二人的提议。
大家散了之后,范彤抱着小白回了凤来殿,既然都重建好了,那就住进去好了。反正,这重建的凤来殿很是合她的心意,她也该为将要来临的“朋友”准备些礼物才是。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凤来殿地下,范彤带着小白走在昏暗的通道里,终于打开一扇很不起眼的小门。
“你来啦。”门一打开,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声音有些虚弱,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喜悦,和期盼。
范彤没有说话,看着躺在床板上的那个男人,他的身体还是那么破破烂烂的。难得的是,没有听见他喊一声痛,哪怕闷哼都没有。仿若那身体不是他的,感觉不到痛一样。
不过也是情有可原,那么多刑罚都挺过来了,现在身上的痛楚算是什么呢。再说,那些黑衣人给他各个伤处,都涂上了药。也不知道是什么珍贵的药,他自己都能感受到伤口在缓缓愈合。
可是范桓并不希望伤口愈合,如果这些伤口愈合了,那是不是表示他就没有机会完全恢复了。比如,他缺失的膝盖骨,范桓可不甘心残疾一辈子。范彤可是答应了他,等她回来就给他治疗,而且身体会恢复到鼎盛时期。
范彤半天也没有说话,他急了,慌慌张张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我就知道,那个老家伙不会那么蠢笨。”
“哦,你知道?”范彤眯起眼,杀意乍现。
范桓感受到那赤果果的杀意,连忙说:
“我并不知道他具体的安排,当初还嘲笑过他的安排,看来也不是完全信任我,根本就没有告诉我全盘计划。”
听到他的解释,范彤才收起杀意,对小白说:
“小白,来看看这个叔叔的伤能不能治好,如果不能就算了啊。”
小白听到妈妈这样说,小脸兴奋得红了,很是可爱。哎呀,这是妈妈给她表现的机会呢,刚才那个婆婆没有治好。可是这个叔叔的伤,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嗯嗯,可以的,妈妈,小白能。”
这傻孩子,范彤的真实意思其实是后半句,如果不能就算了。果然是孩子,哎,真是善良。
“那就治吧。”
小白走上前,动作粗鲁地翻看范桓的身体。那范桓被翻得浑身都疼,心里暗叫,怎么是个小女娃娃来治疗呢。这,他该不是被耍了吧?可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啊,那就听天由命吧。
小白为了在妈妈面前表现,很是卖力地治疗着范桓,用的最快最好方法给这个叔叔治疗。一团又一团的亮白光团在小白手上冒出,然后扔到范桓的每一个伤口处,累得小白满头大汗。
范桓被这样的治疗方式吓到,这个妹妹还真是不简单啊,身边的人又都是个顶个的厉害,就这一个小女娃娃居然都是如此厉害。他不禁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范彤,倾城绝色,毒辣睿智……
想了好一通乱七八糟的词,却都是表达他对这个妹妹的佩服,羡慕她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好命运。
 ;。。。 ; ; 皇宫,泰安殿。
范彤,司琴,苍龙,南宫逸飞和百里粟。就是躲起来孵蛋的桃桃和小白,也被范彤叫来了。
范彤面色忧虑,一双眼通红,其他人也是各有焦虑。这一切都是因为,范彤带着范婆婆回宫后,范婆婆就陷入了昏迷。任是范彤想尽了办法,都不能将她唤醒。这才召集了大家,希望有人能够看出范婆婆这是怎么了,并且找出解决的方法。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就是实力最高的苍龙,都是没有办法。大家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依然无法唤醒范婆婆,而且连她昏迷的原因都找不出来。
苍龙不甘心,再次执起范婆婆的手,然而任凭他如何把脉内视,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范婆婆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各个器官机能都很好,就是无端端的昏迷着。
百里粟一直束着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范彤留意到他的表情,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无论如何奶奶都不能够出事。
“百里先生,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女王陛下都这样说了,百里粟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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