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白衣男子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那玉娘的确是国色天姿,至于这无名楼主人饕餮公子,还真是特别的有自信啊。
“那本公子,就直奔主题,我会做一道佳肴,绝对不比你楼里的任何一道菜差,我可以提供给贵楼,但我要贵楼其他菜的做法。”说完,白衣男子自信满满地摇着手中的折扇。
范彤不置可否,直接出了雅间,玉娘过来和那白衣男子接着谈。
“公子,我们主上就是这副德行,勿怪啊,至于公子的佳肴和我们楼的佳肴做法,就这么交换未免不妥。你才一道菜对不对,我们楼可不只名面上这些佳肴哦。公子所求其实并不是没可能,这样,一道换一道。”玉娘扭着细腰往那白衣男子身边一坐,撒娇般的低语就在那男子耳边想起,转了转眼珠子又接着说:
“公子放心,这个你的佳肴给了我们楼,我们楼是绝对不会外传的。同样,我们楼里的佳肴食谱秘方,公子也不能外泄哦。怎么样,公子可以好好考虑……”
尾音上挑,玉娘悄悄施展了一点媚术。
其实,在范彤决定见这个白衣男子的时候就派人查了他的底细,此人似乎有意隐藏,连姓名都没有透露过,但还是被范彤查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此人,极有可能是前朝御厨人称厨神的朝白衣的后人。所以,范彤才想和他合作,而不是听他的条件,以多换一可不是无名楼会做的买卖。
她要掏空这个白衣男子的所有,资本金家怎么压榨农奴,她就要怎么压榨他。
好难得逮到一个肥羊,能缩短她留在京城的时间,她怎么能放过呢。而且,他还是自投罗网的。哼,等你成了无名楼的人,什么你的我的交换,统统都是饕餮公子的,是她范彤的。
 ;。。。 ; ; 从那日松鹤院敬茶事件之后,李芸香就只有了侍妾名分,连个姨娘都不是,被人称为芸香姑娘。
本来,要是她不抱着下来给范彤下马威的心思,范彤还懒得理她,造成如今结果只怪她自己当日机关算尽太聪明。
而且,这次交锋,让范彤意识到这个李芸香可能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锱铢必较。范彤从来就不标榜自己是个多大度的人,忍气吞声扮可怜的白莲花形象可不适合她。
所以,一连几日,世子大人都是宿在公主殿下的沉香苑里。
因为公主殿下说了,还是新婚怎么能去一个侍妾的院儿里,那不是打她堂堂一国公主的脸吗?这话是当着瑞王和瑞王侧妃说的,就是不给徐浪辩驳的机会,也不给李芸香白莲花的机会。
可怜李芸香,整日里在屋子里躲着以泪洗面,悔不当初。
每天还有小厮来报:今儿世子爷陪公主逛街,昨儿世子爷陪公主在大花园赏茶,明儿世子爷还要陪公主入宫看望皇贵妃娘娘。
她一个侍妾什么都没有,就连以前在院子里伺候的仆从也少了许多,留下来的人除了近身伺候的莲莲都没以前那么用心。
谁不知道公主殿下的厉害,以前还想着这个芸香姑娘得世子爷的宠,要好好巴结巴结,现在都不敢对她多一分亲近。就怕惹得公主殿下不开心,毕竟荣华富贵那也得有命去享。
瑞王府再厉害也是臣,公主殿下是君,谁敢惹她不快?就不怕她一个折子奏到皇帝面前被莫名其妙灭了满门。
不敢有人惹公主,可有人敢惹李芸香,她一个孤女虽以前受世子宠爱,但现在世子大人不是一样专心陪着公主不维护她了吗?
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踩低迎高的人多。
近来,芸香姑娘的吃食总是莫名的粗糙不如从前精细,莲莲去问,厨房里说都紧着给公主殿下做吃的,是无意中怠慢了芸香姑娘。
天气回暖,芸香姑娘想做几身新衣,可以,但是得等公主挑了料子做了衣裙,府里的裁缝绣娘才有空给她做衣服。不满意,可以啊,出去吃,出去买啊。
莲莲到帐房支取月银,被账房回绝:“现在芸香姑娘又不是王府的小姐,而是侍妾了,没有月银一说,要银子去问过公主殿下,拿着公主的批条再来取银子。”
莲莲气不过,哭哭啼啼地跑去找世子大人给自家姑娘做主。
沉香苑,琴声生硬,一忽儿高一忽儿低,处处显示着弹奏者的心不在焉。莲莲过来也没有人阻拦,只见她噗通往正在弹琴的世子大人面前一跪就开始叙述李芸香近日来遭遇的种种不公。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一副忠奴为主的形象生动极了。
世子大人的脸越来越黑,琴声越来越急躁,突然一声闷响琴弦断了一根,世子的手血流如注。
范彤也不再看戏,放下手中的茶缓慢走过去,拿出袖子里的手绢就给徐浪擦拭包扎起来。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个画面,只会夸她心疼夫君亲自给夫君包扎。
范彤心里想的是:就用个手绢给你包,不给看大夫,疼死你。徐浪忍着疼任范彤折腾完毕才起身来,让莲莲跟着出了沉香苑。
还未走出多远,就听到某人毫不掩饰的笑声传来,气得徐浪咬牙切齿。
这几日,白天他耐着性子陪她逛街游玩、赏花赏水、品茶论诗,晚上在房里软榻上缩着身子凑活着睡。
真不知道这公主是怎么想的,他的直觉是:她就是在耍着他玩。有些怀疑众人所说是她请旨赐婚的事情真假,她现在的行为表现根本就不像是要报答他的劳什子恩情,可请旨赐婚就是为了来耍着他玩也说不通。
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根本不是她请旨赐婚嫁给他的。
公主殿下从那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很不待见他,表面上与他装恩爱装相敬如宾,当没有人两个人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她根本就无视他。
第一天夜里他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好好睡觉,被她从床上一脚踹下来,从此夜夜都在软塌上睡。
那软塌就是范彤从宫里带来的嫁妆,上好的金丝楠木,比这她的身形量身定做的。可怜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儿,要缩在那么小的软榻上休息,连着几夜下来是腰酸背疼。
今天还被她拉着在院子里抚琴,说是有什么好戏给他看,叮叮咚咚弹了一上午快不耐烦的时候莲莲来了。
果然是一出好戏,他不质疑连连说的话的真实度,他生气黑脸是因为觉得一切似乎都在范彤掌握之中,他一个大老爷们觉得憋屈。
比较神奇的是,徐浪自己都不清楚,他的第一反映居然不是关心李芸香的处境,而是想到范彤又会洋洋得意不知道笑话他什么。
看吧,还没有走出沉香苑多远,她的笑声就穿透他的耳膜,让他觉得头疼。
等黑着脸的世子爷和泪痕点点的莲莲来到李芸香住的院子时,世子爷的脸更黑了,院子里一个伺候下人都没有,地面也没有打扫干干净,花草似乎也长得太随意没有修剪。
推门进到里屋,李芸香正在吃饭,桌子上是清粥配俩小菜。说是小菜其实就是一碟子油酥花生米,一碟子酱萝卜,作为早餐还算清爽可口,当作午饭就太过寒酸了。
芸香最讨厌的就是花生,那清粥也太过清澈,厨房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莫非,真的是公主在虐待芸香,得着人好好查查。
李芸香看到世子爷来了,惊喜得手里的筷子落在地上都不知,扑到徐浪怀里,就嘤嘤低泣诉说着相思之苦。徐浪温香软玉抱满怀,闻着熟悉的味道,精神就放松了下来,说着软话安慰着李芸香。
一旁的莲莲见二位主子拥在一起,默默退出屋子,关好门到院门口去呆着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公主的人来把世子爷叫走了,姑娘说了要留世子爷下来,明儿还不让世子爷陪公主回宫。
哼,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姑娘受宠。
别人看见世子爷和公主走得近了就处处踩着姑娘,谁看到过世子爷看公主和看姑娘是不一样的。世子爷他看姑娘可是柔情蜜意的,看公主,呵呵,眼里就根本没有神光。
所以说,跟着姑娘才是正道。等过段时间,看那些欺负过姑娘和她莲莲的人怎么来巴结。
 ;。。。 ; ; 翌日,化雪特别冷。
范彤在温暖的被窝里就不想起来,还在呼呼大睡。醒来的桃桃在床上跳来跳去,巴掌大小的白狗儿精力无限。
徐浪推门进来看间的就这这一幕,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大发雷霆的任性公主,还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
没想到人家根本就还没有起来,只有那欢蹦乱跳的白狗儿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这只狗就是当年他接公主回宫途中,不知道公主在哪儿捡来的小白狗,许多年了倒是没有长大,只是毛色比那时候水滑了不少。
好像是叫桃桃,听说这几年一直被明珠公主带在身边,装可怜扮可爱十分拿手,哄得皇贵妃和皇上都对它宠爱有加。整日里在后宫横行霸道胡作非为,除了范彤就没人管得了它。
揉了揉还在疼的额角,昨夜里芸香不依不饶的闹了大半宿,逼着他做出了许多许诺,有一些还蛮些出格。可是不依着她,又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说他不疼他不爱她,就这样折腾到天明。
直到小厮来敲门说王爷侧妃还等着喝新妇茶,李芸香才红着眼圈儿送他出门。
李芸香是瑞王爷故交之女,幼年丧父丧母一直寄养在瑞王府,与徐浪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不是常人能及的。
若不是徐浪的亲娘已故瑞王妃和当年的容妃曾口头定下婚约,且瑞王妃在去世的时候还一再叮嘱徐浪要找到范彤并履行婚约,他们二人早就在一起了。
后来公主回到宫中,婚约的事情皇贵妃也没有再提起,徐浪又去了边疆从戎。所有知道婚约的人都以为这个口头婚约会不了了之,徐浪为了保险起见打算等公主出嫁后再娶李芸香,这样无论怎样皇家都不能找他麻烦了。
没想到到头听到说是,明珠公主自己请旨赐婚,徐浪只觉得头大。
自己和公主有婚约是事实,和李芸香的情谊也是事实,而且从军六年里有四五年是芸香在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想到那四五年里,李芸香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随军生活特别不容易,他当上将军之后芸香更是替他出谋划策打了好些胜仗。如此爱他为他,又聪颖的女子,他不想辜负。
心理面怨起了请旨赐婚的范彤,若不是她,他娶的人该是李芸香。若不是她,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芸香不会变得不可理喻不讲道理。
总之若不是她,自己和芸香就该好好的生活在边疆,等她出嫁了就可以结婚生子。
都是怨这个此时还躺在床上糊糊大睡的公主,什么公主睡觉还穿着礼服,什么公主到这个时候都还不起来,一点规矩都不懂,不知道要起来给公婆敬茶吗?要是寻常人家的新妇还要伺候公婆呢,这个公主都还没起来!
越想越气,伸手欲推醒床上的人儿,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被子就被那小白狗咬住。任他武功再高,都没有躲过,吃疼惊呼了一声。
一个画面浮现在脑中:一脸脏兮兮蓬松头发的丑丫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他的书丢到火里。
是啊,这是那个丑丫头。如今再看,五官不出彩肌肤确实粉粉嫩嫩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像是要醒了。徐浪走神得厉害,都忘了手还被小狗咬着。
“桃桃,松口,又不是多好吃的东西,什么东西嘛……”范彤一脸嫌弃地叫桃桃松口,桃桃也听话松口摇头摆尾的又跳到范彤身上去。
装可爱扮萌,讨好范彤,可以说神兽大人在带入狮子狗的角色这件事上是做得非常棒的。它可是非常了解范彤的,畏寒又有起床气。
徐浪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脸嫌弃,感到非常生气,冷着脸寒声说:
“都什么时辰,还不起来,等着你公婆给你敬茶?皇家的公主就是这样为人妻为人儿媳的?知不知礼数,懂不懂规矩!”
为人妻为人儿媳?不知礼数?不懂规矩?范彤的起床气在听到徐浪这些话后,直接飙升到了最高值。
“你知礼数,你懂规矩,你为人夫为人子做得好,你为人臣子也是做得极好的!”范彤怒极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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