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香这汤是她母亲教她的,还特意加了母亲娘家祖传秘方特制的香料,自然美味醇香。当年,她父亲也是爱极了这汤,如今她也分享给自己的爱人。
这不就正是,要想管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管住他的胃。
伺候完世子爷喝汤,李芸香就自觉立在一边不声不响的看他处理公务,时不时的他还会问她一些问题,她也就自己的想法一一作答。
这是他们几年在边疆就养成的习惯,那几年她可是帮他出了不少主意解决了好些麻烦。
这次,李芸香知道是为了肃清前皇后余党,也知道是为什么,心里不情不愿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要在世子心中留下最美好的印象,怎么能破坏如今的默契呢。
只好是心里咬牙切齿,嘴里却是一口一个为了姐姐要怎么怎么。
她比徐浪要小两岁,却是比范彤要大五岁,可人家为妻为尊,她叫一声姐姐也不足为过。她心底里不喜欢范彤尊贵的公主身份,觉得叫姐姐就和自己身份一样都是世子爷的女人,她在身份上就没那么自卑了。
窗前烛台上的蜡烛都快燃尽的时候,徐浪才处理完公务,李芸香趴在桌子一侧已经睡着了。
徐浪心想,也是辛苦了她一个孱弱女子陪他熬夜,就没有再把李芸香送回去,而是抱她上床一同宿在了书房。
徐浪怀里,李芸香悄悄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思,她今天就是故意的,假装睡着,好留宿在这里。
 ;。。。 ; ; 无名楼那边,狐狸精玉娘还在和那白衣男子商谈合作的事情,范彤换回女装就抄近路回了瑞王府。
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沉香苑,不知道瑞王府已经是鸡飞狗跳。话说世子大人回来没有找到公主,火气消了,一丝担忧却浮上心头。
但他是不会承认他担心公主的,公主是他的妻子,保护她的安全自然就是他的责任。他徐浪,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大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处于危险之中。
看来,尽快剿灭前皇后余党,是必须的了。
前皇后余党集体叹服:我们也只出场过一次好不好,没有再出来蹦跶了,公主不见了真的和我们没关系。皇后娘娘都没了,我们只是想好好过日子,求世子大人放过。
世子大人肯定是不会知道这些余党们的心思的,他已经递了折子上去,要纠集左尉军大肆在京城极周围搜捕前皇后余党,务必肃清,保公主和皇城的安全。
范彤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有事,搅得可怜的余党们惶惶不安。不过就算她知道,也不会管,对她来说那些人除去也好,留着也是祸害。
于是,京城里如火如荼开始肃清运动,为此有些官员被波及落马。对百姓来说,皆大欢喜。贪官污吏就惶恐不安,深怕被查出什么。
至于权臣谋士,也不在意些小官小吏的死活,驸马左尉立威是迟早的事情。
吃过晚饭,范彤捉了桃桃在院子里小憩,轻声哼唱着前世听过的歌。
那么些年,她已经很少去想前世的事情了,只是今天见的那个白衣男子几分像她前世的一个歌星,有了兴致就唱起了歌。
世子大人听闻公主已经回府,赶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琼花树下,女子半躺在贵妃椅上,黑发如瀑布倾泻,素色珊裙裹着纤细腰肢。声音飘渺的在唱着他从未听过的曲子,那只小白狗儿伏在她手边耶斯在认真听曲。
人不是美人,但在这一刻配着那歌声那月光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徐浪驻足沉香苑的拱形门,一直到那歌声停止,才意犹未尽的走过去。立在贵妃椅前,声音里有一种不自知的温柔:“去哪儿了?也不打个招呼。”
范彤翻个身不看他也没有理他,桃桃前肢立起冲徐浪做鬼脸,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神兽大人很不喜欢这个容貌俊朗得和自己以前人形有得一拼的男人,也不喜欢他此刻眼眸里流露出的温柔,不是范彤再三告诫它不能乱吃东西,神兽大人早就一口吞了这个世子爷。
神兽大人是在嫉妒,嫉妒他有一副好皮囊,自己却只能是个狮子狗儿的形象在范彤身边。这些年的相处,范彤之于他亦友亦亲,它早就把她看得如同亲人,只有兄弟的它可是很在意范彤的。
就像,这几年范彤无数次舍身相救,它陪在范彤身边也不仅仅是为了解开封印。可以说,他是这个世上最了解范彤的人,哦不,神兽。
范彤成立无名楼,斗各路异族妖怪,收服狐狸精玉娘、蛇精华伊等妖怪,一路走来一人一兽早就结下了很深的感情,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是可以分享喜怒哀可的伙伴。
是相互扶持同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外来人。
此时此刻,神兽大人感觉自己的地位会因为范彤这个莫名其妙的驸马有所动摇,自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
张牙舞爪,做出驱逐的姿态,就像在宫里欺负那些说范彤坏话宫女太监一样,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徐浪对于这个小东西的敌意,丝毫不清楚也不放在心上,就一只被宠坏的小狗能怎么样,还能再咬他一口。
日后徐浪才明白他这个时候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神兽大人今后可不有的是机会咬他,而且他还不能说什么,还要被嫌弃不好吃。
见范彤当真不理自己,他也不生气兀自问:“刚才你唱的什么歌,我从来都没有听过此般曲风词意,你的声音,嗯,很好听。”
“千年缘。”范彤冷冷清清丢出三个字就不再开口,起身收拾东西拎着还在张牙舞爪的桃桃就进了屋,关上门,插上锁。
徐浪张圆了嘴,半响才才意识到,那三个字大概就是那歌的名字,千年缘。刚才公主大概唱到:
昆仑巅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笑红尘画朱颜,浮云蹁跹,情难却情想牵,只羡鸳鸯不羡仙,今生恋来生恋,莫让缠绵,伤离别……
虽不懂范彤唱的什么,但不妨碍徐浪记住他听过的这一段。昆仑巅想来应该是个地名,那后面唱的却好似心中有万般相思牵挂。
那,她是有意中人了?不知那又是个怎样的男子,让她唱歌时候露出那种既像是陷入回忆又像马上就会消失离去的神情。
哈哈,世子大人想多了,范彤也只是偶然唱起这首歌,至于脸上神情什么的是因为她想起了前世种种,倒是世子大人胡思乱想了。
范彤不知道这首歌在徐浪心里就此埋下了些什么,大概是名为嫉妒的东西,徐浪嫉妒那个男人,那个他臆想中范彤喜欢的人。好歹自己才是她的驸马,她心中有别人又何必请旨赐婚下嫁与他。
此时,世子大人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推测公主并不是主动请旨赐婚嫁给他的事。
这一日,世子没有宿在沉香苑,有下人说是因为世子留宿在芸香姑娘院里,早上没有陪公主进宫惹恼了公主,公主便关了们不让世子大人进去。
事实是怎么样的别人不知道,李芸香听到的就这个版本了。世子也没有去她的院子里,也无从问起推敲。
李芸香只有在院子里生闷气,公主,公主除了身份哪里有她好。
有她好看有她温柔贤淑,有她会讨爷欢心么?把新婚夫婿赶出房门的事都能做得出来,是怎么为人妻室的,公主又怎么样!以前,公主没有出现的时候,她和世子爷是多恩爱让人羡慕的一对。
自从这个公主出现在她和世子爷的世界之后,一切都变了,世子爷不像以前那般在意她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简直准得可怕,尤其是关于自己喜欢的男人。
这次准备从边疆回来她就有不好的预感,所以先让人在京城散步那些她和世子爷的言论。
不然,这天远地远的,京城里的人怎么会关注她们的事。
 ;。。。 ; ; 翌日,皇宫,凤来殿。
欣赏完一出歌舞,皇帝似是无意问:“皇儿啊,你家驸马呢,怎么没来,不是被你欺负得不肯来了吧?”
范彤翻了个白眼,晃了晃身边皇贵妃的胳膊,嘟着嘴撒娇:“母妃啦,你看父皇取笑我,我什么时候欺负驸马了,他不是身体抱恙了在家休息嘛。”
皇贵妃容氏轻轻捏捏范彤鼻子,满眼宠溺却用用教训的口吻念叨:“这都是成了婚的大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惯会找母亲撒娇。”
皇帝哈哈笑了起来,神情一派轻松,终于有了一点为人父的神色。像是个普通父亲对着钟爱的妻女,“还不是你这个母妃宠的,好在孩子没长歪,就是孩子气些。”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在没有人提起没有到来的驸马左尉瑞王府世子,那我们的世子大人在哪里呢?
原来,那李芸香还真的把徐浪留住了,不为什么就为了在这里世子大人有床睡。
莲莲一直守到半夜也没等到公主派人来寻世子爷,就是次日要进宫的时候也没有人来唤世子爷。听说,公主一早就自己带人回宫了。
哼,算她识趣,没有来打扰姑娘和世子爷。
徐浪好几日都没睡好,今天就起来迟了,知道公主对自己不问不闻,心里一阵气闷。这个公主,到底是目中无人,不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其实,范彤还真的没有把这个夫君大人放在眼里,他长得是好看,其他条件也不错,但就凭他心有所属这一点,范彤就不可能对他心动。
前几日一是为了做个样子,二是为了报复徐浪新婚第一个早上一番话把她得罪了。
徐浪谢绝了芸香的挽留换好衣服就直奔皇宫而去,好歹是驸马第一次陪公主回宫,他不去别人会怎么想他,想她。
只是等他到宫里,人告诉他公主已经回瑞王府了。而且,宫人还问他头怎么样了。什么头怎么样了,细问之下,才知道公主回宫时对外宣称驸马被门夹了头抱恙无法进宫。
好个公主,你才被门夹了头。
世子大人气冲冲地回府,家仆说公主还没有回来。不在宫里,不在府里,这是去哪里了?怒气瞬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脑子的疑问,或许还有一点点担忧。不知,当年的皇后余党是不是还藏身皇城,她会不会有危险。
范彤当然不是遇到了皇后余党,她是去了无名楼。
城南小巷尽头,一座吊脚小楼,没有招牌也没有门迎。
只有稀疏的几个客人在一楼,不过每个人吃着食物都是一脸餍足。
无名楼的每一样吃食都是非常精致好吃的,色香味俱全,算是无可挑剔。为什么算是呢,因为不满足啊,无名楼每日供应的菜色分量都是楼里自己决定的,客人没得选没得挑。
有时候,还会没得吃。
这些都是回头客,有些是自己无意间走来的,从此就爱上了无名楼的菜,有些是至交好友介绍来的,同样都是来了就舍不得放不下了。
若不是很好的挚友,才不会被带来,毕竟每天的吃食都是限量的,来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有人吃不到美食了。所以,这里的食客之间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绝不轻易带人来。
当然,有例外。无名楼有个规矩,你要是能提供一道真正的佳肴或者一篇有价值的食谱,就可以常年在无名楼吃到爽,并且还有个好友名额。
只是嘛,这寻常佳肴是不能入无名楼的眼的,今天就是无名楼的玉娘说有人提供了一道佳肴极有可能有用,范彤才匆匆入了宫一会就来了无名楼。
无名楼二楼雅间,竹韵。
一身男装的范彤看起来普普通通,倒是坐在她身前的白衣儒雅的男子俊美得有几分妖孽,这就是她今天的贵客了。范彤有直觉,今天会有收获,食谱也许能再收纳一道佳肴了。
“你就是这无名楼的老板。”白衣男子左眉一挑,嗤笑一声道:
“我看着也不怎么样嘛,本以为这无名楼的主人该是美貌无双蕙质兰心年的绝世美女,现在一见除了是个女的,也不过尔尔罢。”
范彤面无表情兀自倒了一杯茶,拿到鼻间闻了闻,朗声问到:“公子做事,可是只看脸,看脸我们无名楼有玉娘就够了,论姿色怕是大蔚朝再找不出她这样的祸水级别的美人儿。至于做事手腕有我在,足矣。”
噗哧,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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