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优不忍的撇开眼睛,这样的齐渊是自己所不知的一面,他是君王,是睥睨天下的王,可他在自己面前竟然低声下气的说出这样近似恳求的话,她地心颤动不已,“渊哥哥……”情不自尽地,她唤着他的名却哽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都是自己的错,不仅伤了他的心还折辱了他的身份,他不该向自己说出这番话啊。
“小优,试着爱我行吗?如果到最后你仍无法爱我,我会放你离开的。”齐渊知道她的心软了,于是再接再励,他这般示弱,他就不信季优会狠得下心拒绝自己。
季优试着动动手,现自己已能行动自如了,她仰起头望着齐渊诚挚的双眸,她的心不由得一动,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先前心里对他的怨怼被他的一席话给弄得无影无踪,她爬起身平视着他道:“好,渊哥哥,我会试着爱你,努力去爱你。”
齐渊听到她保证的话语,激动的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耳边喃喃自语道:“谢谢你,小优。”
季优的泪一滴滴的滚落下来,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而是她既然答应了渊哥哥会试着爱他,那么她就该向大魔头说再见了。
章七十四、女儿娇态
自从从皇宫回到季府之后,季优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做事时常走神,比方说现在,刚才小红在她的小厨房内研究出一道美味的糕点,她尝过后觉得特别好吃,叫小红装了一些自己亲自给娘亲送去,小红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不放心,硬是跟着她一道去,可是半路突然风大起来,她不得不回月优轩给季优取披风,于是让季优在花园里等着自己。
季优提着食盒在花园里走着,来到鱼池边,见五彩斑斓的鱼在水里欢快的游着,不由得羡慕它们的欢快,明明被圈养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它们竟还能如此高兴,看来它们是没得到过真正的自由,否则又怎会甘心自己被这小小的鱼塘给禁锢。
思及此,她不由得有些怜悯它们,不知不觉的取出糕点开始喂养它们。鱼儿在水里争相抢食,溅起阵阵水花,小红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将披风搁在木凳上几步上前道:“小姐,你到底怎么啦?这几天都阴阳怪气的。”
季优好似听而未闻,仍旧无意识的喂着鱼,小红等了半晌都没等到她回答,一时有些生气,伸手作势要抢过她手中的食盒,却听到她幽幽叹息道:“鱼儿啊鱼儿,我真羡慕你们。”
小红听着她的话觉得好笑,“鱼有什么好羡慕的,除了拿来吃就是拿来观赏。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
季优总算回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似乎穿透她的身体投射到另一个点上,“人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么?说到底还不是别人说了算。”
小红从来没见过季优如此低沉的样子,一时心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姐自从自皇宫回来后就已变成另一个人了,不。确切的说是从外面回来时就已然改变,那半年里,她到底生了什么事?让她不再像个单纯的少女一样看待人事?
“小姐,你不要吓我,你以前就主张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地。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消极,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小红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熟悉的小姐一去不复返。
季优移开目光,仍旧无神的看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却再也不言语,她想没有体会过自由的人永远也不知道真正地自由是什么,那晚她答应试着爱齐渊,同时在心里向大魔头告别,可是要告别真的很难。每当她想要试着去关心齐渊时,大魔头冰冷且忧伤的脸就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任她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这种感觉折磨得她几欲崩溃,于是她试着去想大魔头的坏,想他的冷酷,可到最后自己还是无法将他忘记,答应齐渊的话就像一道禁咒时时响在她心里,在两种感情的折磨下,她时常在深夜中醒来,醒来后就瞪着帐顶呆,然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小红确确实实被她吓到了。她走上前来拉着季优的手,现她的手冰凉得一点温度都没有,她心里害怕,“小姐,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在皇宫里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从皇宫里回来就变得这么消沉,是不是太子殿下欺负了你?”小红并非不知人事地人,她见季优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早就想到这方面去了。可是碍于自己一个未婚少女不好将此话问出口,可现在季优的反常已让她顾不得这些了。
季优没反应过来她口中地欺负到底是何意,可看她俏脸微红的模样,一时意识过来,她窘得低下头来懦懦的辩解道:“没…没有,小红,你想哪里去了。”
小红见她地模样确实不像是遭受凌辱地反应。一颗提着地心放了下来。她也顾不得主仆之分。一拳头捶在她地肩上。“臭小姐。就知道吓我。你不知道这两天你阴阳怪气地很吓人吗。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这样你难受。我看着也难受。”
季优吃痛地揉着自己地肩。有些怨怪她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经她这一闹。自己地心情也好了很多。她看着放在石樽上食盒。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走到这里来。她几步走过去拿起食盒。瞧瞧里面地糕点。她苦笑了一下。刚才走神。她把大部分地糕点都拿去喂了鱼。
“走吧。我们回去吧。”季优看着空空如也地食盒无奈地道。
小红也知道她刚才干了什么傻事。于是故意打趣她道:“我们不是要去看夫人么。请她尝尝我新研制出来地糕点。”
季优将食盒向她怀里一推。故作凶悍地道:“坏丫头。就知道趁机取笑我。信不信我拔你一层皮?”季优双手叉腰。看起来十足地悍妇一个。小红接过食盒咯咯直笑。嘴里讨饶道:“好小姐。我是说实话嘛。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嚷嚷着要去看夫人地。”
季优真地恼了。涨红着脸瞪着她。“看我今天不撕了你这张得理不饶人地嘴。”言毕就要向她奔去。小红早已察觉。迈开腿向前跑去。边跑边叫嚷道:“小姐。你来啊。来撕我地嘴啊。”
季优这下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趋使她去追小红,一时间两人在花园里你追我赶,嬉闹起来,小红在前面跑得喘不过气来,不断的求饶,可季优哪里管她,心里誓不抓住她绝不罢休,就在她要追到她时,远处走来一个嬷嬷打扮的妇人,季优一眼就认出她是季夫人身边的嬷嬷,看她急急向自己走来,她不由得停下追逐的步伐。
小红还在跑,跑了一阵后现后面没人追赶了,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此时她累得再也抱不住食盒,将食盒放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地喘着气,待气喘匀了她才望向季优的方向,只见夫人身前地芸嬷嬷小声的对着季优说着什么。
季优站在原地等着芸嬷嬷走近自己,芸嬷嬷向季优行了一礼低声道:“小姐。夫人要去西福寺上香,叫我来请你过去一道前去。”
季优一向不怎么喜欢礼佛,但想到娘亲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寺里上香,她即使心里不愿意还是会陪着一起去,可是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娘亲为什么要去西福寺呢?“芸姑姑,今天不是上香的日子,娘亲去西富寺做什么?”
“小姐,夫人是去还愿,她曾在西福寺祈求老天能让你平平安安归来,如今你已平安归来,夫人说是要去感谢菩萨。”芸嬷嬷难得的露出笑意,季优一时怔愣住,芸姑姑地笑容很美。她还记得她是多么冷傲孤僻的一个人,以前小时候自己犯了错,爹爹娘亲不忍心亲自罚她。就将她交给芸姑姑,芸姑姑整治人的方法还真是特别,记得自己有一次是翻墙跑出去玩忘了晚饭时间,回来时被爹爹逮了个正着,于是将她交给芸姑姑,芸姑姑二话不说的将她带到围墙边上,让她不停的翻围墙,那一次把她整得够呛,后来犯事地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让他们抓住。
现在见芸姑姑千年冰山的脸上竟然出现笑意,她心里还是有点恐惧,生怕她追究自己刚才不淑女的急跑,“哦,我回去换件衣服就过去。”
芸嬷嬷上前替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季优被吓得下意识想向后退,可又害怕伤害了她,只得忍着这样的冲动,瞧她只是帮自己抚平凌乱的衣襟。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不碍事的,夫人找了你很久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再耽误下去我们就只得明天去西福寺了。”
季优抚了抚自己的额,听芸姑姑地意思今晚似乎要在西福寺过夜,她冲着小红道:“小红,快过来,我们跟着娘亲去西福寺。”
小红早已喘过气来。听到季优的话立刻走了过来。这时她才想起自己为小姐拿的披风,连忙跑到刚才搁披风地地方拿起披风走回来披在季优身上。“山里风大,小姐还是披上披风为好。”
季优点点头冲着芸嬷嬷道:“芸姑姑,我们走吧。”
芸嬷嬷看了小红一眼,然后向季优福了福身,在前面带路,三人直接到了季府中门,那里停着一辆马车,车帘半闯开着,季优高兴的跑上前叫道:“娘娘娘。”
马车里探出一颗插满珠玉的头来,此人不是季夫人是谁?季夫人看着季优蹦蹦跳跳的向自己跑来,她慈爱的笑道:“小心些,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走路还不规矩,以后看你做娘了是不是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让娘亲操
季优在小红的搀扶下钻进马车,窝在季夫人怀里撒娇道:“女儿才不嫁人呢,女儿要永远做娘亲亲亲宝贝,在娘亲身边女儿永远都长不大的。”
季夫人宠溺的点点她光洁地额头,“傻孩子,就知道说傻话,怎么可以不嫁人呢,就算嫁了人你还是娘亲的宝贝啊。”
季优伸手搂着季夫人的脖子,鼻音有些重的道:“女儿不嫁,女儿要永远陪在娘亲身边,跟娘亲一起慢慢变老。”季优将头搁在季夫人的脖子上,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如果自己始终无法爱上渊哥哥,那么她就陪在娘亲身边一直到老去。
季夫人也顺势将她搂紧了一些,长长的叹了口气,“宝贝,娘亲希望你能幸福,如果这婚姻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么娘亲支持你所有地决定,你也不用担心皇上会对我们家怎么样,他现在还仰仗着你父亲的存在来制衡镇南大将军呢,唉,你爹爹在官场上淡泊这么多年,没想到最终也是无可避免与人结仇啊,这就是人在庙堂身不由己的结果啊。”
季优的心跳莫名的快起来,她在娘亲面前尽量将自己装得很开心,没想还是叫娘亲看出了她的不甘愿,看来她是真的什么事都瞒不过娘亲的眼睛啊。
章七十五、大魔头的不甘心
一行人在停歇时分总算到达西福寺脚下,因为季夫人觉得坐马车直接到西福寺对菩萨没诚意,所以要求众人在山脚下车,然后登山路步行至西福寺。 书傍晚的空气已略有些寒意,季优扶着季夫人一步步向上走去,后面跟着芸嬷嬷和小红,四人走至半路,季优怕季夫人着凉,解下披风围在季夫人身上。
“娘亲,天暗了小心脚下,不要摔倒才好。”季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担心,娘亲的眼睛还好使。”四人继续向前走,走到半山腰时,四人的呼吸已粗重如牛,季优站在原地使劲的喘气,边喘气边道:“娘亲,我们在这里歇歇,我…我实在走不动了。”
季夫人是走惯了这条路的,早已练就了好体力,此时她呼吸虽急,脸上却不见一丝疲惫,她看着季优的样子慈爱的笑道:“你这个懒孩子,叫你平日多运动你不听,现在知道累了吧。”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沉,天边笼罩着黑云,看样子黑暗就要降临,她再望了望远在天边的西福寺又道:“我们快走吧,天快黑了,这山林里多有猛兽毒蛇,天黑了着实不安全。”
季优一听毒蛇猛兽,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寒颤,忆起了无花池那个受伤逃跑的水娘子,她下意识的问道:“娘亲,这附近是否有河流之类的?季夫人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问,但还是指了指山的一面道:“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叫流沙河,常年积水,寺庙里的师傅们都是从那边引水吃的,怎么啦?”
季优闻言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望着在黑暗中仍着紫金光芒的紫金玉镯,她知道水娘子没夺到紫金玉镯是绝不肯罢休的,于是对季夫人道:“娘亲,我们快走吧,再晚了就不安全了。”说完过去扶着季夫人急步向山路上走去。
站在季优身后的芸嬷嬷跟小红两人看着季优逃也似的背影面面相觑。自家小姐地模样怎么好像背后有鬼在追?远离了城内的灯火通明,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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