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宇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见他目光投向那团郁郁葱葱的花叶上,他笑道:“快了。”
卫云回过头来看他冷硬的脸上闪过幸福的表情,心头一震,“难道你说的女主人已找到了?”
白凤宇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言,只是看着那团花叶的眼神更加宠溺,仿佛眼前就站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卫云突然很想知道白凤宇看中地姑娘是什么样的,想必能让这个千年冰山下冰容的一定不是个凡人,这让他很期待,望着这片竹林时,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季优曾说过的话,“假若有一天我能在这片竹林里搭一栋竹屋生活下去,我一定会幸福死的。”
白凤宇自花叶上收回目光,回头来就见卫云脸上闪过迷离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温和,他心一动,想起刚才在城外他与季优亲密的样子,他的心竟泛起酸意,看着他地眼神也没有先前那般和善良。
“我们言归正传,卫王地日子已不长了,你不打算进宫去见他一面吗?”白凤宇之前在就与卫云见过面,将卫宫里的大致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希望他能进宫见德庆帝一面。
卫云摇摇头,最近各方人马都实行了紧迫盯人地招术,刚才自客栈出来,他左拐右拐才将督视他的人甩掉,如果在此时冒然进宫,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将你带进卫宫而神不知鬼不觉。”白凤宇看他明明思念着自己的祖父却强忍着的模样,升起一股恻隐之心,上次卫王冲着他大脾气,虽然他完全无视,但也能感觉到卫王苍凉的心情及急衰老的寿命。
卫云再次摇了摇头,他知道只要自己愿意,白凤宇将有许多方式让自己进入卫宫,可是那件事没完成之前他不能进卫宫,以免打草惊蛇。
“不用,我相信皇祖父一定会等着我去见他的,只是再过几天的百花祭,你是否已安排妥当?这一次能不能将十五年前杀害我父王与母后的凶手抓出来?”卫云提到杀害亲人的凶手时,眼神骤冷,可脸上却仍漾着温和的笑意。
“这件事并不似你想象的那般简单,百花祭的作用不过是让你站出来与敌人面才面,能不能让凶手现出原形还得你自己来?”白凤宇并不是一个什么事都替别人安排好的人,虽然当年他让小卫云离开卫都时曾答应过他要帮他找出杀父之凶,可是并不代表他要帮他消灭敌人,因为他知道这种不共戴天之仇,必须由他亲自去报仇才会体会到仇恨消失的快感。
卫云闻言点点头,这些年来他把仇恨掩藏在心底,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时都让他在痛苦中醒来,眼前出现的是父王惨死,娘亲被凌虐,每次他都要练一晚的剑才能压下冲回卫都报仇的冲动,现在要面对仇人了,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激烈沸腾起来,只要能报仇,哪怕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宰相大人已经等不及要在百花祭前动手了。”沉默半晌白凤宇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放在卫云耳里却如晴天霹雳,宰相其实就是他的外祖父,这些年来一直隐忍着与仇人周旋,可他却在这最后关头忍不了了,他必须得去阻止外祖父的冲动行为,因为如果他提前动手,会将他与白凤宇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的局给轻易毁掉。
“那我去阻止。”卫云毫不犹豫的道,宰相府里遍布敌人的眼线,自己冒然前去很有可能暴露身份而引起追杀,但是如果能让计划成功实行,就算用他作饵他也心甘情愿。
“不行。”白凤宇淡淡的道,“宰相大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只是你要小心点,这几日不要露面为上策。”
“可是……,”卫云脑海里突然先前与季优说的话,可现在在大仇面前,自己应当放下仇恨,等报了仇再去找她也不迟,只是那时他们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单纯相处。
白凤宇听到他的迟疑,回过头望了他一眼,见他眉宇间隐藏着淡淡的愁绪,知道他此时正在天人交战,嘴角轻轻勾起笑意,卫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心执着于仇恨的卫云了,只是这种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他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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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五、剃胡须还是毁容
季优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辗转反侧了好久仍是睡不着,她干脆一**坐起来,这时西媛正好从外推门而入,看到直愣愣的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走进来。 书
“你不是说想睡了吗,怎么还坐着呆?”
季优望了她一眼,然后向里面挪了挪,“西媛姐姐,你陪我聊会儿,我睡不着。”
西媛见她紧锁着眉头,笑着点头,然后侧身坐在床沿上,“什么事让你如此苦恼,说来让我帮你分析分析。”
季优仰躺在床上,侧过头来望着西媛明显消瘦的身影,“西媛姐姐,我走的这几天生了什么事吗?”
西媛没料到她会这样问,反射性的回答道:“能有什么事?!这几天我跟黑曜他们忙着找你。”说话间,西媛的目光闪闪躲躲的不敢对上季优的眼睛。
“真的没有吗?”季优幽幽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你们也当我是外人了呢?”
“没有。”西媛着急的道,“我们不可能当你是外人,就算生过什么瞒着你也是为你好。”西媛说完这话立刻捂住嘴巴,她这样说不就摆明了自己有事瞒着季优吗?自己怎么就生了这样一张笨嘴,老是在关键时刻坏事。
季优闻言自床上翻身而起,她急切的拉着西媛的手,“你们真的有事瞒着我,西媛姐姐,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你就告诉我。”
西媛的手腕被她抓得疼,她又不敢甩开她,只得任她抓着,“我……”她欲言又止,不知道是在考虑该怎么说还是根本就无从说起。
季优抓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她焦急的道:“你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西媛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就听到开门声,接着映入眼睑地就是一身黑衣地黑曜,他看了一眼西媛然后道:“西媛。你先出去。我来向小优解释吧。”
“黑曜!”西媛紧张的叫道,可看黑曜一脸的坚决。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法阻止。她担心地望了一眼季优,然后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她仍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两人一眼,知道自己留下也无济于事,她才抬起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
季优一直盯着黑曜,见他只是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不安地问道:“黑曜,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庆春园住?为什么你和卫大哥明显生分了?”
黑曜伸出手抚摸着季优略显激动的脸。见她下意识的避开。苦涩瞬间盈满整个心房,她已不愿意自己触碰她了吗?
季优下意识的避开后。见黑曜眼里瞬间盈满悲伤,她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避开他的碰触,但是当黑曜碰到她时,她心里会有深深的罪恶感,就像背叛了谁一样。
可是看到黑曜僵在空中的手,她又不忍心,她伸出手来握住黑曜的大手,强笑着打破这种尴尬地气氛,“黑曜,你别一脸地凝重,你这样会害我以为生了很大的事呢?”
黑曜顺势坐在床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季优看,直到看得她脸上出现一抹红晕表情开始别扭了才移开眼睛,他大笑道:“傻丫头,我和卫公子能生什么事?这几天大家为了找你忙得昏天暗地的,谁有哪个闲功夫去做其他的事?”
“真的?”季优狐疑的看着他。
“没良心的丫头,还敢怀疑我。”黑曜没好气的啐道,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满脸长长的胡碴,“你瞧瞧,为了找你黑眼圈都出来了。看看这满脸的胡须都来不及刮,却还被你这丫头怀疑,真伤我的心啊。=…=”说完做出一副心碎的样子来。
“去你的。”季优娇嗔一声,这两天她一直顾着自己的情绪,是没怎么注意外面生了什么事,这下看黑曜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以及满脸颓废的胡须,她心疼的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你这么累的。”
黑曜闻言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她的身体不由的颤了一下,他压下心底的失落故作不知,耍赖的道:“那你要补偿我。”
季优不忍心推开他,此时的黑曜就像一个孩子,她笑道:“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不如你也失踪,我也没日没夜的去找你。”
黑曜听她如此说,哈哈大笑起来,靠在季优肩膀上的头也因为笑而不停的颤动着,“坏丫头,我失踪了你肯定不会来找我的。”
“大人,你冤枉小的啊,你都没失踪过怎么知道我不会去找?”季优表情故作惊恐的大呼冤枉,样子滑稽的让人笑。
黑曜侧过头去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坏丫头,一定良心都没有。”
季优眼神一窒,这话听着好熟悉,曾经也有一个人如此说过她,可是她却想不起来说这话的人是谁,季优侧过头来盯着黑曜憔悴的脸庞,看他脸上冒出许许多多的胡须,她突然灵机一动,道:“不如这样,我替你刮胡须,算是补偿。”
黑曜闻言,靠在她肩膀上的头马上移开了,还一脸惊恐的盯着她,“你是开玩笑的吧?”
季优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道:“真的啊。”
黑曜这次是人都跳离床边了,他难以想象让季优帮他剃胡须的样子,她这个连走路都会睡着的马大哈,不会将他脸剃几个窟窿出来吧。
“不要,我回去自己剃。”黑曜看她认真无比的神情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变得非常失望,眼睛眉毛都无力的下垂着,他的心一软,嚷嚷道:“好吧好吧。”
季优听他如此说,眼睛立即放光的盯着他,就像野兽瞄到猎物般,让黑曜不甚强健的心脏顿时一颤一颤的,但想到自己能与她如此亲近,就算让自己受点伤也无所谓。
“你等我一下,我去准备。”季优跳下床,说完话人就已经闪出屋子,黑曜瞪着她消失的地方无力的叹气,算他贪心吧,从现在开始就要累积与她在一起的所有回忆。
片刻功夫,季优端着一盆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跨过门槛时差点被绊倒,看得黑曜紧张极了,他担心的看着她将刀等工具在桌上摆开,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也不等季优吩咐走过去躺在旁边的软榻上,大有一副从容就义的壮烈。
季优见他乖乖的躺着,笑得眉眼弯弯煞是好看,看得黑曜都有些痴了,如果能博得她一笑,自己的牺牲算是值得了吧,黑曜在心中如是安慰着自己。
季优将手帕浸湿,然后敷在黑曜的下巴上,热热的气息让黑曜舒服的想叹气,看季优一副专注的模样,他心里更是满足。
热敷后,季优拿起小刀比着黑曜的脸,说实话她除了会剔鱼的鳞片以外,还真没有给人剃胡须的经验,她拿着刀左右比划了一阵,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她有点丧气的盯着黑曜的脸直瞧,看黑曜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自己,她终于找到自己无法下手的原因了。
“你闭上眼睛啊,你看着我我会紧张,一紧张就会不小心划破你的脸,到时你可不能怪我哦。”季优越说声音越小,其实她是怕黑曜听了会跳起来逃走。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黑曜乖乖的闭上眼睛,表现出绝对的信任,这不禁让季优觉得暖暖的,她将眼光向下拉,看他满脸的胡须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比了又比,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季优别怕,你能给鱼剔鳞片,就一定能给黑曜剃胡须,大不了就当他是一条鱼好了。再三给自己打报后,她就抱着誓死如归的心态举着刀向黑曜的脸颊进。
如果黑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跳起来暴走,人跟鱼怎么能是一样的呢,可惜他不知道,所以他只得成为刀下俎任季优为所欲为。
季优心一横,伸出手抚上黑曜略微扎人的脸庞,然后顺着他的脸颊慢慢刮起来,第一刀试不到轻重,一不小心就在黑曜脸上留下一道口子。曜闻哼一声,脸上传来火辣的刺痛,“对不起,对不起。”季优连声道歉,见那条小小的口子立刻冒出一串血珠,她心虚极了,怕黑曜会跳起来暴打自己一顿。
“没事,你继续。”黑曜强忍着跳起来暴走的冲动,声音轻柔的道,只要她开心,这点小小的伤口算什么呢,可是在生了n次这种情况时,黑曜却不再抱持这种观念。
“对不起,你再忍忍,马上就好,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