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优委屈的瘪着嘴,虽然刚才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现在是真的觉得全身都在痛,头也开始晕乎乎的,满身的疲惫也在此时泛滥,。
“你以为我想啊,刚才趴在地上时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季优越说越小声,眼皮沉重的向下垂去,好痛,就好像谁用大榔捶狠狠的捶了自己一顿,全身的骨头都痛得酸。
黑曜听她声音越来越小,焦急的看着她,只见她脸色涨着病态的潮红,他忙将手附在她的额头上,却触到她额际泛着滚烫的热度,他大惊:“你烧了,我带你去找大夫。”说完作势要将她打横抱起,可却被人领了先。
原齐早就注意到季优的脸色不正常,又听她说头痛,便快步走过来,见黑曜打算抱起她,心中甚为不爽,迅将季优抢了过来。
黑曜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想将季优抢回来,却见她已经陷入昏迷,知道现在找大夫要紧,于是缩回了手,不自在的将眼光移开,哪知又看到西媛带着同情的眼光,内心更加窘迫,藏在宽大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原齐抱起季优后,也不看任何人,径直向竹屋走去,他曾习过医术,虽不精通,可一般的小病还是能治的,看季优的面色,似乎是受了惊吓引起的风寒之症。
卫云沉默的跟在他身后,眼角的余光扫向呆愣在原地的黑曜,眼里闪过复杂的神情来,现在他终于知道在石牌坊前,黑曜那满含深意的一瞥是为什么了,原来这里有个这么优秀的情敌,可看季优的样子,似乎对这位公子不太感冒。
西媛看着原齐抱着季优走远,卫云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再回过头来看黑曜仍呆愣在原地,她无奈的叹口气:“黑曜,你是仙,她是凡人,你们注定是不可能的,你又何苦如此呢?”
黑曜闻言无话可说,是啊,仙凡有别,这是千古定律,不管是谁要试图改变这个定律都要受到反其道而行的痛苦,就如七公主爱上董永一样,结局是悲痛而惨烈的。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心动了,又岂是理智能挡得住的。”
西媛看着他的眼光突然变得悲哀,想起季优看着黑曜时那纯净的毫无杂念的眼神,回荡在心里的话没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脱口而出,“你心动了,那么季优呢?她是否和你的想法一致?就算你想承受天劫,也要看对方是否愿意陪你一起?”
西媛知道自己这番话有些尖利,因为黑曜听到她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可是她不后悔,能早一点点醒他,对他、对季优都有好处。
黑曜的脸色蓦得变得苍白,这方面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也曾试图在季优眼中搜寻那微弱的异样情愫,可是没有,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波澜不兴,纯净的就像山间最清澈的泉水,可她看着卫云和原齐的眼光就明显不同,看卫云时,她的眼里闪烁着欣赏、崇拜,看原齐的她眼睛会特别明亮,眼中含着一抹羞怯的情意。
西媛睨着他迷茫的神情,心底一阵阵刺痛,可她知道自己该言尽于此,有时候药下得太猛反而会起反效果,而且黑曜是聪明人,听了她的话,他会在心里给自己下一道禁制。
西媛回过头去,花园里早已没了原齐与季优的踪影,她只来得及看到卫云白色的衣角消失在竹屋一侧,她拉了拉黑曜的衣袖道:“我们快点跟上去吧,季优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说不定水娘子还对她做了什么?”
西媛话音刚落,便觉得手指上一松,那片衣角已脱离她的指尖,而衣角的主人便像一道旋风般消失在她眼前,她瞪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叹了口气:黑曜,你明知道不该,还是要这样做,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会灰飞烟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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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一、看这一段情,乱得
原齐小心翼翼的将季优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薄毯替她盖上,然后替她诊脉。~~!!
季优的脉象平和与常人并无二致,可是他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昏倒,看她的样子似乎承受着很大的痛楚般,但他却看不出她有任何异样,想了想,他还是自怀里取出一个小白瓷瓶,从中倒了一粒鲜红似火的药丸放进她嘴里,见她咽下去了才放下心来。
卫云跟着原齐走了进来,正看到季优裸露在外的双足,看她脚底血肉模糊,突然想起花园里的鹅卵石上的淡淡血迹,才明白她的脚是被什么所伤,他自怀里取出药膏向前跨了一步,却马上被原齐挡住了。
“你要做什么?”原齐侧身挡住卫云的去路,单凤眼危险的瞪着卫云。
卫云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没好气的道:“小优的脚受伤了,我替她上药。”
原齐闻言也注意到季优的脚,终于现刚才在花园里季优怪异的走姿是为什么,他一把抢过药膏道:“不用劳烦你了,我替她擦。”说完回身挪过凳子坐在季优脚边,心疼的将她如白玉般的脚放在手心。
“一会儿不见,你怎么能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呢?”原齐眼中是深深的自责,自己不过离开了一下,她就让自己伤成这样,真不知道她怎么有勇气离开齐都的。
卫云在他身后静静的站着,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有很强烈的敌意,不是因为他对季优那势在必得的眼神,而是他全身散出来如林中之王的威严气势,这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即使是在黑曜身上也未曾如此明显,他是谁?
原齐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笨手笨脚的拭去她脚下的污渍,他长这么大还没侍候过别人,初次做来难免不顺手,可又顾虑另一个对季优虎视眈眈的人在身边,他又不得不装得很娴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示季优是他的一般。s可他却不知自己的行为让季优疼得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黑曜与西媛已经走了进来,看季优脸色惨白,额际大颗大颗的汗珠潸然而下,转过头去便见到原齐握着季优的脚擦拭,那双白玉般的赤足已血肉模糊,她连忙上前道:“这位公子,还是我来吧。”
原齐早已大汗淋漓,季优的脚在他手刚上去时就开始瑟缩着,显然是自己弄痛了她,可他又不想在情敌面前示弱,于是尽量轻柔的上着药,但还是避免不了弄疼她,自己也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西媛的声音无疑是一道天籁,将自己解救出来,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起身让开。
西媛去端了一盆清水来,将手绢沾湿轻轻的擦着她的脚心,那层污渍除去后竟是一条条丑陋得像蜈蚣般的伤口,她看着不禁倒抽口气,难以置信的瞪着沉睡的季优,“水娘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浑身是伤?”
原齐闻言冷冷的笑道:“是水娘子对她做了什么还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黑曜听到这番话自是怒火翻腾,他冷睨着原齐一脸的兴师问罪道:“原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让小优落在水娘子手上是我们保护不周,但是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原齐斜视了他一眼,眼中甚为不屑,“哼,这谁又知道,你们这些妖物最擅长的就是欺骗世人的眼睛。”
西媛刚好上完药,听到原齐这话,想到黑曜为季优付出的种种,她就替他不值,又见原齐咄咄逼人,她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替他说话,“原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妖怎么啦,妖也是有情有义的,更何况,黑曜不是妖,他是……。”
“西媛,你闭嘴,我们没保护好小优是事实,原公子说得也有理,一切等小优醒来再说。”黑曜怒斥道,原齐本来对他就有极深的成见,现在不管他们怎么解释,他都认为他们在狡辩,与其让他越来越反感他们,倒不如什么都不要说,让事实来说明一切。
西媛愤愤的瞪了黑曜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心底骂道:死木头,笨木头,明明自己什么错都没有,还尽往自己身上揽,季优又不是他弄丢的,要怪还是该怪卫公子,他干嘛没事带季优去碧潭。
西媛走出去后,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卫云旁观三人斗嘴,也不从中调和,只静静的注视着紧蹙眉头的季优,她越来越瘦了,不知道她这几天遇到了什么事,眉宇间藏不住的疲倦让人看着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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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优再次醒来只觉得全身似被几十匹野马踩过,全身泛着剧烈的酸疼,她轻轻呻吟了一声,突然现嗓子也干疼得要命,仿佛被大火薰了一番,她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稍微平息喉间的不适。
她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房里并没有人,而且这房间看着很陌生,似乎是在客栈里。又见到远处桌子上放在一个茶壶,她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奈何全身虚弱,刚起了一半因体力不支又猛然跌了回去,这一跌直跌得她头晕眼花,全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般,连双手双脚都窜起火辣的疼痛。
“该死。”季优低咒,声音干瘪得像只鸭子在叫,自己以前都是健康宝宝,除了不能晒太阳以外,她几乎从来没有生过病,可是离家这段时间以来,她就接二连三的病倒,这让她对将要走的路很不自信,难道自己真的不能活着找到那位老婆婆了吗?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那人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看到季优黑白分明的大眼眼定定的看着自己,他露出一抹舒心的笑。
“你总算醒了,要再不醒啊,原公子与黑曜就会打起来了。”来人正是卫云,季优在无花池昏迷了一天,原齐给她喂的药又不见效果,于是四人只得离开虚无的无花池,来到临安县城,请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出来她生了什么病,最后只开了些补身的药让她天天服用。
可仍不见效果,原齐与黑曜急得团团转,两人几次都险些大打出手,还好被他与西媛劝住了,真没想到原齐竟会是如此急躁的人,先前那种遇到强大对手的感觉也在相处的这两天日渐消散。
章四十二、俊男吃醋
季优想问生了什么事,又怕扯得嗓子疼,只得回以一抹笑容,卫云将手中的药放下,看她一副想说话,又怕怕的样子,赶紧倒了一杯茶过来。
“先别说话,喝点茶水再说,你都昏迷三天了,这两天原公子他们可是把临安城里的大夫都得罪完了。”卫云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道,见她温顺的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脸上的笑容越漾越大。看她眼中还有着渴求,又去倒了一杯。
“喝慢一点,没人跟你抢。”卫云见她喝得急,怕她呛着连忙道。季优哪会听他的,咕噜咕噜将茶水喝尽才道:
“这几天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从无花池里出来的,我又怎么会病倒?”
卫云见她那猴急的样子,于是将这几天的事一一讲述了一遍,提到黑曜与原齐的不对盘时,他忍不住笑道:“真没想到他们两人吵起架来就像是两只凶恶的公鸡,坚决要将对方啄得投降才罢休。”
季优闻言,想像着两只公鸡怒视着对方的情形,哈哈大笑起来,“卫大哥形容得真逗,原公子与黑曜应该是两只骄傲的孔雀。”
卫云见她笑开了,唇角也泛起微笑,注视着她无比开心的笑脸,他想,看到这样子生动活泼的季优真好,想着前几日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季优,那种感觉真让人烦闷。
季优等笑够了才现卫云定定的凝视着自己,她不自在的伸手拂了拂额前的碎,问道:“卫大哥,那黑曜他们人去哪了?”
卫云立即惊醒过来,他的目光不自在的游移开来,可只瞬间又回到她的脸上,他笑道:“他们两人在厨房里争着谁端药过来,我估摸着他们又要吵上一阵,所以先将药端了过来。”说完他就端起那碗黑黑的像是一个几十年没洗过澡的人的洗澡水的汤药放在季优面前。
季优一见,忙撇过头去,那股臭哄哄的药味闻着就让人反胃,她苦着脸道:“卫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喝?”语气低低的带着商量的味道。
卫云看着她脸都皱成一团了,笑道:“不行,不过喝完药我可以给你吃一块蜜饯。”卫云也学着她小小声的道。
季优被他那样子逗笑了,再看了看那碗浓黑汤药,她深吸了口气,才接过药碗,闭着气将它喝完,喝完后脸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嘴里泛着辛辣的苦味,卫云见状将藏在衣袖里的蜜饯拿出来。
季优赶紧接过去,除去外面包着的纸,将那块晶莹剔透的蜜饯放进嘴里,甜味瞬间覆盖住嘴里的苦味。甜味中夹杂着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她还从来没吃过呢,于是好奇的问道:“卫大哥,这是什么做的,味道好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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