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真想摸额头,你冤枉不冤枉,先把事情说清楚。碰上这么一个人,估计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她被吵得脑袋嗡嗡叫。于是站了起来道:“你先别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情你跟他们说,与跟我说是一样的。”
夏影走过来,扶着温婉进去了。来人想开口,夏添忙喝止住:“郡主身子不舒服,你跟我们说。到时候我们回禀郡主也是一样。只要你们郝家是冤枉的,没犯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就有法子。”
来人虽然很想对温婉说,但看着温婉大着肚子,面色也不是很好。当下也识趣地住了口。
温婉被扶着回了寝宫,躺下一会,就睡着了。醒来以后,问起郝家来人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郝家遭遇了什么祸事。”
夏瑶轻笑道:“郝家得罪了江陵的知府陆成,全家都下了狱。来人是过继到另外一房,所以没被牵连其中。这成年的几个男子都判处了秋后问斩,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想着郡主仁义,重诺言。没法子想用郝太医当年对郡主的那点恩德,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也因为最后的这一把赌,换来了郝家的生存。”只要不是做了伤天害理,干下谋逆之事。这份恩情是一定会还得。
温婉漱口后:“因为什么事得罪了陆成?”
夏瑶面色轻松:“不是什么大事。郝家与一周姓人积怨已深,因为私怨,罗列罪名陷害的郝家,这事让夏添去处理。若是真的,也不费什么事。”对郝家来说是通天大祸,对夏瑶来说,只是一个吩咐。
温婉接过夏娴端上来的果汁。果汁是温的,温婉喝完果汁,沉吟了片刻后问道:“陆成是哪个派系的人?”
夏瑶摇头“是三皇子侧妃陆氏的族叔,此人善于经营,与周姓人家勾搭在一起。周姓有一女,是他的宠妾。而且,周家每年给他的银钱不少。这些都是来人说的。详细的情况,还要等去查的人回话,才知道。”不可能只听片面之言。
温婉眼里闪过厌恶:“若是一切属实,这个人也不可能做这么一件事。查出来,让他去该去的地方。”温婉已经判定了来人说的话是对的。原因很简单。郝家如是擅长经营的,很多年前就来索恩了。可是没有,人家一直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过来。证明这是一户忠厚人家。再有就是平头百姓,谁会去得罪当官的。要知道破家的县令,灭家的知府呢郝家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可能去得罪一个知府。
夏瑶点头。
郝家的灭顶之灾,有温婉插手,自然是无事。可也因为温婉的吩咐,陆成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滥用职权的罪名也揭露出来。
皇帝也没二话,直接监斩。陆家的家主吏部左侍郎也牵扯进去,连贬了三极。
陆成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但是被牵扯的陆家,却是三皇子祈幕的左膀右臂。如今好似断了一条臂膀去了。
祈幕虽然知道是温婉插手的,但却不能废话半句。温婉最让人无力的就是,温婉出手都是占据大义。不会给你在背后耍阴谋。堂堂正正的做了。就算你知道,你满心恼怒,却也半句话不能怨恨。要怪,也怪手下的人参差不齐。
祁枫苦笑:“上次的事,估计也是温婉表姐的手笔了。只不过,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插手这么一件事。”祁枫娶侧妃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其实也不是他要娶,是祈幕需要照顾力量了。收拢对方的最好法子,就是联姻。
前因后果祈幕自然是查得清楚明白。也因为如此,他也无法恼怒温婉。因为温婉不是针对他,只是碰巧被温婉撞上了:“被陆成弄得差点家破人亡这户姓,祖上出过一位太医。这位太医,就是当初姑姑的专职大夫,姓郝。这位郝太医在温婉被送到乡下,接连几年,每个月都派人送了医药去。否则,这世上就没有温婉这个人了。”没有温婉这个人,估计也没有他们这伙人了。因为没有温婉,父皇的身份就永远成为了谜题。赵王当了皇帝,他们这一脉,只有死路一条。因果关系,祈幕也没什么好怨恨的。
祁枫很郁闷了:“这么巧的事?”
祈幕也不爽了:“就是这么巧的事。只能说,倒霉了。“不是陆成一个人倒霉,是整个陆家都牵扯进去。郝家家资丰厚,药铺赚钱。另外还有周家在背后栽赃陷害,陆成也是看郝家没有什么得力的姻亲。顺着周家给的罪名将全家下了监狱。屈打成招,成年男子全部判了刑。没成年的,也都给了一个流放。陆成估计做梦也不知道,本以为坐拥数万家资,却没想到引出后面的一位煞星出来。若是知道,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贪污着几万两银子。为着几万两银子,将整个家族都牵连进去。死都还在后悔之中。
祁枫听了反而有些担忧:“三哥,你说表姐会不会因为上次的事,对我们都心生不满了。借此事给我们警告。”毕竟上次的事,让温婉连胎气都动了。可过后却悄无声息的。让他们心里没底。
祈幕对于这个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个留言到底是谁放出去的,谁也不知道。众人都有意将事情扩大,在背后推波助澜。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太多,弄到最后,已经没有确切的方向。不过,祈幕自己也不能否认。估计就在几位高等嫔妃,成年的皇子皇女之内了。祈幕心里闪过惊惧,他都能想得到的事,温婉怎么会想不到。温婉知道是知道,却是没声息:“不好。温婉这是将这笔账记在我们所有人头上了。”若是这样,这次,是一次警告,更是一个开始了。
祁枫听了祈幕的话,也是一头汗:“那怎么办?”这么说,温婉已经对他们不满了。只是没表达出来。
祈幕苦笑:“能怎么办?让你的王妃去试探试探温婉的口风。”在祈幕内心深处,温婉比皇帝还可怕。因为他对皇帝行事还能猜测五六分出来。但是对温婉,他很无力。温婉,恩,所有美好的词语都能用上。大公无私,不好权势,为人低调,仁善慈悲。可是越是这样的温婉,他心里没底。就说当年宫变,谁都知道肯定会有一场祸患。可谁能想到最后定局的竟然会是温婉。温婉凭一己之力以雷霆手段控制了整个京城,再从外调兵入京城,硬生生掌控局势,一直等到父皇醒来。若不然,京城必定要乱。单就这个,不说当时的他,就是现在的他都没这个魄力。
祈幕问着祁枫:“你觉得温婉像什么?”
祁枫莫名其妙:“什么?”像什么,什么都不像?
祈幕有些惊疑“这些权术,肯定是皇爷爷教温婉的。你不觉得温婉,恩,有几分,恩,帝王心术。”感觉,感觉温婉身上就与父皇身上的相似之处太多了。有时候,祈幕真觉得温婉非常配合他的皇帝老爹。一张一弛非常有度。那种亲密无间的合作让他看了都嫉妒。而从两人合作中看出,温婉在对待父皇的问题之上,把握的非常好。
祁枫惊吓出声了:“三哥,你没弄错吧?皇爷爷教导温婉帝王心术做什么?要让大齐动乱吗?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好不。”
祈幕也觉得自己是想得太多了。事实上,祈幕的突发奇想,还真没错。先皇帝在最后的两年,确实教了温婉几分帝王心术,只是有些隐晦。温婉后来自己也发现了。先皇对温婉的性子了解太透彻,也心疼温婉心思的纯净。将可以教的都教给了温婉,就是希望温婉能用他教的东西安身立命。温婉是个好学生,有了先皇所教导的这些东西,加上自己的小心谨慎。行为处事从不越雷池一步。否则,绝对得不到皇帝如此的宠信。只是这个对于外人来说,有些匪夷所思。可这些匪夷所思的事,都是温婉走一步想十步得到的。
不说三皇子与六皇子。朝臣看到温婉,面上不声不响,但是一旦她瞄上了谁。这个家族就能一瞬间崩塌。对温婉,更是敬畏了。
温婉的这次处事的方式,与上次扯他后退的事件相似。可是他除了无奈之外还能做什么。难道与温婉对着干,以父皇宠郡主的那模样,估计很快就得被厌弃了。
第二卷一百三十九:节俭还是奢侈?
一百三十九:节俭还是奢侈?
温婉躺在摇摇椅上,听着赏心悦耳的琴声,看着风景如画的景色,身边还放着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真是人生一大享受了。
夏语走过来说道:“郡主,六皇子妃下了帖子。想来见见郡主。”六皇子妃,也就是雨桐了。
温婉取了刚才切好的鹤首瓜,吃了一块。最近,温婉吃的水果特别多。谁说她孩子是个苦命的,这个孩子机灵着呢这个时候,可不正是水果多多的季节。
夏语见着温婉没说话,望了一眼夏瑶。夏瑶也有些不能明白温婉的意思“下去,就说郡主没时间。”
温婉这才说话:“就说我现在谁都不想见。”等夏语走开,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眼里闪现出利芒:“上次的事情还没查到,到底幕后的人是谁?”
夏瑶遗憾地摇头:“没查出来。都有嫌疑,却查不出来到底是谁。”问题不是杀人,只是放出流言。这样的东西就如放出的风,很难查出风从哪里吹出来的。再有后面那么多人挤上去吹,更很难了。
温婉也知道:“算了,那就不查了。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温婉说完就去了书房,琢磨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提笔给白世年些家信。温婉也没诉苦,只是让他再那里小心,一切以安全为上。
温婉怀孕的消息,戚俪娘回来几天就知道了。正在抱她收养的儿子说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把孩子的手都掐出血来了。
那孩子疼的哇哇直哭。
“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戚氏的贴身丫鬟茶香,看着戚氏嘴唇都咬出了血,眼里全是愤恨之色,吓了一大跳。
温婉的信件发出去的第二天,就收到了白世年的家信。白世年在信里抱怨说温婉也太抠了,才那么几个字。他一眼就看完了。温婉莞尔一笑,可是笑过以后,心里又酸涩不已。若是白世年在身边该多好。
温婉看着信,眼里一片酸涩。她是真的很想白世年了,要是他在,别说帮忙。就是让她靠靠,心里也踏实。温婉又一瞬间的后悔,当初就应该掐了白世年的路,不让他去。不过这个念头也是一瞬即逝。对于一个有野心想要建功立业的男人,你不让他去,等于是将雄鹰折断了翅膀。没让他翱翔,一辈子就得恨着自己。温婉摸着肚子,对着孩子(现在不是自言自语了):“也幸好有你。要不,娘都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去了。”如今她的状况,说四面楚歌都不为过。希望只希望,皇帝舅舅能长命百岁。让她又足够的准备时间。否则,真要带着孩子逃离海外了。
巧合的是,温婉收到信件的时候。之前发的那封信也刚好到了白世年的手里。白世年欢欢喜喜地打开信封。
展开一看,是温婉的亲笔信。写了她怀孕三个月了,孩子倒腾得厉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把她折腾得命也没了一半。
看得白世年是一阵心疼,也明白过来温婉为什么上次只写了寥寥几句话了。不过,这封信温婉也没多说,重点在后面,说了将军府的近况。还说了他欠广源银行银子没还,现在也该把钱还了。总不能让她一个大肚婆来还钱吧那可就把白大将军一世英名全都丢尽了。不过温婉是用调侃的语气写的。
白世年看完以后哭笑不得,他媳妇千里迢迢写家信是来催债的,京城的产业全都在她手里。那些产业,还不值当这点钱。转而想了想,让把在边关将军府里的管事叫来。
“把库房里存储物件的册子给我。”白世年从16岁开始参军到现在,大大小小的胜仗也是有上百场。特别是抄了倭寇首领的老窝,里面的战利品可是不少,最好的一部分上交给朝廷,还有一部分都是他们这些军官还有士兵给分。这些都是潜规则,朝廷知道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去追究。毕竟那是拿命换来的东西。就在江南,开始那些年没存钱,都充了军费。但后来朝廷手头松了,他也攒了不少的家私。调回京城,一些好东西舍不得换藏起来。其他的都换了银票。
白世年看着收拾出来的东西,没想到,也攒了不少的家底。不过一想到他老婆每年赚的钱,一下就焉了。他存了这么多年的钱,连个零头都不到:“也不知道温婉故意写封信来要钱做什么?”温婉会没钱花,若是他说出去,估计非得被人揍死了。温婉没钱花,那还要不要让别人活了。
白世年大动干戈地将家底盘查,自然是逃不过别人的眼了。戚氏在后院得了消息,气得砸了半屋子的摆件。白世年,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早就去阴朝地府报道去了,怎么会有今天。如今,竟然弃自己不顾,就为着那个女人。对白世年,戚俪娘的恨意达到无与伦比的地步。
实在抑制不住心底的愤怒,戚俪娘终于以上香(散心)的理由,出了将军府。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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