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钱?”温婉有些奇怪地问着。
尚堂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家里的开支这么大,那点俸禄又不够。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总靠老婆嫁妆过日子。
“就算你要做那生意没问题,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你缺钱,直接从帐房支取就是了。虽然没所少产业,但是庄子每年至少也有七八千两的入帐,不会少你钱用的。”温婉在纸上写着。
尚堂吓了一大跳,听了立即摇头解释“我手头也很松。家里的嚼用是足够的。我就是想多赚点钱,以后好给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
温婉听到尚堂说给自己置办嫁妆,虽然不指靠,但有这份心也不错“心意领了,你也别操心,嫁妆外公跟舅舅他们会准备的,。你现在俸禄不多,就算想要做生意,想要添置进项是好的。不过,也等郑王舅舅被立为储君,赵王与恒王回了封地再说。现在还是低调的好。那些人正恨不得找着错处,嘴上说做的是木材生意,谁知道木材里面又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到时候拿你做笺子,你对生意又不懂,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还是谨慎的好。”
尚堂得了那句木材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额头都冒了汗。这个,他还真没想着。自己,差点就给人饶进去了。这些人真是可恶,自己已经很小心,还是给自己下套子,就说怎么好好的让自己入股做生意呢
两兄妹谈了好些个时候。
“对了,听说你收了个丫鬟。”温婉在尚堂回来之前,从顾妈妈那里知道,几日之前,尚堂收了一个通房丫鬟,是真真给的。
“恩。”尚堂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微红。
温婉神情很犀利“我不会去插手你的内院之事。不过,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坏了规矩,在嫡长子没有出生之前,万不可有庶子出生。该说的之前我都跟你说了,我只希望你记住我的话,家和万事兴。修身齐家平天下,如果连一个小小的后院你都处理不好,又怎么处理好政务。”
多少大户人家就是因为没规矩,最后弄得不成样子。最典型的例子,当属平母了。要不是她,平家会陷入那样尴尬的境地吗?像海家一般那么严谨的作风。才会出一代代出人才。因为他们的家风严谨,规矩可以说古板,但却绝对的实用。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他也不是好色的人,也不是那等糊涂的人。不就一个暖床的通房丫鬟,温婉这么大惊小怪的。不过,也听出了温婉很不喜庶子庶女,心中了然。
尚堂走后,温婉继续在院子里坐着。坐在她让人栽种的葡萄树下。如今已经十月,是入冬时节了。葡萄已经没了,只剩下枯黄的叶子已经葡萄藤。
温婉望着夜空,今天天气昏暗。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温婉站了良久良久。
夏瑶怕她着凉,拿了衣裳给她披上。
温婉望向夏瑶,面色很是柔和:“淳王妃有没有另外的举动?”
夏瑶笑道“淳王妃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要这样,江家的姑娘以后怎么嫁出去。而且,娶正妻,不比娶侧妃。一定要皇上赐婚。皇上不答应,最多也就只能为侧妃。”
夏瑶特意说到侧妃,意思是提醒郡主,如果她嫁的不是燕祁轩,别说侧室,小妾通房都不会有。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柔和的眼神一下变得幽暗而又冷漠。
夏瑶的心,陡然跳了一下。没再说了,郡主,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现在越来越怕郡主了。
温婉升出手,掐断一个葡萄藤枝,拿在手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夏瑶说:“夏瑶,我最痛恨的,一是背叛,二是不遵守毁诺的人,三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欺骗瞒我的。背叛我的人,以前我会远远避着,可现在我会让她生不如死。毁诺不遵诺的人,我会让他滚离我十万八千里。夏瑶,那你告诉我,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而欺骗我隐瞒我的,我该如何处置。”
夏瑶浑身一颤。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郡主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温婉看着手里的葡萄藤:“这三种人里,最难处置的是第三种人。因为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谁也没资格替本人做决定。可他们偏偏就自以是地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帜,为本人做了决定。你说,该怎么惩治才是最好的。”
夏瑶捏了捏手,扑腾跪在温婉面前:“郡主,属下不敢……”
温婉面色非常冷漠:“不敢?你真当我是傻瓜、白痴,由着你来摆弄?那事,是你私自做的决定,还是皇帝外公让你做的?”
夏瑶咬着牙道:“是属下自己决定的?”
温婉看了夏瑶一分钟:“夏瑶,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过了皇帝外公的底线,你就会一直忠诚于我。没想到,是我错了。算了,你也别跪了。等回宫以后,我会跟皇帝外公说,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温婉转身入了卧房。拿起手上的藤枝,放在青油灯上。藤条发出哧哧的声音,最后,还是被燃为灰烬。枝叶繁盛,春来秋去。而藤枝是攀附藤曼而生,如果另生他心,只能剪除。
温婉看着屋子,呆愣愣的,眼神穿透空间。好象能看到现代的她。在这里生存,比在现代,艰难百倍不止。上辈子的她并不知道惜福。
夏瑶进来,跪在温婉面前:“郡主,这次是属下错了。请郡主责罚,我愿受任何的责罚。请郡主不要赶属下走?”
温婉没回过身,拨起油灯里的灯芯,油灯烧得越发的旺了,屋子一下亮堂了不少。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温婉才开口问道:“我只想问你,是不是皇帝外公让你这么做的?”
夏瑶咬着下鄂,看着温婉冷漠而又疏远的神色。她知道,郡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咬死也撑不住。在下鄂咬出血来后,才终于低低地应道:“是。”
温婉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今天不用你守夜,让武星在外守着,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做不到影子那样,我不会再留你。”温婉现在身边有两个影子,是皇帝给的。影子,只保护遵从她一个人。
夏瑶应了一声,就退下去了。
温婉坐在梳妆台卸首饰,看着镜子里青春逼人,眼神冷漠的人。伸手摸了自己的脸:“燕祁轩,如果你没有违背诺言,我会告诉你,我就是弗溪。燕祁轩,如果你有勇气有魄力陪着我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一起努力克服困难,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燕祁轩,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当时知道流言是燕祁轩散布的时候,想着两年的努力就得这么一个结果,她失望透顶,没有多想。可过后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燕祁轩就是不通事物,可以他的性情,不可能做出恩将仇报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个原因,夏瑶对她隐瞒了真相。
今天一问,果然那如此。如果她猜测得不错,这个流言,应该是淳王妃借助燕祁轩的手,
这次回宫后,她一定要见燕祁轩,跟他当面把话说开。如果不说开就是她的错,是她隐瞒了真相。这次,她就把所有的事告诉燕祁轩,让他自己来选择。不管起因如何,不管将来结果如何,至少,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温婉起床以后,梳完妆。夏瑶进来跪在温婉面前:“郡主,奴才以后,只忠于郡主一人,唯郡之之命是从。”
温婉淡淡地说道:“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起来吧”她要见燕祁轩,还有最后一关也是最难的一关。皇帝那一关。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见燕祁轩一年。。她努力两年多,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如果是燕祁轩真违背了诺言,真做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放弃也问心无愧。可如果只是中间人作梗,她绝不甘心
辰时末,准时从郡主府出发,一行人去了平国公府。前前后后,有四十多个人尾随行。除了夏瑶跟夏影,全部是侍卫。这次还多了两人,两个太监。温婉是最厌烦太监的声音,尖锐刺耳,可惜这次皇帝非让带着不可。
“郡主回府了。”温婉掀开轿辇,外面不少的人都在等候。门房大叫一声郡主驾到。
下面等候的人叩拜行礼。太监尖着嗓子家平身。一般嗓音温婉倒也习惯了,可是这嗓子太大了,又在自己轿子边上,温婉决定再不活受罪。下次一定反抗。
今天的人群里面,温婉可是重要成员之一。温婉看着崇楼面面琳楼合抱,迢迢复道萦纡,一片繁华富贵。
温婉之前可没看到过这个样子,估计着,是最近为了给平国老公祝寿特意装扮了。也不知道要烧多少银子,看样子平国公府也不是那么缺钱的呀
“郡主下轿。”说完,立即取了一个凳子过来,温婉踩着凳子,下了马车(温婉不踩人,说不安全,其实她是不愿意拿人当牲口用)。看着温婉,众人都是一愣。温婉竟然着了一层七彩面纱,连手都着了一双手套。只露出一双眼睛。众人随即恍然,看来传闻之中温婉郡主毁容之说,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看不到脸,但一身穿着还是能看见的: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的宫装,戴着一套点翠发饰;耳着一对宝石耳环;戴着一只缨络八宝项圈,前襟别着一只金镶彩玉点缀宝石蝴蝶,走动间晃动起来好似要展翅欲飞。左手腕上戴着有如血一般红的鸡血玉镯;披着一件洁白的入雪的白狐大氅衣。看得众人都是暗暗砸舌,这一身行头置办下来,怎么着也几万两银子。
第二卷二0五:老国公六十大寿(下)
二0五:老国公六十大寿(下)
到了上房,就看见老国公坐在上面。老国公爷老了,皮肤松弛满是皱纹,白发苍苍,比皇帝外公都显老。温婉心里很奇怪,按说他应该比外公更显年轻才读,比外公小七岁,又没什么事情,整日在乡下休养。怎么越休养人越没气色了。
“是温婉来了,过来祖父这边坐。”老国公和蔼地叫着。‘
温婉走了上去,行了福礼。老国公仔细打量着温婉。可能有了老花眼,看人有些吃力,但是还是模糊看出了孙女长大了,一身的气度,没几人比得上了。
温婉送上了自己的礼物,一尊仙翁寿相。乃是用上等的玉石,请了名家雕刻而成,线条流畅,雕刻得活灵活现。
旁边的人纷纷盛赞郡主的孝心,说着这么难得的仙翁一看就是花费了大心思准备的(也就是温婉一句话的事)。
“老国公,许侯爷在外求见。”大管家说着。温婉一听,立即退了出去,去往后院。
温婉下了马车,进了轿撵。入了后院子,看着园中,两边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装饰得华丽无比。
温婉万分疑惑,但还是没有言语。到了后院。内院里已经得了消息。已经都在院子内等人,温婉一到出了轿撵,就看见乌压压的一片,看见自己出来,都给自己请了安。温婉抬了抬手,让起来。
屋子廊瞻内外及两边游廊罩棚,挂满了羊角、玻璃、戳纱、料丝,或绣、或画、或堆、或抠、或绢或纸等各色彩灯。
走进内屋,屋里内倒是与之前来时差不离。也就多了些鲜花等物,显然春意岸然。
大夫人把温婉迎进去,让温婉坐在了首位,温婉也不当让,直接坐上了上塌左边。大夫人让坐在了右边。
温婉看着屋子里一屋子大大小小的,淡淡一笑。该有的礼数还是一点都差不离,每个晚辈都是有见面礼的(温婉的下一辈,同辈没有),一个红包。礼物嫡出一样,庶出一样,泾渭分明。
见过面后,温婉问了自己心底下的疑惑。为什么布置得如此奢华。就算六十大寿要大办,却也不需要如此烧钱。
“国公夫人,郡主问,何以府内如此奢华。就算要为老国公爷贺寿庆祝,也不得这么奢华。皇上的生辰,也没有如此耗费。不是说,府内以前不宽裕怎么如此奢侈?”夏瑶转述着温婉的话。
“咳,我也知道是奢侈过度。可是这些钱,基本都是三老爷跟五老爷出的。国公爷与我只是负责操办,我也知道有所不妥,可是,老国公爷喜欢呀”大夫人很是头疼。
温婉一听,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啪地一声,脸色很阴沉。
屋子里的人,全都都吓得站了起来。有两小孩子,被温婉的气势所吓,哇哇大哭了起来。
大夫人心里也是惊得厉害。忙让人把孩子抱下去。
温婉查都不用查,就知道肯定是有人给下的套。就她那便宜老爹德行,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竟然能出手三万两银子。还有那上不得台面的三老爷那个吝啬鬼,就这两个,竟然舍得拿得出六万两银子给老国公爷办寿。
“郡主说,把三老爷跟五老爷宣过来,我们郡主要见他们。”没有任何一句废话。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大夫人看着温婉一下变得很难看的样子,心里也打了突突。其实他也认为不好,跟国公爷说了。国公爷当时还派了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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