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不住你。他们抓着你有哑疾这条,以子嗣最大为由,纳几个侧妃侍妾天天恶心死你,谁又能阻挡。皇上都不能说一句话。郡主,你最是厌恶朝三暮四左拥右抱的人。将来招一个郡马,夫妻两人恩恩爱爱,也是和和美美。为什么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
温婉冷眼看着夏瑶。
夏瑶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她这次一定要下猛药:“郡主,淳王世子身份贵重,心性良善。娶其他人,属下不知道会如何。但是我知道,他娶了郡主,不会给郡主带来幸福。淳王世子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他没有身为男子该有的担当,到没了淳王府他什么都不是;二他一无是处且好面子。郡主,你真嫁了他,就好雄鹰比入了鸟笼子,永远陷入淳王府里的婆媳之斗,妻妾斗之中,一辈子都别想挣脱。郡主,你确定,这是你要的生活吗?”
温婉一双眼眸如冰刀。
夏瑶丝毫不怕温婉处在爆发的边缘:“郡主,以你的聪慧,又怎么会看不清楚这些,预想不到将来。只是郡主到现在还抱有一丝奢念。郡主,你一直在自欺欺人,我知道你不愿意放弃,是因为你与淳王世子在一起感觉到简单,舒适。我知道这是郡主一直想要的生活。但是郡主有没有想过,简单的生活只属于江守望,不属于御尊贵郡主。御尊贵郡主,在皇上给了你这个尊贵得无人能超越的荣誉时,就注定了你这一辈子都逃离不了朝廷权利中心的旋涡。走到今天,郡主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郡主,你自己其实很明白的。”
温婉一双手捏成拳头,捏得紧紧的。
夏瑶仿佛没看见温婉那眼光想杀了她:“郡主,不如我们打一个赌。真如我预料那样,你就放弃。不是我猜测的,属下一直帮你,就算你将来陷入那些无聊的家斗之中,属下也帮你铲除一切的障碍物。郡主,你敢不敢赌。”
温婉眼睛眯成一条线。
夏瑶知道自己残忍,但是必须要早些让郡主认清现实:“如果郡主不干涉,在这一年,淳王世子一定会定下亲。而且还是他心甘情愿娶的女子。”
温婉并没有答应,咬着下唇,过了半天,才恢复平静。面带疲惫之色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你下去吧。”该来的要来,打这样的赌又有什么意义。
夏瑶安静地退下去了。
温婉躺在床上,望着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于飞的床顶。燕祁轩现在已经满了十五岁了。大户人家一般都是十三四岁就教导人事。有通房丫鬟,如故如果是之前,温婉可能会郁闷,但是也不会多说。可是现在。淳王与淳王妃这是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
温婉静静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所有的人都在反对,唯一本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却因为知情的人害怕他承受不住暴风雨,隐瞒了。怪谁呢,怪淳王吗?怪淳王妃吗?谁她吗?
温婉想着燕祁轩对自己的情谊,想着之前两人那梦幻般的开心快乐的日子,想着他为自己所受的苦。想着自己所受的折磨。心如刀割一般的疼。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怎么做。她有把握去说服皇帝外公,是因为她知道皇帝外公真心疼她。可是淳王不一样。他可以跟自己合作做生意,但是绝对不会让儿媳妇压到头上,更不允许儿媳妇压到儿子头上。淳王妃呢?很可能借着婆婆长辈的款,各种挑剔。
温婉知道,这些不是让她动摇的原因。她动摇的,是因为夏瑶说的这些,她也很清楚。燕祁轩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经不得风吹雨打。燕祁轩稚嫩的肩膀也担当不了任何的东西。以后真嫁到淳王府里,所有的事情,都要她来承受。难道,她真的要陷入淳王府里的家斗。甚至还要陷入淳王府与皇劝之内的纠葛。人生匆匆几十年,难道就要葬送在那无休扯的争斗中吗?
温婉想着夏瑶说她作践自己。
温婉看着房梁之上,好象透过房梁看见大伯慈祥的笑容。当初是大伯反对她向马俊泄露自己的身份。后来大伯告诉自己,他早就知道马俊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会跟她结婚的。大伯也告诉她不能作践自己。要相信自己是个宝,才有宝来配。如果自认为自己是块烂石头,就只能是烂石头来配了。
大伯的那些话仿佛又萦绕在温婉耳边“温婉,没有家世,没有财富,没有背景,都没关系。但是一定要真诚,一定要有担当,要有责任感。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一生。温婉,要相信,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知道珍惜你,呵护你,能为你遮挡风雨的男人。”
白世年走到路上,进了茶馆,喝茶去热。却是看见一个身穿石青色的圆领锦袍的人走进来。
白世年看了他一眼,再喝了一口茶。
罗六老爷走到白世年的位置上道:“白将军,可否让老夫一坐。”这次是赶巧,而不是跟踪过来的。罗六老爷一直想要拉拢白世年,可惜白世年连他老爹的话都不听。一直拒绝他伸出的橄榄枝。
白世年面色一下冷了:“请便。小儿,结帐。”他不想要跟赵王一派有任何的联系。白将是赵王一派的,但他不是。如果他投靠了赵王,而皇上如果属意的是郑王,那他永远别想去边关领军了。
罗六老爷青筋暴起,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阿财则是担心地说道:“将军,现在局势到底不明确。什么都有可能,就这样扫了罗六老爷的面子,以后会找你茬的。而且,侯爷那里怕也会受刁难。”
白世年面露鄙视:“我们白家虽然说是站在他们一队,但却不是他们家的奴才,想刁难就是能刁难的。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哼?”言语里,充满了鄙视。在军营里,习惯了直来直去。虽然他也懂得这些争斗,但是,却不习惯,也很厌恶。
阿财左右望了望。白世年不由一笑:“放心,没人。不会被人听去的。”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人烦闷,看来,得尽快呈折子给皇上,把他派去边关了。只是之前,必须好好筹谋筹谋。
温婉睡醒后,起来想了一会,让夏瑶给淳王带信,请淳王次下次进宫的时候,顺道来看看自己。
淳王当天下午就来了。
温婉面色平和地说道“淳王爷,我想问一下。你们有告诉祁轩,我就是弗溪的事吗?”
淳王摇头:“没有。温婉,别怪我不告诉祁轩。虽然郑王前景一片大好,但是郑王没有被立为储君。你现在处境还是很危险。我不想让祁轩再受同样的痛苦。温婉,希望你能体谅。”
温婉笑得云淡风轻:“王爷,你看我费劲心思想要嫁给祁轩,会不会认为我死皮赖脸,嫁不着好人家?”
淳王一愣,转而不自然地说道“温婉,你这说的什么话。皇上都已经赐婚了,再说这样的话就生份了。”
温婉笑了笑,那个笑容,淳王看不懂,但是心里却起了警惕之心。
温婉却没再多说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祁轩最近怎么样了?现在还在每天勤学苦练书法吗?”
淳王点头:“恩,很努力。这一年来,也算小有所成。张先生跟我说,继续这股韧劲头,以后,一定能成为大师的。”
温婉笑着道:“那就好。我在淳王府里的一年,给你添置了很多麻烦。也一直都没跟你道谢。最近得了一个新奇的玩意,王爷看看,喜欢不喜欢。”
拍了下手,夏瑶搬进来一个红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淳王惊讶地看着温婉。
盒子里盛放的是一座大约六寸长,用金星紫檀木精雕细琢的善财童子。就见善财童子娇憨可鞠,双手抱着一个金元宝欲蹭送于人的姿态。看了非常讨喜。
金星紫檀是紫檀木品种里最名贵的一种。此种木材十分名贵,也有寸木存金的说法。经过能工巧匠雕像,这尊雕,送给淳王,也没低了品位。
淳王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温婉,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成。在我面前,不需要拐弯抹角。”
温婉表示自己没其他的意思。只是想送淳王一份礼物。
淳王看了温婉一眼,温婉面上仍然带着笑容。淳王知道,他已经越来越看不透温婉了。就如这次的事,温婉的态度,再不如之前与他的亲近,隐隐有了生疏之意。
夏瑶也摸不透温婉的意思,只以为温婉还想尽最后一份力:“郡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夏瑶低下了头。那双淡定温和的眼眸里蓄满了她熟悉却又不敢置信的冷意。这股冷意,她看不懂。
温婉每当有心事,都会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今天,也不例外。温婉心里默默地说道。燕祁轩,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自己毁诺的。在你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你毁诺我可以原谅。我会给你机会,如果在我给你机会以后,你还是只愿意相信你父母的话,遵照他们行事,那我们是真的有缘无份了。
与此同时,燕祁轩也在两人经常厮混在一起的白玉园。燕祁轩,拿起那牌位温柔地擦拭着,轻轻地念着“弗溪,我很想你。弗溪,你在天上一定要好好地,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可以再吹毛求疵,那样不讨人喜欢。弗溪,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书法大家,完成你的遗愿。”
“世子爷,江南的表小姐过来了。”冰寒过来找燕祁轩,没见着人,就转到白玉园来。果然人在白玉园。
“他们来人不来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见。”祁轩对于他们竟然连弗溪的手稿都一分未存,心里怒气冲天。要是没烧,他还可以帮弗溪出诗集,让弗溪名扬千古。这些混帐王八羔子。
燕祁轩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此女粉腮红润,明眸善睐;身着白色的窄袖绫衣,淡黄色的挑线裙子,浅绿色的褙子,月季花蝶纹绦边飞扬的蝴蝶让这素净的颜色更添了几份鲜亮。好一个俏生生的美人。
“一点都不像弗溪。”说完甩袖而去。让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江芸芸更是泪眼连连。
本就是堂兄妹,哪里会很像,燕祁轩纯粹就是找渣的。
这日,京城爆了一件让很多人跌破眼镜的事,平国公夫人竟然请媒人,为她的侄子平尚麒向太仆寺卿苗家求亲,求娶那个有名的泼辣女苗大姐。
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很多人以为是传错了,这样的女子也有人去求亲。如果是换成小户人家,会以为是巴结,上赶着。可是平家,还是平家五房,那可是出了一个贵女,出了本朝罕有的正一品尊贵郡主,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去娶这样的泼辣女。
“姐,姐,我还特意去打听了,都说他人品很好,对人温和有礼,是个谦谦君子。”一俊秀少年急匆匆进来。
“弟弟,要真这么好,怎么会上我家来提亲。”女子轻笑,笑容里,全都是苦涩。
“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哪里比别人差了。都是那个坏女人,要不是她在外面胡言乱语,别人怎么会这么说姐姐。还想把姐姐嫁给那个秦家那个品德败坏,无才无德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要不是姐姐机灵,一辈子就被她们祸害了。姐,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好好帮你看着,要真是道貌岸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的。”男子握紧拳头。
“他能考中进士,才学自然是不错的。既然打听到人品不错,你去打听一下他家里的情况,还有……”本来还想说屋里人,继而想着弟弟还小,赶紧煞住不说。
“这个我也打听到了,听说她母亲心肠狠毒,几次谋算温婉郡主不成。而且他父亲还有一房受宠的侧室,妻妾斗得厉害。有一个亲弟弟亲妹妹。弟弟娇纵好玩,妹妹刁蛮任性,还有一个庶妹,才三岁多些。家里关系,乱得很。”俊秀男子一一把打听的消息说出来。
苗大姐没接话,心中暗自琢磨。
苗大少爷忙道:“姐,我跟好多人打听过的,还让别人帮着一起打听的。都说平尚麒不错。长相俊朗,人品好,才学也不错。不过就是那个家里的人比较复杂,我不大满意。姐,你要不愿意,我去让爹推了。姐,你别怕。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
苗大姐破涕为笑:“我才不担心自己饿着呢。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弟弟,那平尚麒真的人品好吗?”只要人品好,其他的,她也不强求。家里复杂乱关系不大。只要相公是好的,这日子就能过。就怕是个歪瓜劣枣,毁了自己一辈子。
苗家大少爷点头:“我打听过的,不会有错的。”
苗大姐笑着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门亲事我同意。”
苗家大少爷心里很难过,他姐姐千好万好,都是那女人,把他姐姐坑地这么苦。
苗大姐说完自己的事,又忧心弟弟的事了“弟弟,爹还没松口?真的要你娶福灵公主的女儿吗?”
少年倒是不在意地说道“姐姐,你不要担心。左右不过是一个县主。我还能被她拿捏住不成”
苗大姐抹着眼泪道“弟弟,我听说县主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