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想打架嘛!”黑暗模糊中,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忆起前几次的惨痛经历,结结巴巴的虚张声势,“我提醒你……这是在你小老婆院子门口,你……你敢欺负我,可别怪我嚷嚷啦!”
“还不给我闭嘴,吵死人了!”吃力的拾起灯笼塞进我手里,“你当真想把其他人都叫来么,拿着照亮!”
“你……”原来胤禛不是要打我,我歉疚的在他耳畔轻声低喃,“对不起!”
胤禛用手托住我大腿,俯低身子用力朝上耸了耸,“真是要被你气死了,明天一早要去景山办事儿,居然这时候把脚扭伤,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我心虚的分辨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很严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会影响到明天的行程!不然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别又不小心把灯笼弄灭了!”胤禛语气不善的骂道,“蠢女人,拿稳咯!”
“呜呜……都怪你!”被他一顿抢白,我嘤嘤嗡嗡的搂着他脖子哭了起来,“你就知道欺负我、骂我……我来了你也只顾着陪小老婆,不理会我……对谁都比我温柔……”
“你这缺心眼儿的傻妮子,敢情一晚上斗气全是为了这个!你来得那么突然,我可事先半点儿都不知情呐,少冤枉我!再说爷府上的女人哪一个不比你温柔,你怎么不先检讨一下自己!”
胤禛埋着头没良心的闷笑,“一会儿说我薄情寡义,一会儿又自称姑奶奶……嘿嘿,我还不是跟你学的,小师傅!如果你肯对我柔媚依顺一点儿,嗯~~~~~~~~~爷倒是可以考虑……”
“坏蛋!平日里闷葫芦一般,现在倒是歪理一箩筐!”我牙痒痒的腾出手来揪住他辫子一拽,“柔媚你个大头,我就这样儿,你爱喜欢不喜欢!”
“喜欢,爷说了不喜欢嘛!”他倒是一脸美滋滋的表情,彷佛我是在替他挠痒痒,“哈哈,竹儿吃飞醋咯!你也别着急,今晚上爷好好儿陪你!”
吃醋?难道我真的吃醋了?看见他对春桃、年韵诗体贴,我心里就开始泛酸,可是……当初德妃送春桃来雍王府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任何反感呀!以前一直觉得是他对我穷追不舍,甚至衍生出无尽的烦恼,一度十分痛恨他的纠缠与霸道。
但在我们发生**关系以后,在他对我用强使诈以后,在他瞒着我流掉孩子以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对不起胤祯,不知道该如何收拾残局,除了恼火愤怒和不知所措的茫然,扪心自问却缺少一种最关键的仇恨,莫非我真的对他重新有了感觉!!!
我的心砰然一跳,使劲儿锤了他几拳,“谁要你陪了,不准胡来啊!上次被你那么一弄,又断断续续出了几天血……吓得我半死!你再敢,你再敢,这可不是开玩笑!”
“你不要把爷想得那么亢奋好不好,上次失控一多半儿是被你气的!”胤禛抖了抖背,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往前走,“不过短短两年时间而已,爷还等得起!噢,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过几年长结实些再添孩子也不迟!”
我撅着嘴问道,“你……你就吃定我一定会嫁给你吗?”
胤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喘息着回答道,“喂,身子抬起来一些!你这妮子比当初实沉了不少,当真是大姑娘了,爷都快背不住你啦!”
“谁叫你府上省银子,连安路灯的钱也舍不得花!” ;我脑袋一扬,使劲儿搂了搂他肩脖, ;“我还没叫你赔医药费呢!”
胤禛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我磨牙,“赔!爷把自个儿赔给你总行了吧,爷可从来没背过别的女人!”
我舒适的赖在他背上蹭了蹭,将脸贴在他颈窝里,“哼!”
“蹭什么蹭,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胤禛没由来的暴喝起来,我趴在他背上发觉他额头和颈项,包括搂着我股臀的手都开始散发出热量,“都提醒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反而越挨越紧,知不知道男女有别,真当我是和尚啊!”
“呃……”借着微弱的灯光,我发现我们的姿态是如此的暧昧,难怪他要我身子抬起来一些。我两条大腿分开攀夹在他腰际,一双手绕过脖子紧搂在他胸膛,最最最容易引起遐想的就是胸前的波澜起伏,隔着薄薄的春衫已经快被他背部发达的肌肉挤压成了饼状。
我忍住心中的尴尬羞臊,用手臂撑着他肩膀,将身子和他隔出尽量多的距离,慢条斯理吐出一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仔细说来那拉氏的院子离春桃屋子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不一会儿就看见立在她院门两侧的两根石烛台上,分别闪着一团黄晕的灯光。我想起胤禛刚才从年韵诗院子出来的排场,推了推他肩膀,“四爷,放我下来吧!别人瞧见怪难看的!”
话才刚说完,就看见那拉氏在如霜的搀扶下,已经来到了院门口,不过之前那些持灯的侍从没有看见影子,只有几个丫鬟婆子立在一旁伺候。那拉氏一瞧见我们,马上带人走了过来,“爷、兰儿妹妹,你们回来了!不过这是……”
胤禛在几个婆子的帮助下,将我缓缓放下地来,“兰儿迈门槛儿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
“啊,那严不严重啊?”那拉氏有些紧张,“哎呀,若是让如霜和八斤半跟着照应,也许就不会出事儿了,要不找大夫过来瞧一瞧?”
“不用了,应该不太严重!”胤禛将我手中的灯笼递给八斤半,转过头来对一位嬷嬷说道,“你去冰窖一趟,支会他们送一些冰过来,然后回去歇着吧,今儿晚上就不用上夜了!”
我试着让右脚着了着力,发现除了有点儿肌肉撕裂的隐隐抽痛外,也不是特别影响,抬头跟胤禛和淑雅道别,“那我和八斤半先回去了!”
“嗯,去吧!”四福晋点了点头,“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去换一双松软平稳的鞋!”
胤禛和那拉氏回到正房,在丫鬟的服侍下两个人洗漱完毕,并且都换上一身宽大的睡袍,这时候外面值夜的婆子在门口通传,说是看守冰窖的人将冰块送来了。胤禛蹙眉呵斥道,“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居然送到这儿来了,真是糊涂的东西!”
“唉,他们又不是到是兰儿要用!”那拉氏拉着胤禛劝道,“只听说是你吩咐的,我看肯定是刚才那个婆子年纪大了,一时半会儿没有交代清楚!”
如霜赶紧上前搭话,“要不奴婢让他们送过去吧!”
“不用了,让他们放在廊下就是!我突然想起还有几句话今晚上必须嘱咐给她,待会儿我自个儿走一趟!”四福晋摆摆手道,“你让冰窖的人统统回去吧,另再各添半吊赏钱,大晚上的跑一趟也蛮辛苦!横竖我跟爷也要安置了,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睡觉吧!”
如霜和其他几个在屋里伺候的仆妇丫鬟,赶紧跪下答谢。“是,多谢王爷、福晋体恤!”
“你还杵在这儿干嘛,装模作样用哪门子功,也不怕熬坏了眼睛!”约摸下人们走了一刻钟,那拉氏抽掉胤禛手中的书卷,“还不快过去,再晚兰儿肯定睡下了!”
“噢,不是你要过去么?”胤禛抬起头来望着那拉氏,揉了揉脑袋两侧的太阳穴,“刚才不是你要过去嘛,爷可是在等你呢!”
“行了,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你要没那起子心思,干嘛独独让蒋嬷嬷去冰窖以后,就不回来值夜了,还不因为只她一个人在守小侧门嘛!”那拉氏拖着胤禛袖子将他往门外赶,“现在你过去,一准儿不会有人撞见!快走吧,我要睡了!”
“喂……”胤禛脚步有些阻滞,“我总要换一身衣服吧!”
“换什么换,去了早晚不是得脱!”那拉氏猛地一把将胤禛推出门去,“砰”的一声将门合上,“就这一身还睡得舒服,再不走檐下的冰块儿可就化光了!明天我会把衣裳送过去,你就不用担心了!”
第96章 四阿哥的承诺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究竟要不要让胤禛知道;我有一丁点儿的喜欢他呢?尽管他说过能够摆平胤禑那边儿;但并不表示我已经做好准备可以接受他了;万一他知道以后;又开始变得不在乎怎么办?况且他的底线很明确,接受四阿哥就必须接受他的老婆、他的儿女,这就意味着我要成为他后院里n分之一女人;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另外我也很清楚,即使到了今天这种不可挽回的地步;凭我内心的想法,仍旧不能完全放下胤祯。即便换做是他,我的自尊心也绝不允许自己卑微到这个地步,何况我根本就不应该拿他们作比较;这样不论对谁都很不公平!四or十四,我究竟应该选谁?
“兰儿,你睡着了吗?”突然门口传来一声询问,将我仅有的一点儿睡意全吓缩了回去。
“还没有,你稍等一下!”尽管我很纳闷四阿哥为什么会这个时候过来,还是麻利的下床趿鞋开门,“这么晚了,你过来什么事儿?”
胤禛披散着头发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忧郁,见我打开门扬了扬手中盛有碎冰的小铜盘子,“我叫人拿了一些冰块儿,想替你敷一敷!”
“噢,谢谢你!”我赶紧接过来,略带歉意的朝他笑了笑,将他让进屋里,“其实不用了,八斤半也说不碍事儿!搞得你们现在都不能睡觉,真是不好意思!”
“既然已经拿过来了,就敷一敷吧!”胤禛从搁盆子的架子上拿了一根毛巾,选了一张靠近床的椅子坐下,“横竖没有坏处,你就不要让我担心了!”
“我自己来就行,你回去休息吧!”我将盘子放在桌上,用手勾了勾散乱的发尾,“淑雅姐还在等你,实在是对不住!”
“谁说爷要回去了?”胤禛重新站起来,抓了一些冰屑用毛巾裹好,没有半点儿要走的意思,“这是在我自己府上,我爱住哪儿住哪儿!”
“你……你不是想要留下来吧!”我立刻听出了他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抬头起来再次打量,才注意到他穿的是睡袍,趿的是拖鞋。
“爷没你那么小气!”胤禛缓缓踱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总会分一半床位给你的,只管放心!”
“我不要!”我用力摇摇头,有些焦急了,“这是在你老婆的院子里,你好歹收敛一些!你再这样子,我可撕破脸喊人啦!”
“呵呵……你看我这副打扮,你认为淑雅会不知情?不妨告诉你,附近当班的下人已经全部调开了,这里就我们俩儿,你想喊谁过来!”
胤禛一脸戏屑的靠在床柱上,十分罕见的耍无赖,“放心吧,在你身子调养好以前,我绝不会碰你!男子汉大丈夫,爷说到做到,这是跟你说一会儿话而已!”
我半信半疑的盯着他,“此话当真?”
胤禛反问道,“爷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那倒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看你八成是得罪了淑雅姐,被她撵出来没地方可去吧!”我叹了一口气,耸耸肩缓缓朝他走近,“请问我还能有第二个选择么,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里是你的地盘!”
“想明白了就好!”胤禛用拇指捏了捏我脸颊,俯□将我右脚的鞋子脱掉,抬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仔细的揉捏试探着伤处。咋被一冰,我本能的往后一缩,却被胤禛用手摁住,“只敷一小会儿,忍忍就是了!”
“噢,只是有点儿冰!”我点点头,觉得眼巴巴盯着他看不太好,于是东张西望的找出一些话题来跟他聊,“胤禛,你和惠妃娘娘熟不熟,以前……我是说你们小时候,她是不是很得皇上宠爱?”
胤禛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欺负你了吗?”
“没有啦,我就随口问问!”我揪着袖口冒出头来的丝线,“惠妃长得也不丑,没听说过有她曾经得罪过皇上一类的传闻……如果真是得罪了,她怎么可能一直守住一宫之主的位置。但是皇上对她一直冷冷的,嗯……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啦!”
胤禛瞄了我一眼,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本王小时候不懂事儿,也问过皇额娘这个问题!”
我一副忠实狗仔队的样子,“怎么样,怎么样,皇后娘娘她怎么……唉哟,你干嘛打我!”
胤禛在我额上敲了一个响亮的爆栗,悠闲的弹了弹手指,“皇额娘就是这么回答我的!当时我五岁,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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