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什么这么望着我,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胤禛抬手摸摸我脸颊,举近登台瞅了瞅,虎下脸生气的抱怨道,“看不出来啊,我这岳母下手也挺黑,到现在都还有些浮肿,还不如我亲自动手呢!”
“嗯,要不要现在补上?”我拍拍右脸,一脸无害的假笑,“横竖还有一边儿呢,给你留着的!”
“瞧你说的,那也是权宜之计嘛!”胤禛摸摸我后脑勺,假惺惺的疼惜道,“竹儿乖,还疼的话相公——呼呼噢!”
“去你的!”我一记手刀劈过去,“装什么嫩,唬得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胤禛就势抓住我手腕拽入怀中,低头在我脸腮处一啄,居然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油纸小包在我眼前晃悠,“才夸你呢,又凶巴巴的了!来,相公请你吃鸡腿。”
“鸡腿,你怎么会揣着这个?”我好奇的接过来,揉揉肚皮道,“你别提,还真有点儿饿了!”
“回来路上我让八斤半去买的呗!刚挨了一个大耳刮子,我就知道你今晚肯定不好意思去淑雅那里跟她们一块儿吃饭!”胤禛替我打开包裹的油纸,“今儿中午你就没吃东西,晚上再不吃还不得饿得胃疼啊!快吃吧,我一直捂着还没凉呢!”
“那你呢?”我扭头看着他。
胤禛蹭蹭我额头,“我在轿子上吃了一个,这个是给你留的。”
“别是自个儿偷吃了整只鸡,就给我留一个大腿吧?”我皱眉凌厉的命令道,“张嘴,我要检查!”
胤禛吹胡子瞪眼的挤出一句,“你……你冤枉好人!”
“哈哈哈~~~~~~~你实在太可爱了!”我忍俊不禁的笑道,“堂堂雍亲王像个受气小媳妇儿!”
胤禛沉闷的宛了我一眼,“快吃吧!”
我吧唧吧唧吃得正带劲儿,刚预备问要不要给他啃一口,胤禛又说话了,“竹儿,知道我为何老喜欢叫你竹儿吗?”
我包着满口鸡肉含糊不清的嘟囔,“不就那次去盛京我的化名嘛!”
“那是你的理解!”胤禛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因为‘竹儿’‘竹儿’,听起来像‘猪儿’‘猪儿’,所以爷才喜欢满口唤着。”
“猪又怎么啦,猪有福气!”我淡定的继续啃鸡腿。这小子想招惹我,殊不知上辈子老娘被三个女人每天‘朱’啊‘朱’的喊,还搞出一个‘赛貂蝉’的绰号,早就过了悲愤的阶段,产生了抗体免疫力。
胤禛自以为幽默,“我发现你最近这涵养气度是越来越好咯,有前途!不如这样儿,往后没人我都叫你小猪猪好不好?”
我差点儿没被呛到,“可以啊,你不介意我叫你小疹子的话!”
胤禛在我后背上拍了一巴掌,“没规矩!”
“张嘴!”我撕下最后一块鸡腿肉送到他嘴边,胤禛本能受用的张开嘴等着我喂。谁料我换了一只手塞进去,还一脸认真的抚摸他头顶,“乖哦,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骨头,专程留给你的!吃得满意了,叫两声来听听,没准儿我一高兴了给你两口肉吃!”
胤禛两眼圆睁吐掉骨头,严肃的冲我咆哮,“钮祜禄。兰儿,你活得不耐烦了!”
“嘿嘿嘿……”我不怕死的将鸡腿肉送入自己口中,憨笑着在他前襟擦手。
胤禛正要发作,楼下苏培盛一叠声的喊道,“王爷、兰福晋,有消息说兰福晋娘家投毒的案子已经破了,这会子人已经回到凌府了!”
我们俩异口同声,“什么?”
“上来回话!”胤禛趁我发呆,报复性的敲了我一大爆栗。
我抬头他发辫正巧在眼前晃悠,不甘示弱的拽住使劲儿一揪,“干嘛打我!”
“反了你了!”胤禛揉揉头皮,夹着我就往床上丢,锁紧双眉喝叱道,“你信不信爷又让你去扫书房!”
“无所谓,反正还没打扫完呢!”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我扭过头偷笑不止,双肩不停的颤抖。
“你……”胤禛掐住我肩膀,却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
我抬手细细摩挲他耳廓,“好啦,跟你闹着玩儿的!”
“是爷在陪你玩儿!”胤禛死撑的刮刮我鼻尖儿,“嫁猪也好,嫁狗也好,不拘怎的你也嫁了!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汪汪汪~~~~~~~~~~”
胤禛正狂得过火,身后传来苏培盛的好奇声,“爷???”
作者有话要说:唉,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居然以为自己早放上来了,sorry!
第245章 自讨哑巴亏
闻言一瞬间胤禛就涨红了脸;将头埋在我颈窝不肯发一言。我被他压在身下挡住视线,不太在乎的强忍住笑劝慰,“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经常说他和八斤半是自己人嘛;换成你自己就嫌丢人了!”
这次换做沈重润尴尬得不能再尴尬了,“王爷、兰福晋;奴才……还是先到楼下候着!”
我身子一僵;错愕的张口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沈重润没有回话;只听外边一阵急促无章的咚咚咚下楼声。胤禛一脸的懊恼的抱怨,“都是被你闹的;爷一时忘了嘱咐过沈重润;一旦你家有事儿须连夜过来报诉;现在可是脸丢大了!”
我忍俊不禁的掩口道,“是啊,堂堂四阿哥学狗叫,天下奇闻呐!”
胤禛脸比锅底黑,“还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将他推到旁边儿,整整衣服往下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你嫌丢面子就呆在楼上歇会儿,奔波一天也怪累人的。”
见我下来他正要施礼,我拦住问道,“沈大哥,你说我额娘回家了?”
“是啊!投毒的人抓住,你额娘即刻就无罪释放了!”沈重润点点头继续解释,“那个人是程姨,听你额娘说她被送到刑部时已经咽气了。原来她一直在你家附近徘徊等时机,脸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不然早被认出来了。”
我骇然道,“你是说那个裹着黑头巾,在馄饨摊帮佣的女人?”
沈重润认真的转述过程,“可不就是她嘛,她先前潜入侍郎府欲行不轨,还刺伤了罗察大人,在拒捕的时候被击毙,不过她死前曾在供词上画过押。这厢你额娘辨认完尸体后,刑部官员单独提审她,说法倒与程姨的供词也吻合了个七七八八,是程姨趁你额娘买完当归回府前掉了包,事发当时墨玉也在场,还有馄饨摊的老板和围观群众可以作证,所以可以结案了。”
我脑子灵光一闪,“这么说她进刑部前就划好押了?”
沈重润没有否认,“是啊,供词是罗察大人交到刑部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等等……罗察是完颜。锦鸾的阿玛,他……怎么可能帮我额娘,就算程籽如画了押,他也该销毁才对呀!”
沈重润猜测道,“大概是人死在他府上,他怕脱不了干系吧!”
“罗察大人受伤是千真万确,侍郎府的探子递回消息,罗察大人稍晚时分与十四福晋和两个小阿哥去贝子府,手臂上缠着很厚的绷带!”苏培盛想了想插话进来,“之前还有消息,罗察夫人今下午曾去过十四阿哥府,兴许是……十四爷帮了福晋也大有可能。”
我思索着苏培盛说法的合理性,“这事儿先别告诉四爷,不然他……”
我话未说完苏培盛就哑然笑了,“奴才懂,兰福晋也是为了王爷好!其实吧,就算咱们不提,四爷也能猜得到。”
我蹙眉道低嗔,“他知道是他的事儿,我懒得听他唠叨,活脱脱的一个醋瓮!”
沈重润看我的目光有些纠结,“兰福晋,若没别的事儿吩咐,奴才就先回去了!”
我点点头道,“谢谢你了,沈大哥!麻烦你告诉我娘一声,我明天再回去看她。”
沈重润答道,“不用了!我过来前岳母大人刻意让我传话给兰福晋,她人很好只是有些精神不济,故而要静养一段时日,你回去反而诸多不便,过段时间她自会来雍王府探视你。”
“既是这样儿,你就让她好好休息吧!”我沉吟片刻,“大晚上的我就不留你了,王爷凑巧有事儿要嘱咐苏公公,你让八斤半送你出府好了。”
临出门前沈重润突然回头,“兰福晋,咱们打小就熟识,今儿以下犯上多嘴一句,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王爷!”
……
“爱新觉罗。胤祯,你究竟还想怎么样!现如今栋鄂氏已经平安回府,程籽如的供词也交到了刑部,你快点儿把解药拿出来。”望着费尽力气仍旧口不能言的父母,完颜。锦鸾心如刀割,“一回来我就跟你解释了,我和阿玛没有揭发你的意思,不然我阿玛也不会因为杀那个女人而弄伤胳膊了,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是你们得寸进尺吧!等爷派人去验尸的时候,那女人身子都凉透了,焉知你们背后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胤祯坐在主位品茗,眉毛也不曾抬一下,“完颜。锦鸾,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肯安分守己。”
“以前的事儿算我错了,可……这次真是这个女人主动找上门来的。”完颜。锦鸾红着眼圈儿哽咽,“你……要我说几遍才肯相信,把你搅进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看吧,刚才还口口声声是为我好,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胤祯靠在椅背上嘴角啜着冷笑,“说与不说全是你们一家人的利益得失,你当爷是木偶还是面人儿,由着你们一家子捻扯揉捏?”
“我没有!”完颜。锦鸾激动不已,“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胤祯蔑视她道,“你觉得你的话可信么,程籽如已经死了,光凭你的一面之言,我凭什么相信你!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当初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提防你留了后手,如今只有这样儿才能让我安心。”
“他们是我父母,也是你儿子的外祖父母!”完颜。锦鸾眼含泪光跪在地上,“算我求你了,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你……饶了他们吧!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你当爷是傻子,相信你?”胤祯偏过头去问小纪子,“你跟着我这些年也涨了不少见识,福晋的话照你说能信么?”
小纪子是胤祯的心腹,倒不十分忌惮完颜家的人,“奴才不敢妄加猜评,不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还是明白!”
“唉,罢了!夫妻一场,也甭说爷做得狠绝!”胤祯掏出一个小瓷瓶抛给罗察,“岳父大人,小婿多有得罪,还请你老人家见谅。”
罗察惶恐的打开瓶塞,倒出一个小药丸,再倒竟是没了。
“解药只有一颗,是孝敬你老人家的。吃吧,明儿还要上朝呢!”胤祯的目光移至完颜夫人身上,完颜夫人打了个寒颤,胤祯不紧不慢的道,“至于岳母,小婿既给你斟茶认错,这会子就慢慢消受吧!”
罗察将药放入口中嚼碎咽下,顿时变觉咽喉爽利不少,试探着发出声音,“十四爷恕罪,奴才……往后一定唯十四爷马首是瞻!”
胤祯敲敲桌沿戏谑道,“怎么,不去找八哥理论了?”
罗察额上冷汗直流,“奴才不敢!”
“既是如此,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胤祯站起来拍了拍罗察的肩膀,“我好,你便好!虽然我与八哥较好,但你毕竟是我的岳父,这其中的主次疏密可得区分明白咯!”
“是、是、是!”罗察噤若寒蝉。
胤祯继续道,“弘旺寄养在八哥府上,往后便是继承他的衣钵,跟弘明井水不犯河水。倘若因为什么人图谋不轨将他置于险境,爷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聪明人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不要到头来两头不到岸,鸡飞蛋打一场空啊!”
“奴才明白!”罗察连连作揖点头哈腰。
“既然岳父大人如此明白事理,那余下的事儿就更好商量了。”胤祯目光中透出一缕阴蜇,“八哥他正值壮年,虽说眼下只有弘旺一根独苗苗,但他与八嫂的关系逐步回暖,将来再诞麟儿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既然咱们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也不希望将来弘旺回来威胁到弘明的地位不是?”
罗察有些迷糊了,“十四爷究竟有何训示,奴才不太明白?”
“你别以为爷什么都不知道,你私下与八哥来往频繁,比咱们府上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