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啥呀!”柱子他大舅挣扎的反抗道,“充其量是我侄子认错了人,我们这就走还不行么!又不是存心闹事儿,你们凭什么抓人,在阿哥们身边儿当差了不起嘛,实在太欺负人了!”
胤禛原本正要进门,见不远处围得水泄不通,不由得又折返回来,沉着脸挤身进来叱责道,“这是在干什么!眼看花轿就要入门了,乱哄哄的像个什么样子!”
“佟大爷,是我!我是桑娘啊!”桑娘气喘吁吁的大声提醒,“那年你带着竹儿妹子到我家客栈投宿。。。。。。”
“大胆,你还敢再提!”统领上前就抡了桑娘一巴掌,指着桑娘头脸骂道,“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岂能容你任意诬蔑!”
“看样子。。。。。。当真有人与本王长得如此相似?”胤禛不慌不忙的阻止了其他侍卫的行为,咧唇一笑捋了捋唇上胡须道,“可惜现在十三弟办喜事儿,不然本王倒真有兴致听你详说!”
“王爷饶命,草民并无冒犯之意!”柱子他爹战战兢兢的磕头,“实在是以前有位投宿的客人与王爷面容相似,而那位客人一年前已经染病去世,草民的夫人与犬子才会一时不察看走眼了眼,还请王爷见谅!”
胤禛淡笑的摆摆手,领着侍卫转身离去,“如此说来你们也不是故意作乱,今天是十三弟的好日子,本王也不便与你们为难,赶紧离开吧!”
待到人群散开,小柱子还在桑娘耳边嘀咕,“娘,那个雍郡王根本就是佟先生嘛!你看他刚才抚胡子的动作,咱们肯定没看错人!你确定在大同府看见的那个人是竹儿姑娘吗?”
“屁话,她还请我吃了一顿饭呢!就是在她家开的药膳店里,叫。。。。。。叫。。。。。。泰安居!”桑娘也感到十分委屈恼火,“她亲口告诉我佟先生死后才改嫁给了那个姓钱的!这也能认错,我算是甭活咯!”
“行啦,你们俩还要不要命呢!是不是刚才那一巴掌没挨够啊!”柱子他爹心有余悸的说道,“管他是佟先生还是雍郡王,与咱们有什么干系!皇室的事儿由得你们瞎琢磨么,差点儿惹祸上身还敢继续嚷嚷,我看你们娘儿俩真是活腻了!”
桑娘与小柱子这才安静的闭上了嘴,由她哥嫂搀扶着败兴的离开了十三阿哥府。他们没有察觉到的是,附近人群中混杂着一个头戴面纱的女人,目光阴蛰的透出一抹冷笑,恶毒的吐出几个字,“大同?泰安居?”
。。。。。。
“四哥,让你久等了!”十三阿哥一身喜服,推开厢房的门走到四阿哥身边。烛光的映照下精神倒似不错,唯独精神和气色较之从前差了不少。
“看看这些人,还是亲兄弟呢!之前老八得势,个个儿都往他跟前凑!”胤禛嗤笑着放下手中的摆设,“这顿饭我是吃不下去了!老九、老十不来也在预料之中,连老三、老五也是这副德行,竟是装装样子都不肯!”
“算了吧,只不过是纳妾!不到就不到,横竖礼到就行!何必斤斤计较坏了自己心绪,四哥你居然吃到一半就退席了,真是不给面子!”胤祥倒是无所谓,随意挪了一把交椅坐下,隔了半晌由衷的说道,“四哥,这次真是谢谢你了!特意让四嫂收尔蝶做义妹,让她得以风风光光的进门!”
胤禛拍拍胤祥肩膀悠然道,“这几个月你府上的光景我又不是不曾知道,你那几个侧福晋和庶福晋就甭提了,唯独这丫头不离不弃的尽心帮扶着十三弟妹理事儿,为兄又岂会亏待她!”
“四哥,这次多亏了你!”胤祥感激不已的握住胤禛双手,“若非你暗中做好安排,让三哥发现那祈福的长寿龟,才叫他随藤摸瓜的揭穿了大哥的阴谋,弟弟如今还在养蜂夹道里受苦呢!”
“你就甭再提这档子事儿了,说来我就脸红!”胤禛突然有些急促的抽出手,“都是那丫头不好,害你受罪了,是四哥对不住你才是!”
“这又关兰儿什么事儿,是我自己做事儿不周全!我出来不久,外边儿发生的事情尚不太了解,可是。。。。。。你究竟打算将兰儿怎么办呢?若不是皇玛嬷坚持不允,皇阿玛恐怕早已经下旨替她发丧了,难道你打算将她掖藏一辈子?”
胤祥一愣,想起在关外发生的一切,多少有些不自在,“皇阿玛借口兰儿与胤禑八字不合做主撤了婚旨,替十五弟改娶了瓜尔佳。念烟做嫡福晋,顺便连那个月莺也一道许了他做侧福晋,密嫔那边儿该满足了!”
提起这个女人胤禛就又爱又恨,一肚子郁闷难以排遣,“什么我将她掖藏起来了,我还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躲在何处呢!她一心恋着小十四,合起伙儿来陷害你,自然是跟胤祯跑了!你想找她,问小十四去!”
“兰儿不可能和十四搅到一块儿去,这一点我绝对敢保证!”胤祥纳罕的盯着胤禛,“什么兰儿跟十四合伙儿,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啊?”
“你就别护着她了!那好,你告诉我!”胤禛恼火的背过身去,“如果不是因为她,你做什么瞒着我将纳兰。春茗接走?”
“那是。。。。。。”胤祥满腔的话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总之不关兰儿的事儿,是我自己不谨慎!”
胤禛一掌击在桌角,“我不是问你谨不谨慎,我是说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些事儿?我再三告诫过你,绝对不能泄露纳兰。春茗的行踪,没理由你会故意逆我意行事的!”
“那是我想。。。。。。”胤祥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句话,“四哥,我再问你一次!兰儿是不是真不在你手上?”
“不在!”胤禛气咻咻的嘴硬强扛,心中已经浮起了一丝不安。
“唉,我原本是不想说的!”胤祥叹息着垂下头去,“我那么做是想替兰儿报仇!”
“报什么仇,我看她除了韵诗和十四弟妹,就没再与人拌过嘴!” ;胤禛有些半信半疑,突然恍然大悟,“是大哥、惠妃,还是废太子?”
胤祥“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是太子和冬梅!”
“冬梅?额娘身边儿的那个冬梅?”胤禛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十三弟,你这是为何?”
胤祥固执的推开胤禛双手,语带内疚的说道,“四哥,你听我把话说完!是弟弟对不住你,你托我替你照顾兰儿。。。。。。但。。。。。。兰儿被。。。。。。被。。。。。。”
胤禛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心惊胆战的掐住胤祥肩膀低吼道,“兰儿究竟。。。。。。是不是老二欺负她啦?”
“不止如此!冬梅嫉恨兰儿,叫人把她给糟蹋了!”胤祥闭上眼睛,痛苦的吼了出来,“等到我和十四弟赶到,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胤禛一阵头晕目眩,赶紧踉跄的扶住身边桌子,脸色苍白的喃喃道,“难怪。。。。。。难怪。。。。。。竹儿。。。。。。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四哥,弟弟也是为了你好啊!”胤祥哽咽的握紧了拳头,“发生这种事儿,我怕你会、。会嫌弃兰儿!”
“那现在呢?”胤禛气得双目赤红,“现在你满意了!因为你,我一直在误会她!现在连她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彻彻底底做了一回负心汉!”
第183章 诡异的大火
胤祥跪在地上静静听着四阿哥竭斯底里的怒吼;最后实在忍不住仰首争辩,“难道发生这种事儿,四哥你就一点儿责任也没有吗?”
胤禛头上青筋暴涨,前迈几步一把拽紧胤祥前襟;咬紧牙关吐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这一次胤祥没有继续沉默;而是不甘示弱的逼视胤禛;“我说错了么,兰儿根本就是被你逼走的!自从你发现她情绪异常;有没有花一丝一毫的心思去了解开导她,你只是不断地在怀疑她跟十四弟!”
“我……”胤禛手上的力道放松下来;眼神中全是愧疚。
胤祥不吐不快的吸了一口气;“后来我被大哥设计陷害;你什么内情都不了解就一盆脏水泼到兰儿头上,这不是雪上加霜是什么!你这种行为跟废太子与冬梅有何区别!别说兰儿刚经历了那么大一场变故,就是换做平常的你,恐怕也早已暴跳如雷了!”
“住口!住口!你给我住口!”胤禛猛的一把将胤祥推翻在地,痛苦的踉跄喘息道,“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难道你就没有自以为是的时候了么,你凭什么自作聪明的认为我会嫌弃竹儿?”
“凭我也是男人,凭我这二十多年来对你的了解!”胤祥手肘撑地半仰起上身与胤禛倔强的对视,“你不敢面对现实是不是,因为你错怪了她!你一直认为是她对不起你,结果你才是最……”
“你胡说!我不会!”胤禛不待胤祥说完,双目赤红的冲上去欲揍胤祥,“现在竹儿下落不明,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安全状况!除了尽快把她找回来,其余的我统统都不在乎!”
“想她离去已是心灰意冷,你将她寻回来又能如何?”胤祥摇摇头淡笑道,“你这话说得迟了些!就算勉强将人找回来,你以为你不在乎,竹儿她就不介意了?”
胤禛听完颓废至极,胤祥正悔气头上话说重了些,却有下人前来催促,“十三爷,福晋打发奴婢过来问问,您准备何时去庶福晋房里?”
“倒是为兄忘了,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胤禛敛了敛心神准备告辞,“你早些过去吧,莫让新娘子等急了!”
胤祥掸掸衣服站起来,抬头再看胤禛已走到了院门口。一眼望去颓废沮丧,夹着前院飘来的丝丝喜乐,惨败的月光下说不出的凄凉,胤祥忍不住追至门口唤道,“四哥,对不起!”
胤禛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儿,顿了顿身形没有回头,只微微抬了抬右臂,算作是听见了。
回到府中,四阿哥随即令苏培盛请隆科多过府,请他动用手上的人脉帮忙寻找桑娘一干人等的下落。这隆科多系清满洲镶黄旗人,是佟皇后的胞弟,现任理藩院尚书兼步军统领,官居从一品。步军统领衙门全称“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掌管京城守卫、稽查、门禁、巡夜、禁令、保甲、缉捕、审理案件、监禁人犯、发信号炮等要职。
仔细论起来胤禛还得称呼他一声“舅舅”。前些年佟家满门皆附从于胤禩,唯有隆科多暗中与胤禛互通有无,现如今胤禩因为推选新皇储的事儿触怒了康熙,招至自己在朝中声望直下,他舅侄两人间的关系更加微妙了起来。
按说胤禛私下里也培养了不少暗卫死士,在这京畿之地寻出个把人来,并不需要借手他人。可在这敏感时刻,还是尽量不要曝光自己实力的好,省得招来康熙和其他政敌的猜忌,导致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成为第二个“八阿哥”。顺带还有第二个目的,那便是借机考验一下隆科多及其手下的办事儿能力。
隆科多这个京师卫戎部队队长一听就知不是件容易的差事儿,一来桑娘并非京中常住人口,无法从户籍上入手;二来又非江洋大盗、马贼流寇,刑部亦不可能留有案底资料,加之四阿哥仅知道人家是在关外开客栈的,甚至连具体姓氏也一无所知,完全等同于大海捞针了!而且为了保密,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捞!!!
隆科多先从各处客栈酒馆下手,等寻到桑娘大哥家里时,她这一家大小已经在两天前离开了京城。出了京师顺天府的地界,便不再归属隆科多管辖,遂只得灰溜溜的到四阿哥跟前复命。四阿哥心知四天时间翻遍京城找出个无名小卒来已是不易,虽然暗自有些失望,但也觉得这隆科多尚算可造之材。
四阿哥打发了隆科多,另叫戴铎遣派心腹之人追往关外打探,这一来二去打听清楚,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胤禛听说我和八斤半在山西大同的泰安居落脚,随即挑选了十多个侍卫,包括沈重润在内,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微服往山西赶。
待他们一行寻到泰安居,却只见遍地瓦砾,一片被大火焚烧过的景象。四阿哥有些慌了,沈重润找到附近居民打听,原来三天前泰安居半夜曾发生过一场大火,火灭以后从现场抬出四具尸体,两男两女,人们都说是房东夫妇与那对开药膳铺的年轻租客。
沈重润忍痛将听来的话告诉了四阿哥,却省略了那一句“可怜哟,那钱家小娘子都有几个月身孕咯!一尸两命啊!”。沈重润认定兰儿已经不在人世,姑且念着幼时的情分和凌柱夫妻对他的恩情,总得设法替她保全这死后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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