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至黑之夜- 第43部分

　　　　“算了，回去吧。”巴泽特一脸失望地走了出去。

　　　　Archer点了点头，然后在离开房间之前，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拥有Archer这一职阶特xìng，远超出常人的视力，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有种不协调的感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是再次扫视的时候，这种感觉却再也找不到了。

　　　　“Archer，要走了！”巴泽特的催促声从外面传来。

　　　　“哦！”Archer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也许刚刚只是自己眼花了吧。

　　　　然而，无论他还是巴泽特，都没有注意到，在天花板的角落里，一行小小的文字，仿佛曾经用来施行某种术式一般地挂在那里。那是从未有人见过的文字，即使巴泽特这种知识丰富的魔术师，也无法解读出来的奇怪文字。

　　　　当然，这一细节，并没有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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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

　　　　拼命地跑。

　　　　已经顾不得路上可能出现的行人，已经顾不得身上还穿着的破败铠甲，Saber把远坂架在肩膀上，沿着夜sè下的小路跌跌撞撞地走去。

　　　　“我还真是难看啊……”远坂低语的声音被她的咳嗽打断，一口浓血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被Berserker那么狠狠地捏碎了身体，内脏不知已经破碎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的远坂，就好像随时都会消散的花朵一般的脆弱。

　　　　“不要说话，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Saber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即使自己也是身受重伤，Saber却拼尽全力地前行着。

　　　　“呐，Saber，知道吗？你是我一直所期望得到的职阶，当和你建立契约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失去了活力的声音在远坂的口中低沉地嘟呶着，“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是我召唤出来的英灵。”

　　　　Saber的身形为之一顿，然后继续向前走去，但是那努力试着变得平静的面容，却丝毫掩饰不住内心的动摇。

　　　　果然还是……被她知道真相了吗？

　　　　“虽然你和我建立了契约，虽然你是我最想要的Servant，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由我召唤来到这个世上的。”远坂低沉着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地说着。

　　　　“不要说话，等你伤好之后我全部都听你说完！”

　　　　然而，远坂并没停下，或许是根本没有听到Saber的声音一般：“Saber，应该也有着那个将你召唤到这个世上的，真正的Master的吧。”

　　　　“别说多余的话，我的Master只有凛一个人！”Saber大声地说道。

　　　　“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就再去寻找你真正的Master吧！”远坂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声音越来越小。

　　　　“快别说了，我们马上就到家了！”Saber加快了脚步。

　　　　“抱歉，Saber……”最后的话语，谁也没能听到。远坂的胳膊，重重地垂了下去。

　　　　“哐啷――”Saber的身体沉重地扑倒在远坂家的玄关之内，被她扛在肩上救回来的远坂，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地翻倒在地。

　　　　“凛！”Saber吓坏了，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但还是勉强地快速爬到远坂身旁。

　　　　那个一直挂着小恶魔般笑容的面孔，此时早已经变得如同白纸一般的苍白。

　　　　那双永远充满智慧的双眼，此时早已经变得空洞，再看不出任何曾经的光彩。

　　　　那无论何时都充满行动力的身体，此时早已经因为外力的强压，变得伤痕累累，严重变形。

　　　　即使最终被Berserker放开，即使Saber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搬回来，毕竟那个将她身体捏成这样的是那个大英雄海格力斯啊！单凭力量已经足以和主战坦克相比，远坂即使再有魔法才能，身体毕竟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凛？”小心地，伸出手指，放在远坂的鼻前，Saber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么都没有，本应该属于人类的，生存最不缺少的部分――呼吸，一点一丝也感觉不到了！

　　　　“凛，醒一醒。”

　　　　没有声音。

　　　　“凛，不要再开玩笑了，你一定只是在吓我的对吧？”Saber呆呆地，木然地推着对方的身体。然而，那早已经被Berserker捏得粉碎的身体，现在就好像已经没有骨头一般的，瘫软地摆在那里。

　　　　没有回应，没有声息。

　　　　名为远坂凛的那个天才的魔术师，那个本可以在今后的人生中走上光辉无限魔术师之路的天才少女，此时已经停止了她前进的脚步。

　　　　无论是怎样多彩的未来，在失去生命的那一刻之后，就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呜啊啊啊啊啊―――――――――”

　　　　Saber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仿佛撕裂心肺的哀嚎声。就好像想要把头发全部从头上拔下来一般，她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的Master，曾经名为远坂凛的尸体。

　　　　“哈哈，果然不愧是我，一下就召出了最强的Saber！”

　　　　“呐呐，Saber，这些全都是给你准备的，尽管放心地吃吧，多吃一点。”

　　　　“Saber，不要跑，这件洋装你穿一定好看，别跑啊，快站住！”

　　　　“放心吧，我是最强的Master，你是最强的Servant，我们两人合在一起，赢得圣杯是理所当然的！”

　　　　从这个世界自己被召唤的那一刻起，两人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曾经无数次觉得，眼前这个坚强的少女就仿佛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即使没有契约的关系，即使没有上一个世界两人相处的感情，意气相投的情感依旧将两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名为Saber的Servant即使没有令咒，也会坚定地守护这位坚强少女的未来。

　　　　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

　　　　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即使自己的目的是想要杀死士郎，但是却从来没有期待过这样的终结。

　　　　因为自己的执念，名为远坂凛，那个信任着自己的少女――被害死了！

　　　　Saber傻傻地跪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已经没有一丝气息的少女，已经怎么样都好了的表情，眼中没有一丝的光彩，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暗下去了一般。

　　　　已经……无所谓了。

　　　　害死了士郎，又害死了凛，作为现在的自己，存在于这个世上已经毫无意义了。

　　　　就这么地，迎来终结吧……

　　　　静静地，Saber举起圣剑。第一次的，觉得自己如此的无力，就仿佛回到了从前身在战场上的时候一般。无法阻止任何人的死亡，也无法阻止战争的继续。

　　　　作为一个王，失却了对Master的忠诚，已经只剩下以死谢罪这最后一条路了。

　　　　Saber双手紧握着圣剑的剑柄。那把曾经帮助着她击败无数敌人的圣剑，此时的剑尖正指向自己的小腹。这样的话，就算死了也无法偿还自己的罪孽吧。但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再没有其他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抱歉，凛……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你还可以成为我的Master……”

　　　　（圣堂：明天要出差，周rì才能回来。唉……动车啊……现在出门连走路都不安全了，但愿路上能平安无事吧……）



………【第六十八章　红蓝的宿命】………

　　　　“哈哈哈，这么晚了的话，总该找个女人搭讪吧。”已经深夜的街道上，三个小混混有说有笑地从便利店走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这么晚了你想到哪里去找女人？”

　　　　“哈哈，就算年纪大一点儿的成熟女xìng也没有关系的哦。”

　　　　三人有说有笑地在街道上走着，然后连一下头也没回地，从巴泽特身旁路过。

　　　　“Archer。”

　　　　“是，有什么事吗？”像是为了回应她一般，Archer从灵体化的状态显形回来。

　　　　“不，没什么。”巴泽特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会有此一问，就好像专门为了确认对方刚刚是处于灵体化的状态一般。

　　　　然而，Archer却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找女人搭讪的三个小混混，然后又看了一眼满脸复杂表情的巴泽特，然后，轻捂住嘴，仿佛在强忍着笑意一般地，露出古怪的表情。

　　　　“你……你干什么？”巴泽特恼火地看着他。

　　　　“话说你啊，明明是这么强势的女人，却意外的很没有男人缘呢。”

　　　　“什么？”

　　　　“整天都是魔术魔术的，像这样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哦，难道家乡已经有未婚夫或者男友之类的了？”

　　　　“那种东西根本不需要！”斩钉截铁的。

　　　　“哦？”Archer露出异样的表情，但是很快就变了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Master，我说你这人啊，难道还是处女？”

　　　　巴泽特好像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身体一顿，脸上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紫，最后在一副好像要动手揍人一般的表情之后，突然又变回了酷酷的职业女xìng模样。

　　　　“那种事情与圣杯战争没有关系的吧？”轻咳着，巴泽特故作镇定地说道。

　　　　“要说关系的话，当然也是有的。”Archer耸了耸肩地说道，“因为你和我以前认识的另一个人有些相像，所以在此之前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哪种类型的女人呢。”

　　　　“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可完全听不懂。”巴泽特既然回答不上来，索xìng装傻道。

　　　　“嘛，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即使是那个我曾经所认识的女人，也还是有好好地找了个男人结婚，然后生下魔术家族后代的。”Archer轻描淡写地说着，却没有说出另一半话来：可惜那个男人不是我，而且她最后还死在我的手上。

　　　　“不要把我与其他人比较，我就是我，没有比较高下的必要。”

　　　　“当然当然，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Archer说道，“不过嘛……”

　　　　说到这里Archer上下打量着巴泽特。

　　　　“干……干什么？”好像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巴泽特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的双肩。

　　　　“莫非你也很在意现在还是处女这种事？”

　　　　终于，容忍至今的人形兵器，如同富士山一般地爆发了――

　　　　“你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了？混蛋，该死，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英灵啊！”

　　　　“嘛～”Archer不以为意，刚刚那些事情只不过是他心情变好的证明。因为原本所要杀掉的那个从前的自己，在自己面前拼了命地保护着那个自己没能保护的少女。

　　　　“Archer，我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但是请让我这条命再保留一下，直到我将樱好好地拯救出来！”当时那个小鬼的话语，虽然很平常，但是却让自己心里不由得生起了一丝希望。

　　　　这一次，也许真的可以拯救大家呢。

　　　　Archer的心里这样想着。

　　　　“别光是说我，你还不是一样的！”巴泽特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般，大声地反驳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每次看见过去的你与远坂家那个小丫头在一起的时候，浑身就在散发着杀气！”

　　　　“唔……”就连Archer自己也没意识到的问题，让他吃了一惊。

　　　　感觉上来说，似乎真的如巴泽特所说，每次看见远坂与卫宫士郎在一起，Archer都没由来的一阵怒火。

　　　　“竟然吃过去的自己的醋，你是小学生吗？”毫不留情的，巴泽特将真实的答案说了出来，这是就连Archer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Archer被狠狠地反击了回来，偏偏又无法反驳回去。回想起此前自己的心情，似乎真的如同巴泽特所说。比起否定过去的自己，见到他与远坂凛在一起的样子就会莫名的火大。

　　　　但是，即使是嫉妒，对于现在的Archer来说，这种感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属于自己生命中重要部分的那个远坂凛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剑下。在这里的，虽然是同样的人，却是不属于自己的未来。

　　　　“说不定真的是如此呢。”轻声的，Archer说道。

　　　　“唉？”巴泽特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嘴硬的英灵竟然也有主动承认的时候。

　　　　然而，在她还没有将所要问的问题问出口的时候，一股不一样的气场笼罩了两人。久经战场的两人，无论巴泽特还是Archer，在第一时间做好了战斗准备，因为那渐渐走近的气息，是来自于敌对Servant的！

　　　　而且，那个Servant，是巴泽特所熟悉的，再熟悉不过的英灵。

　　　　看着落入视野之内的蓝sè男子，巴泽特死死地咬着牙关。

　　　　Lancer，那是巴泽特原本召唤出的英灵，那是她曾经崇拜着的英灵，那是被言蜂从自己手中夺走的，本应与自己一同战斗到最后的英灵。

　　　　库丘林，爱尔兰的光之子，在其所属国家甚至有着超越亚瑟王的伟大传说。

　　　　然而，无论过去如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