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明和我一样是人类,却好像机器人一般!
她很强!
即使我这个没学过格斗技的门外汉也看得出,巴泽特很强,她拥有着足以向英灵叫板的实力,即使对上那个Berserker,她也不会落到下风。
但是,即使如此,还是远远不够。虽然现在看上去两人互有攻守,但是过不了多久,巴泽特就会因为体力和集中力不够,无法继续这样的攻击。到那时,已经习惯了她攻击方式的Berserker将会以压倒xìng的优势将她砍杀。毕竟以人类之力对抗Servant,还是太过于勉强了。
不过,那些都是以她作为单独的魔术师为前提。
其他人因为这奇异的景象而没有留意到,只有我在此时,清晰地记得,背个红sè男人的身影。
是啊,巴泽特是一名Master,和Servant共同战斗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正当我想着的时候,巴泽特的动作变了,飞掠而过的侧踢,如同刀子一般从Berserker的脸上划过,在那里留下了浅浅的伤痕。那个巴泽特,身为人类,在对Berserker的战斗中竟然还占着上风!
“吼――”Berserker彻底地愤怒了,举起斧剑朝着她狠狠劈下来,巨大的力量,就连万全状态下的Saber也无法扛住的一击,朝着避无可避的巴泽特直劈下来。
“快逃啊!”我努力地想要喊出来,期望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机会,让她逃离险境。
可是,是我眼花了吗?巴泽特不但没有惊慌,她的嘴角,反而在笑?
就好像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的情况一般,巴泽特的身体由于冲势的关系向后飞退着。但是,她所摆出的姿势,却绝对不是为了简单的逃走。而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她身体周围飞绕着的黑sè球体,此时正散发着蓝sè的光芒,在她拉开的右拳上方,化为一柄模样古怪的短剑。
还没有等我回味过来,身体朝后方飞去的巴泽特,右拳如闪电一般击出。虽然现在的她与Berserker的距离已经超过五米以上,虽然这一拳按理说是根本无法击中对方的,但是,一切全部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逆光剑!”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是魔法还是宝具,我所看到的是,Berserker的头部瞬间被一道白光击穿,前冲的身体被这一击带动着,硬在朝后仰去。没有人看到这一击是怎么出现的,只有我注意到这好像是由巴泽特右手上方的古怪短剑发出的,无论它是什么,它却确实地击穿了Berserker的额头!
作为十二试炼的大英雄海格力斯,有着十二条生命的他,竟然被一名Master以近身格斗的方式杀了一次!
当然,这对于Berserker来说,并没有实际意义,他在十秒之内就可以恢复过来,而身体已经僵直的巴泽特在这期间根本无法防御。无论多么努力,她都将在十秒之后被Berserker砍成肉酱。
原本应该是这样。
假如她没有Servant的话――
还没等我的惊讶结束,巴泽特的身体僵直着,就好像早已经计算好了似的,跌进了一道不起眼的浅沟之内。从这里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奇怪的气氛让我一下子意识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朝这边飞来。
“快卧倒!”与此同时,远坂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大喊一声,拖着我和Saber翻滚着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地洼的沟道。
然后,一道白光划破天际。
那是我所认识的一个人所拥有的宝具,那是在前一天晚上还袭击向我的宝具,那是世上只有一个人才可以使用的攻击方式……
是的,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巴泽特既然在这里,作为弓兵的Archer没道理不在准备着远程的支援。
“吼――”
瞬间,Berserker哀嚎着被白sè的光芒所吞噬。熊熊的火焰在森林中燃烧着,将大片的林地化为焦炭。
这才是真正的Master与Servant,这才是圣杯战争中最强的存在。优秀的Master,以及强有力的Servant,再加上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即使在那个强大的Berserker面前仍不落下风。巴泽特之所以被魔术协会选中成为代行者的理由,我现在清楚地体会到了。无论是作为魔术师还是作为Master,她都太强了,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次元!
“真是的,令我吃惊呢,大哥哥,还有大姐姐。”伊莉雅的声音从火焰后传来,“今天就看在你们努力的份上,放过你们吧。”
Berserker的身影消失在在火焰的另一端。即使这样的攻击也杀不死他,果然不愧是有着十二试炼宝具的大英雄海格力斯。
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将那个强大的海格力斯连续击杀了两次,而且其中一次还是身为Master的这个女人做到的。在根本不清楚她所使用武器的情况下,就连伊莉雅也有所忌惮。她放下狠话之后,带着Berserker离开的理由,正是因为这个。
“喂,你这么久不过来,我只好亲自来接你了。”巴泽特一边装烧焦的皮手套丢在地上,一边走到我们面前。
比起远坂和Saber的jǐng惕,我反而放松了许多。
“万分感谢。”我这样说着。
啊,危机一旦过去,就有些困了,好吧,就这样睡下去吧。耳边传来远坂和巴泽特的声音,在说什么呢?听不清,什么也听不清。算了,就这样吧,经过刚刚的事情,她们应该不会真的打起来吧,我就这样睡下吧。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已经不在意了,但只是希望这一睡,不会是永恒的长眠……
………【第四十九章 谁说我不是人?】………
灰黄sè的天空,看不见边际的,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脚下干枯死亡的大地上,是一望无际的钢铁之林。剑,剑,除了剑还是剑,成千上万的无主之剑,仿佛一个个墓碑竖立在大地之上。
没有见过的景象……不,与其说是没有见过,也许只是因为自己觉得并没有见过,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已经忘却,因为这如同剑之坟场的地方,是那么的熟悉……
“……宫,卫宫?”
熟悉的声音把我唤回现实。睁开双眼,头顶是早已司空见惯的天花板,这样的情形,每天早上都经历过。唯一的不同是,入眼可见的,远坂担忧的面孔。
啊,啊,想起来了。昏迷之前的记忆一点一滴地进入我的脑海中,我回想起此前所发生的一切。我以一己之力向Berserker挑战,被打得满地找牙,后来被巴泽特救了……
等等!只有远坂在这里,那Saber呢?想到此前她的身体由于魔力不足的缘故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难道说她已经……
我大惊地猛地坐起身体:“Sa……”
“咚”的一声,我和远坂的头狠狠撞在了一起。
“唔……”我双手抱住头,远坂同样地双手抱着前额。由于太过着紧,这一撞,完全地撞醒过来了。
“卫宫同学,就算你再恨我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吧。”远坂一脸不满地说道,双手还在抱着被撞疼的地方。
“我也很痛的耶,我又没练过铁头功!”我一边说一边左顾右盼:“对了,Saber呢?她还好吧?为什么不在这边?”
“我说你这人啊……”远坂一脸认真地按住我的双肩:“你真的就那么想死吗?”
“呃……”
“我已经从她那边听说了。那个……就是说……”她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就是说昨天在学校那时的事……”
说到这里,她郑重地带着几丝慌乱地深深地低下头给我赔罪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才知道那件事的始末,是我不对,全是我不对,我没有料到Saber在没有我的命令下竟然会真的突然向你攻击。要怎么报复回来我都没有怨言,真的是万分抱歉!”
看着她乱作一团的样子,我楞了十几秒钟,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低下了头。远坂当然不会知道在上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她不知道,并不代表那一切不存在。
“对嘛,那时候明明是卫宫命令自己的Servant来攻击我,才令误会扩大的。”
“你才刚刚向我道歉,不要这么突然就是反攻回来吧……”我清楚地认识到了远坂的强硬。
“谁让你突然做那样的事,”远坂不住地碎碎念着,“被自己所信任的人背叛那是什么滋味,你根本就不明白……”
依旧是碎碎念,到后面已经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了。
“对了,Saber呢?”我回到之前的问题,“难道她受伤了吗?”
“她说现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面孔来面对卫宫,所以一个人躲到道场去了。”远坂说道,“怎么?你竟然担心起别人的Servant来了?不过劝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Saber可是属于我的!”
我虽然明白,远坂所说的意思指的是“Saber的Master是她而不是我”,并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意思,但是经过她这样的说出来,总觉得好像我在对Saber有什么男女方面的非份之想一般。虽然明明想要解释,却感觉完全无从解释。
“怎么了?”远坂不解地看着我。
算了……谁让我在上一个世界欠她的呢,幸好远坂没作多想。
“那,Saber什么时候能回来?”
“哈?你这家伙果然对我的Servant有非份之想?”远坂一脸的怀疑。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问你她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力量。”我编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过一天左右就可以达到战斗的程度,如果要完全恢复的话,至少要……”远坂说到这里突然jǐng惕地看着我,“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唔……大意了,虽然被你救了一命,但是不知不觉就跟着你的步调走了,差点儿就忘记你是……”
“我不是远坂的敌人。”我说道。
“……”
“不能相信吗?”我叹了口气,果然魔术师之间,Master之间是没有办法轻易相互信任的。
“我也想要相信啊。”远坂无奈地说道,“卫宫为了救我们,和那个怪物拼命,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的。不论如何,我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只是因为被你救了。但是……”
远坂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怎么了?”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卫宫同学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就算再怎么样,我们也是同样身为Master的敌人啊!”
远坂的意思我明白,身为以利益为最优先考虑的魔术师,竟然会对敌人抱有同伴意识,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作为在魔术界活跃至今的远坂,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
“如果要这样说的话,远坂不也是吗?”我说道,“为了救我,连家传的红玉都用上了。”
一边说,我一边将怀里的那块红玉拿了出来。这是我与远坂的交错点,因为有它,我才活到现在;因为有它,作为英灵的Archer才会被召唤到这个世界。这是我与远坂生命交集的起始点。否则的话,我与远坂应该会作为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此生此世都没有交集的吧。
“你干嘛还保留着那种东西啊?”远坂大嚷着想要抢回去。
“绝对不会还给你的!”我好生地放在最贴身的地方。
理由什么的,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为是我所憧憬的女人所留下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当然应该是最为重要的宝物了。我想Archer之所有一直保留着这个东西,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吧。是呐,在某个世界里的我,一生都爱着和珍视着并憧憬着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干……干嘛?”远坂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能够这样子的和远坂说话,不用像敌人一样地战斗,真是太好了。”我诚恳地说道。
“少得意了,只不过是因为被你救了一命,不好意思把你扔下不管。”远坂别过头去。
“啊,啊,即使是这样,远坂也没有趁我受伤昏迷的时候杀掉我,不是吗?”
“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啊!”远坂好像被侮辱了人格一般地吼道。
看到这样的她,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
“这样才是我所认识的远坂嘛。”我边笑边说道。
“算什么话啊,你这家伙!”远坂不爽地冷哼道。
说起来,我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察看了一下身体,并没有哪里不适应的,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样,难道是远坂用魔术治疗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哦,除了包扎之外。”远坂像是看出我的心理一般地说道。
“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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