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照常是男孩子一般的短发,男孩子一般的气质,但搭配上这套衣服,也的确算得上能被人找茬搭讪的美女了,难怪会惹出事端。
不过更让仇无衣在意的却是她左手戴着的那个拳套,看上去很薄,颜色是淡淡的乌黑,露出五指,在手腕上还系着一条貌似是装饰品的缎带,打成蝴蝶结的模样。
那个拳套总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蕴含在其中,恐怕就是天衣,只不过作为标志的五角星不知在什么地方。
";打吗。";
沉默片刻,范铃雨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容。
";来打。";
仇无衣以差不多的方式回应道,左手悄悄抓握着,脚尖紧紧贴着地面,让身体像圆规一样有一个重心,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蒸发不见。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就无视我吗!";
找茬的两名高年级学生中没被打倒的那个终于怒吼起来,同伴被一招打飞,他心中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然而范铃雨与仇无衣相见之后,眼中就仿佛只有对方而已,这才是真正无法忍耐的事情。
而且,这说不定是一个偷袭的机会。
";卑鄙!";
围观众人当中立刻有人喊了起来,然而这个高年级学生出手之时,范铃雨和仇无衣两个人依然在相互对视。
高年级学生一跃而起,气势汹汹地地扑向范铃雨。
两个迅速之极的黑影在同一时刻动了,仇无衣身形忽闪,披风随着手中的武器解放而甩向身后,看似厚重,使用起来却相当轻盈的黑色战斧与劲风融为一体。
范铃雨的招式则简单至极,直线,直拳,直来直去,绝无半点拖泥带水的多余动作。
围观的众人如同早已商量好一般同时屏住了呼吸,停止了交谈,被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所发生的事情震慑得忘掉了思考。
几缕细细的发丝被微风卷起,吹散在空中。
漆黑如墨,连阳光都无法反射的巨大斧刃紧贴着高年生的脖颈一动不动,后脑部分的头发尾端被整整齐齐地切出一个";一";字。
仇无衣双手反握着斧柄,以伏身的姿势停在高年生的背后,身后被出招之时的劲力掀飞的披风静静落在身上。
在仇无衣眼中,出现的是范铃雨挥拳出击的模样。
虽然蕴含着强大力量,却依然有一种纤细感的小小拳头抵着高年生的前胸,再近一分,拳头上迸发的力量就会将他直接吹飞,不会比吹飞一片羽毛困难多少。
";不……不要杀我……学……学院禁……禁止……杀人……";
被夹在中间的高年级学生全身上下不停地筛糠,两脚一软,终于承受不住心中的恐惧,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好!";
此时人群中才爆发出阵阵喝彩,早已把这个丧家之犬模样的高年生抛到了脑后,议论范铃雨的,议论仇无衣的,种种猜测使得人群越发嘈杂。
";这么大的战斧,你竟然能用得比匕首还轻盈?";
范铃雨收回拳头,毫无掩饰地赞道。
战斧是笨重的东西,举重若轻虽然不是难事,但能像仇无衣这样轻得飘逸,轻得潇洒自然的,她从来不曾见过。
";被这样的拳打中的话,恐怕连回忆过去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死掉了吧。";
仇无衣微微一笑,同样赞道,范铃雨的拳有多大威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如假包换的必杀拳。
";你看得出?";
范铃雨的目光越发热切,恨不得就在这里全力一战,心中的喜悦完全表现在脸上。
";明天的实战考试据说是考生一对一。";
仇无衣话锋一转,扛起了地上的箱子。
";到时候见,我想看到你更多的绝招,而且,也不会有人夹在中间打扰。";
范铃雨立刻明白了仇无衣的意思,扫了一眼瘫软在地的高年生,潇洒地转过了身,举起右手在空中挥了挥,算是道别。
";啊呀呀,真让人头疼,看来明天的实战考试没法轻松通过呢。";
嘴上不停抱怨着,仇无衣的心中却高兴之极,轻轻哼起跑调的小曲,穿过围观众人,继续寻找办理手续,收款交费的地方去了。
第015章 隐形人
天衣学院的宿舍还算好找,由于学生很多,所以规模也十分的大,也分男生和女生。
单是这男生宿舍好像就比元山城中的城主府还要大不少,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说不定真的会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足可见现在的天衣至少在烈国已经成为了普遍现象。
在大陆诸多学院当中,恐怕天衣学院已经占据了实质上的第一把交椅,一旦敌对的两个国家开放,天衣圣门成为大陆暗之统治者的日子恐怕就要来到了。
到底是凶,还是吉?
每当仇无衣想起这件事,心中总是一片迷茫,尽管看不到这条路所通往的方向,却始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拂去心中的阴霾,仇无衣带着巨大箱子走进了分配的房间当中。
单间宿舍的价格很贵,一个月就要一百枚金币,是普通宿舍的三倍之多,而且除了单人单间以外,实际上并没有更好的条件。
简而言之就是坑人。
不过在这之前仇无衣也反复考虑过,得出的结论是甘愿被坑。
仇无衣立刻关上了宿舍门,理所当然地,学院不会特意给学生提供藏匿财物的密室之类。
在门口的位置一眼就能将里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无—错—小说 M。{qul}{edU}。,因为空间只有这么一点而已,连最基本的隐蔽物都没有。
";只能放床下了吗……算了,总比别的地方强点。";
找了半响也没有寻到适合的位置,仇无衣只好将木箱整个塞在床下,财物的上方覆盖着几层衣服,也算是一层保护。
财物来自朱家的车队,单纯的金币数量不算很多,交纳学费和住宿费之后就所剩无几,而那些能够换成钱的东西也不可能一次全部甩出,这样多半会引起注意。
做完这些,仇无衣转手检查木箱的锁,由三十二条形状各异的粗钢丝所编织而成的锁外观看上去很是脆弱,而且完全没有焊接的地方,但若不是用弦在锁的内部以专门手法进行处理的话是绝对无法开启的,除非进行暴力拆解。
至少这样可以避免有人无声无息地拿走里面的东西,丢失了什么也能够快速察觉。
弦杀术不仅包括杀人的技巧,其中还涉及布置工事,陷阱,野外求生,甚至急救医疗等等各方各面的知识,一个合格的杀手所需要的一切条件都在其中。
妥善地收好木箱,仇无衣坐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扬起左手对着窗外的阳光,指缝当中看到的世界狭小得可怜。
正如弦杀术在天衣面前显得威力不足的事实。
难道要放弃么?
仇无衣忽然咚地一声倒在床上,身体一动不动地屏住呼吸,很快整张脸就憋得通红。
";呼……啪啪啪!";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仇无衣连续击打着左右面颊,让自己从郁闷中清醒过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因为……这是与父亲唯一所剩下的羁绊了,没有这条弦,自己就真的成为了不属于世界的陌生人。
不知道存不存在弦形的衣骨,世界这么大,未必这种东西就不存在。
如果真的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弄到手。
在床上考虑着自己的未来,很快仇无衣就遁入了梦中。
一梦醒来,天色已蒙蒙泛白。
在窗口舒展着四肢筋骨,仇无衣无意中向外望去,看到的却是不少佩戴学院徽章的人从外面返回的情形。
这些人貌似很疲累的样子,多半身上沾染了血迹,但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如同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仇无衣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间应该不是晨练归来,区区一个晨练也不可能弄得全身是血,只能认为这些学生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归来的,而且经历了长时间的艰苦战斗。
看来天衣学院中还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仇无衣收起心中的疑惑,按照昨天规定的时间赶到了实战考试的场所。
实际上就是学院中的大体育场而已,赶到之时,负责评分考核的老师们已经全部到场了,坐在专有的位子上相互之间低声交谈着,而要参加考试的学生则站在大体育场中央,没有什么秩序与队列。
在人群中,仇无衣数了数人头,却没看到范铃雨的身影。
果然……是睡过头了吧。
这样的事情平均三天左右就会发生一次,十几年间已经看惯了的东西,现在却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拿来开玩笑了。
";哼!马上就要开战了,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发愣,胆子不小嘛。";
一个被怒气占据的粗暴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啊?和我说的?";
仇无衣被这声音从回忆中吵醒,疑惑不解地望着身后叉腰站着的大块头。
粗黑的眉毛,与大猩猩差不多粗壮的体格,以及看不出年龄大小的沧桑面孔,这张脸似曾相识,却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你……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蒜!";
在报名处曾经被仇无衣伤了面子的大汉圆睁怪眼,七窍生烟地怒吼。
";呃……您哪位?";
惯于在陌生人面前摆出一张笑脸的仇无衣无辜地弯起了嘴角,因为实在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见到这种家伙。
";你给老子等着!到时候有你好看!记住了,老子名叫郭勇!";
面色已被胸中怒火憋得青紫,郭勇气冲冲地甩出一句狠话,扬长而去。
";这是有病啊。";
仇无衣挠着头发,还处于五里雾中,依然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如果不是与范铃雨重逢的喜悦占据了他的头脑,或许还不至于把郭勇忘了个干净。
";喂,你来了呀?";
这一次,换成了女孩子毫无拘谨的大方声音。
";期待已久了么……噗。";
转过去的仇无衣不禁偷笑了起来。
范铃雨早晨虽然有好好的洗过脸,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却翘了起来,可见起床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那当然,你可别中途被打败了,我会失望的,这里没有人比我更想打败你了。";
没有什么心机的范铃雨并未察觉仇无衣的笑声有什么意义,认认真真地发起了挑战宣言。
";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得坚持到最后,另外,这个先还给你,我还欠你九十九倍,以后慢慢还。";
说罢,仇无衣摘下手甲,隔空一掷,丢向不远处的范铃雨。
";你认真的?";
挥手接住手甲,范铃雨反而歪起了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仇无衣。
仇无衣耸了耸肩,没有回答,挤到了人群外面。
";怪人。";
范铃雨将手甲戴在右臂上,双唇缓缓开启,却只说出了两个字,她觉得这个人的行为着实不可理解,但是一点都不令人讨厌。
随着聚集过来的人数量的增加,老师们终于开始行动了,其中一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站在台上,清了清嗓子。
";参加实战考试的同学们!听好!接下来我要说的是考试规则!";
嗓音洪亮的中年人此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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