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者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
“额,好吧,爵爷,你们聊,你们聊。我不插话总行吧?你老消消气,消消气行吗?”翎小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就叫我爵爷爷吧,叫爵爷爷亲切,别听你爸的,快过来,让爷爷看看,哇,我们煜儿又长高了,爵爷爷去办一件事了,一年没见,煜儿就长高这么多啊,好啊,好啊。。哈哈…”
在所有客人眼里,出现了一副十分温馨的祖孙二人图。有的客人甚至忘记了去喝酒,呆呆的看在这边发生的一切。
“来,爵爷,给你满上,上好的温特酒,绝对过瘾…。。”
“喂,翎小凯,有这种酒为什么不给我们啊?这么做生意,不厚道啊!”一个客人抱怨道。
“是啊,怎么能这样啊”一个客人又应和道。
“是啊,哪有人这么做生意啊?”
………。。然后,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的议论起来。
“切,你们?上好的温特,你们谁喝得起啊?”翎小凯不屑的说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整个大厅变得鸦雀无声。
毕竟,在这一个边疆小城,一两一银魂币的酒还是很少有人喝得起的,可眼前这位老者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是城主大人的父亲。
爵爷,本名叫封爵,是璎珞城主兼任城防官的封天亲生父亲。璎珞城里面第一贤者,威望甚至比起城主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和翎小凯的爷爷是好朋友,两家是世交。本来翎小凯家在他爷爷的奋斗下,当年也是富甲一方的,而封爵一家则是走的政治路线,封爵当年做过上一任城主的第一参谋,城主无后,极力培养了他的儿子封天,封天也不负众望,在三十岁的时候到达了魂帅级别,现在已经是魂王白银阶强者,要不然,帝国也不会把璎珞城交给他。可是,翎小凯他爸就是一败家子,整日骄奢*逸无所作为,后来,翎小凯爷爷由于中枢不好,被气死了,庞大的家业就这么被败光了。只留下了,这么一个翎小凯他爷爷白手起家的破酒馆,后来,他爸突然失踪了,于是酒馆就传到他这一代,可是现在看上去实在太旧了。
“渍渍渍…。。好酒…。。小凯啊,不错啊”。老者只一杯下肚,就已经面色有点轻微的潮红了。
接着又说道,“小凯啊,还是你懂我啊”
“呵呵,爵爷您尽管用好,我还有一瓶呢。”
“哈哈。。”
一旁的酒客无不沿着唾沫。
“爵爷,今天你来我这儿难道是只为了喝酒吗?”
“哎呦,你看我老糊涂了,光顾着喝酒了”,说着拿自己手掌朝着额头拍了拍,接着又说道,“今天我是来找煜儿的?”
“额………”翎小凯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醉醺醺的老者。
“煜儿啊,告诉爵爷你今年几岁了啊?”
“爵爷爷,我六岁啦”一个稚嫩的童声回答道。
“六岁啊,那我觉得应该送你去街上了哦”。
“真的吗?爵爷爷,就是那里的小朋友身上都会发各色的光的那个地方吗?隔壁张大婶家小智也会发光哦,我们玩的时候,我们几个打他都打不过,老是被他欺负。”说着嘟起了自己的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是的,要不要跟爷爷去呢?”
“要去的,要去的,我要变强,变得像韩若老说的那个魂皇大人一样强”。翎煜脸上满满都是喜悦。
“不准去…。”翎小凯突然很激动的大喊了一声。
“喂,小凯,你发什么神经啊?”老者似乎被翎小凯这一声喊叫瞬间惊醒了几分,怒目圆睁地看着他。
“爵爷,没什么,反正,我家煜儿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将来继承家族的产业,不想去那个魂术师街上。”刚才还一副痞子样子的翎小凯,突然之间变得十分激动,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韩若,韩若。我要去,我要去嘛…。”小翎煜已经哭闹了起来。
“井底之蛙,你怎么这么没有见识啊?懒得说你了,你好自为之,我走了,反正,煜儿一定是要上学的,哼…。”
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一群呆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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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2章 莫言
“抢【炎灵】又不一定要死,这样说多伤和气呀。”坐另外一桌的一个看上去非常艳丽的女人也跟着说话了。她穿得像那些在镇与镇之间巡回演出的舞娘,浑身吊满了铃铛和五彩廉价宝石。不过,她的身份可一点儿都不廉价。“只要懂得及时夹着尾巴赶紧走,就不用丢掉小命,免得到最后血肉模糊的,还捞不到任何好处。所以说,做人要懂得分寸和掂量自己的分量。”她说话的时候轻轻地晃着她饱满的发髻,显得特别愉悦,像刚喝了什么美味的佳酿一样,不过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这些话,她看着空气,目光没有聚到任何一个人身上。
欧阳楠看见她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一种半畏惧半厌恶的口气,说:“上官菲,你不是已经有【红月】了么,你来凑什么热闹。”
上官菲娇嗔地笑了笑,转过头对着自己身边的空气说:“可是【红月】一个人久了,也会孤单的啊,你说对吧,【红月】?”话音刚落,上官菲身边的空气突然像是液体一般扭动出一个透明的旋涡,然后轰然一声巨响,一头两人来高的雄壮的红色狮子突然显影在上官菲身边,不停地咆哮,它的额头上长着四只血红色的大眼睛,每一枚都像是烧红的铁珠,张开的血盆大口喷薄出的灼热气流让空气波动出无数透明的扭曲来。本来上官菲的身材是很高大结实的,但是此刻衬在这头巨兽身边,让她显得像一个娇小的少女。
本来还在驿站大堂里悄悄议论着这群人的小镇居民,此刻纷纷大呼小叫着落荒而逃。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真实的魂兽——他们想象里的魂兽,应该就和狮子老虎差不多。
“而且,【炎灵】也不好对付呀,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的宝贝,让它先上。”上官菲一边抚摸着身边恐怖的怪兽,一边温柔地呢喃着,仿佛一个母亲正在抚摸自己的孩子般温柔而慈祥。
“说得好听,”欧阳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让它先上?应该是让它先上去送死吧。谁都知道,普通的魂术师只能拥有一头魂兽,你要抓【炎灵】,那么势必得让你的【红月】先死。”
“是啊……”上官菲的目光仿佛水一样的温柔,她的手指抚摸着那头怪兽血盆大口边缘的那圈黑色的息肉,头也没回地说,“但是,关你什么事呢?”
章耀扬和千寻都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做声。
欧阳楠看得也很不舒服,但是他也没办法发作。就算上官菲不召唤出魂兽来,光是凭上官菲自己,在魂力上就和欧阳楠不相上下了。欧阳楠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户外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
驿站大堂里很快就空了下来,只剩下他们四个,和站在一边端着茶壶吓得完全不敢动的韩若。
“丁零——”
安静的驿站里,一声清脆的金属铃声像是湖面突然被雨点打出的一小圈涟漪一样,扩散在空气里。薄暮时分昏暗的大堂里,弥漫着一种森然的氛围,看不清楚的昏暗里,像是藏着一堆冷飕飕的幽灵魅。每一个人都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的温度正在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往下降,空气里的水分缓慢地凝结着。
“哎呀……”一个稚嫩但又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的声音,从头顶的黑暗里传来,“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呀?”
驿站楼梯上,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模糊地出现在昏暗的阴影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紫色的及膝长袍,赤脚站在楼梯上,手上和脚上都挂着一圈一圈银白色的金属手环脚环。刚刚那声冷幽幽的“丁零”声,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这让我有点儿……不高兴呢。”
幽幽的声音,像一潭黑色的死水。配合着她脸上麻木而空洞的表情,看上去这句话不像是她说出来的,而像是来自黑暗里某一个躲藏着的幽灵魅。空气里的氛围迅速地变得诡异而扭曲起来,像是从死亡沼泽上吹过来了一阵浓郁的腥臭。
小女孩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来,走过千寻身边的时候,她轻轻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千寻,把头轻轻一歪:“那,就先少一个吧。”
然后千寻的头,莫名其妙地,“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失去头颅的躯干还笔直地坐在桌子面前,甚至手上正在倒茶的动作都还维持着,只是脖子上碗口大的血洞,仿佛一口泉,往外汩汩地冒着黏稠的热血。
韩若手里的茶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看着直挺挺地坐在桌子面前的没有头的尸体,全身像是被死神透明的大手攫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他的理智在叫他逃走,但是身体却因为巨大的恐惧而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
小女孩从千寻的尸体边走过,脚上的金属环在寂静的大堂里,发出摄人心魄的“丁零”声,她慢慢走向韩若,每走一步,身上银白色的金属环就叮当作响,听起来说不出地诡异。
她目不斜视地从韩若身边走了过去,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仿佛韩若是不存在的。她一直走到上官菲面前,转头看向红色的狮子,目光里是一个小女孩天真的疑惑,她用天真而脆生生的声音说:“为什么它会在这里呀?它不知道【炎灵】马上要来么?”
她小小的身躯站在巨大的火红色雄狮面前,抬起头,天真地望着它:“你是不是,想死?”她的声音弱弱的,很平静,像在问别人吃过早饭了没有。
【红月】在她目光的注视下,像是看见怪物般,越来越退缩,之前飞扬跋扈的暴戾气焰,此刻消失无踪,仿佛像一条受惊的狗般颤抖着。上官菲站起来,挥了挥手,【红月】溃散成一团红色的烟雾,消失在空气里。
小女孩歪了歪头,慢慢地走到一个角落的椅子面前,然后转身坐在椅子上,把腿缩起来,抱着膝盖,整个人小小地,陷在椅子扶手的空间里。她托着她圆圆的小脸,用她灵动的大眼睛,像是看着一群死人般,把目光从房间的人脸上一一扫过。
上官菲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站起来,对着小女孩说:“如果你也是来和我们抢【炎灵】的,那我认输,我退出。”
小女孩认真地皱起眉头,她摇了摇头,用一种像是从遥远的空间传递过来的幽幽的声音,认真地说:“不是啊,我不是来和你们抢【炎灵】的。”说完目光转向窗外,此刻的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如血的夕阳已经完全地沉进了大地深处,墨黑的夜色密密麻麻地涂遍了小镇的每一寸地面,漆黑的大地上只剩下房屋窗户透出的零星灯火。她停了一会儿,说:“我是来和他们,抢【炎灵】的呀。”
旁边章耀扬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他们是谁?”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看着章耀扬,像是在思考他的问题,她目光空洞地看着章耀扬,说:“他们,就是他们呀。”然后停了停,说:“他们不是你。”说完把头转回来,盯着门外道路尽头,一动不动。
而章耀扬坐在桌子前面,也是一动不动。
站得离章耀扬近一些的韩若,已经弯下腰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当我注意到韩若这一点的时候,我分明感受到了一个讪笑的意念,“这小子,可真是能装……”
我回了一下头,正好撞上大师兄的目光,没错,这个意念是大师兄的,这小子?难道是指章耀扬?不对,你拿个那个长得很好看的韩若。
从章耀扬的两只脚下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几株锋利而尖锐的藤蔓,从他的脚底穿透,沿着章耀扬的身体内部,一直从小腿、大腿内部往上穿刺,最后从胸膛处密密麻麻地扎了出来,盛放在空气里,像是有一颗巨大的蜘蛛从他的胸膛里钻了出来一样。无数长满尖刺的藤蔓把他的尸体装点得像是一个雕塑。他的内脏和肠子,血淋淋而滚烫地挂在这些藤蔓上,冒着滚滚的白气,发出恶心的焦糊味。
大师兄指尖灵动,一个不大不小的魂力护罩刚好把我们所在的地方完全笼罩在里面,隔绝了外面那种恶心的味道。
有好多店员已经开始了作呕,而最夸张的就是韩若,他似乎要被肠子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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