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雪轻蔑的一笑,将铁闸门拉开。进到屋子开了灯才发现,真是门前门后两重天,外面杂乱不堪,可里面却布置得极其‘高大上’。
明朝的圆凳,清朝的圈椅,沉香木的卧榻,墙上随便一幅字画,都是价值连城,紫檀的成列架上,还摆放着各种古玩瓷器。
纳兰雪道:“你先住着,这里是我其中一处隐秘住所,就连社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不然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把你带来。”
我坐到把安乐椅上,:“雪格格!到底你在提防谁啊,搞得好像是证人保护计划一样,要是有人要害我,那还带我来台湾干嘛!?”
纳兰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继续说:“这几天,会有人给你送你所需要的一切,但你不能出门,等到约定的时间,颜叔会来接你的!”
说罢纳兰雪留下我便离开了。她不准我离开,我就偏要出去玩玩,既然来了,窝在屋子里算怎么回事。
等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纳兰雪正背对着我,站在外面的过道上,:“秦阳,我还想你要多少分钟才会出来,没想到还没数到十,你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赶!”
我靠在门框上:“雪格格!不要以为你吃定我啦,我能这么简单就被你看穿吗!我开门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你,外面风大,没事您就早点摆驾回宫吧!”
纳兰雪回头冷笑,道:“那秦大少,也早点休息吧!这一带晚上可不太平,你应该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吧!”
我关上门后又等了十分钟,料想以纳兰雪的个性,不会杀回马枪后,便带了点从赌场换得的美刀出了门。
旧区有很多小路,都是单行道,路旁停了很多‘小绵羊’,显得更是狭窄,不过有几家很小的槟榔店,在穿着很凉快的槟榔西施,热情的推销下,我还是买了一袋尝尝。
嚼着槟榔不知不觉来到一家夜店,大晚上的也懒得再瞎逛了,本想进去喝一杯然后回去睡觉,谁知道进去之后,才知道为什么这家店叫‘后…宫’。
昏暗的灯光下,美女们一个穿得比一个凉快,在张环形沙发坐下后,便有个‘领班’大姐姐,过来招呼我。
“这位先生,一个人啊!要不要找人陪下啊?我们这里的妹妹素质都很不错哦!要不要带来让你看看?”
我高兴道:“一个可不够,多多益善,最重要是高素质的,钱不是问题。”
不一会我的身边便坐满了‘叽叽咋咋’的台妹,不时还问我要不要出场‘深入’交流,在我们打得火热的时候。一个穿花衬衫痞…子的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小痞…子过来,便一只脚用力踩在茶几上,指着我身边几个美女,恶狠狠的说道:“芦少爷来了,你们几个跟我过台!”
这些美女听到芦少爷的名字,好像很害怕,但还是站了起来,我将身边的两位美女拉回身边坐好,说:“这几位美女今晚只陪我聊天,你让你们少爷找别人陪去!”
那小痞…子敞开花衬衫,露出肩上的‘半胛纹身’这纹身是日本风格的,同时从后腰抽出把刀头带钩的短刀,这种很像柴刀一样的短刀,其实是篾刀。
小痞…子将篾刀劈在茶几的角上,叫嚣道:“小子,你混哪里的?在高雄,还没有人敢跟我们芦少爷呛声啦!”
我靠在沙发上笑道:“哦!芦少爷既然这么牛!那你叫他亲自来和我讲!”
小痞…子用手指朝我比划了下,便走开了。原先还‘叽叽咋咋’的几位美女,现在都不说话了,各各脸色刷白嘴唇发抖。
一会的功夫,乌泱泱来了一群‘花衬衫’,刚才那个小痞…子指着我喊道:“就是个楞头啦!不知死活!”
另一个花衬衫说道:“哎!我们芦少爷叫你过去!起来!”
我耸了耸肩,便跟着他们进到一个四周垂满珠帘的隔间里,正中的地方坐着一个穿着宽松橄榄球服,包着头巾很有说唱风格的青年。应该就是芦少爷。
芦少爷见我进去,便道:“你超…吊的咧!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哦!你不认识我,还敢来高雄混?”
我漫不经心道:“我只是个游客,要是每去个地方,就要先认识那里的人,那我不是要忙死。”
当他们听到我说,我是游客的时候,都笑得前仰后合的。芦少爷不知从那里,拿出根绑着黄绳结的短棍,放到茶几上。
芦少爷轻蔑的看着我,:“见识下吧!”
我随手就将短棍拿起来,在我拿起棍子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那些花衬衫全都抽出篾刀指着我,并大叫让我放下。
有病!不是让我见识下吗?不拿起来怎么仔细看啊!芦少爷看着我手里的棍子,已经抓狂的大叫到:“你们这些废物,还等什么!砍死他!!”
考!我简历上专长那栏里填的就是‘打架’,对从小就是街头小霸王来说,这都不叫事!在夜店迷幻的闪灯下,随便动下就像是跳舞了,更何况是大动作的打架。
上下挥舞的篾刀,撞飞的座椅,酒瓶“流弹”,夜场里已经变成了战场,我都不记得干翻了多少花衬衫,直到那个芦少爷,大叫让‘花衬衫’们起来继续打,我才想起他来。
我从地上捡起两把篾刀,对着芦少爷喊道:“仆街仔!给你三秒开跑,要是给我追上,小爷就弄死你!”
芦少爷不愧是‘花衬衫’的老大,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不过他的体力还真好,我拎着两把篾刀,在后面足足追了芦少爷三条街,最后在道路不熟的情况下把人给追丢了。
把了妹、喝了酒、打了架,一晚上也算过得充实,回到住所已经快凌晨四点了,洗了个澡没等头发干,我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打算找点事做,出到客厅就见纳兰雪已经来了,桌上还放着她带来的早点和报纸。
我拿起根油条叼在嘴里,坐到安乐椅上打开早报乱看起来。看纳兰雪神色不对,问道:“雪格格,**反攻大陆啦!表情这么凝重!?”
纳兰雪开口道:“秦阳,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晚有没有出去过!”
我假装专心看着报纸,:“本来想过要出去的,但要是出去不是被你料准了吗!我没那么傻!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纳兰雪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道:“昨晚的确是出了大事!本来就是多事之秋,昨晚又发生了竹连帮少帮主被人暗杀的事,据说那个废物少帮主,被人整整追杀了三条街!”
纳兰雪边说边看我的表情,但我一副听奇闻的样子,纳兰雪才又道:“在台湾除了疯子还没有人,敢动三大家族的人。”
我用淡淡口气道:“你们又不是娱乐明星,不认识你们的,大有人在,误伤也很正常嘛!”
纳兰雪冷笑道:“这次绝对不是误会,而是有预谋的!当时芦少帮主表明过身份,不过对方咄咄相逼,最后居然把竹连帮的传帮信物‘竹牙’,也给抢走了!事情这么大,外面都快翻天了。”
纳兰雪站起身来,“我之前还以为那个疯子是你!还好,你就算再胡闹,也不会刚到台湾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给我闯这么大的祸!”
等纳兰雪走后,我马上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你妹的!不会这么巧吧!昨天我记得,的确是拿回来根棍子。想到这里我忙去找。
等从换洗筐中,翻出那根棍子,才发现这他…妈的还真是根竹子啊!昨晚在夜店里光线不好,加上这根竹子已经发黄铮亮,乍看之下和棍子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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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6章 别院
我看着手里的‘竹牙’,还不知道这次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此刻三大巨头几乎出动了所有的人力,在全台湾展开了大搜查,不完全统计这次黑白两道总动员了近万人。
竹联帮,是三大巨头中惟一的“草根帮”,他们的建立的初衷,不是为了欺负别人,而是为了不被别人欺负。
作为一个海岛来说,港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港口的主要用途就是货运,既然有货运就一定有脚夫,他们都有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肩头都扛着根粗竹竿,杆子一头还绑着捆麻绳。
这种职业在旧社会时是很普遍的,他们付出的劳动和工钱完全不合正比,苦力是最艰辛的底层劳动人民。不过物极必反,当弱势群体中出现了强势领导时,一切便又是另一番模样。
1925年当一位山东大汉、芦有旺,来到台湾岛,并加入棒棒大军时,倍受压迫的苦力们,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黄金时代,台湾最大的一次码头大罢工,就是这位牛人领导带领的。
竹子在岁寒三友中是‘正直亮节’的代表,芦有旺的刚正不阿也是有口皆碑,所以很快‘竹联帮’,就成为了台湾第一大帮。
芦有旺有一句名言,后来这句话,还被人写进了小说里,事情是这样的,有位官员见‘竹联帮’人数众多,便找芦有旺谈话,希望他能减少帮众。
芦有旺是这样说的,‘我们都是些穷苦人,汇集到一起只是想吃上口饱饭,我们的人数不是自己决定,而是当政者决定的。要能吃得上饭,谁还出来刀头舔血’。
但可惜的是竹联帮,也陷入了‘富不过三代’的怪圈,后来的几位帮主都在啃老本,而且一代比一代坑,好在竹联帮的底子厚,才没被挤出三巨头的行列。
如今的竹联帮,也急需一位强势的领导来主持帮务。这次传帮信物‘竹牙’被抢,虽然是竹联帮最大的危急、但同时也是一个契机,正好可以考验少帮主的能力。
在高雄的秘密住宅里,待了三天,颜叔终于开车来接我离开,可距离赴宴的时间还早,所以我问颜叔我们要去哪?颜叔说去个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在车上待了六个小时,最后来到一处叫‘香山’的地方,汽车在环山公路上行驶,几乎每隔几公里就有一处检查站,对我们进行仔细的盘查。
看来这香山一定有什么秘密基地,要不然这么严防死守干嘛!等到了山腰处时我看到,一大片枫树林,枫林中有座古香古色的建筑。
红红的一大片红枫很是漂亮,更映衬出建筑的古典庄严,圆形的拱门上有副扇匾,题着‘香山别院’四个楷书。
颜叔让我自己进去,来到院中,看到有一块很大的太湖石立在我的面前,这太湖石可是个好东西,当年宋徽宗赵佶就特别钟爱这石头,还年年命人进贡‘花石纲’,这个事水浒也有描写。
绕过太湖石便是一个大池塘,里面有不少肥大的鲤鱼,糖醋鲤鱼也是我食谱里的必点项目,看在池塘里悠哉闲游的鲤鱼,我不由的咽口水。
“你可不要打这些鲤鱼的主意!”纳兰雪已出现在我身后。
我玩笑道:“你不是让我来吃鱼的吗?”
纳兰雪将一把鱼食洒向池中,“你不是老说,要见我爷爷吗!今天爷爷精神很好,而且他也很想见见你!”
“你爷爷?我跟你爷爷认识?”我郁闷地摇了摇头。
“我看你是真傻了吧?自从你从百慕大回来就变了个样一样。”纳兰雪无奈地说道。
“我真不记得了,你不是有个大哥吗?叫王温江。”我十分肯定地说道。
纳兰雪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像见鬼一样地看着我说道,“你在胡说什么?王温江是我爷爷。”
“额…”
“额你个头呀!”纳兰雪气地敲了一下我的头,“你要是跟我开玩笑的,到此为止昂,不然我生气了。”
呵,我是不是应该谢谢鸢尾?让我活得不明不白,“那你认识韩襄阳吗?”
“不认识。他是谁呀?”纳兰雪有些纳闷道。
“真不认识?”我又加重了语气,反问道。
“秦阳,你以后是我的男人,你以为我会骗你?”纳兰雪眼中满是真诚之色,这样看来,她是不会骗我的。
“那我们的亲事是怎么回事?”
“你爷爷和我爷爷订的呀!指腹为婚的。”
“我爷爷?”我他妈现在是蛋疼的要紧,我爷爷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却给我定亲了。
“那…”我还要问什么,却把纳兰雪示意可以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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