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想如何呢?事情都过去了,再向太后告密,恐怕太后也不会相信你。”默言挑眉,眸中杀意更浓了。
小瑜没有向太后说过就更好,杀人灭口永远是最有效的保守秘密。
“太后也许不会相信,但是,皇后就未必这么想了。”
小瑜胸有成竹地笑着。
默言沉默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笑了,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小瑜,你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宫女,非常聪明,也非常有忍耐力。”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得到你的信任,收下我的药膏呢。”小瑜颇得意。
“你以为,我用了你的药膏,为何一点事都没有?”默言唇边挂着讥意。
真相!我最喜欢坦白的人!
小瑜一愣,反问,“难道你……”
“没错,我没用你的药膏!”默言肯定地回答她。
“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她又悠悠地问,“你若是只是诬蔑我,让太后厌恶我,我真的不介意,只是我不明白,非要我死来解决你的欲望么?”
“是的。”小瑜狠狠地瞪着她,“你太有手段,才几天功夫,太后就让你留下来,如果你不死,我又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杀了我,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
“哼,我给你的毒药都是以前蝶玉姐姐留下来的,她走了之后,我才发现她的房间有些我从来没见过的药,一开始我不知道是毒药,后来,宫里飞来了只受伤的小鸟,我给它上那些药,结果,几天以后,小鸟死了,我才知道,那些是毒药,幸好,我当时没有吓得全部扔掉。”
“结果,我的到来,给你大派用场了?”
“是的。”
“很好。我最喜欢这样坦白的人。”默言微笑,“说说看,跟着我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默言的表情森冷,仿佛是嗜血的动物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小瑜心里不由得涌起一涌寒意。
她安慰自己,一定是错觉。
只要她在同样的地方杀了默言,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定不会有人发现是她做的。
想着,她暗暗抓紧了一下藏在背影的小刀,一边慢慢地向默言走近,准备在默言不提防的时候给她致命的一刀。
那小太监真是没用,怎么就刺不死这贱人!
她一定会刺中她心脏的!
小瑜紧盯着默言的胸口,暗中冷笑,只要刺下去,看她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杀意顿生!你不是很了解我!
她回答说,“当然是来陪姐姐走这一段路,这里太黑,姐姐不会觉得心里有鬼而觉得害怕么?”
走到默言的面前,她停住了脚步。
默言淡淡地说,“我一向胆大,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是我做人的宗旨,看来你不是很了解我。”
小瑜哈哈地笑了起来,“你?看你小心翼翼,低微说话,连大声一点都不敢,敢说如此狂妄的话?”
“嗯,所以,我才说,你不是很了解我。”默言高深莫测地望着她的脸。
“我才不要理解你,你死吧……”小瑜迅速地挥刀向默言心脏刺去——
默言唇一牵,眸底升起的是浓浓的血色,那是杀人前的快感。
她右手迅速地抓住了小瑜握刀的手,然后反身一压,脚狠狠地踢向了小瑜的膝盖后面,小瑜一吃痛,跪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默言另外一只好已夺了小瑜的刀,并把刀压着小瑜粉嫩的脸孔之上。
小瑜的眼神闪烁着惊恐,这女人的速度好快,快得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制服了。
默言笑得很灿烂,眼珠幽黑得可怕。
“默……默言姐姐,你……”她声音抖动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不是呢?你根本不了解我。”默言慢吞吞地说,一边逼得小瑜仰面望着她,一边用刀来回在小瑜的脸上慢慢地动着。
看见小瑜的惶恐和不知所措,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痛快,“我除了很会装宫女之外,杀人才是我最拿手的技术,你要不要试试看?”
“……姐姐……饶我!”小瑜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求饶,“我……知……知道错了……”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地保守秘密!
“是不是迟了一些?”默言露出残酷的笑意,“你刚才有没有想过要饶我?”
“我……我……姐姐别杀我!我以后会好好侍候你,绝对……绝对不会再有非非份之想!”
“嗯,本来我是不打算杀你。可是,你知道我的秘密呢,叫我怎么放心让你活着呢?”
“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不然……”
“不然如何?”默言笑得更残酷了,“死?”
小瑜吓得瞳孔扩张,面前的默言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不懂规矩的宫女,而是来自地府的罗刹。
她的眼神、她的神情、她的行为都意味着,她是逃不掉了。
小瑜忍不住后悔万分。
她不应该因为一己私心,把默言杀害公主的事瞒了过去。
若是当日一发现,就向太后禀报;
若不是她妄想除去她……
若不是……
现在她的心情不是后悔来表达了,最重要的是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她挣扎,却再次被默言压住。
“不……要杀我!”小瑜绝望地求饶。
默言的目光陡然一冷,“你以为,我会放过一个要杀我的人么?这个人不但掌握着我的秘密,还千方百计陷害我,你告诉我,不杀你,可能么?”
“我会……保守秘密的!”升起一抹希望。
默言残忍地说,“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地保守秘密!”
……小瑜绝望了。
“放心吧,不会痛的。”默言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咣当”一声,刀子掉到了地上。
……小瑜眼中升起一抹光亮,她不杀她?
不是我杀你,是你想不开要自尽!
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小瑜的脸,抚摸着,缠绵着往下抚摸,在她的脖了上轻柔地抚摸着。
“好完美的脖子。”默言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
小瑜惊骇,她,到底想怎样?
“不会痛的!”默言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便她的声音很轻柔,柔得几乎滴出水来。
仿佛看出小瑜的疑问,她解答,“放心吧,我不会把刀子刺进你这柔软的身体里面,何况,不是我杀你,是你想不开,投河自尽。”
什么?
小瑜摇头,她不要自尽,她不要死!
默言的手捏着她的脖子,正在慢慢地收紧。
呼吸的困难,她想尖叫。
默言知道她会这样,另外一只手覆盖了她的口鼻——
惊骇地张大眼睛,“呜呜”地挣扎起来——
不,不要杀她!
她不要死……不……不要死……
默言残忍而兴奋地望着在自己的手里逐渐失去的生命,眼中浮着嗜血的残酷。
……
良久,她才松手,小瑜的身体僵硬地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死了!
她临死前说不想死。
可谁又想死呢。
默言更不想!谁阻止她活着,谁阻止她坚决的生存意志,她会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她毫不犹豫地抱起了小瑜的尸体,小瑜的身体和她差不多,都是娇俏的那种,不沉。
再加上默言长年的宫中生活,力气不比从前差许多,基本上轻而易举就把她抱起来了,她走到湖前面,把小瑜抛进湖中,“扑通”一声,很快地,小瑜就沉了下去。
默言的眼中闪过一抹满意,如此,大家都认为,小瑜是失足掉进湖中,或者是认为她自杀想不开而跳湖自杀。
不会有人想到第三个原因。
淡定!小瑜死了!
翌日,默言同样的一早起来侍候太后,除了皇后和宁淑仪,众嫔嫔同样的来向太后请安。
侍候她们用早膳,直到妃嫔离开。
通常她们离开了后,太后会看一会书。
默言和三元也陪着说了一会话。
通常太后对于后宫的事都了如指掌,那是因为她在后宫里布满了眼线。
而这些眼线的收集者就是三元和小卫子。
很显然,小卫子对于默言还不是很信任,所以从来不会向她说,只会对三元说。
也因此,太后对于三元不偏不倚的叙述方式也很满意。
太后的眼睛望着书,嘴里却哦了一声,“如此说来,宁淑仪和秦良媛的交情不错了?”
“看来是如此,太后。”三元回答。
正说着,小卫子慌慌张张地进来。
默言轻斥,“怎么不通传就进来,惊扰了太后。”
小卫子跪在地上,慌说,“奴才该死,请太后降罪!”
太后放下手中的书,温和地说道,“罢了,小卫子,今日怎么毛毛燥燥的?起来回话。”
“禀太后……”小卫子抹了抹额上的汗。
这三月的天不热,他居然流汗,很显然是跑步过来的了。
默言镇定地站在一边,她敢肯定,一定是发现小瑜的尸体了。
“在湖中发现了小瑜……她死了。”
太后眉毛一挑,“她死了?”
“是的,一个宫女不知道掉了什么在湖里,于是一起在打捞,结果发现了湖边的杂草之中,浮着小瑜的尸体。”
“嗯,怎么回事?”
“内务府已经查出来了,小瑜是失足掉在湖中,湖边还有她平常用的丝帕。”小卫子回话。
淡定!小瑜死了!
三元失声说道,“湖中?是不是平常很少人去的那个湖?”
“正是。”
“那丫头怎么会去那里?”太后颇讶异地说。
三元欲言又止。
默言说道,“三元姐,你有什么就说吧。”
小卫子也问:“是呀,难不成小瑜的死不是失足那么巧?”
默言的眼皮一跳。
她镇定地微笑。
三元说道,“不知道为何,小瑜没有以前那样听话了,她经常跑去那个湖里,一去就怔半天,奴婢怎么劝她她也不听,毕竟那里人少,不是很安全呀。”
太后颔首,“确实是。”
三元愧疚地说,“现在想来,小瑜一定是有心事,才会投湖自尽的,都怪奴婢太粗心,奴婢应该和她谈谈心,让她倾述一下,也许就不会导致这样了。”
太后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这丫头,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和哀家说,难道哀家就这么可怕么?”
表情有些感叹,大概又想到了德善公主。
小卫子嘴巴很甜地说,“是呀,有太后在,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小瑜也太傻了。”
太后轻叹,“毕竟是我身边的人,小卫子,你去和内务府的人说,她是失足掉进湖中的,不要再查下去,然后看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把她送回家里去,和家人团聚吧,不要让敬事房的人处理她的后事了。”
三元颇羡慕地说,“太后的恩典,小瑜在天之灵也安息了。”
宫人就算死了,也是皇宫的鬼,尸体由敬事房处理,运到宫外的义庄,那义庄有专门的人管理宫里的死人。
所以,太后恩准小瑜的父母来领她的尸体,实在是天大的恩惠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恩惠的。
三元的异样!为什么要说谎?
默言察觉到三元暗中松了一口气。
有点疑惑,三元为什么要说谎?
难道那日推她的果然是三元?而不是小瑜?
毒药的事情,导致默言一开始就认定是了小瑜所推她撞向谢良媛,无非就是让太后治她的罪。
没有人能担当得起谋害皇子或公主的罪。
觉得跷蹊,于是开始防了起来,三元,始终是太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么可能和小瑜的感情突然深厚起来。
只是小瑜死的事,也就过去了。
默言并不觉得愧疚。
人不犯她,她也不犯人。
人若犯她,她必加倍相报。
对于一个恨自己的人,她会非常同情她,不诸理会。
对于一个想要自己死的人,她没办法仁慈。
这日,默言奉太后旨意到凌玉宫,送一些蕃王们送来的奇珍异宝过去。
现在怡良媛身份在宫中如日中天,再加上养胎的不容易,就连带玄光帝对她也宠爱起来。
自古以为,母凭胎贵,是永亘不变的定理。
凌玉宫虽少没有金华殿富丽堂皇,但雅致的景色倒也让人欢喜,据说怡淑媛住在这里才一个月,脸色好多了,胎也稳定了许多。
因此,皇上允许了她和宫中妃嫔的来往。
默言到来的时候,也猜到肯定人不少的了,除了钟秀宫的那些小主,竟然还有宁淑仪和华妃在。
华妃近日挺高调的,凡是宁淑仪出现的地方都会看见她。
不知道她将有什么打算。
华妃看起来很清高,气质也很孤傲,但默言总不相信,不管多孤傲的人,始终都会爱人。
一个沉于爱河的女人,就没办法真正的理智。
她暗笑,那关她什么事呢,她只要让太后高兴就好。
很显然,玄光帝喜欢有胆量的女人!
默言在永和宫的地位,就连华妃都对她和颜悦色。
她把太后的话带到,东西也带到,请了安正要离开,只听得怡淑媛留住了她。
“默言姐姐,请留步。”怡淑媛半躺在床下,据说太医不同意她下床走动。
只见她尽管躺着,却依然华服锦裳,珠钗首饰。
脸上脂粉不黛,但是依然是青春艳丽。
说起来,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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