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右边的男子,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头,冷眸投了过去:“王安,和这种人废话干什么?还有,小姐她不会死,她一定会活着回来,一定,只因她是我们的小姐,任何奇迹发生在她身上,都不足为怪。”
话落后,右边男子的眼神,放在了严仁的身上,语气冷酷,带着肃杀之意,但那肃杀,还是被他给压制了下去。
“严老出门了,不过夫人在家,你去找她吧!”
虽然刚才两人的话,让他很不舒服,可听到此言,严仁的眼睛一亮,急忙走进了大门,迈开步伐匆匆的向着后院走去。
“天则,你为何要放他进去?严仁这种人,不配我们夫人,”王安显然对武天则的决定不满,眉头一皱,语气责怪的道。
武天则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过身,视线投向了门里:“王安,你认为进去了严仁能讨得了好?呵呵,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春拂柳动,温暖的春光照耀着整片大陆,院落之内,蓝衫女子坐在石凳上,手托着腮帮子,仰头望向纯净的蓝天。
该女子脸颊消瘦,面容苍白,目光呆滞,神色间带着一缕忧伤,微风吹拂着额前的刘海,而她像是一尊雕塑,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之婼,”一双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温柔优雅的男音,夏之婼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所动作,连头都没有回。
“之婼,你别在这样折磨自己了,她不会有事,你应该相信她的能力才对。”
娄玉辰绕到了夏之婼的身前,俊美的脸庞上略显忧虑,那双温和的双眸,担忧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子,他蹲下身子,轻声说道:“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她说的那一句‘天又如何?天若负我必逆天’打动了我,当时我就在想,这少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怎么能够说出这么有气魄的话。”
许是娄玉辰所说的话触动了她,夏之婼终于有了反映,虽然那眸中还显呆滞。
“后来,几个灵君打劫她的队伍,当时因为她长的像你,我就没有参与进去,那时的一幕真的很危险,纵然有银面公子相助,却依然寡不敌众,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下炼制丹药,化解了这场危机。”
笑了笑,娄玉辰的眼里,出现一抹柔情,站起了身,修长的手指替她捋着被风吹乱的秀发,语气依然优雅温柔:“她呀,就是一个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不会放弃生命的人,所以我相信她,以她的能力,绝对会转危为安,说不定,她是遇到了什么变故,而暂时延迟了回来的时间呢?”
夏之婼眨了眨眼,呆滞的眸光,投向了前方:“风儿她,会平安的回来吗?”
“会的,一定,”娄玉辰肯定的点了点头,温和的眸中,同样闪过一抹担忧,只是在夏之婼面前,他还是很好的隐藏了起来,“我们应该相信她,她不会有事的。”
身子微微一颤,夏之婼的脑海中,浮起了那张稚气未脱,却已显露出绝色之资的面容,和少女身上那完全不输于男儿的坚强气魄……紧紧的咬了咬嘴唇,夏之婼的眼睛,渐渐的恢复了明亮。
风儿,你一定要回来,母亲在这里等你,你爷爷和兄长,还有许多许多的人,都在等你,你千万别让我们失望,现在,我暂且相信你,我会好好的等你回来……“多谢了,玉辰,”夏之婼淡淡的笑了笑,眸光望着前方的小道,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映在了瞳孔中,她手掌一抖,厌恶的蹙起了两道柳眉。
娄玉辰同样发现迎面走来的人,他脸上露出不快,呆在夏家的这一年多,自然对夏之婼曾经的生活了如指掌,再加上前段时间严仁不停的上门,娄玉辰又如何不认识他?
虽然那时候,严仁吃的都是闭门羹……“之婼,”严仁快步走向了夏之婼,他的面容上带着激动的色彩,一双黑眸包含柔情的盯着夏之婼,他张了张口,没来得及说接下来的话,就被夏之婼给冷声打断。
“严仁,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之婼的冷漠,让严仁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自认为充满柔情的笑容,轻声的道:“之婼,我是来找你的,你可愿随我回去?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请你看在行儿的面子上,和我回去吧!”
“严仁,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夏之婼了,”夏之婼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的苦笑,“二十多年前,被你花言蜜语所蒙蔽,才嫁给了你,可是你严仁这些年来又干了什么?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可以忍耐,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我的女儿,更利用我的儿子,像你这种不讲亲情的畜生,我夏之婼很不屑!”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激动了起来,全身皆在发颤,许是想到夏如风曾经在严家,所经受的那些痛苦,她的眼眶不禁红润了。
“之婼,”严仁的脸色变了变,最后又回归了柔情,用那温柔的语气道,“之婼,那些都是血凰做的,和我无关,你要相信我啊,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儿女?”
听到严仁把罪过都推给血凰,夏之婼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嘴角的讥讽更甚。
她当初,怎么就被这样一个畜生给蒙蔽了?他严仁,根本不配为人……“严仁,这生,自嫁给你后,最让我感到欣慰的,就是这一对儿女,其余你给过我的,就只有伤害而已,而且,一年多前,我就与你恩断义绝,请你别来打扰我了。”
“之婼……”严仁心中一颤,他不敢相信,曾经那么依赖自己的夏之婼,现在可以变得如此绝情,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又是谁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夏之婼不该是这样的,自己请她回去,她应该感动的与自己回家,可为何,却待自己这般的冷漠?
“你是什么人?”严仁的视线不经意的注意到了夏之婼身旁的娄玉辰,他神色一变,忽然之间像是明白了什么,表情狰狞了起来,“夏之婼,难道你就是为了他不愿和我回去吗?别忘了,我还没给你休书,你还是我严仁的女人,可你居然在外面勾引其他的男人,像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看到了娄玉辰,严仁不知为何,感觉到心中特别不快,要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出来。
在他看来,自己可以抛弃夏之婼,可夏之婼不能背叛自己,何况当初放她离开,也只是短暂的时光,毕竟他有那个信心让夏如风回归夏家,到时候,夏之婼依然是自己的女人,永远没有机会给自己带绿帽子。
但是如此短暂的时间,她的身边就多出了一个男人,让爱面子的严仁如何能忍受?
“哼,严仁,你别忘了,我们早已断绝关系,我夏之婼,并不是你的女人,”夏之婼冷漠的望了他一眼,绝情的说道,“而且,我与谁在一起,又与你何干?”
“我告诉你,我严仁可以把你丢了,但是,你敢给我带绿帽子,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听到她的话,严仁双眸变得血红,伸出手就要拉扯夏之婼,愤怒中的他,都已忘记了这是在夏家。
在严仁即将接触到夏之婼之际,一只脚伸了过来,直接踹了过去,严仁崔不及防,被踢个正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
娄玉辰拂了拂衣袂,收回了腿,他望向严仁的目光,不像是对着夏之婼时的柔和,那双被温和的眸子里,肃杀一闪即逝。
“你以后若再来打扰之婼,我会让你的脑袋与身体分家!”
从地上爬起,严仁揉着疼痛的胸膛,脸庞狰狞,狠绝的眸光放在了娄玉辰身上,咬牙切齿的问:“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与我争女人?”
“什么人?”娄玉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嘲讽,然后伸出了手臂,揽住了夏之婼的纤腰,“记住了,我叫做娄玉辰。”
话落,揽着夏之婼,向着里屋走去。
被娄玉辰搂住怀中,夏之婼几番挣扎着想要离开,却无奈挣脱不了,只得任由他拥着自己,只是,嗅着属于娄玉辰身上的味道,她的脸庞不禁红了起来。
娄玉辰?
严仁的瞳孔猛然瞪大,身子不停的打起了颤抖。
娄玉辰?难道他就是冰雪国国师,九级灵君强者娄玉辰吗?为何夏之婼会认识这等人物?而自己今天,竟然辱骂了娄国师,完了,完蛋了……“我靠,严仁,你怎么会在这里?”背后一道怒喝在天空下响起,不等严仁有所反映,一只手掌把他提了起来,用力的丢在了地上,再一脚踩了上去,恶狠狠的道,“我不去找你算账,你竟还敢来这里,难道你想死么?”
扬起了头,映在瞳孔里的,是一身红袍,和那张苍老的容颜,见到老者的出现,严仁再次颤抖起来,弱弱的喊了一声:“父……父亲……”
“谁他妈的是你父亲,”严老毫不客气的瞪着他,只见此时的严老,比一年前更苍老了几分,满头白发如此刺眼,血红的双眸夹杂着深深的仇恨,“严仁,老子早已不认你这个儿子,你若再喊老子父亲,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连话都说不出来。”
“父……”刚喊了一个字,就看见严老那要吃人的目光,急忙把话吞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开口,“严老,我真的知错了,请你原谅我,毕竟我身上还留着你的血脉,你就忍心将我赶尽杀绝吗?”
“哈哈,”严老张狂的笑了起来,他笑着笑着,眼泪不禁话落了下来,“严仁,这辈子,让你的身上留着我的血脉,是对我的耻辱,当初我就看出你心胸狭窄,不能胜任家主之位,可你却不惜杀死自己的兄长,严仁,你知道吗?你这一生,犯了太多的错误,就算我不杀你,你早晚也会受到天谴。”
说到此,严老止住了话,血红的双眸再次望向了严仁,冷哼了一声:“而且,你识人不清,我的宝贝孙女那么优秀的人,更是空前绝后的天才,就被你无情的给抛弃了,现在你后悔也无用了,不说她,就是风行小家伙,和之婼丫头,哪个都比血凰与你那几个儿女要杰出的多,可你却把他们都给抛弃了,严仁,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谁,现在你还是离开吧!我也不想看到你。”
“严老……”
“还不快滚,”严老狠声打断了他的话,恶狠狠的说道,“老子的宝贝孙女不见了,老子心情不好,如果你再不离开,老子就立刻杀了你。”
若不是想把严仁留给夏如风对付,他在前段时间就将他灭了。不过要是他再来缠着夏之婼,那么自己就不再留情。
严仁知道严老话说出口,就一定会赋予实际行动,当即不敢再有所停留,爬起身后狼狈的向着门外逃窜,就好像后面有只鬼在追逐着他。
到了严家后,严仁方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背夹,他喘了几口气,腿一软,坐在了床上,忽然间,门被推来,一袭花衣裳映入眼帘。
那标志性的花衣裳,使得严仁皱了皱眉,语气不耐的道:“你来干什么?”
血归门,除了行踪不明的大少爷外,其余竟都被无处发火的严老给灭了,失去了血归门这个后台,严仁自然不会再给血凰好脸色。
“你……”血凰脸色一变,伸出肥胖的手指指向了严仁,面容狰狞的道,“严仁,当初你处处听我的,可我父兄死后,你就如此待我,亏我还把你当成我的良人,可是你……呜呜,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血凰挥舞着拳头,就扑向了严仁,若是以前,严仁绝对会默不作声的挨着,现在?在血凰到近前后,他扬起了手掌,扇了过去。
“啪!”
脆响回荡在房内,血凰傻眼了,她捂着脸颊,脸上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张开口,一口咬着了严仁的肩上。
“贱人,敢咬我,找死!”
严仁疼的皱了皱眉,伸出脚,踹了过去,再把血凰踹到地上后,直接坐在了血凰的身上,左右开弓,清脆的巴掌声不停的在房内响起。
“严仁,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马上使用召唤符,既然你不想我活,我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顶着一张变形的猪头脸,血凰双眸中折射出仇恨的光。
严仁身子猛然一颤,果然不敢再动手了,他从血凰的身上走了下来,坐在了床沿上,沉默了下来。
该死,如果不是那道召唤符,这贱人,还怎么有胆与自己叫嚣?
不行,自己该把那召唤符偷过来,只是血凰藏的太紧,偷窃可是难事。
还有那娄玉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会和夏之婼走到一起?冰雪国历代国师,不是都无法娶妻的吗?
对了,既然冰雪国国师不能娶妻,那自己完全可以借用冰雪国对付娄玉辰……只是,清风城的消息最近与自己断了联系,若是能让那些人完全归属于自己,那么自己就不用活的这么狼狈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给冰雪国女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