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叔轻嗯了一声,嘴唇离我的耳垂是那么的近,浑身一阵酥麻。
阿叔的手指,渐渐拂过我的头发,一点点移动,指尖触碰到脸颊,我下意识的往一旁扭头,但却对上了阿叔的目光。
他今天的举止很奇怪,但我始终相信我爱的秦钺杨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不可侵犯。
“你害怕我?”阿叔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我看清了他眉间的纹路,一种熟悉感在心头缠绕,这是我的阿叔,真真切切的阿叔。
“不是。”我微微摇头,有些难堪,阿叔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那你为何要躲我。”阿叔伸手继续抚摸我的脸颊,指甲划在我脸上,有那么一丝躁动,浑身血液加速,如果此刻可以,我宁愿将自己就地给了阿叔。
在阿叔的俯身。下,我开始变得有些不安,身体上的不安。
“怎么,不舒服?”阿叔从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我对上那双眸子,深陷其中。
“没,没有。”我结巴着喉咙,始终想解释得更清楚一些,我只是想解释,我对阿叔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或许是,我对阿叔此刻没有想法而已。
可身体始终还是出卖了自己,阿叔将抚摸着我脸颊的手拿起,余温消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释放。
可那只手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转而一把抓住我的腰部,腰上被阿叔重重一握,有些疼痛,他的手由下而上,似乎就要,就要……
我突然睁大眼,虽然我有想过阿叔这是来真的,也幻想着阿叔是真实的,可此时当真实感来临,我却如此害怕,看着阿叔越来越近的五官,唇,许是只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距离,就要相碰。
我咕隆着干吞了喉咙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已经俯了前半身在我身上的阿叔,隔着厚厚的衣衫,我感受着阿叔身上的温度。
这一瞬间来得太突然,阿叔兴许也没有想过我会拒绝。
是啊,阿叔是个男人,孤男寡女,长期相处在一起,在寂寞的夜里难免会发生点什么,这是书里时常出现的老套故事,只要男女主出现在一起,免不了会有一番纠缠。
可我在这清醒的瞬间,阻止了这在封建思想里的不伦之事。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阿叔坐直了身子,眯眼看我,很是疑惑。
我爬起身来,瞧着坐在火堆旁的阿叔,想起如果我不拒绝,似乎就快成为事实的事情,羞愧得低下头去。
“阿叔,我……”我只能这么干叫着,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我希望和阿叔有着什么,可正当我和阿叔即将准备有着什么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害怕,害怕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决裂了我和阿叔的关系。
因为,我了解阿叔,如果他不是受了什么创伤,或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他绝对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阿叔,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我的问题有些傻,可我问的是事实,我不相信阿叔会在很正常的情况下这样,也许是被鬼上了身,也或许我是被鬼上了身,产生的幻觉。
阿叔回头瞧了我一眼,勾起一抹笑意。
“我当然记得。”
“啊——”无论如何,我终究还是惊讶了。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我回头盯着熟睡的小白,他安静的趴在枯草做的枕头上,闭目。
脚边下意识的被动到了,我回头看时,阿叔已经起身,踩着偶尔被风吹进来的落叶,站到了古庙掉漆的红色木门前,负手而立,这是阿叔一贯喜欢用的动作。
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有心事,有些凄凉。
“阿离,我们出去走走。”阿叔抬头看着已经不是团圆的月亮,深深叹气,最后回头又盯了我半响,才缓缓说道。
“哦。”对于阿叔的要求,我没有理由拒绝,既然阿叔想出去走走,那我陪着便是了,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反正也没了睡意。
不好打扰小白,我起身拍掉了身上粘着的枯草,回头看了小白一眼,他是旧伤初愈,秋天的夜晚凉,让他好好休息也好。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跟着阿叔出了古庙,沿着那条来时的小路蜿蜒直下,阿叔在前面走得有些急,我走上几步便小跑上几步才能跟上,这番,到不像是简单的出来走走便罢,而是,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索性便问道前方的阿叔。
“随便走走而已。”阿叔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前走去,既然阿叔不愿意回答,我也只能跟在阿叔身后,朝他下了这条蜿蜒的泥巴小路。
这个地方,很是熟悉……
四周乌漆墨黑,若不是阿叔为我开了天眼,也许在这黑漆漆的夜里也不会感到害怕,可我始终在夜里还能若隐若现的看见四周的一切。
双腿有些发软,天眼虽是好事,可此时的我却有种想法希望阿叔替我拿掉这样的能力,并不是因为迫切希望得到阿叔的那个吻,若是,早在方才的时候,我就不会拒绝阿叔。
只是因为,这里完全不似秦村的土坟破那边零星的点缀着几十个坟墓在山坡上,而是密密麻麻过去一大片,一望无际。
墓碑挨着墓碑,不知道是为了节约这地方,还是为了给死去的人找个邻居什么的,去了阴间,门挨门的,也好有个伴儿。
这对死去的人倒是一桩极美的事儿,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这便是件极为恐怖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我这种怕胆小怕死的人来说,双腿发抖已经是因为阿叔在身边,若是丢我一个人在这里,也许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四五六七天以后。
即便是不被吓晕,我也会一头撞在树上把自己给撞晕咯!
说了这么多,也许大家会想,这是到了哪里?
这是到了埋死人的地方,其实这样说来,鬼都知道这是埋死人的地方,这般说不是废话么。
“阿叔,这,这是哪里?”可流程还得需要走的,我颤抖着双腿,磕碰着牙齿,结巴着喉咙,终于憋出来几个字。
阿叔回头看我,月光下,阿叔的脸色有些阴森,这个微笑随即变得更加阴森。
“乱葬岗。”
也许是我的幻觉,阿叔方才的那个样子,只是我的幻觉而已,阿叔如此厉害的人,不可能会被什么脏东西上身,冤鬼见到他都会退避三舍,更何况有哪个不怕魂飞魄散的鬼混要上阿叔的身。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因为,阿叔说完乱葬岗三个字的时候,已经转身朝坟山上走去。
望着阿叔上前的背影,颤抖的双腿根本无法挪动,凉风拂过,旁边的几颗竹子上仅剩的叶子沙沙作响,不敢回头,我打了个哆嗦,左右不是。
如果此时后退,跑回古庙里,这段来时的小路,我会害怕,可如果上前去,前面是坟山,早就在小说里看过,乱葬岗一般都是作为鬼混时常出没的地方,或是找替身,或是在时间游荡,还有的,或许遇上一两个男鬼,坐在墓碑上瞧是否有出来透气的漂亮女鬼吧。
阿叔的背影越来越远,我来不及思索,只有跟着阿叔,才是最安全,不敢再去瞧四周,硬着头皮跟上了阿叔的脚步,一路小跑,终于在刚进墓碑堆的时候追上了阿叔。
一把揪着阿叔的衣角,我是害怕,身体不能接触,衣服倒是可以随意接触的,阿叔似乎感觉到了我已经追上来,侧头对我微笑,继续往前走。
只是,眼前的那个若隐若现的黑影是谁?
066找尸体
就这般跟在阿叔身后,坟墓之间的缝隙小得有些奇怪,刚好可以过一个人,两人并肩而行,都会成为困难。
有时处到更窄的地方,或许只是侧身过去,还好,我不胖,阿叔的身材也均匀得很,可我不知道阿叔来到乱葬岗,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不敢发问,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恐惧一阵猛过一阵……
“呵呵呵呵——”那些个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我不敢抬头看,死死的低头看着阿叔的脚后跟,只要随着阿叔的步伐上前,就会没事。
只要不放开阿叔的衣角,我就不会走丢,任由众多女子回音一般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那如果即便是要放开阿叔的衣角,我也不能把自己弄丢了,女子们的笑声我会害怕。
虽是低着头,可我还是的余光始终是那么的激灵,在我不自主的情况下,时而看下四周,时而看下前头,先前的时候,倒是除了墓碑就是坟墓。
而现在,前方墓碑上坐着的那个黑影,双眼发出绿光,直勾勾的看着我,那个人,不,那个鬼,我只能在心里想着,到底是个什么鬼。
心脏紧张得不行,我随着阿叔正往前方的那个发绿光的东西走过去,阿叔似乎没有发现一般,这着实有些疑惑,不可能,阿叔不可能看不见那个东西。
我紧闭双眼,然后睁开,再闭眼,再睁开……
那个除了两点绿光一团漆黑的东西,实实在在的坐在墓碑上,完全没有离去的意思,而阿叔,也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他看不见?
越来越近,我开始心慌了,下意识的扯了阿叔的衣角,阿叔没有回头,脚步停息。
“阿叔。”不管我如何示意阿叔,阿叔就像个没事人一般,带着我朝前方走去,我害怕得紧,已经看到了墓碑上的东西就在我前方的四五米处,我终于低声叫了阿叔。
阿叔只是侧脸看我,神情是如此的冷漠。
看着阿叔的眼神,我心里打了个哆嗦,抓住他一脚的手指片刻松动,就快脱离,可阿叔应该没有问题的,他是通灵人,对,阿叔具有天生通鬼神的法力,他不会被任何东西所侵犯。
可是,心里始终开始不安,第一次站在阿叔的身后,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也许,只是我想多了而已,左手不自觉的附上自己的脖子,没有小白这只百年灵物,我还有阿叔曾经给我的护身符——就是一直挂在我脖子上没有任何坠饰的红绳子。
握上了红绳,心里有片刻安心,就算是阿叔的背影有些诡异凄凉,这条红绳也给了我部分的安全感,他阻挡过鬼魅里的女鬼咬我的脖子,也曾在酒店里烧断过千年女尸的头发,这条红绳在身上,我渐渐放下了对方才的恐惧。
再次抬眼,坐在墓碑上的那个团黑影,已经消失不见,我眯眼细瞧过去,就在这瞬间,确实已经不见,我在心里暗自发喜,莫非是这条红绳起了作用。
就算是置身在此地,我也已经开始稍稍安下了心,深深吸气。
——啊,咳咳——
这个奇怪的声音,是从我的喉咙里发了出来,我的这个经历,可算得上是给自己一个教训,大半夜的千万不能置身在乱葬岗中,就算是来到了这里,即便是心情大好或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也玩玩不能做深呼吸。
因为,当我方才深深吸气的片刻,那些浓浓的尸味也随之钻进了我的五脏六腑,扰乱着我身体各个器官,我想将污浊之气咳出来,可咳得我面红耳赤身体发软也未能轻松片刻。
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那声尖叫,我弯腰咳嗽的时候,手松开了阿叔的衣角,黑影从我眼前飘过,脸上冰凉,我抬头对上了那对绿幽幽的眼睛。
对,是眼睛,只是眼睛却没有其他器官,就是漆黑一片,像一个变异的恶魔,那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我。
“你怎么了?”就在我惊恐尖叫后的瞬间,阿叔的身影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头,看着阿叔的身影,上前扑进阿叔怀里,环上阿叔的腰身,我稍许安心了些,在阿叔的怀里,平息着刚才所看到那个东西的恐惧。
只是,我的阿叔,他的身体怎么了?
阿叔一米六八,挺高的个子,我扑进阿叔怀里,脸颊贴上了阿叔的胸膛,曾经炽热的胸膛,此刻如此冰凉,我心中一颤,并不只是因为阿叔冰凉的身体而颤抖,而是因为,阿叔没有心跳。
对,我很肯定的回答,阿叔确实没有心跳。
心里渐渐被恐慌所占据,环上阿叔腰际的手指开始颤抖,我松开了阿叔,仰头看他,月光下,阿叔阴冷的脸上显出一丝诡异,他对我微笑,诡异的微笑。
头皮开始发麻,我不敢后退,也不敢上前,鼻翼发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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