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帝夏德帝商卓只是前朝因功赐封的侯爵而已,商家未发迹之前也是个三流世家。
所以当时,商家与薛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不料,商卓乃人杰,趁前朝末路,群雄并起之际揭竿而起,拉拢世家大族建立了大夏。
可惜的是,征战十数年好不容易一朝得登大位五年就重疾大归而去。
好在当时的太子,如今的夏睿帝从少年时就跟随父亲南征北战,在军中和朝堂颇有威望。
夏睿帝一登上帝位,用雷霆手段结束了大夏短暂的动乱。
接着,他减免徭役赋税,鼓励开荒,兴建水利,得到了大夏百姓的爱戴。
无疑,在百姓眼里夏睿帝是个勤政爱民的明君。
可是,在大夏的世族眼里,夏睿帝却是个野心勃勃不好掌控的君主。
夏德帝揭竿而起之时,其实实力并不雄厚,最初几年更是频频失利,一度捉襟见肘。
骑虎难下之际,幕僚建议他向五姓七望的世家求助。
当时世族之首的崔家答应出力支援他,条件却是联姻。
崔家嫡女自然不能给人做妾,夏德帝当时已过了而立之年,长子都快弱冠了,自然不能休妻另娶。
而崔家也其实也没看上商卓这个老头子,而是相中了他的长子商靖之。
但是当时商靖之也已经娶妻薛氏,而且薛氏并无七出之错,并且已经怀了身孕。
商靖之年轻气盛,与薛氏成亲不过两年,虽不说蜜里调油,却也是恩爱有加,自然不肯休妻。
商家与薛家也是多年的世交,既不想与薛家翻脸,也不想失去强援。
他与幕僚商量了一宿决定,让薛氏与崔氏并嫡。
崔家商量了许久竟然答应了这个条件。
所以一年后,薛氏生产之时,商靖之迎娶了崔氏进门。
崔氏不仅貌美如花、足智多谋,而且擅骑射,甚至能跟随商靖之南征北战,替他出谋划策。
因此,薛氏在家养胎看孩子之时,崔氏就跟在商靖之身边东奔西跑,几次于危难中救了商靖之。
商靖之越来越依赖崔氏,两人可谓是有同生共死的患难夫妻情。
商卓也很欣赏这个儿媳妇,隐隐的透露过只要崔氏生下嫡子,就会立崔氏子为继承人。
期间,崔氏也怀过一次孩子,无奈在救商靖之的时候动了胎气,孩子生下来不多久就夭折了。
崔氏伤心欲绝,商靖之为了安抚崔氏给那孩子取名商祺,承诺有朝一日他能登上大位就会追封此子。
孩子已死,崔氏纵然伤心也无奈,她休养了两月就赶回了军营待在商靖之身边。
那时崔氏多次立功,在军中很有威望,大部分将领都认为崔氏与他们元帅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商卓占领京城,在此登位,称夏德帝,号清正,大夏建立。
清正元年,夏德帝就封商靖之为太子。
崔家明里暗里的示意商靖之为崔氏请封太子妃。
商靖之为难告诉崔家,虽然他最爱重崔氏,无奈崔氏至今无嗣,而薛氏已诞下一女一子。
商靖之承诺崔家,为堵悠悠之口,暂时空置太子妃之位,只要崔氏诞下子嗣他就立马为崔氏请封。
崔家也后悔,当时让崔氏跟着商靖之南征北战而失去了那个孩子。
接下来几年,商靖之也像他承诺的那样,一直把崔氏带在身边。
崔氏虽无太子妃之名却有太子妃之实,而薛氏与她的两个孩子一直留守在洛阳老家。
而薛家被崔家压制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清正五年,崔氏终于历经艰辛又生下一子。
崔家立时炸了锅,崔家宗妇立即进宫探望崔氏,崔家大开正门,大摆流水宴七天七夜。
可是就在崔家上下翘首等着迎接册封的喜讯时,宫里竟然传出夏德帝身染重疾。
京城又炸了锅,皇宫里人人自危,京城各大家纷纷各展神通想要知道皇宫里的消息,为自家抢夺先机。
这个时候,崔家自然只能暂时压下册封太子妃的事情。
而且崔家稳坐钓鱼台,无论夏德帝能否撑下去,崔家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打了崔家一个措手不及。
夏德帝没有撑过清正元年大归而去,太子商靖之召回远在洛阳老家的薛氏和两个子女进京服丧。
不久,商靖之登基称夏睿帝,号上康。
夏睿帝传旨皇族全族服丧一年,公侯之家朝廷官员服丧六月,普通百姓服丧三月。
就这样,夏德帝重病大半年,之后服丧一年,崔家的太子妃之位又拖延了将近两年。
崔家不甘心却只能按捺着等下去。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两年,夏睿帝却没有丝毫动静。
崔家隐隐察觉夏睿帝并不像兑现他的承诺,而最近崔氏也没有那般受宠了。
崔家筹谋之后决定动用崔家的势力给夏睿帝一个警告。
可是之后的后果却是,三皇子突染怪疾,身子孱弱。
夏睿帝听从高僧谏言,送了三皇子去皇家寺庙静养,以求平安长大。
而崔氏担忧儿子,整日在佛堂为三皇子祈福,不理宫务。
夏睿帝无奈只好把宫里庶务交给薛氏打理。
贤淑的薛氏短短两月就把宫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夏睿帝赞赏有加。
珠宝珍玩,绫罗绸缎流水般的送进薛氏的寝宫。
上康二年,薛氏提请夏睿帝充实**,繁衍子嗣,夏睿帝犹豫再三提交内阁审议。
很快内阁就通过了决议,夏睿帝下旨交由礼部筹备,薛氏全权处理挑选良家女入宫。
有了花朵儿般娇嫩鲜活的年轻妃子,崔氏彻底失宠了。
上康二年末,过年之前,文武百官齐齐请命夏睿帝立后。
夏睿帝顺应‘民意’立薛氏为后。
崔家竟一点异议都没有,蛰伏起来。
不过是半年,夏睿帝看来又打算立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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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0 章 孕?病?
很快,父亲和三叔就跟在祖父后面出来了。
一家人去了饭堂用膳。
饭堂还是在养济堂。
待众人坐定后,母亲笑着道:“公公,今儿有新鲜的鲈鱼,前儿您不还说想尝个鲜儿吗,媳妇就让厨上做了,您尝尝。”
母亲给祖父夹了筷子鲈鱼,看着祖父吃了满意的点头,这才在父亲旁边右边坐了。
祖父动了筷子,众人开始用膳。
裴彦馨则坐在末位由她的贴身丫鬟篆儿伺候着吃饭,她眼睛扫到哪里,篆儿就把那个菜夹到她的小碗里,然后她自己再夹了吃。
她抱着块猪蹄子小口小口的啃着,虽然已经很小心了,无奈人小嘴也小,仍是啃了满脸油。
篆儿急得拿了雪白的绢帕给她擦嘴,裴彦馨盯着那方洁白看了眼,微微一撇脸继续啃。
反正都脏了,还不如啃完了再擦。
裴彦柔和裴彦莹见了低头拿绢帕掩笑,眼里满是鄙夷却忍不住也伸手夹了块猪蹄子,让丫鬟一点点的剔给她们吃。
吃了两口就索然无味了。
她们见四妹啃得认真不由皱了皱眉。
老人儿都愿意看小辈儿吃得香睡的香,这表示子嗣康健旺盛。
裴彦馨不过是个刚断了奶的小娃娃,能自己吃饭已经不错了,大人要求没那么苛刻,反而见她吃得香自己胃口也好。
祖父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裴彦馨啃猪蹄,一边冲着伺候的大丫鬟道:“再给我盛碗饭,看着福姐儿吃饭我就觉得香,也给我夹块猪蹄。”
父亲和三叔闻言眼睛都是一亮。
自从祖母去世之后,祖父饭量就小了不少,每顿只吃一碗饭,他们做儿子的一直担心祖父的身子。
今儿见祖父竟然多吃一碗,甭提多高兴了。
父亲胳膊肘捣了母亲一下道:“你亲自去给父亲盛饭!”
那模样好像是怕祖父反悔似的。
母亲连忙笑着道:“爹,媳妇来!”
祖父看了眼福姐儿,索性也放下筷子,不理众人震惊的目光,双手拿了猪蹄就啃了起来。
裴彦馨虽啃得聚精会神,却注意到了周围的事情,心里不由得猛翻白眼。
前世的时候,她跟祖父就爱啃猪蹄,但因吃相不雅,所以两人经常偷偷躲了祖父的书房里啃。
有祖父这尊大佛在也没人敢挑她的理。
今儿看来,祖父这爱好还是出自她这里呀。
祖父抬起头来,摆了摆手道:“有丫鬟呢,用不着你。你给福姐儿盛碗鱼汤,别让她只啃猪蹄。”
母亲听了祖父的吩咐,还是先盛了碗饭给丫鬟,然后又去给裴彦馨盛鱼汤。
王氏搅动汤勺只觉得一股浓重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那种感觉急促和强劲,竟然无法忍耐。
裴彦馨听到“哐当”一声,抬起头来就看到白瓷汤勺掉落溅起的汤,母亲痛苦难耐的干呕。
她心里一惊,手里的猪蹄掉进碗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裴彦馨一直记得母亲是在今年去世的,却不知道是什么病竟然如此厉害,不过大半年的功夫就夺了母亲的性命。
她直愣愣的看着吐得撕心裂肺的母亲,整个人都懵了,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接着,旁边三婶也跟着干呕起来,裴彦柔和裴彦莹发出一阵惊呼,裴彦馨才回过神来。
“娘亲,娘亲!”裴彦馨心中惊恐万分,她高声地喊着母亲,眼泪不受控制地籁籁落下。
篆儿被裴彦馨的模样吓坏了,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哄。
饭堂里一时乱作一团。
祖父脸色跟着一沉。
母亲听到裴彦馨的哭声,强忍着冲她微微一笑,然后朝祖父告饶:“公
公,可能是这两天吃了凉东西,胃。。。。。。”
一句话没说话,就发作起来。
她实在忍不住朝祖父福了福身,就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饭堂。
大哥和大姐连忙告饶追了出去。
三婶见状在裴彦柔和裴彦莹的搀扶下跟了出去。
裴彦馨喊出来,僵硬的身子松弛下来。
她从篆儿身上溜下来,踉踉跄跄的跑到祖父和父亲中间,小嘴紧紧的抿着,眼睛含泪的拉着他们的衣襟。
父亲皱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母亲出去的背影,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祖父见她小模样可怜,脸色缓了缓,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裴彦馨顺势搂了祖父的脖子,声音颤颤的道:“祖父,大夫,给娘亲看病。”
祖父闻言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扭头冲着父亲道:“你看看你们一大群人还没有福姐儿知事儿,就知道慌,还不赶紧找大夫去。”
完全忘了刚才是她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才让众人乱了阵脚。
父亲闻言连忙作揖,起身吩咐人找大夫去了。
祖父扫了饭堂一眼,也没心情再吃下去,就吩咐撤了。
他担心裴彦馨害怕,就打算牵着她先回荣寿堂。
裴彦馨无论如何要亲眼看着大夫给母亲诊脉,小腿一别,抱着祖父的大腿不肯走。
祖父无奈,只能让丫鬟把她送回去。
她回到母亲的住处时,大夫正给三婶诊脉。
裴彦馨从篆儿身上?溜下来,从大姐和大哥中间挤进去赖在母亲身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母亲可能是吐过了,不再干呕,脸色却苍白的可怕。
她见女儿和儿子都担心的看着自己,伸手摸着裴彦馨的头发,微微一笑道:“娘亲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
裴彦馨焦急的朝三婶那边望了望,心里埋怨父亲怎么就请了一个大夫回来。
她见到那大夫收了手,站起身,就想喊他一声。
“恭喜三夫人,恭喜裴三爷,三夫人是喜脉。”
那大夫一脸笑意对坐在三婶身边,阴沉着脸的三叔道。
三叔和三婶不愧是夫妻,两人脸上的表情倒是一模一样,先是迷茫,接着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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