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儿姐姐,你的这招金蝉脱壳玩的不够纯熟,折返了一圈,又回到了神殿之内,是想带龙哥哥走吗?”
萧皇后不吭声,忍着后背上传来的一波波剧痛,向前急掠,快速搜索着灵帝的下落。
后土一时半会儿的无法确定她的准确方位。
撒网捕鱼一般发出的警告,在神殿内每个角落都能听的清楚。
没事别老想着拖着别人的男人滚床…
她必须抓紧时间,寻到灵帝,然后再想办法带着他远走高飞。
哼,想让她拱手让出丈夫,除非她死。
“你霸占了龙儿哥哥二十多年,窃据凤位,享尽了人间的富贵,而我则要在这大雪山上日夜兴叹,品尝清冷滋味,萧蔓儿,你说这公平吗?”幽幽冷音,宛若来自地府,哀泣的诉说着不快。
哪怕是捂紧了耳朵,它也能清晰的飘荡进脑海,想不听都做不到。
静思室,两具尸身,还带着温热。
一地凌乱,却非有人动了手,相比是她与后土争端骤起,被人摸了空子,劫走灵帝。
萧蔓儿心里懊恼,可还得迅速收整情绪,追逐着地上细碎的脚步印子而去。
她没有忘记小心的扫除掉痕迹,避开了后土的爪牙,消失在神殿的尽头。
不多时,更多人马赶了回来。
后土圣母,黑衣黑裙,就连头上点缀的发饰也都用名贵的黑晶打造,一对冷眸,深不见底,暴风骤雨弥漫,几丝闪电飘过,凌厉异常。
“主上,水叮咚和妖童都已经死了,被人用铜钱钉中了死穴,未来得及挣扎,就断了气息。”真正的高手会让尸体说话,稍微过目,便可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事先为了绝对安全,她撤掉了所有防卫,把神殿作为和萧蔓儿决斗的场所。
却没料想到,在皇宫里享受了那么久的荣华富贵,小贱人的武功居然一丝一毫都没落下,依旧与勤奋不缀的她并驾齐驱。
预估错误,让整件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了巨大的改变。
一擒不获,打乱了全局,费了好半天的劲儿,也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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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擒不获,打乱了全局,费了好半天的劲儿,也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死了个把人,后土圣母并不在乎,水叮咚早已经是她选中的棋子,就算是不死在这儿,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大雪山的武功?”望着灵帝坐过的位置,后土有些恍惚,他承诺过会在这儿等她回来,可最后又是一场欺骗。
呵,从认识到现在,他许下的诺言,就没一次算数。
走的时候,灵帝答应的那么痛快,后土圣母的心里早就犯了疑惑。
如今看来,她的直觉并没有错。
男人的话比大雪山的天气还不靠谱,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玄冥从外边进来,接受工作,把水叮咚裸露的躯体从少年身上剥离开来,期间没有任何表情挂在脸上。。。
仔细检查之后,抱拳回话,“主上,此人手法很精巧,功力极强,却并非是大雪山一脉,属下认为,应该是有外人趁乱悄悄摸上了山,劫走灵帝,杀人越货。”
“有人潜进来了??”
这话听着稀奇,往上数,至少有六十年没听说过这种事儿了。
后土圣母还没说什么,底下的人已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各关卡均无报警,从雪枫森林到雪山之巅,一路上易守难攻的天堑之地均有守卫十二个时辰轮岗,哪怕是只苍蝇,妄图不动声色的潜上来,也绝无可能。”
“大雪山从来没有此种先例,不可能因为蹊跷的死了两个人,就认定是防守不严。”
“霓虹神王萧蔓儿也是一关一关的闯了上来,若没有主上示意放行,她也未必有机会能重回神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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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并不理会,径直望向沉思的后土,“主上,来者不善,早作打算。”
“你确定?”可能性很少,却因为说的人是玄冥,后土不由的多填了几分重视。
“只有四分把握。”目光澄然,并不畏惧主上的强势,在后土面前还能保持镇定自若,即使在大雪山,也鲜少有人能做到。
玄冥的地位不言而喻。
“四分。。。很高了呢。”长长的指甲,泛着青黑,互叠搭在小腹处,唯有绷紧的经络才能泄露出后土真正的心情,“不管怎样,全力搜查,绝不能让他们把灵帝带出大雪山。”
手底下的人各自散去。
后土圣母抬手截住玄冥,示意他靠近些,“莫苍国的皇室应该没有能够能力派人上来,灵帝和萧蔓儿应该都还在附近,你与我分头去找。。。绝不能让他们离开。”
现在的局势发展超出了想象。
人多,最多只能堵住上下通行要道,却没法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主上,我们与皇室毕竟有约在先,如果公然撕毁,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对此,玄冥忧虑颇深,他之前误打误撞的与太子结下仇怨,却总算没酿下滔天大货,原本以为后土圣母知道了必定严加责罚,结果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她倒是更夸张的连人家的皇帝也截了来。
大雪山和皇族之间的关系,仿佛是越来越紧绷了呢。
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决裂就在眼前。
到时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后土烦躁的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先找到灵帝再说,其他的事儿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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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在神殿内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萧蔓儿与灵帝大婚之日,她的心便寂灭成灰,与大雪山融为一体。
对于这里,世界上没有人会比她更加熟悉,每一间屋子,每一个角落,都已染上了她的味道。
想要从中找出一个侵入者,似乎没有想象之中的难。
“姐姐,何必再藏呢?一别二十载,你有儿有家,后土却要遵循祖制,代你扛下重任,这么多年来,难道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使计强占了属于妹妹的爱人,窃据后位,享尽世间荣华富贵,可你知道吗?这大雪山真的好冷,夜夜相思的滋味宛若坠入离恨天的冰潭之中,毒侵入骨,无计拔除。”一声声幽怨的诉说,近在咫尺,萧蔓儿处置完伤口,重新穿好了衣衫。
她的妹妹,好会颠倒黑白。
故意这么说,是想让谁听?
深深呼吸,让流窜的冷气冷却烦躁的心情。
她不可以被后土打扰,先乱了心神,打乱接下来的计划。
这次来,只为救人。
姐妹恩怨,二十年无解,也不急着在今天了解。
“姐姐,我闻到你的味道了呦,二十年如一日,你还是那么没个性,龙儿哥哥喜欢青草香,你就把身上都熏成了那个味道,大老远就泄露了行藏。”随着话音,附近陡然出现了脚步声声,又轻又快,转眼间已近在咫尺。
萧蔓儿心里一惊,知道这回是真的被她找到,于是轻巧的掀开另一侧的暗门,快速掠开。
还不是和后土见面的时候。
她身后的伤牵制住了行动的速度,这种状态根本就没法与正值巅峰状态的后土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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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摸准了萧蔓儿的位置,后土哪肯甘心放她逃开。
她跑,她必然会追。
两人的仇,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被拉扯成死结,除非另一人不存在于世间,才会画上一个代表终止的句号。
双生姐妹的悲剧,只容一人存在的现实。
唯有如此,那个人的眼神才会永久的停驻在自己身上。
奔跑,喘息,逐渐跟不上节奏。
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濡湿,伤口处明明痛的开始麻木,可那不适的感觉还是一波波的传递过来。
萧蔓儿能够感觉到后土的靠近。
即使很久很久没有见面,双生姐妹之间的那一点维系却还清晰存在。
她逃不掉了。
灵帝的失踪,彻底激怒了后土圣母,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他从皇宫能劫出来,还没得逞心愿,竟然又被人取了个巧,再次劫走。
这一手,干的漂亮。
只希望那人别又是包藏祸心的贼人才好。
萧蔓儿一步步的退缩到阴影处,抽出长鞭,屏吸凝神的等待脚步声靠近。
一只大手,修长白皙,静悄悄的从背后探过来。
或许太过专心注意后土的动静,萧蔓儿竟然是在那手臂揽住她的腰肢之后,才猛然发现坠入了一具怀抱当中。
不等她反抗,一记冷音悠悠扬起,“母后,是九儿。”
那声音,那气息,不正是分别多日的独生爱子。
萧蔓儿心情一松,“你怎么在这儿,九儿,你父皇。。。”
“嗯,已经被龙腾团严密的保护起来,母后放心。”顿了顿,帝俊又用那种让人安心的语速不急不缓道
没事别老想着拖着别人的男人滚床…
顿了顿,帝俊又用那种让人安心的语速不急不缓道,“现在您过去陪父皇吧,他中了毒,没有人合适的人在身边,不妥当。”
“后土她。。。”萧蔓儿担忧的指了指外边。
“她交给我吧。”帝俊大包大揽,对身旁的朱雀使了个眼色,后者则聪明的拖住萧皇后的手臂,软语温言,劝说她离开。
“九儿,你要当心。”后土的实力已然超过历代大雪山之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了,她的儿子虽然强,可萧蔓儿还是底气不足。
“母后,您带着人先把父皇送回阿都城,到了那边自然会有人接应。”后土圣母近在身边,帝俊没时间再多说,催促着萧皇后快些上路,他一闪身,主动的从暗处现身,吸引住对方大部分的注意力,好让朱雀有机会扶着母亲离开。
后土圣母追踪着青草迷香,本以为堵住宿仇,却没料到从暗处走出来的居然是个少年郎,黑白分明的圆眸闪动着纯真,精致的五官,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嫣红的嘴唇微微咧开,露出紧紧咬合在一起的牙关。
霎那的失神,岁月逆转,恍若初见时候,一骑东来,翩若惊鸿。
“龙。。。”脑海中精灵大震,她明明知道眼前的少年并不是当日爱人,可这眉眼之间的相似,又让后土没办法分辨的清楚。
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然后,她看着他慢吞吞的解下腰间盘系的软剑,灌注一股真气,令剑身坚硬如铁,准确的对准了她的眉心。
“叫玄冥出来,就说帝俊领着黄塘山的冤魂,来找他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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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塘山?”无意识的重复一句,后土一时没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怅然若失的愣着,还没从表相带来的震撼之中回醒过来。“等等,你是帝俊?这名字好生熟悉,我一定在哪里听过。”
心乱如麻的时候,思考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她根本没办法挪动眼神,贪婪的凝望着这张只存在于记忆中的脸。
“你当然熟悉。”一抹残忍的笑悄悄爬上唇畔,帝俊分外爱玩诛心的戏码,他刻意放慢了语速,吐字清晰,力求让人能听的清楚,“我的父皇是莫苍国的皇帝,我的母后是莫苍国的皇后,耶?也有传说,母后与你是亲生姐妹,一母同胞,不过,我并没有看出你们身上有相似之处。”
“你是——他们的——孽——”后土咬住唇瓣,生生把感叹堵回了嗓子眼里。
“说的没错。”帝俊不介意的耸耸肩,闲适站定,“很意外吗?一男一女,结为夫妻,肯定就有生儿育女的机会,于是也就有了我的存在。”
“别说了。”后土陡然咆哮。
虽然是平凡对白,却称得上字字诛心。
他是在讽刺她吗?
当年的战败者,没有机会与心爱的人生养孩子,如果那时是萧蔓儿继任了大雪山之主,入宫是她,那么今日站在眼前的或许就是她的骨血。
而今,就算是时光倒转,她也没法像姐姐一般,人生尽如人意。
一个酷似龙哥哥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好,曾经也是她的梦。
“凌空嫁的人就是你吧。”她阖上眸子,许久,又缓缓张开,视线始终漂浮着,没有个固定的方向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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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大大方方的承认,帝俊笑的可恶,“听说你对这桩婚事不太满意,现在我人就在这儿,有话不妨一次性说个清楚。”
“得意弟子外嫁他人,多年悉心栽培,化为乌有,换做是你,会心情舒畅吗?”明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后土圣母还是忍不住多说了许多话,她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拒绝这张长不大的娃娃脸,即使他是自己最痛恨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却还是难以抹杀掉属于他父亲的那一部分完美。
“那得看嫁的是谁。”算计着时间,朱雀和萧蔓儿已然行的远了,帝俊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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