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小子,竟敢对田公子出手行凶。”钟先生没有看到六名公子哥对洛宾大打出手,他只看到洛宾正在对田中天施加暴力,还看到田中天正在向他求救。钟先生挥袖一震,整个人如离弦之弓,带着破甲杀敌的气势,直冲向洛宾。
钟先生以高速的动势接近洛宾,完全没有要停下身形的意思,双脚凌空摆出弓步,左手成掌,掌心对准洛宾胸口。当钟先生弓步触地之时,左手掌亦同时击中洛宾胸口。
这一掌可不是那几个公子哥们的废拳弱脚可以比拟,这一下洛宾终于支持不住,突然的眼前一黑,一股鲜血涌喉而出。在这一瞬间,洛宾的思维停止了,而身形也如同断线风筝,直接摔出四五米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好,田公子只是晕了过去,暂无大碍,你们快送他回家。”钟先生一掌击飞洛宾后,立马察看不醒人事的田中天,在得知田中天没有伤及筋骨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田中天的两个陪读书童,过来背起昏迷中的田中天,往竹林外走去。
“孽障,差点搞得滇南城满城风雨,让我们书院蒙上耻辱。”钟先生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一丝动静的洛宾说道,完全没有上前帮洛宾疗伤的打算,反而对着正在察看洛宾伤势的芫花、田七、岩陀三人说道:“你们三人快带着这小子离开这里。”
“先生,求你看下洛宾的伤势啊,他一直在吐血。”芫花看着洛宾的样子都快哭出来了,向钟先生哀求道。
“我的医道,不医无品无赖之人。”钟先生说完也直接离开,完全不理会芫花、田七以及岩陀他们的请求,不管芫花他们的哀求多大声,钟先生也充耳不闻离开了这片竹林。
“快,我们快带洛宾回去。”田七说完就扶起洛宾,与岩陀一起,一人一边撑着洛宾的手臂,带着洛宾也往竹林外面而去。而后来的芫花已经是满面泪水,但她没有哭出来,以前芫花被人称为爱哭鬼,她此时想起了洛宾的话:你要哭的话,等我死了再哭吧。若我未死你也哭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第十二章 华茹医道
“芳姨——芳姨——”
“芳姨,你快出来啊——洛宾受了伤!”
“芳姨,洛宾他流出了好多血。”
田七与岩陀两人终于将洛宾送回了家里,一接近这间小茅屋,他们三人就急切地高声喊叫着洛宾的芳姨。他们三人自小与洛宾很熟,时常来洛宾的家里玩,自然也与芳姨的关系变得亲切,也与洛宾一样以芳姨作为称呼。
其实当田七他们接近小茅屋的时候,华茹就已经察觉到了,但正在小茅屋内缝制衣裳的华茹却不能察觉洛宾已经受伤。等到田七他们高声大喊的时候,华茹才知道洛宾可能出了什么事,心思缜密的华茹被锈衣针刺破了食指,一滴血液染上了刺绣。
华茹扔开手中的刺绣,凌空翻身,化坐姿为跃姿,如同灵动的仙子,几下蜻蜓点水的跃姿就已经来到门前,推开那道竹门,只见田七正背着洛宾向茅屋奔跑而来。
华茹手提长裙向着洛宾奔去,离近一看,洛宾身上肉眼可辩大大小小的伤不下百处。华茹接过田七背着的洛宾,顺势将洛宾拥入怀中,一手握住洛宾脉博,一手扶隐住洛宾的身体。
“芳姨,洛宾他……”芫花跑了上来,想对华茹说出事情来龙去脉。
“之后再说。”华茹只是简单四字,便可知道洛宾已经危在旦夕,些许时刻都不许耽误。华茹在把过脉博之后,抱起洛宾便往茅屋内赶去。
来到茅屋之前,华茹再次开口对芫花、田七、岩陀他们叮嘱道:“我要给宾儿治伤,你们不要进来,等我稳住宾儿的伤后,再出来有事相问。”
“嗯。”芫花他们三人非常快速地点点头回应华茹。
华茹抱着洛宾进入茅屋之后,便直奔内室。茅屋虽小却五脏俱全,这间内室平时是华茹的寝室,有时候就是华茹修炼医道的修炼场,亦是炼制药材丹药的地方,每次洛宾在外面打架回来,这里也成了洛宾的疗伤之处。
但是十五年来,洛宾在外面打架次数不少,但从未有过危及生命的伤势。而且这伤势并不是普通的伤,在洛宾体内发现了异常真气,是被乾坤八道的修炼者以真气一掌击中五脏六腑,造成洛宾体内大全血,经脉混乱。不及早医治,只有死路一条,若无高级医师治疗,治好也只怕留有严重后遗症。
华茹就是一名高级医师,只见华茹将洛宾放置在床上后,立即凝神运气,两只白皙的手掌透出淡淡绿色光芒。华茹的瞳孔也变成绿色,洛宾体内五脏六腑的情况尽入华茹双眼,洛宾体内的一片糟糕程度让华茹一阵皱眉。
华茹从身上摸出一面布条,用力一抛展开布条后,各式针灸所用的银针展现出来。华茹双指为钳夹着一枚细若发丝,但长度已经有三十厘米的银针,从华茹的指尖涌出已经液化的绿色真气,闪烁绿水晶的光泽如同碧露琼浆,将整根银针包裹起来。
华茹没有过多思考,待银针上的真气饱满之后,华茹左手一挥洛宾上衣尽数分解成布条。洛宾裸露出上身后,便以闪电之速将银针插入洛宾左处肋下。近三十厘米长的银针没入三分之二,却不见一丝血液流出。华茹非常缓慢地以食指、中指、无名指挑动银针,以银针帮助洛宾化解体内积血以及重理脉络。
华茹的银针并没有停止在一处,而是在慢慢移动,银针修复好一处经脉后,就被华茹驱使着到下一处。银针所向,皮肉骨骼纷纷让开,银针过后,皮肉骨骼又开始愈合。此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华茹瓜子脸脸颊开始滑落豆大的汗津。以针灸之术进行体内修复,一经开始便不能中途而止,而且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人体内部最为脆弱,稍有不慎,针灸医术亦可夺人性命。
华茹开始屏住了呼吸,现在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洛宾体内那股不属于洛宾的真气,虽然不知是何人注入洛宾体内,但下手之人出尽狠手,并没有丝毫留情。华茹以自己银针上的真气作为吸引,捲动银针化作旋涡,慢慢将那股异体真气吸引过来。那股异体真气也是傻乎乎模样,完全跟随着银针所创造的轨迹行走,在银针的引导下异体真气也开始接近于洛宾的左下腹的表皮之处。
此时,华茹慢慢拔出银针,在周围的灯光之下,银针闪烁如同生命般灵动的绿光。华茹轻启小口,慢慢靠上洛宾的左下腹之上,华茹用口帮洛宾吸出异体真气。那由银针造成的小伤口比发丝还要小,血液都留不出来,但是在华茹的吸吮之下,那个小洞竟然开始流出了黑黑的血液,那是混有异体真气的血液。
吸完洛宾体内的异体真气,华茹的心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可以危及洛宾生命的伤已经痊愈。没错,是痊愈,不需要恢复的时间,人受伤是由人体血液带动精华来进行人体最后的修复,而医师的绿色真气具有代替血液修复人体的功能,等阶越高的医师他的真气对人体的修复能力就越强。
华茹吞掉口中的黑血,黑血接触到地面时,还蒸发出一阵雾气,那便是真气从血液中逃逸到空气中的现象。
洛宾的致命伤已经痊愈,剩下的皮肉伤根本不算什么。洛宾也渐渐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之前一直感觉有大石压在自己胸口,心脏都快要被挤爆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
洛宾恢复意识后,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果然是他所想的芳姨,生命最后关头,所记挂的人是自己最亲的人。洛宾最重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但是体内元气,以及精神尚未恢复,所以这时候洛宾的行动与说话都比较困难:“芳……姨……”
在洛宾喊出“芳姨”两个字的时候,华茹右手双指按上一枚银针在洛宾的胸口,洛宾便昏睡过去了。
“宾儿,好好休息便是,一切无需言语。”华茹一边抚摸着洛宾的头一边说道。
华茹离开内室,让洛宾一人在里面休息,便出到门外,芫花他们三人还在。芫花、田七、岩陀他们看到芳姨终于从茅屋内出来,纷纷围上去想打探下洛宾的情况。
“你们无需担忧,宾儿他伤得不重,明日便可下床。”还未等芫花他们先问,华茹就首先说出了洛宾的情况,只是被华茹故意掩饰了洛宾的伤势严重程度。
“能跟芳姨说说,宾儿他是怎么受伤的?”华茹蹲下身子向芫花他们问道。
在得知了洛宾安然无羔后,芫花、田七、岩陀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于是三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讲述今日书院的一切经过,以及竹林的打斗事件。
在芫花他们混乱的讲述中,华茹记住了一个人名,那就是钟先生,身为书院教书育人的先生,更是乾坤八道修炼者,竟然对一个没有任何修炼的人出如此狠手。芫花他们将田中天的罪恶说了半天,说田中天是始作俑者,是田中天挑起了整件事。
但是华茹并没有将错怪在田中天头上,田中天与洛宾同龄,两个孩子打架,与大人长辈无关,那姓钟的竟然插手晚辈之争,不顾修炼者规则,此人当诛。
洛宾从小与人打架无数,华茹虽然心疼洛宾的伤,但不会制止,亦不会出面帮洛宾对付对方小孩,做人要有底线原则。
“芳姨知道了,你们今天也吓坏了吧,先回家去吧。”华茹依然是那副温柔的脸,摸摸芫花的头对他们三人说道。
“是的,芳姨。”芫花、田七、岩陀他们三人随即也各自回家了,而华茹也返回了茅屋当中。
滇南医师书院,政心阁内,钟先生被七枚三十厘米长的银针,钉死于墙壁之上,离地三尺,血流七步。
第十三章 真气珠成
是夜,医师书院钟先生离奇死亡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反而是被城主田中药给封锁了起来。此时的田中药正在自家书房中来回踱步,手里拿着一张锦帕正不断地擦着额头上的汗,身材肥胖的田中药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站则不安,坐则神乱。
“你……你……”田中药指着书院的校长说道:“我该如何说你好呢,我已经跟你说过,要好生优待洛宾侍候着他,现在竟然竟然……唉……”田中药话未说完就长叹一气。
“回城主,我未曾料到事态如何严重,不知洛宾背后有如此靠山,还可威胁到城主。都怪我没将洛宾放在心上,一时疏忽没有将优待洛宾的安排交待下去。”校长一边向田中药赔罪一边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则躲不过。我们到现在还活着,也许那人杀了姓钟的教书先生后,则已经消气了吧。”余不宁依然坐在旁边的座椅上,满面忧虑之色。
“余术士的意思是,我们安全了?”田中药向余不宁探求性地问道。
“我可没这意思,想要安全就要先渡过今晚,若明日我们项上人头还在,等我大哥来到滇南方才有安全。”余不宁无意压低了些音量,依然是满脸愁虑。
“希望余乙宁前辈能早些许时刻到达滇南,我的心脏都快支持不住了。”田中药用手抚着胸口,摇头叹气一屁股坐下大椅上。
“那人绝非寻常之人,亦非善类。今日那姓钟的被七枚银针钉死于墙上,体内的血尽数被银针导出体外,他就是活活看着自己的血流尽而亡,至死双目尚带有恐惧。”余不宁双眼中因好奇也产生了许多疑问,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洛宾又隐藏着什么秘密?他为什么要如此偏护洛宾。
“田城主,能说说关于那叫洛宾的事情否。”余不宁向田中药说道。
“愿意,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但我还是清楚记得。十五年前,我孙儿田中天发病后,百日之内得不到天山雪莲花救治,初生婴孩只有夭折之命。当时滇南城中所有医师束手无策,我被逼无奈于是广贴悬赏榜,悬赏天山雪莲花。那雪莲花是何等神物,大华皇室据说也只有两朵,其实我从一开始张贴悬赏榜,就没想过能求到天山雪莲。”田中药靠上椅背,在回忆着那一段造化弄人的历史。
田中药继续说道:“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后,听到士兵传话有人奉上了雪莲花,那一天每一个细节我都清晰记得。当时正值雨季,滇南已经连续数日下着滂沱大雨,给我送来雪莲花的是一名女子。当时她骑着一匹很瘦的马,身上披着防水雨具,她怀里还带着一个婴儿,她就是在那场大雨当中递给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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