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佐心头一凛,这还是惦记他们家闺女啊。不止惦记一个,这一惦记还惦记上一双了!
……
钱慧君留了个心眼。被钱文傭干脆利落的甩掉之后。并没有勃然大怒的掉头离去,而是很快的调整了情绪。悄悄跟去了钱文傭的住处。
钱文傭是住在族长家里,而族长家因为忙活祭祀之事,家里出出入入,来往帮忙的人特别多,她一个小女孩,又是本家女孩,很少有人在意。
顺利的找了族长家的女孩儿作伴,一边玩儿,一边观察钱文傭的动静,就见他回来用个午饭,只带上一人,谁也没惊动,便悄悄出门了。
钱慧君一路跟着,就见他竟然去了钱文佐的家里,联想起上次在他那儿瞧见莫氏和钱灵犀,钱慧君越发肯定这其中有文章。
不过今日倒是赶了巧,钱文傭因养尊处优惯了,不耐烦走路,便在族长家借了个驴出来。他进门谈话,便吩咐那小厮在门外等候,因怕畜生的屎尿,小厮便牵着驴到路边的树荫下等候,恰好与钱家还有一段距离,避开了人的视线。
那小厮不是钱文傭身边那个滑头得不得了的管事,人还年轻,每回钱慧君去,给他拿几个果子,他都笑呵呵的。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钱慧君想了想,决定博一把了。
她假装无意路过,与那小厮打了个招呼,“小齐哥,你怎么在这儿?”
“哦,慧君姑娘啊,五爷办点事,让我在这儿等等。”
“那是办什么事,你知道么?你别误会,我是想着若要人帮忙,便给他尽点心力不是?”
“爷的事情,我一个下人哪里知道?”
钱慧君把那块玉珮拿了出来,“小齐哥,咱们认识一场,听说你要走了,这块玉珮就送给你吧。”
小齐怔了怔,“姑娘,这……这可使不得。”如果这块玉珮算是打赏的话,未免也太贵重了。
钱慧君笑得无比乖巧,将玉珮递到他的面前,“小齐哥,我不过就是好奇,堂伯来湘君姐姐家干嘛?莫不是看上了她,要给她说婆家?”
小齐到底没能经受得住诱惑,接过了玉珮,把她拉到树后,压低了声音,“可不就是这话?听说爷想带湘君姑娘回去,只是嫁给哪户人家,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竟是如此?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什么样的亲事?钱慧君脑子里瞬间就飞快的转过无数的念头,但有一点她是肯定的,这门亲事肯定有问题,所以钱文傭才会千里迢迢跑到本家来要人。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倒不好太过冒进了。瞧钱湘君家这架式,多半是不同意吧。就算自己给钱文傭抓去顶缸,也是不划算的。只是就此放过,将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个上流圈子?
如果没有享受过那样的富贵荣华也就罢了,钱慧君既然已经享受过了,就象是迷恋罂栗般上了瘾,朝朝夕夕念着的就是它。可是钱文傭这条线摆明走不通了,那还有什么其他的路子可以走?
钱慧君心思急转,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向小齐打听,“那你能跟我说说,国公府大致是个什么样的么?有几口人,国公爷有几个儿子,都在干嘛?”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我们国公府袭爵的当然是嫡系的那一位,但府里还有其他几位老太爷。里头有国公爷的嫡亲兄弟,也有不是嫡亲的。如果加上各房大大小小的主子,上上下下能有几百口子呢!再加上各房的下人,跟你们莲村也差不多了。不过真正有名有姓的主子却不多,就算是国公爷这边所出的几位大爷,也有得志的,也有不得志。象五爷是得志的,管着家里的生意和买卖。四爷别看当官,却是个不得志了,至今还外放在你们会宁府边上的南安府里,那样一个穷乡僻壤的乡下地方,便连这边都不如,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
书房里,几经挣扎的钱文佐小心翼翼的回绝了,“文傭,不是我不明白你的好意,只是我家的湘君,老实柔顺,那样的人家,我怕她吃不消,反而给你们添乱。”
“这点我也明白,毕竟荣阳隔得那么远,你们会担心那是正常的。只是堂兄,你有没有想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湘君侄女若是跟着我去了,难道她往后就不拉扯家里的兄弟们了?在这个世道上,才华固然重要,但找到懂得赏识的人却更重要。从古到今,才华满腹,却湮没无闻,或者在朝堂之上不得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为了什么,难道你我还不清楚么?我不能向你保证侄女跟着我去了,就一定万事顺意,但这对于她们,甚至对于你们全家来说,都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钱文傭尽量把话说得更加诚恳,“原本,堂嫂拒绝了,我是没打算再来麻烦你们的。但今儿我亲眼见到了大侄女,才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不是为了别的,实在是大侄女往人前一站,生生的把人全都比下去了。这样好的姑娘不是我说,就是许多京城世家的小姐也赶不上。难道你就忍心让这么好的姑娘就此埋没了?再说,有灵犀跟着一起,她们是亲姐俩,自然会相互照应。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担心她们不是我们亲生的,怕我们照顾不过来。但你们也不想一想,她们到了荣阳,就是我们国公府的姑娘,若是真有什么事,难道我们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受人欺负?那我们国公府的面子往哪儿搁?所以尽管放心,她们若是去了,一定是给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断不至于让她们受一点儿委屈。”
他略顿了一顿,瞧着钱文佐犹豫不定的神色,慢慢的端起了茶,瞧着书房里一副字,悠悠的道,“堂兄祖上也有中举做官的,只是如今却屈居在此,难道你就不想重振家风?”
钱文佐顿时脸色变了,目光直直的同样落到那副字上,这是他的爷爷当年中举后春风得意时留下来的。可是到他父亲和他这一辈,却都是在秀才上就止了步,再看下一代,钱扬名钱扬武都算资质尚可,却不是特别优秀,他们想要出人头地,除了自身的努力,一定得有贵人扶持才是。
若是他们的姐妹能混出名堂来,岂不就是最好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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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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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大夫确诊,林氏确实是又有身孕了。莫氏把家里的鸡蛋又找了二十个出来,让她带回去补补身子,等后头再攒下来,再给她送。
回家的时候,钱灵犀和姐姐都懂事的表示可以自己走,把林氏扶上独轮车,帮着钱扬威和赵庚生推车。林氏还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孩子们全在地下走路,让她如众星捧月般一人坐着,实在是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又甜丝丝的。谁说她的孩子不好?一个个孝顺着呢!
赵庚生眼瞅着还有空位,便把钱灵犀往上一抱,“灵丫,你也坐着,我和大哥推得动。”
钱灵犀顿时看向钱彩凤,这位姐,您有意见么?钱彩凤今日倒是不争了,反而拍拍妹妹的头,鼓励的道,“就当赏你今日要来了烧肉,不过待会儿我要走累了,你可得让我坐一会儿。”
没问题,钱灵犀很高兴的坐稳了。
林氏看见连这姐妹俩都如此和睦,很是高兴,“就应该这样,咱们是一家人,你们还是亲姊妹,有什么好争的?从前那是小,不懂事也就罢了,往后可不兴这样了。”
却见那姐妹俩一人翻个白眼,“娘,您成天操这么多心,累不累啊?”
“我们那都是闹着玩儿的,至于这么认真么?”
“哟,弄半天这还是我错了?扬威,庚生,你们说咱们家是谁成天在那儿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还掉眼泪四处告状的?”林氏故意问身后推车的小哥俩,那哥俩都不得罪人,咧嘴只笑,啥话也不说。
春日午后微醺的暖风里,一家子说说笑笑走在归家的路上。
钱文佐等送走了他们。单独去钱老太爷关起门来说话了。
钱老太太私下跟媳妇嘀咕,“瞧这爷俩,好象生怕咱们知道似的,有什么话非得背着人说?”
莫氏笑着附合几句,心里却象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她回来之后,才听说钱文傭来过了,跟钱文佐私下谈了很久。难道是湘君的事情又有了变化?
房间里,钱文佐将事情的本末告诉父亲后,慎重的提出自己的意见,“爹,我想让湘君和灵犀去,您觉得呢?”
钱老太爷之前还不知道这茬。突然听见还真有些不好接受,他靠在椅背上,仰面朝天想了好一会儿,才瞧着长子,“我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说不定,那俩丫头真的能飞上枝头,就算做不成凤凰,也不是普通的小家雀了。有她们拉拔着。往后扬名几个的路都会好走许多。但是老大啊,你想过没有,万一这俩丫头败了,于咱们牵连不大,但于她们自己,却是要毁一辈子的事啊!”
“爹,这点我也想过了。女孩儿养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就算留在身边,嫁到邻居家。那也是别人家的人了。有什么事咱们也不好管不好问。万一摊上些不好的事,这辈子也没个出头之日。所以我的意思。不如让她们去博一博。挣得好,就算往后提携不了兄弟们,自己能过得好,也是她们造化一场。”
钱文佐坦率的说出真心话,“爹,我也不瞒您,原先说让湘君一个人去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因为我了解自家的闺女,湘君性子太软,心思又太纯,她一人去,我实在不放心。可这回文傭说可以带灵丫去,却让我动了心。灵丫年纪虽小,但聪明伶俐,想事情有时比大人还仔细,有她跟着一起,就算有什么,她也能提点着湘君。姐妹俩相互有个照应,就不怕了。我也不信咱家的丫头就这么歹命,一个出息的都没有。只要有一个出息了,那一个还怕么?”
钱老太爷思前想后,反复权衡,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那行!就让她们姐俩去闯闯,不过要是她们万一在外头混不下去,咱家还得给她姐俩留一个容身之所。对了,灵丫上次拿回来的金子都还在吧?统统收起来,给那俩丫头将来留着,谁也不许动!”
钱文佐点头,“那我这就去回复文傭了。”他略顿了顿,神色也有些黯然,“若是定下,这两三日内就要启程了。”
钱老太爷微微颔首,闭上的眼角却有浊泪悄悄落下。丫头们哪,不是爷爷狠心,这也是为了你们俩好。往后,咱们全家可就烧香拜佛,求你们平安了。
钱灵犀才到家没一会儿,小白毛就主动跟她联系了。
“有情况,快进来!”
怎么了?钱灵犀扔下正在剥的嫩豌豆,躲被窝里去了。钱彩凤这回有意见了,“你干嘛呢?睡午觉这会子也不嫌迟了些?”
钱灵犀没法跟她解释,从被窝里钻个头出来,“让我眯一会儿,就一会儿,那豆子放我起来剥。”
“那可是你说的!”钱彩凤白她一眼,去剁喂鸡的菜了。
现在林氏刚有了身孕,得特别小心,一些弯腰用力的活都不能干,幸好家里几个孩子渐大,可以分担许多了。
赵庚生挑水回来,听说钱小妞躲懒回去睡觉了,他倒很自觉的捡起她的豌豆开始剥。钱彩凤瞅了他一眼,想想还是没吱声。
钱灵犀钻进被窝里,很快沉进空间。却见小白毛坐在当中,正在一边心痛,一边恼火的揪自己头上的小白毛。而空间里原本绿草如茵的地已经不见了,连那块成天滚来滚去的大青石也不见踪影。
“这是怎么了?”这孩子把他那几根毛看得比啥都重,什么事让他舍得这样做?
“坏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就表达了一切。
就在方才,小白毛本来好好的在空间里呆着,忽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在汲取葫芦里的灵力,多次制止无效后,小白毛发现,这回外头来的不是普通人,所以才让钱灵犀进来帮忙。
“那要我怎么做?”既然要打坏人,钱小妞还是很愿意出一把力。
小白毛没吭声,直接往天上指指,钱灵犀抬头一看,哗,头上已经别有一番洞天了。
原来那块绿色的草皮已经整个飞了上去,大青石飘浮在空中,顶着草皮在堵葫芦口。不过看它那摇摇晃晃,左支右绌的样儿,就知道顶得很吃力。
“那我能做什么?”钱灵犀瞪大眼睛,她又不会法术,能帮得上什么忙?
小白毛把忍痛拔下来的几根头发交到她的两手,示意她双手握住。钱灵犀好奇的照做,刚刚握紧,就觉得双臂唰地一下忽地充满力量,直直高举着,如小火箭般带着她直冲上去,一下子就顶住了摇摇晃晃的大青石,一直推到顶!
啊!啊啊!非人的惨叫在头顶上头响起,钱小妞明显受惊过度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成了举重运动员?啊不!这造型分明是举着**包的董存瑞!
“丑丑,快放我下来,我有高血压,心脏病,还有恐高症!”
听不懂。小白毛一概从脑中过滤,慢条斯理的爬到水边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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