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回到了武当山,继续研究天魔琴。
其实,等水月学会浩然之气,得到了绿绮的时候,我早已经得到了天魔音。那个时候,我大喜过望,几乎全身心的在研究天魔琴和天魔音的妙用,早已经把水月忘在了脑后。
那天,水月突然一个人到访武当,我知道肯定有异,就把天魔琴藏到了密室中,哪里知道,她还是察觉到了端倪,发现了我的身世和一切。”含元说着,摇头不止,好像还为自己的疏忽而后悔不已。
”你把长风到底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水月道长紧张的问道。
”哈哈。水月,想不到你还在惦记着那个长风。”含元仰头大笑道:”他死了,等我发现了天魔音的秘密后,我就知道他没用了,我用最残酷,最残忍的办法让他去死,为我师父报了大仇。哈哈。”
说到这里,含元肆无忌惮的狂笑着,水月道长却杏眼低垂,满脸的悲伤之色。大家都心想,也够难为她的,一边是自己的情爱之人,一边是自己的兄长,生死冤仇,她自己夹杂其中,实在是左右为难。
同时,大家也都不禁唏嘘不已。长风虽然是魔界长老,是正道的大敌,但是他却是被正派人士所害在先,为了抱血海深仇这才加入魔界,似乎也情有可原。
长风加入魔界后,其实并没有滥杀无辜,只是一心一意的寻找报仇的良机,报的大仇后,又马上退出魔界,隐居在山林之中,只是潜心农耕抚琴。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还是被正派之人用最阴毒的手段害死,就是为了抢夺他手中的天魔琴。
孰正孰恶,大家心里都是雪亮。六大剑派的武当派两代掌门不仅滥杀无辜,还残杀自己同门,可以说是恶贯满盈,比之魔界,似乎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天鸿真人站起身来,缓缓说道:”天魔琴与绿绮一事,牵涉重大,关系到了我六大剑派两大剑派和魔界,此中关系错杂,很多细节尚待详细考量。我建议,将含元掌门和水月掌门暂时留在蜀山,等六大剑派盟主决出,再由新盟主定夺,看如何处理。列位看如何?'
天鸿真人所言合情合理,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元罡老道大手一挥,大声道:”那就请含元掌门和水月掌门暂时留在蜀山几日,待新盟主发话。”
含元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还站在哪里仰天狂笑,状似癫狂。
水月道长幽幽的说道:”含元,按情理来讲,你是我的兄长。但是,你我一直明争暗斗,势同水火。但现在,我也累了,也不想再争夺什么了。
事到如今,你就听我一声劝,就此收手吧。权利法宝虽好,但也只是身外之物,修身养性,一身明了,接受新盟主惩处,早渡天劫,才是正道。”
含元缓缓停下了笑声,看着水月道长,沉声说道:”水月,你我虽是兄妹,但这几年来,你我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天魔琴和绿绮,今日,你我天魔琴和绿绮在手,却又势同水火,两败俱伤。
尤其是我,到今天真可谓是功败垂成,这其中实是拜你所赠。我不明白的是,水月,你这几年千方百计跟我做对,今日甚至不惜冒着自己的名节有辱的危险,就是为了揭发我。你真的就是为了那个长风吗?你这么为他真的值得吗?你想过没有?”
水月道长缓缓说道:”含元,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就算是我不揭发你,你侥幸逃过了六大剑派的惩处,你牵涉的因果,将来的天劫必然会加重数倍,你即使有天魔琴也必然逃不过天劫,你自己难道不明白吗?
我与长风之事,刚才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我俩虽然是正邪不同道,一见倾心,但是我俩却一直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苟且之事,根本没有辱及自身名节,更不会辱及峨眉派的名声。反倒是你跟正源道长,却大大的玷污了武当派的千年威名。
我今日在这里,当着诸位掌门揭发你,不光是为了给长风一个交代,还想让你迷途知返,给自己一条退路。含元,你怎么还不明白!”
含元双手微颤,仰天长叹一声,过了良久,才大声说道:”水月,你我出身寒微,受尽了世间的冷眼和不公平。所谓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只有胜负之分。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你自己一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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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武当魔影(上)
水月道长看着含元,摇摇头,继续说道:“又过了几天,突然我想起了含元那天专程来峨眉山找我,转弯抹角的告诉我,山东孔府的浩然之气可以将浑身真元凝聚到一点。我就想,浩然之气如果与我峨眉派的紫青双剑配合,一定能将我的修行暂时提高到聚虚合道初期阶段,那样的话,就应该至少可以发挥桐梓绿光的七成威力。
于是,我找了个清静之地,拔出紫青双剑,运起浩然之气,用浩然之气催动紫青双剑,果然,紫青双剑的剑芒大涨,把周边五行的灵力都吸到剑上,通过剑身,无穷无尽的灵力涌入我体内,把我全身的真元汇集到了一点,于是,我瞬间修为暴涨,趁着这个时机,我鼓足真元开始弹奏桐梓绿光。
果然,就像刚才大家看到的一般,绿绮琴身先是闪现出来了四个纂字‘桐梓绿光’,然后,琴音会发出巨大的力量,比平日里的琴音功力强大数十倍,足以开山裂石,克制住天魔琴的天魔音。也许,这就是绿绮的最大用处吧。”
“桐梓绿光,果然是桐梓绿光,果然是桐梓绿光。”含元大声说道,他大声狂呼,手中的天魔琴又隐隐的泛起一层黑色的光芒。
旁边的众人也都看到了含元的变化,元罡老道冷哼了一声,大声说道:“三界之中,道魔其实只在一念之间,心中向善,就是正道,心有贪念,有心向恶,就是魔道。正道中也有败类,魔道中也有向善之人。含元,你入魔已深,现在你可自知?”
旁边的妙高禅师也双掌合十,低声说道:“阿弥陀佛。魔道一念只在心中,魔可以变道,道可以变魔。含元掌门,你可要知道弃魔入道,放下屠刀的道理,切不可继续入魔为恶了!”
听元罡老道和妙高禅师这么一说,含元脸色一变,神色渐渐缓了下来,手里的天魔琴也变回了原状。
水月道长杏眼含怒,狠狠的瞪视着含元,大声说道:“我解开了绿绮的秘密后,前思后想,把整个事情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那天,含元突然来找我,拐弯抹角的告诉我浩然之气的秘密,而且时间就在长风失踪的前后几天,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于是,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武当山,去找含元。
好不容易见了含元之后,我开门见山,一上来就问起浩然之气的事情,含元又是左支右绌,先是说,他只是好奇,觉得浩然之气的功法原理跟我们道家全然不同,如果能二者结合,应该能发挥出特殊的作用。
后来,在我的追问之下,他又说,是他新认识的一个孔府的道友,跟他谈起孔府和武当山的武学,有所感触,这才来跟我请教来的。
我知道含元只是搪塞,一派胡言,也不跟他浪费时间,正欲告辞下山,突然,心中一动,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涌到心中,好像是许久没有见过的老友在跟自己打招呼,又好像是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而且,觉得这种感觉的来源就在身边不远处。
当时,我无法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想跟含元说明,匆匆的离开了武当山,但是,我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寻常,那种奇怪的感觉真是刻骨铭心。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返回武当山,去找含元问个明白。
哪知道,刚到武当山下,我又察觉到,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虽然没有刚才在含元房间里那么强烈,但也是来回萦绕,让我摆脱不掉。
我正在奇怪的时候,突然,我又感觉到有一道迅捷之极的剑气从后山经过,我心下一动,知道定有情况,就偷偷的就转到了后山,果然,一到后山,就感觉那种奇怪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我几乎可以肯定,那种感觉就来源于后山。
我隐了自己的身形,悄悄的跟着这股气息寻去,最后发现,在一个很隐秘的山洞外,布置了厉害的机关封印。
含元,你太过得意忘形了,你得意之下,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当初,人魔大战之时,我六大剑派同气连枝,互通有无,六派中各种剑法和阵法大家都互相切磋,以免误伤自己人。你这种阵法对付别人,也许还可以,对付我水月,却是无用。”
旁边的含元道长脸色铁青,低声说道:“果然是你!我那天就发现不对,怀疑是你,没想到真的还就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啊。”
“含元,你又错了!这不叫冤家路窄,这叫做天网恢恢,你恶事做绝,终有恶报。”水月道长大声说道:“我一看到你这个阵法,就马上找到了这个阵法的破绽,在防御力最薄弱的地方,撕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透进了一丝神念进去,哪知道,就在这里,我却发现了我根本不敢相信之事,我看见含元正在独自抚琴,而他抚的琴正是长风的天魔琴。
瞬间,我恍然大悟,我感觉到的那股奇怪的气息正是天魔琴的气息,我身怀绿绮,绿绮对天魔琴有天然的感应,是以能够发现天魔琴的行踪,但是别人却不能发现。
绿绮跟天魔琴同出一炉,相生相克。但是,邪不压正,所以,绿绮能够发现天魔琴,天魔琴却察觉不到绿绮。这也大概是冥冥之中,上天助我。
我偷眼观瞧了一阵,见含元一曲将终,我怕含元发现我,就悄悄的离开了武当山。”
说道这里,水月道长停了停,缓了一口气。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含元,含元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脸色由铁青变的苍白。
水月道长接着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也不敢仅凭自己一时所见就妄下结论。于是,我又暗暗查访了好长时间,终于一点点的发现了含元的许多秘密,最让我惊讶,无法接受的是,我还发现了我和含元之间的关系,原来竟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关系,这个含元竟然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兄长。”说到这里,水月道长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天鸿真人看着一边的含元,缓缓说道:“含元掌门,十二年前,你师父正源道长还在世的时候,你师伯正戊道长一夜之间练功走火入魔身亡。六年前,你两个师兄同样也是练功走火入魔,一个身亡,一个深智尽失,成了废人。现在看来,他们三人走火入魔,实在是太过蹊跷。含元掌门,当着在场的数十位掌门高人,希望你能够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白。”
听到这里,除了叶泊雨,在场的众人都是心中一惊。十二年前,武当片二代弟子中修为最高的正戊道长突然走火入魔,身死武当山。这才让二弟子正源道长接任武当片掌门。这件事,当时轰动一时,但是,武当派守口如瓶,没有人知道任何内幕,大家也都无从查起,就成了一桩不了了之的大案。
同样,六年前,含元的两个师兄,当时也是呼声最高,最有希望接任武当派掌门的两个人,相继在三日内走火入魔,一个直接身死,另一个也神智尽失,成了废人。当时这两人为了争夺掌门之位,明争暗斗,一直不合。
大家都觉得是有蹊跷,可能是两人弟子之间互相陷害,闹了个两败俱伤,这才让含元捡了个大便宜。
事情过去多年,大家也都忘却了。现在,天鸿真人突然当头一问,大家再把整件事情联系起来,前前后后的一想,都不禁大惊失色,莫非,当年的两件大案,都是出自正源道长和含元父子二人手中?
大家的目光再次都齐刷刷的看向含元,只见含元低头沉默了一阵,突然,仰天怪笑了几声,好似夜枭夜鸣,凄厉之极。
笑完之后,含元才缓缓抬起头来,满脸的桀骜凄厉,大声说道:“天理不公,弱肉强食。这个世间本就不公,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做出那么多的慈悲嘴脸,说出那么多的假仁假义。
我倒要问问在场的大家,不管大家是何门何派,佛也好,道也好,哪一个不是为了出人头地,踩着别人的性命来提高自身的修行?我们的修行是什么?就是那些弱者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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