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早膳;按照规矩;江琢应该先去棠梨宫给余贵妃请安;只是一来江琢年纪小;这事还没成定例;二来江琢最近得宠;在江乐山有意无意中。似乎并不想江琢多去棠梨宫;所以江琢偷懒也就不是每天都坚持过去。
今天没有尹先生的课;琴棋书画如今只有下棋找了一位师傅。今天又没课。
至于乐器;江琢如今偶尔去趟敬胜斋;倒是跟着江慧的先生听了许多。
不过江琢到现在也没有选定自己的乐器。没办法;她只能等着余贵妃给她选了先生再说。
用过了晚膳;江琢本想去小书房;今天没有大朝会;按照这几日的惯例;她那个便宜父皇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过来;江琢这些天私人时间被占用太多;趁着今日没事;她想清静清静看会儿书。
“奇怪;那个芳尘今天怎么没过来。”
碧桃无意中的一句话提醒了江琢;她说怎么好像少点儿什么;一直以来缠着她的芳尘今日好像的确没见到影子。
“公主;要不要奴婢去看看。”碧桃说出去看看;自然是去棠梨宫看看;因为芳尘眼下还住在那里。
不过江琢看了一眼碧桃;却是摇了摇头。
瑞香眼神示意了一眼碧桃;最近她往出跑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在公主面前;怎么还能说这话。
碧桃没有自觉性;见公主摇头;还以为公主对这事不上心;好不容易找个借口出去溜溜;碧桃可不想老待在书房站着看公主读书。
刚想开口劝慰几句;不料江琢一句话却是打消了她的想法。
“走;去棠梨宫;给母妃请安。”
碧桃撅起小嘴;不满的看着小公主的背影;眼见小公主和瑞香走远;不甘心的跺跺脚;赶紧跟了上去。
几日都没过去上书房;今天本想借着机会溜出去看看那个小老乡;碧桃暗恨;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见到皇上。
哪个少女不怀春;身在深宫大院之中;又自认有几分姿色;被一些年长的宫女太监打趣;碧桃的心里就像是长了草一样;恨不得找机会就去陛下身边转悠转悠。
做着哪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碧桃却是往上书房跑的更加勤快了。
“公主;公主;等等奴婢。”气喘吁吁的跟上小公主;碧桃突然发现;公主的脚程最近似乎变快了不少。
“碧桃。”
“啊!”小公主突然停下脚步;碧桃一愣神;险些撞到小公主;吓得赶紧退后两步;反观瑞香;早就在小公主停下脚步的时候站定了。
“最近似乎没看到小六子公公。”
跟在小公主身后的忆梦一愣;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眼里的慌乱;小六子?公主怎么突然提起他?
“啊?”碧桃也是一愣;忸怩的看了一眼江琢;“公主;奴婢……”碧桃低下头;小手在身前不停的搅动着衣襟;“奴婢跟他也不是很熟。”
“哦?”江琢微微一笑;突然看了一眼忆梦;把个忆梦看的心里直发毛;“那是我多嘴了。”
“呃……”碧桃想要解释几句;可小公主已经继续往前走了;无奈;碧桃跺跺脚只好继续跟上;心里却在暗自忖度公主问这话的意思。
“莫不是上一次小六子帮了忆梦;公主想要表示感谢?”碧桃知道;如今忆梦得宠;俨然有代替零一的意思;可想到上一次公主的赏钱;和自己送去的糕点;碧桃弄不清楚;江琢到底什么意思。
瑞香暗叹一声;正所谓旁观者清;她知道;公主之所以问这么一句;却是有再次提醒碧桃的目的;可惜;那个傻丫头;比自己大一岁;可惜却是当局者迷。
“母妃;要出门吗?”刚刚来到棠梨宫大殿门口;眼见余贵妃一身盛装准备出门;江琢疑惑的开口。
余贵妃正准备往出走;一看江琢到了;脸上立刻堆起笑容。
“琢儿这么早怎么过来了?”
看着面前那张精致的脸蛋;江琢暗叹;这余贵妃;每一次对待自己似乎都极其亲昵;可偏偏;江琢很少在她眼里看到真正的宠溺;很多时候;她宁愿跟江乐山待在一起。
“琢儿给母妃请安。”退后一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宫礼;江琢仰起头看着余贵妃;“母妃既然有事;琢儿就先回晚香斋读书了。”似乎这个女人很喜欢自己学东西;江琢自顾自的找着理由离开;看了一眼余贵妃身后跟着的芳尘;她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今天没去打扰自己了。
“琢儿不急着回去;母妃正要派人去晚香斋接你;走;跟母妃一起去咸福宫。”余贵妃一脸喜气;似乎真有什么事情让她感到高兴;今日见了江琢;甚至没有等她主动行礼;也许是柔兮前些时日的劝解起了作用;总之;余贵妃今天很高兴。
“母妃;去看德妃娘娘吗?”江琢被余贵妃拉着;似乎有些不耐。
“是啊;听说五台山的花臧大师来了;要给你六哥瞧瞧病;我们一起过去。”余贵妃显然兴致颇高;拉着江琢的小手就往出走;也不觉得日头毒了;甚至都没有乘坐步辇。
“花臧大师?”江琢疑惑的回头;可惜;晚香斋的人没人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忆梦倒是想说些什么;可看看周遭棠梨宫的宫女太监;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你六哥的身子最近不大好;陛下特意恩准;一直让住在咸福宫;方便德妃娘娘就近照顾。”
江琢点点头;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前些时日还想去探望过;可惜被江乐山无意中知道给拦住了;江琢对此还有几分不解。
“花臧大师不仅是得道高僧;医术也十分了得;这一次陛下是特意把他从五台山请来祈福的。德妃娘娘知道后;就恳请陛下让他为六皇子看看。”许是知道江琢的疑惑;拉着江琢的小手一路往咸福宫赶;余贵妃耐心的解释着。
“祈福?”江琢暗暗吃惊;难不成江乐山竟然也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吗?
“看病?”江琢总觉得自己那个六哥病来的极其奇怪;也没见这些日子太医院有什么大动作;似乎连江乐山都不是很在意;江琢很奇怪;那个鼻涕虫到底生了什么病;印象中自己那位便宜六哥;似乎总是鼻涕老长傻兮兮的样子。
余贵妃兴致颇高;没有注意到江琢紧皱着的小脸;自顾自的说着;“花臧大师是得道高僧;占卜之术尤为出众;母妃今日带琢儿过去碰碰运气;也许大师也能为我们占卜一卦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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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花臧大师
112花臧大师
走出咸福宫;江琢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压在心头的阴霾散了不少。
“公主?”瑞香担忧的唤了一声;刚刚在咸福宫就看出公主心情似乎不好;瑞香有点儿担心。
“走;去四哥那。”出了咸福宫;江琢拒绝了余贵妃去棠梨宫的提议;在咸福宫压抑了一早上;她准备出去透透气。
六月的暖风吹在人身上柔柔的、倦倦的;眯着眼睛看着火辣的日头;江琢整个人沉浸在日光中。
“你们先退下吧。”看着远方缓步走来的僧人;江琢淡淡的开口。
“公主。”忆梦不退反进;一步上前站在江琢身前;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那个一步一步走来的僧人;眼里满是警惕;直到这人近在咫尺他才发现;这让忆梦有一种危险感。
“退下。”江琢冷冷的开口;绕过忆梦一步上前;不知为何;看着僧人眉目间的慈祥;她觉得这人没有恶意。
忆梦犹豫;几度想要迈步上前;可看到小公主那坚定的背影却是没敢动。
他没有忘记江琢的话;在晚香斋;只有一个主子。
“见过大师。”江琢弯腰行了一个宫礼;一脸的坦然;丝毫没有忆梦的紧张。
“花臧见过姑娘。”
忆梦深吸了口气;缓缓退后;他早该想到的;这个时候皇宫里的僧人应该只有那位来接六皇子的花臧大师才对;只是他没有想到;德高望重的花臧大师会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俊逸和尚。
江琢也没有想到;她刚刚在咸福宫见到德妃母子;知道这花臧大师要收六皇子为徒;马上就要带六皇子回五台山;江琢还以为这人会是一个老和尚;却没想过对方如此年轻。
“姑娘似乎见到贫僧很意外。”静静的盯着面前的小娃;并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小有丝毫的轻视。相反;花臧完全把双方放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给予尊重;这种尊重无关于江琢的身份;只是他习惯使然。
“是。”江琢坦然;不知为何;面对这个人。让她有一种心灵澄净的感觉;并不想动用脑子;下意识里只想这么最简单的对话。
“其实;我见到姑娘一样意外。”
花臧语调轻缓;淡淡的开口声音如同一缕凉爽的风。似乎连暑天的燥意都弱了几分。
江琢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花臧;似乎有些不解。
“两年前有人逆天改命。可惜;我功力不够;始终未能查出;没曾想入了皇宫;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姑娘。”
花臧第一句话就让江琢身体一颤;脑子里嗡的一声;后面的话几乎没有听清楚。
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不复之前脸上的淡然表情。江琢警惕的盯着花臧;眉头微蹙;似乎有什么事情让她很为难。
“姑娘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贫僧的意思。”不像是印象中的僧人喜欢口打佛号;花臧双手自然下垂;一袭僧衣并不华丽。淡灰色的衣服披在身上;似乎显得过于寒酸了些;与这周围金碧辉煌的景色似乎很不协调。
江琢目光灼灼的盯着僧人;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一般;早在她遇到楚冉的时候;她就隐隐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大的有许多人的存在让她无法用以往固有的思想来解释;比如楚冉、比如野石;又比如;眼前这僧人。
“我不明白;大师到底什么意思。”江琢皱着眉头开口;下意识的一只脚退后;却是做出了随时准备跑的姿势。
重生了一次;尽管看透了生死;可如果能够活着;又有谁真正想死呢;特别是对于江琢这种意外重生的人来说;生命更加可贵。
“阿弥陀佛。”花臧微微颔首;却是第一次口宣佛号。
江琢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脑子一痛;竟然下意识的想要睡过去。
江琢暗暗吃惊;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迷糊的时候;虽然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直觉告诉她;如果这一次坚持不住;怕是真的就完了。
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掐自己一把;奈何手指沉重的犹若前斤;竟是一动都不能动。
江琢心里大急;眼睛瞪得老大;那双平日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时布满了惊恐。
花臧摇了摇头;却是一脸慈悲看着江琢;双掌合十;低头;轻吟佛号。
这一刻花臧那俊逸的脸蛋在江琢眼里无异于洪水猛兽;那慈悲的面孔在她看来竟是那般伪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随着花臧一句佛号出口;江琢只觉得身边的空间仿佛都凝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滋生;这一刻身体仿佛变得极轻极轻;整个人似乎随时都能够飘起来。
忆梦和瑞香、碧桃三人远远的看着周遭的一幕;他们眼里只看到公主静静的站在甬路上;和那个俊逸的和尚对视。
突然间;和尚口宣佛号;一下子;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公主;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和尚;依旧低着头保持着口宣佛号的动作。
江琢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升高;一种从未有过的空灵感觉升起;她只想睡下。
周围仙音阵阵;眼睛渐渐眯起;江琢却是似乎闻到了一股子花香;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静静的;风儿拖着她的身体向上飘去。
眼皮越来越沉重;江琢整个人昏昏欲睡。
蓦然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江琢的左手腕升腾而出;江琢浑身激灵灵的一颤;顿时出了一阵冷汗。
眼睛里逐渐恢复了清明;迷茫不再;江琢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面前脸色涨得通红的俊逸和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琢觉得;这一刻那和尚似乎苍老了许多。
“一花一世界;竟然……”和尚的声音猛地一顿;脸色涨红的更加厉害;“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染红了淡灰色的僧衣。
“大师?”就在花臧吐血之际;江琢眉头一蹙;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刚刚迈出一步;蓦然想到之前那诡异的场景;以江琢的聪明;又岂会不知是面前这僧人搞的鬼。
一时间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身体微微颤抖;花臧盘膝缓缓坐在地上;抬头目光直视眼前脸色复杂的小姑娘;是惊恐、愤怒、不解、疑惑还是什么;花臧甚至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怜惜。
突然整个人一愣;花臧苦笑的摇了摇头。
“怪不得总是难以更进一步;却是老衲着了相。”
江琢吃惊的张大小嘴;眼前的僧人俊逸的脸在自己眼前逐渐苍老;似乎一下子真的穿梭了时空过去了二十甚至更多年;眼见之前还俊逸的和尚变得苍老;虽然依然慈眉善目;可江琢却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知道自己吓到了眼前之人;花臧歉意的露出一个微笑。
却不想江琢看到这笑容;整个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更是猛地退后了一步;袖子里的双手隐隐在颤抖。
“姑娘;我们坐下谈谈。”没有征求对方的意见;直接开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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