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皇后者一律处死!”宫规是每个入宫的人都要熟透于心的;此时容妃不假思索的娓娓道来却是越来越心惊;按照宫规这俞贵妃逾越了皇后可是要处死的;难道自己竟真的这么倒霉搅合到这种争斗里面?
俞贵妃安静的跪在地上这片刻的功夫额头上一级泌出汗珠;她是清楚逾越的宫规的;只是平日里只要没有大错并没有会把小错放在心上;今天自己不过戴了一朵大红的牡丹;按理说这并不是什么过错;可如果皇后娘娘真的抓住不放自己却也难逃干系。
尤其是今天七公主受伤;皇后娘娘跌倒;如果仔细论起来;按自己一个管教不严没有好好教导公主的罪名自己也是跑不了;心中打定了主意;凭借自己的身份顶多被训斥几句最多禁足了事;还没听说过有哪一位贵妃仅仅因为戴了朵颜色鲜艳的花就被处死的;除非是皇帝为了政治考虑有意为之;如今自己背后有家族还有丞相;且自己身居高位;最重要的是这位皇后虽然得到皇上的尊重却也并不受宠爱;俞贵妃不信皇后真敢重罚她。
“俞贵妃;你可知罪?”凌灵的声音高高在上即威严又空灵;似乎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空灵味道;想要悲天悯人却又难掩喜悦;一时间竟显得荒谬至极。
俞贵妃安静的跪在那这个时候生死攸关可不敢有一丝一毫想笑;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语恭敬开口;“臣妾一时间心系孩儿不曾注意分寸;还望娘娘看在小公主的份上恕罪。”
并不说自己逾越的过错只说自己并不注意分寸;俞贵妃是打死不肯承认逾越这种大错的;那多大红的牡丹早已在她手中蹂躏碎裂;即使是证据也没有了;她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是真想要置她于死地单单凭借皇后娘娘身边的几个奴才也做不得准。
如果她坚持佩戴的是锈红而不是深红;谁敢把一位诞下龙嗣的贵妃轻易处死。
“念在妹妹初次犯错;既然逾越是因为心系小公主本宫也不重罚;大庭广众之下贵妃被杖责也有失雅观;呈祥?”凌灵在心里冷笑一下怎么会不明白俞贵妃的小心思;虽然没有和她争论这事但也不肯错失了名头。
“奴才在。”
“伺候贵妃十鞭子;以儆效尤!”
017阴暗重重谁是无辜
017阴暗重重谁是无辜
“奴才遵命!”
猛地抬头俞贵妃眼里竟是一片不可置信;看着那个拿着鞭子走向自己的内侍;眼里射出愤恨的目光;不曾想江琢的一片善意竟然成为自己受罪的根源;难道自己真的跟那个孩子犯冲不成?
“贵妃娘娘;委屈您了;恕罪!”
呈祥那不阴不阳的怪异声音响起;俞贵妃冷哼了一声;眯着眼睛抬头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恨意。
凌灵微微笑了一下丝毫没有因为俞贵妃的态度而动怒;“容妃;那边景致不错;我们不要打扰妹妹思过;走;陪本宫去那边看看。”
那张一向以温柔示人的脸上挂满了慈悲悯人的淡然笑意;眼睛里有凌厉的寒光一闪而逝;敢挑拨他们母子间的关系;凌灵算是和这俞贵妃对上了。
打坏俞贵妃的身体不是目的;十鞭子甚至二十三十鞭子也不可能真的把一个人抹杀掉;十鞭子虽然打不坏人却可以打到一个人的脸面;凌灵就是要以这种方式无声的告诉整个**;这个**还是她这个实至名归的皇后说了算的。
“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容妃可不敢有皇后的得意;小心的瞥了一眼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俞贵妃;眼里有同情一闪而逝;只是不小心碰到俞贵妃愤恨的目光;容妃心里一紧紧跟上皇后的脚步快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啪”的一声鞭子抽在后背上让俞贵妃的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一下;本就压着的火气顿时喷薄而出。
“混账奴才;好胆!”
准备抽下第二鞭子的手下意识的顿了一下;呈祥脸上满是卑微的表情;猫着腰头微微低着即使是站着似乎也不敢对视贵妃娘娘的表情。
“是;奴才混账;娘娘恕罪;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一口气堵在胸口没处发俞贵妃跪在地上扭头怒视着身后看似恭敬实则可恨的奴才眼里满是怒气;似乎是要把对皇后的火气都要发出来俞贵妃扭头恶狠狠的盯着呈祥;突然冷笑了一声。
“给本宫等着;如果这十鞭子本宫不死;那……”
“啪!”
“嗯……”
一句狠话没有说完那钻心的疼痛从后背瞬间传来让俞贵妃忍不住闷哼一声;后背的肌肉一阵颤抖;因为疼痛刚刚还挺直的腰板不由的弯了几分。
“啪!”
第三鞭子应声而落俞贵妃眼里充斥着疯狂的火焰;眯着眼睛努力昂着头看向远处;“谁说她是皇后她就可以把持一切;谁说皇后的儿子就一定可以坐稳皇位;本宫也有儿子的……”蓦然想到儿子;心里最隐秘的部分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第四鞭子啪的一声落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却仿若未感受到那痛楚;当初她产子后昏迷的一瞬间隐隐看到襁褓中那哇哇啼哭的婴孩;如今过去了两年她竟然没看到过那孩子一眼。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似乎那鞭子鞭打在后背也不是那般难熬了;只是;双手下意识的扶助了青石板的地面;头低低的垂着;眼里的怒火最终化作了血丝;却不知道到底是痛的还是疼的?
“啪!”的一声最后一鞭子应声而落;呈祥收起了鞭子微微弯了下腰。
“娘娘;十鞭子已经完毕;奴才告退。”
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捧着鞭子快速离开;有些时候逼不得已下做些违背本心的事情;但在这个染缸一样的宫廷生活;懂得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是皇后身边还说得上话的奴才;但是做事留一线一向是呈祥的做人原则;不骄不躁;他更像是这个宫廷里格格不入的那个人。
“江琢;我们八字不合吗?”低低的呢喃颤抖着脱口而出;微微仰头俞贵妃眼里是一片平静;心痛于当初的莽撞;莫名想起那襁褓中的婴孩;心蓦然被收紧;眼前一阵模糊骄傲的贵妃瞬间失去了知觉。
“娘娘……”
呼喊声、求救声顿时乱七八糟的响起彻底扰乱了这一日御花园的宁静。
躺在坤宁宫里江琢心中一阵不安和好奇;那一丝不安来自对于俞贵妃的担忧和对自己前途的未卜;骨子里有点儿小心大的江琢虽然对于这个陌生的坤宁宫有点儿担心;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就释然了;随之而来的却是她对这偌大宫殿的探究心思。
可惜;在她还没来得及探究的时候一群太医院的糟老头子就把她围在了床榻上;皇后娘娘召唤太医院的人为公主诊治;太医院纵使有那自命清高的可又怎敌得过皇家权势。
“吴老;公主这病?”
见太医院医使吴铎眉头紧锁离开了床边;呈瑞被皇后娘娘派来照顾小公主的病情自然尽心尽力;因为担心小公主身体出状况给皇后娘娘惹麻烦;呈瑞甚至派人专门请来了今天在宫中当值的太医院医使吴铎。
要知道;医使是正四品的官轻易都是不出诊的;平日里**妃嫔有事也只是由太医院正六品的御医负责而已;今天的事情有些特殊;小公主说头晕;又是在皇后的宫中;所以吴铎今年已经年近六十很少出诊;可碍于皇后娘娘的颜面还是亲自来了。
从古至今人脑袋是最复杂的器官;就是在医学条件发达的今天谁也不敢保证脑袋疼这种看似小的毛病就一定能够看明白;何况是在医学条件落后的古代;江琢认定了太医院那帮懂得明哲保身比狐狸还要狡猾的家伙是不会认定她没病的。
自己可是堂堂公主;即使本着保守原则这帮太医也是不肯得罪的;何况自己真的被那皇后撞得头晕;江琢眉头微蹙;看着吴铎那紧锁的眉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真的出了问题;被她那么一撞不会撞出什么脑震荡吧?
躺在床上江琢憋着小嘴越想越是委屈;好不容易和俞贵妃的关系最近缓和的比较好;难得今天俞贵妃心情好放自己出来“放风”;她这还没逍遥够呢结果就碰到了皇后这事。
早就看明白了皇后是有意为之;江琢也早就有心理准备;当初从重华宫江恒那边回来的时候江琢就在等着皇后的报复;她设想过皇后会怎样难为俞贵妃;却从未想过皇后竟是这样一个隐忍的性子;事情过了十多天才发作;而且丝毫不提当日的事情只拿规矩说事;把一个毫不示弱的贵妃压的死死的。
虽然近来俞贵妃不受宠可那也是位分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啊;突然想到皇后娘娘那看似和善实则毒蛇一般的嘴脸;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江琢对自己的命运更加担忧了几分。
“啊……”想到自己未卜的前途江琢下意识的吭了一声;不料却惊了床边正在商议公主病情的几位太医和呈瑞。
“公主您怎样?”
“头疼。”心里满是委屈;江琢这句话却是实话;本来俞贵妃这个后妈就不待见自己;如今皇后娘娘这个大娘也不大待见;自己的日子可怎么过?
“吴老您看着这?”呈瑞压低了声音寻求着开口;因为尊敬故叫了一声吴老;平日里皇后娘娘也没少给这太医院院使好处;眼珠一转呈瑞悄悄的打了个手势给吴铎希望他能明白皇后的处境。
在宫中伺候了两朝主子;特别是十几年前的宫廷政变吴铎更是有幸身在其中;对于这个宫廷的阴暗他比别人再熟悉不过;此时看呈瑞打手势就知道是让他放放水;不用想也知道皇后如今的尴尬;七公主能被抱到皇后这里;吴铎虽不知原因但也可以猜到几分;如今这小小的人儿是个烫手山芋;怕是皇后娘娘也想尽快送走;只是不好开口才让他们这些太医来开口。
只是;虽然平日里亏心事没少做但是吴铎始终有着自己的原则;皇帝子嗣的事情绝对不能碰;动则那就是掉脑袋甚至抄家灭族的大罪;**这个地方这种事情尤甚;心里冷笑一声;这个皇后娘娘好深的算计;即使这个时候都不忘想要设计拉他这个太医院的最高长官下水。
在宫中生活了大半辈子;吴铎又岂是那种专门浸淫医道的普通呆子。
“方木林;你去给公主看看。“
“是。”
这方木林是太医院如今最年轻的御医;不过二十有四就已经成为了正六品的太医;是太医院里最有前途的太医;从小学医医学功底相当扎实;只是有一个毛病;也许是过于痴迷医术这人在为人事故方面不大了然;虽然有不错的家室和出色的俊朗的五官;可至今却是单身一人。
“院使大人;依下官看公主受惊过度头部受到撞击有些震荡;静心调养数日应该无恙。”
这方木林着实是个木讷的家伙;没有看出吴铎自己不愿意揽的事情;他一向自信自己的医术;所以即使面对的人是皇帝子嗣依然毫无顾忌;如果江琢有个好歹;他今天这番话就可能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哦;那依方太医的话应该用些什么药呢?”呈瑞脸上堆起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瞥了一眼老奸巨猾的吴铎;进而把目光移向低头沉思的方木林。
“待下官去开一服镇静安神的药给公主服下;调养几日应无大碍。”
“哦;公主无事就好。”呈瑞象征性的笑了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木林轻轻点了点头。
床上江琢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个奋笔疾书的呆子帅哥;突然悲哀的发现;原来无辜的人不止她一个啊!
018辨音寻人
018辨音寻人
“嬷嬷;我想自己走走。”从坤宁宫回来的路上江琢在苏瑾的怀里挣扎了一下;左右都是自己宫中的人;已经离开坤宁宫有一段距离;想来即使有心人盯着走了这么一大段路也该放松警惕了;何况;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按理说应该没有那么多的人在乎才是。
莫名的心里有些失落;江琢想一个人静静。
“公主;您身子不适;嬷嬷还是带您回宫吧。”苏瑾还不知道俞贵妃被打的事;今天公主和俞贵妃刚刚出去不久坤宁宫就来人说公主身体不适正在坤宁宫看太医;顾不得细问她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就到了坤宁宫;担忧了好些时候;此时见公主虽然精神不济但人还算妥贴才没再命人传唤太医。
“嬷嬷;让他们先回吧;让零一陪着我;我想一个人走走。”知道自己一个人想走开是不可能得到允许的;特别是在如今自己这位主子“身体不适”的情况下;退而求其次只好带个拖油瓶;好在这零一不是个多嘴的;上次挨打之后尤其不喜多言;这倒正中江琢下怀。
“公主……”苏瑾还待劝慰几句;可是看江琢那副固执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公主虽然善解人意;却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孩子;苏瑾知道;有些事情不宜过份多言;即使她面对的是一个年仅两岁的主子。
“公主仔细些自己身体;有什么不适就回晚香斋;碧桃、瑞香你们就在左近伺候;不要扰了公主兴致;公主唤你们的时候就过去;记得不要误了晚膳……”很怕江琢受了委屈;苏嬷嬷唠唠叨叨嘱咐了一大堆;眼见小公主的身影渐行渐远;苏瑾叹了口气眼神示意碧桃和瑞香在后面跟上零一;摆摆手带着晚香斋的宫女太监呼啦啦的回去了。
世界一下子清静了;江琢闭着眼睛仰着头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