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转头望向大海。指着平静的海面,说道:“你的心并不平静,何必装出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我也需要隐瞒么?”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再说给凌默云听。
凌默云梦猛一抬眼,迅速站起,惊奇的说道:“吆喝?连我的心情你都能看透了?修为见长啊。”
那人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叹。像是有着十分沉重的心事,又像是在感怀什么……
凌默云缓缓收起相机,脸色也渐渐变的沉重,朗星般的眸子中,飞快的涌上一抹深深的痛苦。缓步走到虚影身旁,与他肩并肩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感慨道:“蔚蓝色,又是蔚蓝色……唉……何时才能回到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上啊……”说着,眼中的痛苦愈发的强烈起来。
虚影继续沉默着。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亦或者是不想与其讨论这个暂时不会有任何结果的问题。
他不说话,凌默云也不说,只是极目远眺。像是要望到海的尽头,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浓浓的思念和一抹极深极深的痛苦……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沉默中的虚影,突然开心的笑了。他笑着转过头,说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凌默云收回思绪,转头问道:“谁?段刚么?”
虚影微笑着点了点头!
凌默云又复望向大海,意味深长的说道:“坚毅不屈,勇敢无畏,宅心仁厚,具有强者应有的一切心态!只不过……呵呵……太过刚直,也太过好管闲事了一些。”
“要说管闲事,纵观天地,也未必有人比得上你凌默云吧?”虚影笑的更开心了,笑容里充满了戏谑的味道“我有点想不明白。你那么爱管闲事,为什么不管管他呢?”
凌默云十分夸张的一瞪眼,说道:“他又不是美女,我为什么要管他?”这口气,无论怎么听,都像是再说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股气息,你肯定也感应到了。否则,你怎么会无辜去搭理一个天赋低下的穷小子?”虚影目光灼灼的盯着凌默云,完全不管对方的脸色有多难看。继续说道“好歹,那小子也算是他的衣钵传人。你不管,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凌默云撇撇嘴,冷笑道:“狗屁的衣钵传人。没把人元神撑爆就已经是万幸了。你也不想想,那种级别的功法,连我都不敢尝试……段刚能够练而不死,实在是运气不浅。不过,以后就难说了……只希望他,莫要上了那人的当。否则……唉……算了,不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也一样。如果不是他让我想起了远在故乡的弟弟,我才懒得管他呢……来到这个破地方,老子我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闲心管那些屁事?”
虚影点点头,严肃的问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你知道吗?”
“什么人?”
虚影转过头,指着蔚蓝的大海,说道:“大海的表面很平静,其实,它的心中时时刻刻都是暗流汹涌。这或许就叫做表里不一吧。”转眼瞥了瞥凌默云,戏谑一笑“亦或者,是口是心非?”
凌默云知道虚影是在取笑自己,但是他却没有笑。不光没有笑,反而还一下子严肃起来,语气中也带着几分绝望:“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办法管吗?等他掌控了那个东西,必然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在那条路上,你和我都只能是蝼蚁。”无奈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也许,连蝼蚁都算不上吧,呵呵……不过,幸好的是,他的天赋实在够差。也未必就没有转机了。”
“你是说?”
“对!”凌默云点点头,没有继续下去。又恢复了之前玩世不恭的猪哥样——躺倒了巨石上,摆弄起了照相机……
虚影遥望大海,喃喃道:“直觉告诉我,这一次你算错了。那东西,也许早就被他掌控了,也许正在改变呢……”
“或许吧!”
凌默云仰头望月,长长一叹……
*****
帝尊匕已经不再吞吸段刚的血液了。它高高的悬浮着,像往常一样,辐射出强烈的红色光线。
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那颗黑色的珠子竟在滴溜溜的转着,不时的会将一道道黑色的光线打进段刚的丹田处。
约莫两个小时后,段刚一跃而起。飞快的打出一个结印,虚空一抓,帝尊匕便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
“哈哈……”
段刚欣喜若狂的大笑起来。或许是因为笑的声音太大、亦或者是太过于激动的缘故,他的身体都有些发抖了。
一直笑了好久,段刚才停了下来。他的眼中流转着兴奋的神采,左手颤颤的抚摸着帝尊匕,亲昵的说道:“你以前的名字不好听,而且太过霸道了,还是叫帝尊匕好听。你说呢?”闻言,帝尊匕嗡鸣颤抖,显然是很满意段刚的这个决定。
“原本,我以为,只有人才拥有喜怒哀乐。没想到,你也有啊,呵呵……我都能感受到你心中的愉悦了呢。”
段刚摸索着手柄处的那颗黑色珠子,情不自禁的开怀大笑,笑声中饱含着得意的味道:“哈哈……哈哈……用飞扬哥的话说,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随便摸了个珠子,竟然是帝尊匕原配的凝元珠……我真是太天才了,哈哈……”将帝尊匕双手握紧,竖于眼前。认真而又凝重的说道:“帝尊匕,你放心!我段刚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踏平三山五岳,也一定将另外三颗珠子给你找回来。展你绝世之风采,重铸你昔日的辉煌与荣耀。”
帝尊匕又是一阵嗡鸣,围绕着他的头顶不停的盘旋飞舞起来……
段刚猛地张大双眼,目光如闪电。双手极快的向外一翻,打出了一道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结印,轻叱一声:“回!”帝尊匕便瞬间回到了他手中。他又骤然松手,再打出一个玄奥的结印,骈指如飞,喝道:“去!”帝尊匕便闪电般向地上的蒲团刺去。噗嗤一声,蒲团上便出现了一道整齐的裂痕。
观其对帝尊匕的操控,俨然如臂使指,随心所欲,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再一次将帝尊匕召回,放在手中摩挲着,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
“老伙计,你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宝贝。幸好我当初没有把你当钉子用,嘿嘿……”说到这里,他的眼中突然涌上一股阴险的神色“以后再遇到那梁天德时,我便突然用出这御剑技能,岂不是……”
………【第二十六章 凝元珠】………
凝元珠!
也就是那颗黑色的珠子,本来就是帝尊匕的原配之物。具有提纯和凝练灵力的功效!
在它其中,还包含着一段关于帝尊匕的信息——帝尊匕,原名叫做情殇刃。
百万年前,瞑罗魔族入侵。他们以强横的**和残暴的手段,一直在天极大陆上肆虐了近乎千年的时间。整个大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到处充斥着杀戮和血腥……朝不保夕!
忽有一日,一个自称星月帝尊的年轻人,强势驾临天极大陆。他手持一把情殇刃,挥手间便可轻松埋葬数十万瞑罗魔族。
自星月帝尊出现后,仅仅用了三日的时间,便将瞑罗魔族的数亿大军消灭了大半。余者皆肝胆俱裂,再无战意,一举退去。
然而,就在天极大陆之人以为胜券在握时,瞑罗魔族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蓝发青年。那人仅仅用了一招,便将星月帝尊击成了重伤,几无再战之力。
被逼无奈之下,星月帝尊只好放出了情殇刃中的四颗珠子……
也不知那珠子到底是何方神物,在其出现的一刹那,星月帝尊竟恢复了巅峰状态。再之后,在那四颗珠子的帮助下,星月帝尊耗费数十日,终将蓝发冥魔斩于情殇之下。
而他自己也因重伤不支,在蓝发人死后的半个小时,也便浑身爆裂而死!……
在其死亡的那一刻,那四颗珠子与情殇刃突然四散飞出,方向各不相同。自此后,便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了。
时至今日,大陆上还一直流传着有关情殇刃和星月帝尊的传说!
但传说只是传说,根本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传说,段刚也曾经听段宏说过,当初,他也仅仅是将之当成了一个弘扬邪不压正的故事来听的!
但如今,他却不得不信了!
当初的情殇刃就在自己手中、四颗珠子也已经找到了一颗,再加上,这一断信息是帝尊匕亲自传送到他脑海中的。
他如何还能不信?
在凝元珠中,除了这么一段关于帝尊匕的介绍外,还有一段法决——操控帝尊匕的法决。叫做《御剑技》。帝尊匕的主人凭此法决,可以隔空操纵帝尊匕。主人的元神力量越是强大,帝尊匕的攻击距离就会越远,速度也会更快,威力自然也会越强……
据那信息记载,当年的星月帝尊,纵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也是易如反掌!
段刚虽也可以操控帝尊匕了,但他的元神实在是弱的可怜,就算是想让帝尊匕飞出五米之外,都无法做到。更不用说是千里了。
但尽管如此,段刚却依旧是十分的兴奋和激动!
元神力量弱小?哪有什么关系?想办法去增强不就行了?
控灵师不就是专门修炼元神的么?只要自己也成为了一名控灵师,并坚持不懈的去修炼。如此一来,元神力量,那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想多强大就多强大?
那个要求“先天元神比普通人强大二十倍”的封印术自己都修炼成功了,难道还会成不了一个小小的控灵师?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嘛!
段刚就如同一个刚刚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不停的将帝尊匕御出、召回、再御出……玩的不厌其烦,不亦乐乎。一直到天方大亮时,才意犹未尽的将之收进了怀中。而后,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膛,说了声“等传送阵开通了,我便立刻去天妖森林……然后,再买上一本控灵师的修炼功法。哈哈……”便雄纠纠、气昂昂的跨出了大门,直奔秦飞扬的住处而去。
很显然,这家伙是去找早饭吃了!
此刻,梁家也正在吃早饭。
饭桌上,团团围坐着梁进和他的三个妻子,以及梁天德和梁天顺。
这一家六口都是闷头不语,只顾低头扒饭。整个大厅非常安静,安静的几乎是落针可闻。只是,这股子不同寻常的安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梁进的脸是黑青色的,眼中的怒意更是如同怒海狂涛一般。那怒意化成的浪涛,时不时的会卷向梁天德,每一次都会将他的头拍的更低一些,再低一些……不知道多少次过后,他的鼻子已经贴上了碗中的大米……
“哼!”
梁进猛的将筷子拍到桌子上,鼻息中带着暴怒的冷哼!
三个女人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似的颤抖起来。她们很有默契的迅速放下筷子,用连她们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了句:“老爷,我们吃完了!”便低着头,飞快的挪了出去,很是小心的关上了房门……
三人走后,梁进狠狠的瞪着梁天德,猛的一摔筷子。暴喝道:“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搞不定,你还有脸回来?啊?梁天德啊梁天德,你真是好大的能耐啊,陷害他人不成,反而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更是被自己的未婚妻当众退婚……你……你给我滚!”说着,猛的扬起饭碗,劈头砸了过去。但听得,“咔嚓”一声,瓷碗偏偏碎裂,其中的米粒,登时洒满了梁天德一头一脸,十分滑稽。
坐在一旁的梁天顺十分想笑,却又不敢。只能用力咬紧嘴巴,憋的脸都青了。梁进火冒三丈的斜了他一眼。重重的一拍桌子,高声骂道:“笑什么笑?看着你弟弟被人退婚你很开心是吧?啊?哼!你们两个……你们……我……我早晚得被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活活气死!”
梁天顺表情一滞。埋怨的瞟了一眼弟弟,又赶紧跑到父亲身后,一面捶背一面轻声说道:“爹,你别生气了。这不都是那凌默云给闹的么。要不然,以弟弟的聪明才智,岂会斗不过李涵蕾那个丫头片子?”
“聪明,聪明,聪明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抓不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骚……我打死你算了……”
梁进怒不可歇的骂完,抬手便要去打。梁天顺急忙拉住,并偷偷的给弟弟使了个眼色。梁天德会意,噗通跪倒地上,告饶道:“爹,我知错了。您消消气。孩儿以后再也不敢如此莽撞了。”
“哼!”
梁进虎目一瞪,用力甩开梁天顺,猛的抬起手掌……手掌在空中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舍得落下去。他长吁一口气,无力的瘫坐到椅子上,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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