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刚笑着道:“我在地球上听过这样一个笑话,。话说有一姐们儿,chūn运回家挤火车挤得要死,偏偏这姐们挺漂亮的,所以你懂得,各种揩油。结果这姐们儿毛了,直接来了句‘谁把老娘的孩子挤掉了我跟谁没完……’瞬间空出条路来~。刚才那姐姐的话,跟这个笑话就有异曲同工之妙。”
月凌波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一边笑一边不住的看向拥挤的人群,估计是想看看会不会也出现一条绿sè通道。
但遗憾的是,人群依旧拥挤的厉害,别说是通道了,就连个缝隙都没人让出来,如果人群不是太噪杂,估计还能听到一两声恶毒的咒骂。
天极大陆,武力为尊。别说是被挤掉了孩子,就算是挤掉了xìng命,这些为了驭兽灵牌业已疯狂了的人们也不会有半个后退的。
拍卖行的内部也不必外面强多少,除了早就被订满的包厢外,大厅里已几无立锥之地。
为此,有些来的晚的人竟玩起了叠罗汉。
坐在自己宽大舒服的包厢里,看着外面“灾难”一样的人群,段刚几人的脸上都乐开了花。
客人多,生意才会好,品牌的知名度也才会高。
任何一个做生意的人看到这种人满为患的情景只怕都会乐的合不拢嘴。
须发洁白的拍卖师缓步走到台上,重重锤了下桌子,满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大家都是冲着驭兽灵牌来的,却没有人知道驭兽灵牌的价格,更不知道交易的方式。
拍卖师既然出来了,想必一定会说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每个人都在静静的听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像是深怕因为喘气而影响了自己的听力。
拍卖师淡淡道:“灵牌无价,除了金银之外,元石、装备、功法、战技等修炼物品都可换购,价高者得。现在开始!”
他的声音很小,稍有一阵风吹过只怕都会让人听不真切。
但,场中依然十分的安静。
没有任何人询问什么,仿佛所有的人都已经听的很清楚了。
段刚不禁在心中赞道:“南伯父果真奇才啊,此时无声胜有声,越是不说,才越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驭兽灵牌的价值和作用,所有人都清楚的很,即便拍卖师什么都不说,也不会有人拿金银来购买的。
如此宝物,纵然是金山银山也难抵其价值之万一,这个道理,恐怕是个人都明白的很。
寂静。
——拍卖师虽然已经喊了开始,人满为患的拍卖场中仍然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没有人出价。
因为没有人知道应该如何出价。
大家都在等,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
两分钟后,突听一人喊道:“四品功法一部。”
这声音犹如一根导火索,瞬间引燃了所有人的激情——满场瞬间沸腾,哗然一片,有骂出价者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有小声议论的,还有一些比较冷静的人依旧沉默着盯着拍卖师,像是想要从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分辨出南宗最需要的东西来,却无一人再出高价。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奇怪,明明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可当别人说出来的时候就会迎来一片骂声,至少也会迎来心底的非议。
或许,这就叫做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也或者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拍卖师又轻轻敲了敲桌子,仍旧淡淡的说道:“四品功法一部,有没有更高价格?”
世界重又恢复了安静。
拍卖师又道:“四品功法第一次。”
“四品功法第二次。”
他喊的很快,似是对这四品功法换取驭兽灵牌的交易非常满意。
但,他的用意真的会这样简单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这是一只老狐狸,jīng于算计、老谋深算的人jīng,他之所以喊的那么快,只是为了给别人施加压力。
他淡淡的扫视全场,道:“四品功法第三次——”
“成交”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又有人喊道:“慢着!”
拍卖师道:“可是有人要出价?”
那人又道:“驭兽灵牌的价值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不是无价之宝,却也不是四品功法这种东西能够换到的。所以,我浩气门愿出两本五品战技来换取一枚。”
五品战技,价值当然要高过四品功法。
若是再出两本,这价值就更加的不用说了。
在六品战技和功法极度匮乏的天极大陆,五品战技已经算是顶天的宝贝了。
这人竟一下子拿出两本,看来是志在必得。
南亭水眼睛亮了,可当他的目光转移到段刚身上时,又恢复了之前的暗淡和索然寡味。
因为,他忽然想到,半个月前,段刚好像刚刚才送了他五本六品战技和两套六品功法。
战技不是银子,并非是越多越好——贵在jīng!——
只要jīng通一两门,就可以傲视天下了。
更何况人的jīng力是有限的,谁都不会有太多的jīng力去学会所有的东西。
在天极大陆上,若单论战技,仍旧是一招鲜吃遍天的时代!
段刚也看着南亭水,忽然笑了,然后附耳过去,小声的嘀咕了一阵子,南亭水的眼睛猛又亮了起来……
………【第185章 拍卖驭兽灵牌(下)】………
燕孤影突然笑了,一脸了然之sè的看着段刚,道:“段兄弟说的不错,五品战技虽然不如六品的好,却已经是最为顶尖的功法了。南宗有了这些功法后,前来投靠的门徒一定是数不胜数。假以时rì,南宗必能成为天极大陆第一大门派。”
南亭水眼睛更亮,笑着道:“如有那一天,也是全仗燕兄提携,兄弟永感五内。”
燕孤影目光已转向段刚,笑道:“我说过,我之所以如此做法,不过是为了巴结段刚兄弟,南兄可是拜错神了。”
一句话刚说完,燕孤影霍然起身,瞳孔竟已收缩,就像是突然看到了这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事情。
段刚等人困惑不解,不禁面面相觑,但每个人的眼中却都只写着“不明所以”四个字。
段刚忍不住问道:“燕前辈,发生什么事情了?”
燕孤影沉声道:“腾龙阁遇袭,我必须立刻赶回去。”
话声中,燕孤影已冲出门外。
从他的面sè和急匆匆离去就不难想象出,腾龙阁此次所遭遇到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
腾龙阁,天极大陆第一门派,真正的实力更是高深莫测。
除了他们自己,任谁都不知道腾龙阁到底有多强。
一个半年之内就能连续吞并二十多个大中型门派且无一伤亡的势力,当然是逆天的强大。
面对如此逆天的强者,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去攻打他们?
这个势力难道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
任谁听到这个消息,只怕都会认为攻打腾龙阁的势力是在自掘坟墓。
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看到了燕孤影的脸sè,段刚他们当然也会这样想。
萧桐道:“能让燕孤影都感到恐惧的敌人,一定不会是庸者,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如何?”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眸子也依旧古井不波,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手却已握成了拳头。
一股强大的战意,不由自主的释放了出来。
司徒浩戏谑道:“手痒痒了?”
萧桐道:“是。”
萧桐是个高手,连燕孤影那种强者都难以在其手下走出十招。
这样的人,是很难找到对手的。
萧桐已有数十年不能酣畅淋漓的战斗过了。
他渴望战斗,渴望一场势均力敌、能够耗尽他最后一丝力气的战斗,就如同沙漠中的行人渴望水一样,若不是亲身体会,任谁都不会理解那种渴望是多么的强烈。
萧桐眼睛发亮,接着道:“去不去?”
司徒浩瞪眼道:“当然去,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我司徒?”
腾龙阁位于南疆王朝东北边陲的荡云山脉,巍峨耸立在荡云山巅峰之上、云雾缭绕之中,距离地面至少也有三千多米。
段刚一行人花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才赶到了腾龙阁山门前。
此时,腾龙阁山门前伫立着上百人。
上百个蓝衣、蓝发、身材高大威猛、杀起滔天的高手。
燕孤影就站在蓝衣人的对面。
他的身后整齐的站着一排黑衣人,约有三百多人。
山风在吹,风声呜咽,卷动起人们的衣服也猎猎作响。
无形无质的杀意随风飘散,充斥天地之间。
也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心头。
段刚还在千米之外,却已感受到了这一片交织如网的杀意。
他脸sè凝重,浑身发冷,这无形的杀意竟砭的他肌肤生疼。
段刚后退的同时,萧桐却已闪到了燕孤影旁侧,双眼泛着jīng光,双手已握成了拳头。——
战意盎然!
他淡淡笑着,看着燕孤影。
燕孤影也已看见了他。
燕孤影的眼睛亮了,道:“萧兄,你怎么来了?”
萧桐笑着道:“我喜欢凑热闹。”
燕孤影目光转向蓝衣人,喃喃道:“你若不来,就没有热闹看了;你来了,这里才能热闹的起来。”
萧桐道:“哦?”燕孤影苦笑道:“你若不来,我们腾龙阁只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当然不会太热闹。”
萧桐怔了怔,道:“哦?对手这么强?”
燕孤影沉声道:“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
萧桐忽然笑了,笑着道:“如此就好!”
他的目光已定在一个蓝衣人的脸上。
蓝衣人也冷冷的凝注他。
他的目光,触及了萧桐的目光。
火花!
两人目光相遇,竟似激起了一串火花。
一串无声无形的火花,虽然没有人的眼睛能瞧得见,但每个人的心里却都能感觉得到。
每个人的心都突然震动了起来。
蓝衣人的眼睛里就仿佛藏着双妖魔的手,能抓住任何人的魂魄。
萧桐的眼睛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碧空如洗的苍穹,足以将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完全容纳。
蓝衣人的眼睛是刀。
萧桐的眼睛就是刀的鞘!
萧桐淡淡道:“可敢一战?”
蓝衣面sè已变得非常凝重,一字字道:“阁下是谁?”
萧桐道:“萧桐。”
蓝衣吸了口气,缓缓迈出一步,道:“出招吧。”
萧桐道:“招已在。”
蓝衣人愣了愣,道:“在哪里?”
萧桐道:“在心里。”
蓝衣人的瞳孔突然收缩。
萧桐的招式竟是看不见的?
正因为看不见,所以就无所不在,无处不至。
它可能已到了你眼前,已到了你咽喉,已到了你灵魂中。
直到你整个人都已被它摧毁,还是看不见它的存在!
“手中无招,心中有招!”
这正是武学的巅峰!
这已是“帝尊”的境界!
别人不懂,蓝衣人却懂得的。
别人甚至有些失望。
——大多数人,都要看到那样东西,才肯承认它的价值,却不知看不见的东西,价值远比能看得见的高出甚多。
在这一瞬间,萧桐目中的光辉,似已将蓝衣人压倒。
萧桐道:“七年前,我手中已无招。”
蓝衣人道:“佩服。”
萧桐道:“你懂?”
蓝衣人道:“妙渗造化,无招无我,无迹可寻,无坚不摧!”
萧桐笑道:“好,你果然懂!”
蓝衣人道:“懂即是不懂,不懂即是懂。”
这两人说话竟似禅宗高僧在打机锋。
除了他们两人外,谁也不懂。
不懂,所以恐惧。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悄悄抬起脚,悄悄往后退。
燕孤影也在退。
他退,不是因为不懂,而恰恰是因为太懂,所以才要退。
段刚也在退,其余蓝衣人也在退,所有人都在退。
方圆百米,只有萧桐和蓝衣人在对峙。
他们虽然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却似已进人生死一发的情况中,大家虽都已退出百里外,却还是能感到那种可怕的杀气!
每个人的心都在收缩!
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
每个人都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只能感到冷汗正一粒粒自毛孔中沁出,在皮肤上流过。
因为他们只要一有动作,就必定是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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