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跃正点头,却见柳飞忽地投来一丝坏笑:“他这条线索算是断了,但是我想,你身上可能隐藏了一个很好的线索,这也是我没有追上去的原因。”
余跃一惊,这老家伙怎么把矛头突然指向了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然而看着那阴险的笑容,他仍是不觉倒抽了一口凉气,强笑道:“我身上哪里会有什么线索,您别开玩笑了。”
柳飞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你狡辩也没用”的神态,弄得余跃心里都有些绝望了。
摇完头,柳飞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刚开始我一直跟踪的是你,后来才是他。”
余跃被弄得一头雾水,只听柳飞继续说道:“通过对你的一路跟踪,我现从你身上源源不断地展现出来的有这些东西:珍珠玛瑙夜明珠宝石金银、魔晶石、魔法戒指、魔法秘籍甚至还有魔法杖,这些东西都不遗余力地在证实着一个问题:你可能在无意间现了魔族的一个宝藏。”
“咳咳,”余跃有些缺氧,极力地呼吸喘气,“您多虑了,多虑了。”
柳飞却对着他摆了摆手,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打断老人家说话”,便继续说道:“而传说中,魔族人的宝藏和他们世代隐蔽之地都记载于一本书中,叫做圆镜图,共有五张图,三张藏宝图,记载了魔族人当年败退时收藏宝藏的三个地方;两张地址图,记载了魔族世代繁衍的两个地方……”
圆镜图?这三个字挤入脑海,激起惊天波澜,久久不能平复。
………【第一百二十章 老家伙的春色】………
如此说来,自己身上的那幅图,真有可能是圆镜图的一部分,它可能指示了一个通向魔族人藏身地的路径,也可能是一条通往金银财宝的财富之路。
只是,按照传言,圆镜图是五张图连成册的一本书,然而自己拿到那张图的时候,它只是孤零零的一张图而已,如果说是后世的人在相互争抢过程中将它撕开的,它就不应该出现在藏宝人的身上啊!
真是让人费解!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柳飞满含了掠夺的意味,骨碌着眼珠,在余跃周身上下滴溜溜乱转起来。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主动交出来吧,免得我动手把你打得半身不遂不能动弹,届时你还是要交出来,就算你死撑着不肯交出来,我自己都要把它搜出来。
柳飞又说了一句话,说得余跃更加心惊胆战:“据传说,当年魔族人在逃亡的过程中遗失了部分图纸,为了东山再起,他们世世代代都在寻找,在拼凑,只要凑齐这五张图,他们就要对人族起大反攻,所以,你将那图放在自己身上,你那师父,不是,是整个魔族都不会放过你的。”
余跃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然而只在白驹过隙之间便选择了死赖到底:“我真没有那东西,这些珍珠玛瑙夜明珠宝石金银、魔晶石、魔法戒指、魔法秘籍还有魔法杖,都是我从一个强盗窝里偷来的,那个强盗窝虽然大,但我敢打包票,那绝对不是一个宝藏。”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柳飞浅笑着缓缓向余跃靠近,“我不是要宝藏,我对宝藏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只是对圆镜图感兴趣。”
一股无形的威势压了过来,余跃挺直身子,勉强地笑道:“我哪有什么圆镜图?”
柳飞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甚至有几分嗜血的意味:“交出来吧,别让我动手,一旦动起手来,我老人家可是没轻没重的,要是一不小心捏坏了你的胳膊腿,你怎么回去做你的都使?”
余跃不由自主地沿着墙根移动着脚步,舌头都有些打结:“你,你不要过来!”
看那神情,像是面对着张牙舞爪的色狼的美色少女,满眼尽是无助和无辜。
而柳飞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周围散的威势也于倏然间消散。
这更让余跃感到恐慌!
这仿佛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越是宁静,越是让人感觉到,那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猛烈!
再猛烈的暴风雨也不足以让人恐惧,让人恐惧的是它的突然!
如果自己顽强的生命挺过了风风雨雨,却将在下一个瞬间幻灭于无形,那的确是令人恐惧的事情!
因此柳飞的每一个动作,哪怕是一个眼神,都变得恐怖起来!
然而他却没有了丝毫动作,哪怕是一个眼神!
它给人带来的,就不再是恐惧了,是绝望!
然而在即将跌入绝望的深渊的那一刹那,余跃却做出了一个意外的举动。
面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双手托出一枚戒指,递了过去:“你要的图就在这空间戒指里,你拿去吧。”
就这么就从了?
柳飞有些意外,呆了片刻,眼芒一闪,说道:“你将它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我只要图,不要什么破戒指。”
要的就是这句话!
余跃掩饰住脸上的喜悦,伸手从戒指里抓出一串珍珠,递了过去,递到一半,似猛然醒悟一般,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啊,拿错了。”
随手把那珍珠抛开,又伸手在戒指里掏!
柳飞定定地看着他的手,眼神变得急切。
余跃半晌又掏出来一块金条,又是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啊,又拿错了。”
随手又抛在地上,伸手又到戒指里去掏。
柳飞有些不耐烦了,眼神中泛起怒意:“我告诉你,你别耍花招啊,我脾气很不好。”
“我怎么敢耍花招呢?”余跃一脸憨厚的神色,“只不过这戒指里东西实在太多了,一时不好找啊,这不,又拿错了。”
言语中,余跃又拿出了一锭元宝,随手扔在地上。
柳飞怒火中烧,怒目圆瞪:“你……”
余跃慌忙摇手:“别生气,别生气,这次肯定不会错了。”
言语中,又将手伸进戒指里去掏,然而这次好像把手伸了好远似的,七弯八拐,半天拿不出来。
“你快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柳飞厉声喝道。
“就好了,就好了。”余跃一边敷衍着,一边从空间戒指里将手伸了出来。
手心什么也没有,只是中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给你。”几乎没有迟疑,余跃将手指对准了柳飞。
一道光焰射出,直bi柳飞眉心。
柳飞怒:“你敢使诈?”继而又露出满脸的不屑,“就这样的三脚猫手段,也敢在我面前显摆?”
话音一落,就见他袍袖一挥,劲气激荡,炽烈的火焰刺如受猛击,转了一个弯,歪歪斜斜地击在地面上。
轰然一声,尘土飞扬,沙石激荡,地面现出一个大坑,内里土石烧成了一片黑末,边缘处吱吱地脆响,还在冒着青烟。
余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啊,居然又拿错了。”
言毕又往戒指里去掏。
柳飞却已经怒不可遏,举起了手掌:“你找死!”
余跃嗖地拿出一个魔法杖,猛地顿在地上,大声念咒:“波若波罗巴拉巴鲁!”
金光闪现!耀眼夺目!
柳飞大惊失色,凝神聚气,作结印手势,银色斗气泛起,顷刻笼罩了全身。
一丝若有若无的暗影掠过,剥掉了柳飞全身的衣服。
柳飞身体剧烈震颤,银色斗气急流转,转起了波纹,转起了漩涡。先前的暗影变得明亮起来,却仍是飘飘渺渺地飘荡,然而盘剥的力量,却似乎通过肉眼都能看得出来。
柳飞脸上痛苦地扭曲起来,汗水涔涔而下。
余跃看得呆了,心里不觉生出一丝愧疚,毕竟柳飞还没对他痛下杀手,他却出手之间就已经下了杀手。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不先下手为强,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
这么想着,内心倒是平静了不少。
此时,萦绕在柳飞身周的暗影忽闪起来,变得更加明亮,忽闪之间,可见道道利刃般的电光急旋转盘剥。
下一刻,万千刺眼的光芒流转,像是魔鬼终于撕开了它的面纱,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柳飞全身剧烈颤抖着,将斗气bi到极致,就见银白的光芒在他身周相互撕咬着,电光乱窜,火花四溅,出吱吱的声响,随着那声响,整个夜色都忽明忽暗起来。
猛地“噼里啪啦”一阵急促爆裂,火花电光一时大盛,将整个夜晚照得如同白昼。
恐怕要遭!
余跃暗呼不妙,拔腿就往守备营的方向跑去。
这一旦跑起来,心里的恐惧更甚,似乎感觉柳飞快要追上来,已经近在咫尺了,于是就恼恨自己跑得慢,两条腿都几乎飞了起来,却还是嫌慢。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片刻之后,柳飞追了上来。
狂怒地大叫:“兔崽子,给我站住。”
眼看逃不掉了,余跃无可奈何地停下来,再一次拿出魔法杖,转过身去。
一看柳飞那造型,忍不住想笑。
只见他全身蒙了一层锅底灰,一团漆黑,头根根直立,还冒着青烟。
最可笑的是,他全身一丝不挂,底下那话儿还在风中摇摆呢!
柳飞看着余跃手中的魔法杖,勃然大怒:“别以为你那东西能对付我,告诉你,我刚才只是一时大意,这次我不会给你机会了。”
余跃满面春风地笑着:“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把你那话儿拿出来显摆了好不好?”
柳飞闻言一愣,继而猛地往自己下身看去,这才现自己的窘态,一时又羞又怒,一手捂住自己下身,一手指着余跃:“你死定了。”
余跃继续微笑:“你去穿件衣服吧,我等你。”
柳飞看着余跃,又看看他手中的魔法杖,迟疑片刻,便将身一掠,纵进夜色里。
“我等你才怪,当我白痴啊。”余跃转过身就往守备营跑去。
忽地一道剑光闪现,直bi余跃面门,余跃身形太急,看那去势,就相当于挺直了身子往那剑光撞去,就算有躲闪的意识,却哪里躲闪得开?
眼看着就要血花四溅。
然而奇迹般地,那剑光却倏地停止向前,而且似乎生怕他撞在剑尖上,在他身形停下之前,还特意往后缩了缩。
于是在他停下之际,那剑也顿在他眼前,泛着森然的寒光,照着他的脸庞。
与之同时,一个身材优雅,罗纱蒙面的女子站在他眼前。
幽幽的兰香气息扑鼻而来。
余跃惊喜交集,脱口说道:“是你?”
蒙面人一怔,继而略显慌张地说道:“不是我。”
余跃笑:“不是你又是谁?”
一语出口,蒙面人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白痴话,立时将剑一挺,顶在余跃脖子上:“不许笑。”
“为什么?”余跃惊愕道。
“我说不许笑,就不许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蒙面人冷叱道。
余跃有些落寞地问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蒙面人仍旧冷冷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把圆镜图交出来吧,我不杀你。”
竟然也是为了圆镜图!
余跃的心凉到极点。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陌生人】………
柳飞索要圆镜图,是为了追查世间的高手,她索要圆镜图又是为了什么呢?宝藏?
为了那批宝藏不惜以命相胁,换做是其他任何人,他不会引以为奇,相反还会觉得是情理中事,然而如今将剑指在他脖子上的,却偏偏是她,教他如何不寒心?
“为什么这么做?圆镜图对你就那么重要么?”余跃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泛起幽怨的神色。
蒙面人语气冰凉,正如她手中寒铁泛起的冰凉:“你管不着。”
似是被她的冷漠所深深感染,余跃一颗心倏然之间变得坚如磐石:“我身上的确有一张图,但我不会给你。”
蒙面人娇躯微颤,白皙娇嫩的握剑的手也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几乎是咬着嘴唇说道:“不要bi我。”
余跃冷然地微笑着:“我没有bi你,是你在bi我。”
蒙面人将心一横,手中剑向前挺进,嗤一声,尖利的剑轻轻地刺破了他的肌肤,鲜红的血汩汩而出,顺着脖颈往下流淌。
那剑仍然死死地顶住了脖颈,几乎不能呼吸。
伤口的疼痛,可以咬牙忍受,然而深心的疼痛,却牵动着每一丝的灵魂,难言的痛,无休无止地在心底泛滥,叫人如何承受?
他只是倔强地盯住她的罗纱下面的惊世容颜,还有灵动的眼眸。
那寒意森森的眼眸中,曾几何时,泛起了闪闪的珠花,晶莹剔透,忽然之间,叫人心底生出无限怜惜。
仿佛是灵光乍现,余跃猛然想到,她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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