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乱- 第9部分

　　　　巫臣又一次冲了过去，悍不畏死。

　　　　“嘭！”巫臣又一次被震飞。

　　　　一次又一次，巫臣一次又一次地被震飞；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悍不畏死地冲了过去！

　　　　“力量！我若是至强者，谁敢辱我！我要变得更强！天下最强！”巫臣心中在坚定地咆哮。

　　　　本来存着戏耍之心的众人都渐渐正视了起来，暗念：“此子心性之坚韧，若假以时日，不得不防！”

　　　　面对打击，有的人选择的是消沉，有的人选择的是把自己变得更强！

　　　　黑衣人见此举并未取得想要的效果，反而有将巫臣意志磨练得更为坚韧的趋向，也不由得兴趣索然；袖袍一拂，巫臣顿时倒飞了出来，跌在试炼场上大口咳血。

　　　　“少主！少主…………”被包围的巫天战族族人悲呼。

　　　　“跟他们拼了……我们跟他们拼了！”

　　　　”我巫天战族宁可亡族，也不要苟且偷生！护少主周全！”

　　　　…………………………………

　　　　巫天战族的族人义愤填膺，上万的族人冲击着包围圈，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杀！敢妄动者，杀无赦！”黑衣人铁血森森地下令。

　　　　“啊……啊……”巫天战族的人经过了这番大战，手无寸铁；这时岂是手中武器精良的敌人的对手，他们一个接一个倒在了尘土中。

　　　　…………………………………

　　　　“刚才我还在叶家，眨眼间怎么可能就到了巫天战族的故地。不可能的！父亲和娘不可能骗我，那么…………”巫臣伸手抓了抓空气，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巫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眼神越发清明地看着所有人，试探道：“王八蛋！你玩爽了吧，诛天！”

　　　　巫臣看着变了脸色的众人，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是你搞出来的吧。别跟我玩虚的，出来吧！你这个老妖怪！”巫臣几乎是吼了出来。

　　　　“不错，不错……你能看出一些端倪，已属不易。不过，你的猜想却是错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巫臣背后突兀地响了起来。

　　　　巫臣双眼冒火地盯着一个外表看起来很有高人风范，可脸上神态无比猥琐的白须老头，愤声骂道：“老家伙，你是太久没见人，无聊得紧吧？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跟你没完！记住，是没完！”

　　　　白须老者笑容满面：“小家伙，他们的出现可不全是我的功劳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巫臣感觉自己还是在被这个老头忽悠。

　　　　“他们可是你心中所想，在一定意义上，是你创造的。你本该是它们的天，可现在，反是它们成了这方空间的主宰，所以你现在必须冲破你心中的迷障！不然，它们迟早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一大障碍！”

　　　　“不经过地狱式的磨练，哪能拥有创造天堂般的力量。小家伙，你的路还很长呢，记住：成功是没有捷径的。去吧，去吧。”

　　　　“我的意念？我是他们的天？”巫臣喃声道。

　　　　“我才是主宰？………我懂了，老先生，谢谢了。”

　　　　巫臣看着黑衣人，语气平静：“怎么？害怕了？我会让你回到该去的地方，也不枉你这番款待。”

　　　　黑衣人脸色十分难看，阴阴地说道：“是吗？你就确定你吃定我了？谁负谁胜还不一定！”

　　　　“是吗？你由我的意念而生，我决定你的力量，决定你的一切！我随时都可杀了你，我要为我族人报仇！”巫臣恨声道。

　　　　“你可以试试！看是你对，还是我对！”黑衣人话头上毫不服软。

　　　　巫臣缓缓闭上双眼，将心神收拢：“我必须冲破这一关！”等他再度睁眼，除了黑衣人，周围的人全都消散在眼前，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巫臣心中充满恨意地看向黑衣人：“至于你，我要亲手杀了你！”

　　　　“我说得对吗？蝼蚁。”巫臣着重咬着“蝼蚁”两个字，回敬道。

　　　　巫臣看着没有丝毫动作的黑衣人，又一次冲了过去。

　　　　“嘭！”巫臣又一次吐血倒飞，跌倒在地；巫臣努力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挣扎了几次，发觉这根本就是徒劳的。

　　　　“老头！你又骗我！”巫臣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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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言破迷障
　　　　“哈哈，小家伙，老夫可没骗你，它可的确是你的意念。”老者抚须轻笑。

　　　　“你当我傻吗，会再上当！”巫臣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裂开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现在很想亲手杀了它泄愤吧。”

　　　　“你想杀他，确是属于人之常情；但这样做，却在无形之中助长了它的力量。”

　　　　黑衣人一听老者这番话，吼声狰狞：“老东西！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这样步步紧逼？！”黑衣人暴冲向老者。

　　　　白须老者闷哼一声，黑衣人马上倒飞了出去砸在了地上，黑雾弥漫。

　　　　“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老夫一掌毙了你！”白须老者怒气冲冲，白须迎风张扬，“剩下的事，你来做。”

　　　　巫臣看着黑衣人：“我无意中助长了它的力量，而且还是由我的意念而起？”

　　　　“众生诸般念：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五盛阴；这妄象，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看得清……”巫臣脑中莫名响起了巫古留下的这句话。

　　　　“我懂了，是我的怨念，让你变强的！”巫臣幡然醒悟。

　　　　黑影人瞬时惊恐了起来。

　　　　巫臣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看开了一些：“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一样，往往将心圈在了自己在无意之中设置的迷障里，勘不破妄象。”

　　　　“散去吧，你本就不存在，我的怨念造就了你，但最终也折磨了我自己。”巫臣说道，语气无悲无喜，似是悟到了一些很玄妙的东西。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黑衣人怨毒地疯狂咆哮；但这终归是无济于事，黑衣人慢慢变得虚幻，消散在空气中。

　　　　白须老者眼睛泛出异彩，点了点头，欣慰笑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勘破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老者顺手将一股柔和的力量向巫臣传了过去，巫臣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慢慢好转；不一会儿，已经可以艰难地起来了。

　　　　“老先生，小子得罪了。”巫臣抱拳，语气非常诚恳，这一次巫臣的确是心悦诚服。

　　　　“无妨，无妨，呵呵，其实老夫开始也确有要闹你一番的想法，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久了，日子确实是无聊得紧啊。”白须老者一本正经地说。

　　　　巫臣听了，差点一个趔趄。

　　　　“父亲叫我来此。不知前辈能否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巫臣毫不隐瞒自己来此的意图，语气真诚，态度恭敬。

　　　　“你可知道这枪取名‘诛天’的含义？”老者虽是在问，却是自问自答。

　　　　“诛天是仁者之枪，亦是王者之枪，霸者之枪。小家伙，这‘诛天’可从来不侍无名之辈！”白须老者一脸骄傲地说道。

　　　　“那岂不是我现在还拿不到它？”巫臣有些失望。

　　　　“小家伙，别心急。你可确定了你自己的路？”

　　　　“无论何时都要无愧于心，随心而走。”巫臣答道。

　　　　“好一个无愧于心，随心而走！”老者抚掌笑道。

　　　　“仁；义；礼；智；信；勇……是人之所以为人；仁者爱人，义者重情，礼者知廉耻，智者善谋略，信者达名，勇者无畏……凡是成大事者必先修其心。无论何时，做人要正如你所说：无愧于心，随心而走。”老者看着巫臣，就像看着自己孙儿的目光一样柔和。

　　　　“”现在可以考验了吧？”巫臣恭敬地问道。

　　　　“你已经通过考验了。”老者嘴巴砸吧砸吧动了几下。

　　　　“什么？”巫臣差点惊掉了下巴。

　　　　“考个屁！现在巫天战族就你一根独苗，我不认你我他妈认谁啊？！巫古那小子就知道算计我！”

　　　　“啊，”巫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有，你这小子赶快给我成个家！”老者又来了这么一句话。

　　　　“啊！”巫臣实在是疑惑万分。

　　　　“你笨啊！成了家好生娃，你给老子多生几个，不，是几十个，不够，不够，是几百个……反正是越多越好。你挂了，老子也好有个选择啊！不然找谁哭去！”

　　　　巫臣一脸呆滞。

　　　　“这老头一定是疯了！”巫臣最终得出了结论。

　　　　好一阵子，老者才停了下来，看着巫臣怪异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理了理衣服，瞬间整个人都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

　　　　“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巫臣，你以后可就是我生命的延续了。”老者的话显得有几分英雄迟暮。

　　　　“来吧，进入这里面。”一座迷你型的阵法从老者眉心飞了出来，“这是诛天的本命之阵，我就是从它之中诞生的；你进入里面后，留下你的一道灵魂，从这以后，它成为你给诛天注入的一丝灵性；但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要驱散它里面的意识，也就是我；那么，随着你修为的增加，你的这道灵魂也就更具有灵性，直至诞生灵智。成为你的伴生武器后，你把它收入你的识海里，温养它。听明白了吗？”老者细心交代着。

　　　　“什么！驱散你的意识，那岂不是你就消散了？”巫臣说，“可不可以不驱散，让你直接成为我的伴生武器？”

　　　　“诛天的潜力远不止于此，它不能只是沿着前人的路走，必须打破桎梏！”老者脸上满是向往的神色。

　　　　“等下我会自行散去。来吧！也让我结束这浑浑噩噩的状态；记住，诛天不侍庸者，你要让它见证你的脚步！”老者发须飘动，状若疯魔。

　　　　“先是叶家和族人，再是父母，现在连素不相识的您也这般牺牲，我一定要会成功。”巫臣语气坚定。

　　　　“好好好……”老者连声喃喃。

　　　　“老先生，巫臣再此感谢老先生高义。”说完，巫臣深深地一鞠躬。

　　　　老者说道：“去吧，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路，你我也一样。”语气尽显慈蔼。

　　　　巫臣被老者送入阵中后，立马感觉到自己身处一片浩大的阵法中，整座大阵并不如在外面看到的那样小巧；阵中十分迷幻，巫臣的意识不禁感到一阵模糊…………

　　　　“跟我来。”一缕淡淡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巫臣一咬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老先生。”巫臣立在老者后面。

　　　　“前面就是阵心了，我带你进去。”老者不等巫臣答话就将袖袍一卷，把巫臣带上掠了进去。

　　　　巫臣好奇地看着阵心密密麻麻的符文和玄奥异常的光线，大为震撼：“这就是阵法吗？好神奇。”

　　　　“算是阵法的一种。”老者道，“准备好了吗？”

　　　　“嗯。”

　　　　“小家伙，你灵魂力量还很弱，只有在这片奇异的空间内才能凝成形体，以后还是不要随意进入；否则对你的灵魂力量产生很大的损伤，以后提升修为时也会有不小的阻碍。”老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对巫臣告诫着。

　　　　“小子记住了。”巫臣心里一暖。

　　　　“守住你的心神！”老者喝道。

　　　　巫臣连忙抛开杂念。

　　　　老者见巫臣已做好准备，也不再迟疑，右手按在巫臣头顶，硬生生地将一团灵魂抽了出来。

　　　　巫臣立即感到一阵眩晕，双脚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巫臣睁眼看向那团白色的光团：“这就是我的灵魂吗？好熟悉的感觉。”

　　　　老者也特别开心，愉快地说道：“成功了，小家伙。”

　　　　老者看着阵心，双手结印将手中的光团按入阵心中；在光团进入阵心的那一刻，老者如遭雷击，身子骤然变得虚幻无比，像是要消散了一般。

　　　　老者这时反而露出了解脱了似的笑，轻松而又慈爱道：“有时，死亡并不意味着彻底消失，而是另一种传承；小家伙，今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你很好，真的很好……”

　　　　“我会达到那一步的，一定会！您不会白白牺牲！”巫臣看着眼前已无人影的空间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