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不慢的边吃边评论饭菜色香味。于枫就在那狂吃,丝毫不理会满口喷饭的萧瑶。等到于枫风卷残云般地清理完战场时,萧瑶还在那里蜗牛似的慢慢吃。反正大事已办,离晚上的聚会还有些时候,于枫也懒得催促萧瑶,反正催也没用。
午后的阳光像是流动的瀑布一样倾泻下来,洒在于枫和萧瑶的身上,像是品茗了一杯优乐美奶茶,舒心暖身。刚吃完饭的萧瑶像是浴火重生的麻雀一般,乐的手舞足蹈,边走边去接被偶尔风吹落的几片叶子。微风拂起她的发,斑驳的树影落在她的脸颊上,却掩不住萧瑶眼角间的浓浓笑意。于枫感到一阵的暖意,曾几何时,这幅定格在于枫心中的唯美画面也像现在这样出现过,对,就是在那个属于他们二人的“亭台轩榭”。只是这幅画面在于枫的脑海中不知放映了多少遍,而如今又一次出现在现实中的时候,于枫却感到有点不真实。可能是越长大越繁杂,于枫似乎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陪着萧瑶在午后闲逛了,就让时光在此刻停止吧。没有离别,没有孤单,没有相爱,也没有失恋……萧瑶还是那个天真烂漫又有点牛脾气的孩子,那该多好呢?
“学长,你怎么那么墨迹那,快点走嘛,还得去等车呢”!这会儿走在前面的萧瑶倒是不乐意了。
“哦,对呢”。于枫从思考中悔过神来。
“学长下午准备干啥去呢”?萧瑶笑着问道。
“我啊,当然有事啦”。于枫故作神秘道。
“咦?还有什么事呢“?萧瑶奇怪道。
“你忘啦,我告诉过你的,今晚是云龙生日,我要去取礼物“。
“哦,这样啊“。萧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又换了一副吓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啊,我还没有买礼物呢,怎么办,到时候肯定被那只大灰狼数落的啊“!
“我的大小姐,就知道你没买,都帮你备着的“。于枫得意地说道。
“学长你想的真是太周到了,太……”就在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于枫以为萧瑶感动的一塌糊涂,准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感激之情时,萧瑶又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口吻接着说“太没创意了”,就径直向前走去,留下脸部肌肉痉挛的于枫在原地半天回不过味来。
时间仍然在静静地流淌,并没有因为某个人的感伤而丝毫停下脚步。就像于枫曾经无数次地祈求不要长大,可人还是在这不愿长大的过程中长大了。又如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于枫梦里的雨季,不可能在那一刻静止,也不可能在回到现实中,所以于枫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在梦中一次次重复参与那场生命中的华美演出……
公车平稳地停在校园门口,于枫和萧瑶下了车。进入校园,立刻有种进入原始深林的感觉,在北京,除了北林应该就属这所学校的绿化面积最大了。茂密的丛林里面裹挟着花草的芬芳,林荫小道旁种着正在盛开的月季花,正对校门是一个四方草坪,草坪中央是一座日晷形状的喷泉,不过为了低碳生活喷泉平时都不营业的。最霸气的要数站在主楼前方的毛爷爷像了,一副指点江山,舍我其谁的霸气,“真是符合我校的校风啊”!于枫曾经如是地在毛爷爷前面膜拜道。“谁知道呢,毛爷爷说不定在指着鼻子骂人也不一定那”!萧瑶在旁插口道。对于萧瑶的奇言怪论,于枫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当是一阵阴风从心间掠过,只要忍住就行了。
“你先回宿舍吧,晚上我叫你,提前换好礼服,别迟到,咱们不能让云龙那小子留下话柄”。于枫对着萧瑶嘱咐道。
“好吧,我先回去补个回笼觉,晚上叫我就行”。萧瑶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宿舍。
“记得别迟到,一定要提前换好衣服,”。于枫对着萧瑶的背影喊着。
“嗯,知道了,烦不烦那”!
于枫看着萧瑶的背影无奈地苦笑着,唉,可长点心吧……
第四回 高翔——于枫的情敌?
回到寝室,于枫拿上钥匙,稍微休息一下就准备下楼。走到车库取回车子,然后就向那条走过很多次的路线行进。
于枫是要去纪念日,纪念日是一个礼品店的名字。
于枫来大学之后无意间发现了这座别致的小店。店面不大,礼品等小物件却很齐全,店面的老板是一位50多岁面容慈祥的中年大叔,姓冯,至于名字,于枫恐怕也不知道,只知道来店里的青年一般叫他冯叔,于枫是店里的常客,一来二去,就这样和冯叔认识了。于枫经常到这来,不只是大学经常给同学买生日礼物,更多的是给萧瑶挑选礼物,萧瑶过生日或者是过节日以及相识周年纪念日,于枫都会到这里挑选礼物,然后邮寄回去,寄给还在高三奋斗的萧瑶。每次接到礼物,萧瑶总会回电话给于枫,喜悦之情往往溢于言表。这些时候也往往是于枫用来消磨单调的大学生活以及萧瑶用来打发枯燥的高三生活的调味剂。
而现在,于枫和萧瑶已经相识三年了。
把车子停在小店旁边暂时供顾客停车的车位上,于枫就走进了纪念日。还是熟悉的味道,这是于枫的第一感觉。
“哦,于枫来啦,礼品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取呢”。冯叔笑盈盈地说道。
“那是,要不说您效率高呢”!于枫也笑道。
“给,一共三件礼品,已经包装好了”。“哦,对了,有一件没包装,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那”。冯叔把盒子递给于枫时又加上一句。
“嗯,这个我知道”。“那行,就这样,我还有事就不多待啦”。于枫起身示意要走。
“行,忙去吧,再见”。“欢迎下次再来啊”!冯叔对着于枫的背影喊道。
“嗯,晓得了”。于枫也回头答道。
就这样静静地骑着单车,于枫也不像先前那么赶了。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了。太阳似乎已经失去中午那样的光彩夺目,在西方的天空留下夕阳的余晖,整个西天都被血色的夕阳染红了,淡淡的云彩此时已经接近肉红色,像生物书上画的人体的上皮组织一样,密密麻麻地散落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夕阳无限好,何言近黄昏”?于枫突然吟出这么一句诗来,也觉意境不错,心情大好,不禁舒了口气,车子不禁也加快了几分速度。
冯叔提到的第三件未包装的礼品其实是于枫为萧瑶准备的,作为相识三年的礼品,于枫当然要自己花费一番心血好好包装,况且以前都是这样的。而且这份礼品还有另一种的特殊的含义。萧瑶自从在那次老乡会上酩酊大醉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那段过往,而且现在也能每天嘻嘻哈哈地和于枫开玩笑,似乎已经忘了心底的伤痛。但于枫明白,对于一段伤心的回忆就像是一片被毒刺刺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愈合的伤口,你不去触碰它,皮肤的外表好像没有异样,而被毒刺污染的血肉却在慢慢化脓,直到有一天毒液冲破皮肤的表层才标志着疾病的爆发。于枫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仍然躲在笑脸背后独自哭泣的萧瑶,于枫想去帮她,可是每次就像是走进一道无形的门,远远地可以看到光影,走近了却找不到入口。于枫就在这之间徘徊,徘徊……
席间转眼间已是觥筹交错,大多数人都默不作声,都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萧瑶用生命在表演。本来柳云龙组织大家来参加老乡会的,刚开始的气氛还是其乐融融的,大家相互认识了,然后就准备玩游戏,结果萧瑶却一直吵着要找人拼酒,于枫拦都拦不住,好几个人被她给弄趴下了。看着豪情万丈的萧瑶,柳云龙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心想着姑娘挺能喝,于是就在那里充碉堡,静静地看着萧瑶在那里拼酒。喝到最后都不是萧瑶就不是在找人拼酒,而是自己直接牛饮,因为没人敢上。现在已经变成萧瑶的独角戏,不,她还有一个搭档,那就是于枫。
“萧瑶,你别喝了,再喝身体会受不了的”!于枫在一旁心急如焚地劝阻道。
“干嘛不让喝,我偏喝,不要你管我”!
“高翔,你这个混蛋,你骗了我,我恨你”!萧瑶已经接近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高翔,是在于枫上大学之后萧瑶交的男朋友。之后高考临近时,高翔甩了她。这次本来是云龙组织的新生老乡聚会,没想到就这样成了萧瑶的诉苦大会,看到如此自暴自弃的萧瑶于枫心里很是难过,比有人用刀子刺自己的心都难过,却又不知如何去劝阻此时接近疯狂的萧瑶。
“我,萧瑶——从此要跟你高翔——一刀两断,还有,老娘今后要吃尽天下小鲜肉”!迷迷糊糊的萧瑶身体颤巍巍地说道。
“有志气,我挺你”!这时一直未出声的柳云龙却搭腔了。
“好哥们儿,真是好哥们儿,嘿嘿”。萧瑶在那里你手舞足蹈地傻笑。
“你小子跟着搀和什么呀,还嫌不够乱吗”?于枫对着柳云怒道。
“我这不是安慰她的嘛”。柳云龙陪着笑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很久,于枫心乱如麻也没心情去记时间,总之聚会的人都走了,整个席间就剩于枫、萧瑶和柳云龙。于枫背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萧瑶在柳云龙的帮助下回到了学校。
于枫记得背着萧瑶回校的那个晚上,是于枫觉得在北京度过的最寒冷的夜晚,不,应该是最凄惨的夜晚。于枫从来没有见过一向开朗的的萧瑶那样伤心过,萧瑶伤心,比于枫自己伤心更加难过百倍。于枫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会再让萧瑶承受这样的痛苦。即使是帮助萧瑶找到一个可以代替自己,不,应该是代替那个挨千刀的高翔陪着萧瑶走下去的人他也心甘情愿。
所以,于枫强迫萧瑶去参加今晚的派对,就是要让萧瑶丢掉过去,迎接崭新的未来。还有,一定要把礼物亲手送给萧瑶,于枫这样想着。夕阳拉长了于枫骑车的背影,像是一个世纪你那么长,隐约感觉到,当初那个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萧瑶正坐在自己的后座上。于枫欣喜地回头,却只看到一颗空空落寞的心……是夕阳的余晖刺伤了双眼吧,于枫感觉双眼中承载着两行水一般的液体,水中依然是萧瑶笑靥如花的样子。于枫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回到宿舍已经快5点了,聚会是晚上八点半,只要八点出去就行了。“这样的话我还有时间把礼物给包装好”。于是于枫就着手干了起来,拿出画具,包装盒等用具,寝室瞬间变成了于枫的画舫。于枫在小学时学过一点油画技巧,之后因为父母意见相悖的原因就没再让于枫继续学习油画。不过闲来无事时画画倒成了于枫的一贯风格了。
于枫没有找画画油布,而是找了一种特殊的包装木盒,具有防水,保持光泽的功能,于枫也担心就萧瑶那粗枝大叶的性格,指不定那天就给丢到水里或者怎么地了,所以不用上特殊材料是不行的。按照于枫早就烂熟于胸的创意,于枫就开始了自己的伟大事业,不过和萧瑶不同,他的伟大事业可不是睡觉。经过大约两个小时的不停奋斗,一个初具形状的油画作品就产生了。画面以绚丽重彩的风格为主,画的是一位小女孩低着头,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一个神灯许愿,神灯的头上是漫天的繁星。“嗯,看起来还不错,再稍微修一下就完工了”。于枫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会心地微笑。
修修补补之后大概又是半小时之后了,“ok,完工了”!于枫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把从冯叔那里拿回的礼品装进里面。其实,这次的礼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前几天萧瑶陪着于枫去购买画具的时候遇到一个礼品店,于枫着急火燎的去在前面走着,突然一回头却看见萧瑶呆呆地站在礼品店的门口死死盯着店面新摆出的最新款迷你兔。看着萧瑶一副垂涎欲滴的呆萌表情,于枫心想这丫头又动心了。但由于着急去取货,于枫硬是把萧瑶给生生拖走了。之后不久于枫就打电话给冯叔让他给订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迷你兔。
拿出表看了看,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了。于枫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半天手机那端才有人接。
“瑶瑶,赶紧换衣服,八点我去等你啊”!
“嗯,行,我一会儿就下去”。萧瑶慢吞吞地说道。
“这丫头,不会是睡了一下午吧,可真行”!挂了电话的于枫自言自语道。
“好吧,我也得行动了”!于枫给自己加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