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碧波荡漾。一名修士正在御剑奋力奔向一个小岛,看他脸色苍白,嘴唇干,想来已经是飞行了许久了。
此处乃是南海极南之处,海水无边无际,难寻一处落脚之地,这名修士慌忙跳到岛上,调息片刻,又吞下几粒丹药,才从从御剑继续向南行去。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青光一闪,一只青色蛟龙出现在岛上,在那名修士停歇之处探寻片刻,口中出一声惊雷般的怒鸣,寻着那名修士的路径,再化作一缕青光疾追上去。
这名修士正是天苍派金丹期修士余道真,他数十年前便知此地有一对青蛟,雄蛟龙角金爪,几近龙形,体内龙脉应该比其他的蛟类纯正许多,余道真便想收复此蛟,无奈此蛟傲性十足,而且修为也不弱于他,又有一只雌蛟助阵,余道真几次前来收服都是无功而返。这次自己炼制的极品丹药请来一名金丹期的道友助阵,竟然现母蛟产下一卵,余道真便趁着雄蛟外出,让那位道友引开雌蛟,将蛟卵窃走,谁知竟遇到归来的雄蛟。
一只雄蛟,余道真自然不惧,心中将雄蛟收做灵兽想法又现,便与雄蛟斗了起来,谁知此蛟失卵之后,攻击极为拼命,再加上海上对蛟类极为有利,余道真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余道真心中大惊,想来前几次交手,这青蛟并未全力出击,这次以性命相搏,余道真却是应付不下,只得南下逃离,这一逃就是一月有余,雄蛟在后面紧追不舍。此处一片汪洋,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雄蛟对此地应是极为熟悉,步步紧逼,让余道真苦不堪言,这些日子,余道真不眠不休,连调息的的时间的都没有,丹田之内已是极为空虚,恢复灵力的丹药本来就是极为珍贵,携带并不多,现在已经吞服了大半,而雄蛟距离越来越近,再过几日,这雄蛟定然会追上来,以现在的状况,绝对不是雄蛟的对手。
苍山派这种修真小门派在梦泽大6多如牛毛,但余道真好歹也算是一派之,又是金丹期修为,在梦泽大6地位也是不低,今日竟然丧身于此,余道真心中不免有些悔意,心中竟隐隐想起自己儿时做的一个梦,一位道法极高的年轻人将自己从猛兽口下救出,然后留下几句口诀让自己修炼。梦醒之后,余道真觉得极为蹊跷,将这几句口诀记录下来,按此修炼,竟然凭借这几句口诀,修炼到练气期一层,后来机缘巧合,拜在苍山派前任掌门的门下,只用了三百年,便进入金丹期,成为梦泽大6少有金丹期修士之一,也算是天资聪颖之辈。这段梦,曾经在余道真心中存了数十年,对于那名指引自己进入修真界的那名年轻人,更是让余道真魂牵梦绕,一直浮现在他的心头。直到余道真修炼到筑基期,才渐渐忘却了此事。
在这性命堪忧之时,余道真竟然想起这件早年让自己念念不忘的事情,连同儿时的记忆,早亡的双亲,一一浮现在余道真的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修炼数百年的道心,竟然有些紊乱,遁也慢了下来。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啸声,一道青光如闪电般破空而至。雄蛟已经追了上来。
余道真自然不想跟这狂的雄蛟拼命,便取出蛟卵,道:“蛟卵在此,若你今日取卵后任我离去,我以后永不再犯,若是不肯,在下只能以死相拼,你我两败俱伤不说,这枚蛟卵自然也是保不住。”
雄蛟灵智已开,又活了数千年,余道真前几次来妄图将它收做灵兽,它虽然心中怨恨,却不敢冒然将他击杀,它深知梦泽大6修真者极多,若是惹上什么大的门派,便会有灭顶之灾。反正余道真对他没什么威胁,所以并没有起杀心。这次余道真竟然将它与爱侣孕育数十年蛟卵盗走,雄蛟此刻恨不得能生吞其血肉,让余道真魂飞魄散才能解心头之恨。虽然此时雄蛟心中怒火极旺,但又怕余道真伤了蛟卵,开口道:“我观你丹田空虚,已是疲惫至极,我若想取你性命,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是今日只要你下毒誓,我便任你离去,以后再见必定不死不休。”
余道真心中大喜,与此蛟交手几次,对这妖兽的脾性也是了解不少,此蛟能说出此言,看来自己不用命丧于此,开口誓道:“我余道真,对天起誓,若是能活着回到梦泽大6,永不踏入南海一步,否则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将蛟卵还与雄蛟,余道真正待离去,突然现天色暗了下来,一团乌云密布于上空,一道极耀眼的闪光冲破阴暗,在天幕上划出了一条银色般的裂口,紧接着一声霹雳,震的海面跃起三丈高的波浪。
海面之下竟然地裂山崩之声,片刻,竟然有一座岛屿从海面上浮现出来,此岛五里见方,其上竟然种植着无数修真罕见的灵草灵木,还有数种奇异的灵兽在岛上漫步着,那些至宝的灵草,随便取出一棵,便可让整个梦泽大6的修真者为之疯狂,但是这灵兽竟然有些不屑一顾,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再看岛上的房屋,也是鬼斧神工之作,极尽精妙,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不似此界之物。
那灵草之间有一名年轻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余道真看到这年轻人的面庞,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此人竟然跟自己梦中那年轻人一模一样。
此时空中乌云更加密布,雷鸣不断,一道闪电从乌云中直射而出,击向这年轻人。那名年轻人竟然纹丝不动,任由这道闪电击他身上。
余道真这才幡然醒悟,这乌云密布绝不是宝岛出世的异像,而是岛中的年轻人正在渡劫。人界修真者,飞升之前,是不会遇到天劫的。此人竟然能引下天劫,不知道修为到了什么程度?而此人对天劫举重若轻的态度,更是让余道真惊讶不已。心中暗想,说不定此人正是梦中教授自己修真口诀的那年轻人。
第二道雷劫已经形成,在空中盘旋着,出惊天的轰鸣之声。海面上的潮水也随着这轰鸣声起伏不定,但是那小岛周围却是一丝浪也没有。上面行走的灵兽更是没有半点惊慌之色,随意的踱来踱去。
雷劫蓄足了力道。如同一道明晃晃的巨剑,从乌云中直击而下。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那年轻人依然纹丝不动,面庞略带微笑,似乎经受着雷劫是极为享受之事。而且他身上的普通道袍也丝毫未损,更让余道真和青蛟再次惊叹不已,能观修为高深如此的修士渡雷劫,对以后的修炼自然大有裨益,有如此机缘,一蛟一人自然舍不得离去。
第六道天劫已在半空中凝聚,空中的霹雳之声使人震耳欲聋,饶是金丹期的余道真,也觉得心神所受压力极大。
余道真连忙运转功法,以防心神受损,却突然听到一阵“喋喋”的笑声,这声音直入脑海,神识竟有些刺痛之感。一名老者从岛另一方急行而来,这笑声嘎然而停,传来极为妖异的声音“韩小友竟然在此渡劫,我一听闻消息,不惜耗费精血,立刻从万里之遥疾奔至此,也总算能赶上了。你有如此修为,竟然还不飞升灵界,还多管此界之事,害的我族人巨减,今日我便与你做个了断。”
那年轻人依然盘膝而坐,双目却已是睁开,淡然道:“你不顾南海亿万生灵的性命,非要逆天而行,你族如此遭遇由你而起,不听我的劝告,才遭天谴,我已饶你一命,希望你修炼正途,早日飞升灵界,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冥顽不灵。”说话间,这年轻人又接下了三道雷劫,这三道雷劫一道比一道凶猛,这年轻人只是打出数个法印,依然是用**接下,竟然未出一件法宝。
“哼,好大的口气,死到临头竟然还敢教训我,前面的八道雷劫的威力不足第九道的一成,待到你受了这最后一击,不死也伤,到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再说出此言。”
天空中的乌云已经凝聚在小岛之上,银蛇般的闪电在乌云中来回穿梭,空中更是出毁天灭地般的巨响,海水已经咆哮起来,扬起了五丈之高,那座小岛在浪中也有些晃动之样。
这第九道雷劫足足酝酿了半个时辰还未落下,那名老者已近迫不及待,脚下踩着巨浪,却不敢再往前走,便御出一只银色圆盘,这圆盘直入水中,竟然卷起一道十几丈高的巨浪,向小岛冲击而来。这巨浪来势极为汹涌,中间化作狼之形,似乎要将这座小岛吞没。
此时第九道雷劫已经凝聚成形,竟然化作青龙之形,周身电鳞闪现,划出一道极为犀利的破空之声,从空中直射下来。
那年轻人略作思索,起身凌空而立,身下的小岛竟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化形青龙的第九道雷劫瞬间即至,还未释放威能,却急转而下,遁入年轻人的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竟然比刚才的前八道雷劫还要轻松许多。
踏浪的老者,手捧蛟卵的雄蛟以及余道真都是惊得目瞪口呆,这第九道雷劫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收服了?不过他们没注意到那年轻人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此时巨浪扑面而至,那年轻人不闪不躲,手一挥,一条青龙从手中急转而出,将那巨浪击得粉碎,不做停留,又向那老者击去,这青龙竟然就是刚才那第九道雷劫。老者大骇,连忙转身,意欲逃走,这青龙之行的雷劫之力遁却要比他快上数倍,几息之间,就追上这老者,将他化作飞灰,才转身回来。
那年轻人伸手将青龙化形的雷劫收起,化作一股青光,向远处急行而去,
余道真连忙高声问道:“前辈,你可是···”
“我姓韩,正是你幼年梦境之人,有缘自可再会。”那年轻人似乎知道余道真要问什么,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剩下已经看的呆的雄蛟和余道真。
姓韩,青衣道袍,修为深不可测,韩靖。
从平日里与其他修士交流的只言片语中,以及修真界的传闻中,余道真脑海中慢慢呈现出一个千余年来,传闻此界天资最为聪颖,最有希望飞升灵界的传奇人物韩靖的影像来。
………【第一章 葬母离家】………
青牛镇,除夕夜,万家灯明,欢声笑语。
韩靖今年已经十二岁,读过几年私塾,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叔公,就把家里的店铺地契给拿走了,韩母能纺能织,倒也勉强度日。韩母生病,借了镇上胡家的高利贷,一年就翻了八十一番,这韩家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被赶出住了几代祖宅,住进了祠堂。
冬日的寒风透出许久为修葺的门窗,凌烈的扑了进来,祠堂中由没有柴薪取暖,冷得同地窖一般。韩母摸摸儿子冻的红的小脸;轻声道:“靖儿,苦了你了,你爹这一走,家都不是家了”
“娘亲,靖儿想去叔公家看看有没有剩下的窝头,要是能讨半个,回来拿给娘亲吃,靖儿不饿。”韩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腹中却出“咕咕”的声音。
“靖儿,娘亲快不行了,有几句话要对你讲,你莫走。”韩母自然知道这远方亲戚即便是把窝头喂狗,也不肯给韩靖一口,伸手抓住韩靖冰凉的小手,想给他暖一暖,可惜她的手也是冰凉的。“我听闻咱们祖上出过一个神仙,他一身神通可是了得,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听说他还到过咱们家祠堂一趟,还留下了一柄宝剑,说是关键时刻能保韩家三次平安,可惜你父亲去世后,宝剑的使用方法就再没有人知道了。”看韩靖听的出神,叹了口气,又道:“你将血滴在祖宗画像前的供桌上,也算是认祖归宗,给祖宗磕几个头道一声罪过,将祖先的画像带上,离家谋生去吧。娘亲怕是过不了今晚了,咳咳。”
韩靖虽然年幼,可是从小时候的锦衣玉食到现在的食不果腹,让他看清了太多的现实,现在他最亲的人说要离去,让他不禁伏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加上一连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居然哭晕了过去。
韩母轻轻抚摸着韩靖的脑袋,眼中尽是爱恋之意,韩靖本不是他们夫妻的孩子,十二年前他们刚出世不久的儿子夭折了,却在家门口现了一个襁褓,其中竟有一个极为可爱的男孩。夫妻两人刚刚失去骨肉,心中极为难过,便将这个孩子收养下来。平日里更是视同己出,宠爱有加。
韩母心知韩靖不是韩家之人,但是韩家这一脉已经没落,再无后人,韩家祖先的画像定然不能继续放在这里,任由叔公那支远方毁坏,所以才让韩靖延续祖上的遗训,在供桌之上滴血,以示对祖先的礼敬。韩靖也算是韩家之人,就让韩靖将此画像带走,世代延续下去吧。
等韩靖早上被冻醒起来,却现母亲的身体已经冰凉,知道母亲去了。伏在母亲身上哭了一通。许久,才擦干眼泪,心道:现在先想办法先把母亲葬了,然后听母亲的话,带上祖宗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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