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上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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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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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炙抿着嘴垂下眸子,但眼角还是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奈嘉宝唯恐何云炙反悔,上蹿下跳的找寻纸笔砚台,趁热打铁甩掉这蛮横无理的淫贼才是正道,她才不管有没有休夫这说。

奈嘉玉头晕脑胀的扶在柜台前,再也沉不住气,“妹夫,你倒是管管啊——”

何云炙收敛嘴角,严肃道,“大姐,我今日会带嘉宝回京城,或许永远不再回来,若您真信得过何云炙,我再去跟嘉宝说”

奈嘉玉一怔,“这么快就要动身?”这才明白何云炙带嘉宝回来的用意。

“嗯,这边的案子今日必完,所以方才何云炙并非起哄,只怕嘉宝与我一起过的不舒心,我承认,有时脾气急躁些,但也绝不会无故转加在嘉宝身上,可她仍旧有心结” 何云炙此番话很诚恳。

奈嘉玉迟疑片刻,会意微笑,“我懂妹夫的意思,那奈嘉玉就代妹妹讨个好,望妹夫多多照顾我家嘉宝,是福是祸看嘉宝的造化了”

何云炙见奈嘉宝行礼,立刻起身回礼,“大姐严重了,何云炙尽量化解嘉宝心里的怨恨,孽因我起,由我还”

有何云炙这句话,奈嘉玉总算是放心了,虽这妹夫来的莫名其妙还带点晦气,但奈嘉玉对何云炙的人品依旧看好,依旧认为他绝对是位敢担当的好男人。

对薄公堂

何云炙走进奈嘉宝的房中,此刻奈嘉宝翻箱倒柜的正在找字帖,她本来大字不识几个,一提笔才发现好几个字写不出。

“姐,你帮我写吧”奈嘉宝一转身,见何云炙默默屹立身后,心有余悸的向后退退,“你,你给我出去!一会儿咱俩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何云炙走上几步将奈嘉宝逼上墙角,“有时间写这没用的玩意,还不如去跟你姐道别”

奈嘉宝脊背紧紧贴在墙壁上,费解的抬起头,“道别?我该跟你道别才是!不对,是永别”

何云炙轻笑一声走到门口,“给你三个时辰,一会回来接你”语毕,他一副没事人似的下楼走出客栈。

奈嘉宝眉头拧成一团,不是说好休夫的吗!何云炙怎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奈嘉玉扶门而入,梨花带泪让人看着心酸。

“姐?你为啥哭了?我不休夫了还不行吗?别哭别哭” 奈嘉宝用绢帕擦去姐姐的眼泪,顿感揪心的眉头更锁。

“嘉宝,姐姐也没何可交代你的,离开姐姐要学会顾及自己的身体,莫让姐姐担心”奈嘉玉一想到带了十几年的妹妹就这样走了,心里的确不是滋味。

“姐?我去哪……你不要我了吗?”奈嘉宝一听这话掉下眼泪,她不想离开姐姐,一刻也不想,姐姐对她如父如母百般迁就,她从未想过会真的离开姐姐。

奈嘉玉将妹妹搂入怀中,“或许有机缘之时,姐姐想你想的太苦了,会不顾一切的跑回京城找你,但那之前你要学会做个好妻子,否则姐姐永远不会去见你”

奈嘉宝身子一僵,目光呆滞的怔在原位,“为啥我非要跟着何云炙过日子,其实一辈子不嫁人我也无所谓,宁愿永远留在姐姐身边,为啥你非要将我推出去?”

奈嘉玉泪水如雨,“姐自是有难言之隐,许多事……等你再长大些姐紫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那些事与你有关,但此刻,你只需听话就好……”奈嘉玉轻柔的语气却带出不可辩驳的坚定,她起初决定将嘉宝嫁给何云炙大半是为了此原因,京城既是虎蛇之地,又是最佳的避难之所。

奈嘉宝垂下眼皮,她曾隐隐感到姐姐有些不可告知的秘密,但不敢问,原来这秘密里关于她,姐是长辈又是最亲近的人,她的确不能一意孤行再令姐姐为难,或许,她该学着长大。

奈嘉宝擦去眼泪,大笑一声,紧紧将姐姐搂在怀里拍拍背,“放心吧姐!嘉宝一定努力长大,不让姐姐再为我掉一滴眼泪——”

“好妹妹,姐姐没白疼你……”

奈嘉玉对嘉宝不舍到肝肠寸断,但若因自己不舍将嘉宝留在身边,祸事终有一天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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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冬村一座陈年老旧的衙门,清净肃静的屹立在午后的光影下,衙门两旁的倚门而占的侍卫似乎有些懒洋洋的睡意,何云炙不禁摇头,这等玩忽职守似乎差些意思,说好听了,这里民风淳朴安定和谐,说难听了,百姓有冤情却无可申诉。

他迈出沉重的步伐走进衙门,一进门便见县令趴在审案台上鼾声四起,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干咳一声提醒县令此举欠妥。

县令揉揉眼睛张开小肉眼,抬起身刚欲破口大骂,嘴顿时从‘口’变成月牙儿形,“何官爷,您来啦,老夫候您多时了”县令大人随即抱拳走下台阶,何云炙只说今日要借他的地方审个案,具体审谁他一无所知,更不关心,若不是为了接应何云炙,他一早就去喝茶聊天了。

何云炙表情肃然,看在眼里却未指责,清理腐败贪官并不是他该管的事,而且他此刻的身份也不过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捕快。

“这几日有劳县令大人关照,何某今日便会动身回京”

“哪里哪里,何官爷光临寒舍那是老夫的荣幸,您不是说今日要审案吗?今日就能结?”县令大人不由向门口张望,“犯人在何处?”

何云炙嗤之以鼻,他明明记得跟这县令说过是李家命案一事,莫非这脑子里装的是草?

“县令大人,李钱庄李老爷携家眷在衙门口跪着呢,请进吗?”侍卫慢条斯理的禀告。

县令一惊,李家钱庄平日孝敬他不少银子,这还未到月初为何又来了?他贼眉鼠眼的一扫,突然想起何云炙跟提起过的命案,顿时眉头紧锁,这李老爷拉家带口的前来定会有求于他,这拿人手短啊,他该如何是好——

“县令大人,还不快传”何云炙见知县心怀鬼胎惊慌失措,一看平日就没少收人家好处。

“是是,传!”县令擦擦汗,为难的点头哈腰,“老夫旁听吧,今儿主审您来当,呵呵”这会儿只要不被李老头拉下水,他甘愿做个耳聋眼瞎的旁听者。

何云炙正有此意,双手环胸坐上审案椅上,看都懒得看县令一眼。

……

何云炙居高临下的俯视堂下三人,李老爷,李有成,李氏一字排开的跪在大堂之下,或许各有所想或许觉得有冤,五味杂搀的心情浮出水面——

何云炙想起这案子更觉反胃,未避婚事千里迢迢跑至无冬村,却又迫不得已娶了奈嘉宝,最令他烦闷的是,自己还被李家这种不伦不类的破事儿拉他下水,“这案子算不算杀人何某不敢断言,堂下几位自是心知肚明,自行交代呢,还是由何某代劳呢?”

李有成不明所以的抬起头,“何官爷,您今日叫李家老小来衙门是为何呢?”

何云炙轻声一笑,“李公子,你妹子的死因与你脱不了干系”

李有成惊呆,“您,您何出此言那?”

“李家满院子的桂花树可是你种的?”

李有成心虚的垂下头,此事只有他与妹妹知晓,为何何云炙会自信的道出事实?但在公堂之上又不敢妄言,他怯声道,“是小人所栽”

何云炙本是揣测‘桂’花与李‘桂’芝有关,那日与李有成闲聊时,便注意到李有成的神色眷恋并非亲情,这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他们确实已超乎兄妹之情,他叹口气,“那其余的还用我道明吗?”

李氏一听这话突然扬起手给了李有成一耳光,“我说你每日怎总对着桂花树傻笑,却对我不理不睬的,原来!”李氏一激动险些骂李桂芝是贱人,立刻后知后觉的闭上嘴。

何云炙见李氏如此沉不住气,反而又省了事,“继续,李桂芝与亲哥暧昧不清不是惹到嫂嫂恨之入骨吗?”

“您,您在说啥?民妇未读过书听不懂您的意思,但话说回来,我这当嫂嫂的对桂芝妹子可一直当亲妹子般疼爱啊”李氏装傻充愣的扯开脖子喊冤。

何云炙用小指掏掏耳孔,漫不经心的将那枚香炉放在审案上,李氏一见这物件是自己房中的,敛声屏气的避开头。

李老爷此刻顿感一头雾水,他越发感到糊涂,本就是当爹的老不知羞铸成大错,这又跟儿子儿媳有何关系?

“何官爷,女儿是我逼死的,这事与老夫儿子儿媳无关,老夫甘愿一人承担!”李老爷今日是抱着必死之心前来,自从女儿悬梁自尽后他终日惶恐夜夜噩梦缠身,终于醒悟苟且偷生比死更难挨,若说犹豫,他只是无脸去见九泉之下含冤莫白的女儿。

“爹呀,您莫急,这案子与您有何关系?莫乱认罪啊!”

“爹,桂芝妹子分明是自尽而亡,您老莫气坏身子——”

这亲情戏码落入何云炙眼底,他冷眼旁观的鼓掌起身,“何某真是佩服,公堂之上三位明是一家人,却仍旧互不自知所犯罪行”他脸色一沉,眸中带出少许不屑,顿时拍案一怒,“今日你李家三人谁也走不住这衙门!”

县令惊吓过度一屁股滑倒椅下,这台上台下都跟打哑谜似的,他仔仔细细的听了半天还是未弄明白究竟是谁杀了李桂芝。

何云炙冷漠的发出命令,“大堂上,除了李家三人全部退下。”

县令左顾右盼的指指自己,但何云炙目不斜视的完全忽略他的存在,虽很好奇但也只得灰溜溜的走出公堂。

何云炙厌恶的眸横过李老爷,“李老爷我何某已做到仁至义尽,你李家的丑事别带坏了小辈”

李老爷辗转思量,最终惭愧的胯下肩膀,“求何官爷赐老夫一死,老夫实在无脸在儿子面前说出这等羞耻之事啊……”

何云炙缓缓入座,“或许你还不知这事的起因,不如请李氏说吧”

李氏趾高气昂的抬起下巴,“为何问我?你哪只眼睛见我杀人了?!”

何云炙见李氏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将一只黑色木盒扔到案下滑倒李有成膝盖边,李有成记得这盒子,何云炙还问他是作何用的,怎会出现在这?

“这盒子放置在衣柜顶端却无尘土掩盖,这只能证明你的心虚”何云炙对李氏不算高明的手法感到可笑,难道锁住门就可掩藏证物吗?“这盒中装的是双美丹,李夫人也太不小心了”

“是双美丹又如何?夫妻房中有此催情之物有何奇怪?”李氏依旧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

“是不稀奇,但双美丹与茶共饮便是毒药,李夫人不是也在何某身上用过吗?拜李夫人所赐,何某亲身体会这春药之王的威力,莫在口咽残喘,何某有些烦了” 何云炙在奈嘉宝误吞香粉之日便想到这点,否则整件事也串联不出主线,回想自己那日冒然造访李家实属欠考虑,李氏虚情假意推三阻四非要他喝杯茶目的就在于此,若不是遇到倒霉丫头奈嘉宝,他或许早就成了‘太监’。

李老爷与儿子费解的看向李氏,李氏哑口无言的吞吞口水,他们似乎还不明白究竟怎样一个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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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

何云炙无心玩乐的起身,将证物逐一摆放,书信、绣花针、木盒、裙带、桂花花瓣,赫然呈现在他们眼前——

他拿起书信,“首先,我接到李有成所写书信,信中写明李桂芝近日必遭劫难,起初我也未曾想过这信函真伪,只是闲来无事借此机会出城,但到达此地后确有命案发生,我也对李桂芝尸首做了检验,发现第一大疑点,李桂芝并非处子之身,一位未出阁的小姐又不经常与外界来往,那只能证明奸情发生在李家之内!”

此话一出,李有成脸色煞白的瘫软坐地,李老爷面有愧色的垂下头,李氏则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有成久久不语。

何云炙很满意他们无知无耻的神情,拿起两件证物,“绣花针是在李老爷房中找到了,而死者李桂芝悬梁前还在做刺绣,假设有人唤她出门随手将绣箍扔于床边,姑且算绣花针是巧合,但试问各位,若李桂芝早有念想寻死何必要用裙上的腰带?无非说明她寻死时情绪过于激动,所以再次证明她的死并非自愿,而是被逼。”

“从李氏茫然的表情来看,何某敢断定,李桂芝与亲哥乱伦一事你并非完全知晓,只是见自己的夫君与李桂芝过于亲昵,才对李桂芝产生厌恶嫉妒,导致双美丹的出现”

李氏发疯似的踢踹李有成,“你个不知羞耻的伪君子居然和亲妹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李有成维诺的性格终于爆发,他一手打开李氏,“我,我就是爱桂芝!在我眼中桂芝才是我的妻子!你这泼妇!”

李老爷顿感眼前发黑,指尖不住颤抖,“你个不孝的狗东西居然与妹妹不——伦——通奸?”

何云炙抿抿唇,黝黑的眸子掠过怒火,他骤然肃穆道,“你们这一家子令何某汗颜,兄妹通奸导致嫂子妒心生恨,这当嫂子的居然在夫君外出时,又将这双美丹下到公公茶里,诱骗正在绣花的李桂芝走进亲爹房中,致使亲爹对女儿淫欲大起,李桂芝不堪受辱一怒之下悬梁自尽,这龌龊之事可否再荒唐点?!”

堂下三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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