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出来。
他心想,在未完全弄清楚对方身份背景之前,绝不将具体家事告知,这样既未欺骗救命恩人,又未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聂云,我叫月牙儿,我爷爷叫我丫头,你好生养伤休息,我爷爷传书说很快就回来了。我要去做饭了!”少女将自己和爷爷如何救下聂云的事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莞尔一笑,转身拾起锅碗,到屋外另一间草房做饭去了。
聂云自幼在家中和堂姐妹们熟络,家境殷实,未遭过此前磨难,此时孤苦一人,不知家人生死,不知前途茫茫,被这美丽少女所救,犹如被河水淹没之际,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顿时燃起生命中的希望,心中无边痛楚也似少了几分。
此时见她嫣然一笑,聂云竟觉得她仿佛朦胧起来,如天上仙子下凡般美丽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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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山涧起风云
少女离开,聂云身上余留的寒冷感渐渐消失,这才缓缓躺下,只是心中不能平静,一会儿想月牙儿怎会有如此寒冷气息,一会儿又想自己的父亲母亲、爷爷、大伯、二伯、堂姐、以及其他族人现在不知如何。父亲是否回到汜水关等等,一时间便觉五味杂陈,心乱如麻。
正当聂云胡思乱想之际,忽闻一阵阵扑鼻饭菜香味飘荡而来,不觉腹中饥肠辘辘,叽里咕噜叫个不停。
月牙儿端着碗盘进了屋来,身上寒冷的气息也变得很是微弱。她一阵忙碌,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菜肴。她走到床旁,把早已馋的口水泛滥的聂云扶了起来。少年此时已经忘记疼痛,忘记少女身上淡淡的冷,靠着木床坐在桌旁。
见一桌子红黄绿翠白,已多日未填饱肚子的聂云不觉食指大动,正欲拾筷大快朵颐的时候,却听一阵洪亮的声音传来:“哎呀!丫头,爷爷不在你就做好吃的啊!好香,好菜,还有好酒啊!好好好!”
话音刚落,只见一白发银须高大老者大步入得屋来,他掸了掸青衣上的灰尘,卷起衣袖坐下,乐呵呵的看了看眼中的乖孙女和刚刚勉强能坐起的聂云,略有吃惊,但最终却把目光落在这满桌酒菜上。
“珍珠墨点狮子头、玉鲍麒麟酱甘螺、芙蓉五味爆腰花、荷叶蜜枣烩鹅肝、熘鸭脯、炒鳝丝、红豆凤尾莲花糕、金钩银丝翡翠汤,还有一坛天佑国的贡酒月满江。丫头,你那戒指里装的食材可真不少,看来你这趟出来早有准备,真孝顺爷爷,今天老夫可是要大饱口福喽!”老者捋了捋白胡子,夸赞道。
“这还不是想到您老人家千里奔波辛苦劳累的,衣服都弄脏了,肯定到处和人家打架去了,打的那么辛苦,我接到你的消息就开始做饭了!”月牙儿撒娇的对着老者说道。
“哎!和一个畜生打架,不分昼夜,从沙漠打到草原,真费劲,要是人就好了,还可以和他理论个三天两夜的,偏偏是个畜生。不过这次也有些收获,你看这火珠好看吗?”说着,少女的爷爷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鹅蛋大小的赤红色的透明珠子,其间似有火焰隐现。
聂云看到火珠,顿感心中一阵温暖,感觉到月牙儿身上淡淡的阴寒之气几乎消失了。
月牙儿惊喜的接过珠子,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感动的说道:“那赤炎山的火麒麟乃天地间的神兽,您从它嘴里抢下火珠,不知多么辛苦!”
“有了麒麟火珠,你身上的寒冰毒自会缓解不少,这次真是运气好,有这东西镇住千年冰核,两者相辅相成,又相互牵制,对你修行大有裨益!”爷爷和蔼的看着月牙儿说道。
一边说着话,老爷爷和聂云一边大快朵颐,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佳肴入口,但觉得肉松骨酥,滋味鲜美浓郁,满口留香,饮一口佳酿,更是甜醇香厚。开始还细细品味,后便风卷残云,片刻间,桌上便被扫荡一空。
爷爷看着聂云,不觉啧啧称奇,一个未达先天的少年,竟有如此的恢复能力,实为罕见,即便是有神兽血脉的神秘家族中的那些天才,也没有如此快速的恢复能力。
而更让人惊讶的还是这少年居然是百漏之身。三天时间,有骨裂的头骨居然已经能够开始愈合,裂开的伤口污秽处也长出新鲜的嫩肉。现在居然能够下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是怎样强悍的身体,就算是自己当年,在没有达到先天之前,没有极品灵丹辅助,也是绝无可能办到的。
少女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聂云说道:“云哥哥,你吃饭的样子真吓人,好像许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一样!哦,不对,你的确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你睡着了的样子都好凶啊!我给你喂汤药的时候,你都在胡乱的吼叫。你比我们家小黄发怒的时候还凶呢!。”
当聂云发现自己被陌生美丽的少女盯着看是,不好意思的降低了吃饭的速度,想了想后,低声问道:“小黄是谁?”
月牙儿往门口一点,聂云看去,只见一条普通的农家黄毛小狗摇着尾巴呼哧呼哧的对望着自己,不觉笑了起来。月牙儿冲着小黄说道:“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们这里最丑最可怜的了,来了一个更丑更可怜的了!”
小黄仿佛听懂了这话,高兴的摇着尾巴汪汪叫了起来,跑到聂云腿边来回磨蹭,欢迎可怜的新朋友到来。
“咱们今后就是好朋友了!”聂云抚摸着小黄,心中渐生起温暖。自从经历家中变故,心中便满是孤独绝望,偏偏这时,慈祥的老爷爷,美丽可爱的丫头,还有能听懂人话的小黄狗来到了身边。
“孩子,不管你有着怎样的痛苦过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伤,只要人在功夫在,将来一定能讨回公道的。能对你这样小年纪就下如此重手的人,一定不是善茬儿!”老爷爷看着聂云,眼中充满怜惜。
“老爷爷,我只想尽快找到我爹,救出被关押在汜水关的我娘、爷爷和其他的家人,他们都是被奸人所害,现在生死不明。可惜我现在如同废人一个,就算找到我爹,也会变成他的累赘!”聂云摇头叹息。
“可惜这世间有世间的规矩,我实在不能插手先天境界之下的纷争,否则,会引来天劫。不过,我可以陪你练练拳,让你有所进步!”老人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
时间能抹平伤口,聂云的伤势就在这不紧不慢的一日三餐中悠然度过。
这些日子,老爷爷并未再出去和人或动物打架,也没有找些珍稀事物回来,只是在这草庐里和月牙儿、聂云讲讲话、唠唠嗑,讲一些启龙大陆修行者的故事,但对自己和月牙儿的来历却只字未提。
聂云也不好多问,只知道老爷爷姓韩,聂云便跟着月牙儿叫爷爷,韩爷爷。
一转眼十余日过去,聂云伤势在体内水晶之心的帮助下奇迹般的康复,尽管爷爷和月牙儿仍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始终未问及原因。
终于到了十天之后,爷爷对着聂云说道:“跟着我转转山,泡泡山泉吧!不会太舒服哟!”。
聂云有些纳闷,泡山泉,即便不是温泉,对习武之人来说,也算是休息之后的一种享受,就像读书人弹弹琴、念念诗般,总能让人身心愉悦。
他回头看着月牙儿抿着嘴似笑非笑的样子,说不出的温婉动人,心中便忘记了一切烦恼,心想:这世间美丽的女孩千千万万,却只有眼前这一人能烙入我心。为了报仇,分别是必然的,将来又不知到哪里去寻了她。想到此处,聂云心头似有不舍,头部的伤口竟隐隐作痛起来。
樵家山不算太大,但绕山一周也有十余里,其中有一山涧,涧中自有一清澈溪水,带着山中清凉气息,山中落差极大,涧水湍急而下,涧边杂草野花散落在碎石之间,春来之时,任风吹来,只微微低头。
爷爷带着聂云和月牙儿便来到此处,盘膝而坐。
“你练的是什么武技功法?”爷爷此时没有了平日的慈祥和蔼,多了一些严肃认真。
“风云诀,共五式,分别是:风雷劈、云里钻、穿云崩、怒风炮、风云横。”聂云答道。随即站起,简单的比划了这五个基本式“云海深处的其中一脉确实有这么一种拳法,还有些门道,不过这一百多年来,好像只有个叫李泰然的晚辈练的比较好一点,不过远远比不上他的前辈!”
“那是我父亲的师尊!”聂云有些尴尬的向韩爷爷提示道。
“哦,原来如此。他应该是你爷爷辈的,你又叫我韩爷爷……”爷爷好像恍然大悟,然后掐着指头不以为然道:“那他……还是晚辈!。”
“晚辈有点儿饿了,干脆我回去做饭吧!”月牙儿刚吃完一张烙饼,现在又提议道。很显然,小女孩的盈盈体态与饭量严重不符。
“你这孩子,就是不好习武,修行道路艰辛,你这般三心二意贪玩好吃,将来怎么能超过我!将来怎样完成拯救世人的重任!”爷爷怒道。
“爷爷你又拿那顶大帽子压我了,我可不是什么拯救世人的什么圣女,谁爱当谁当去吧!”月牙儿蹙眉抗议道。
“你一天到晚就喜欢做饭,爷爷不喜欢吃,嗯……那是假的。就算喜欢吃,也不能天天吃吧!爷爷现在的境界,需要天天喝酒吃肉的吗?就算要喝酒吃肉,也没有必要弄得那么好吃吧!吃惯了好的,要是哪天你嫁人了,你叫爷爷到哪里去吃你做的菜啊!再说了,你就是当上新娘子,不也还得拯救世人吗!”看着乖孙女不悦,爷爷翘了翘胡子,却软化了语气,面对无解的孙女,也只有降低调门服软了。
于是爷孙俩又开始了日常的争执,聂云仍然听的云里雾里,关于拯救世人,挽狂澜于既倒等等这样重大严肃历史性的大命题,他可是从来没有思考过,甚至在他短短的十六年的过往经历中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点思想火花。
然而,关于这样的话题,这几天聂云几乎每天三遍的听,耳朵都要出老茧了,以至于他觉得这和集市里买大白菜般习以为常。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少女到了青春叛逆期了。
“爷爷,我的风云诀是这样的……”聂云想结束这样的摸不着边的课题讨论,把话题转向对自己来说具有更重大现实意义的题材上来。“简单点说就是:劈、钻、崩、炮、横……”
“打住,这样,小聂,你现在站到涧水中央,内心沉静下来,安安静静的泡山泉,慢慢呼吸,随风吐纳,感受山涧中的风意和天空中的云意,有感觉了,就打出你那五个基本拳式。记住,打拳用力,更要用意,慢慢感受。嗯,另外,我和月牙儿再如何说话,你都要当耳旁风。好吧,快去吧!”
爷爷打断聂云的话,随意说道,就好像书斋里的先生要急着回家做饭,叫学生们在学堂自己温书一样。
曾几何时,聂云在病榻上看到爷爷前些日子也用这样极端不负责任的教学方法对付月牙儿的,自己则躲到一旁喝老酒去了。难怪月牙儿练功不起劲儿了。今天,聂云终于领教了这样的教育方式了。
带着懵懂不明,聂云淌到了溪水中央,爷孙俩没有了旁观者,也没有了争执的兴趣。
爷爷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褪了些颜色的大酒葫芦,小口嘬了来,吧嗒着嘴巴,啧啧赞叹美酒佳酿。
月牙儿则是少女心性,采摘野花,追逐蝴蝶去了。
天上白云悠悠,山间清风阵阵,风轻云淡之间,如何感知风云意,如何挥出风云诀,聂云有些茫然。脚下,溪水及膝,山涧有落差,水流有些急,稍稍踏步,便有些晃荡,身形便有些摇摆。
对于自幼习武的少年来说,怎会在溪水中行走不稳呢?
伤势已愈,腿力并未明显减弱,但聂云却感觉踩在泥泞之中。溪水虽有些急,但此时的溪水却不像水,更象泥,而空气中也仿佛形成一道道气浪,聂云每动一下,都感到充满了阻力。
周身被无形的气息包裹,脚下湿滑难行,当他踏入水中央的那一刻,便仿佛深陷泥潭。
这哪里能拉开架势,就是行走都如此不便,何谈练功。聂云眉头紧蹙,回头望向岸边。月牙儿仍然是没心没肺的捉蝴蝶,爷爷眯着眼,半卧在岸边,右手握酒葫芦,左手在空中随意拨弹,仿佛昏昏欲睡中驱赶蚊虫。
然而在月牙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