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秀儿!我的秀儿啊!”
此时,跌倒在地上的仇天行也痛哭起来,他永远的失去了秀儿了。他痛恨自己面对鞑子时的软弱,他痛恨自己没用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住。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拘泥前世的经历,明知秀儿喜欢自己竟然还不与她拜堂成亲。他痛恨为什么前世自己不好好学习历史,大学不是选择历史专业,否则他听到崇祯十七年的字眼也知道会有一场劫难的。他痛恨一切,痛恨这莫名其妙的穿越!痛恨这个惨无人道的世界!
恨恨恨!仇仇仇!仇天行恨得几乎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此时,仇天行方才觉得前世的现代生活仿若玻璃一般片片粉碎,如今的现实生活方才真真切切!就仿若做了一个美美的梦、长长的梦,梦醒后便是这惨无人道黑暗的世界。
这时,太阳终于出来了,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大地上,让万物发出璀璨的光芒,恢复了勃勃的生机。天蓝蓝的,云白白的,太阳红红的,天地间光耀万里。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啊!
可在仇天行的眼里,天地间却是那么的黑暗,那么的沉闷,压迫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老天,贼老天!你怎么不长眼睛啊!这世道!这是怎样的世道啊!啊!”仇天行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在质问苍天一般。一滴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滴入身下早已浸透了鲜血的土地中。
当恨意达到顶底,却无法消散这股恨意时。仇天行感觉自己简直就要爆炸起来了。他想到了以前从电视上看过的一个画面,便从地上摸到了一个尖锐的物体,然后在自己的左脸从上到下狠狠地划过。仿佛不做些什么,自己就要炸开似的。
尖锐物体划过脸庞后,顿时一股剧痛传递到了他脑海里,将那股恨意暂时压了下去。
神智清醒了些后,仇天行仰着翻露出鲜血淋漓的肌肉的脸庞,望着苍天,将心中的恨意一字一字的吼叫出来。
“贼老天,我告诉你!我仇天行,今后要杀鞑子!杀光所有的鞑子!我要替秀儿报仇!报仇!”
第五章 向鞑子报仇!
吼叫了好几遍后,仇天行终于暂时平复了下来。鞑子退去后,仇天行知道他们还会再来的。从战争系列电影电视剧里了解到,这几十人这肯定是鞑子的前哨,在探明了情况回报后,后方的鞑子大部很快就会跟上来了。
望着周围一片哀嚎的人们,仇天行知道自己一个人想要报仇是遥遥无期的,若想最后大仇得报,就得团结一切与鞑子有仇恨的人。眼前这一大片难民则是对抗鞑子的最好的兵员。如今,只是缺少一个将他们组织起来的人而已。而这个人就将是自己!
于是,仇天行便走到一个较高的树桩上,对着四周哭泣的人群大声的吼道。
“老乡们,你们恨鞑子吗?”
可周围的人们都在哀痛着,根本没人理他。
“你们想报仇吗?”仇天行又喊了一句。可依旧没人理睬,大家根本都不拿正眼瞧他。
“我入你娘,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仇天行几乎使尽全身的力气怒吼道。
这时,有几个人抬起了头,望着仇天行,一脸的茫然。也有几个人瞪着眼睛看着仇天行,眼中露出怒火。
“难道不是吗?你们看看!鞑子杀你们父母,奸污你们妻子姐妹,你们还懦弱的在地上哭泣,却不敢反抗!你们看看,你们还叫男人吗?说啊!我入你娘!”仇天行似乎要激起大家的怒火,拼命地添柴加火,似乎要激怒起大家的愤怒般。此时,他也通过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痛苦。
“俺入你娘!”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仇天行的身旁,挥舞着拳头向着仇天行挥去。
猝不及防下,仇天行被一拳打倒了。本来他的脸上已经划伤了,但血已经渐渐凝固了。但被这汉子一拳挥到脸上后,他感觉自己仿佛被车子撞过似的,牙床都似乎松动了起来。本来脸上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顿时迸裂开来,一股鲜红的血液从脸上流了下来。
仇天行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没有擦脸上的血液,而是任它滴滴答答的流下来。仇天行望着赤红着双眼的汉子,轻蔑的说道。
“你就是懦夫,你就是一个不带把子的东西!面对鞑子你不敢反抗,却只敢对我动手!呸!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对鞑子贪生怕死,对同胞好狠斗勇!”
汉子被仇天行一骂,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起来,他喏喏的对仇天行说道。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你又好哪去?你还不是不敢反抗鞑子?又凭啥说俺们?”
这汉子看到秀儿被抢走的那一幕,心底里对仇天行当初的反应很是不齿,便反问仇天行道。
听到汉子这么一说,仇天行几乎感觉心都被撕裂了。虽然脸上还在流着鲜血,但怎么也没有心里疼。汉子的话将仇天行心中那刚刚被仇恨包裹住的痛苦撕扯开来。他又感觉到心中无比的压抑了,他强忍着痛苦,对汉子说道。
“不错,我那时是懦弱了,所以我受到了惩罚,我永远的失去了我的秀儿!但我以后将不再懦弱了,我要起来反抗!不仅为了替我的秀儿报仇!也为了替那些千千万万向我这样的人守住他们的秀儿!”
说到这里,仇天行的眼睛越发明亮了起来,虽然他脸上流了许多的血,半边脸赤红一片,半边脸惨白惨白的。但他的眼睛却炯炯有神,那种炙热的目光几乎要融化汉子似的。
仇天行一字一字的对着汉子说道。
“你愿意吗?愿意跟我一起向鞑子报仇吗?讨回我们得血债吗?”
汉子原本被仇天行的目光逼迫的步步退去,这时听到仇天行的话后,发现自己竟然刹那间竟然有种对仇天行畏惧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很是恼羞成怒。面对单薄的被自己一拳就打倒在地的家伙产生恐惧,这让他这个自视为孔武有力的大汉很是羞愤。于是,他继续骂道。
“你是啥玩意儿?俺们凭啥听你的?你还没俺壮实,连俺都打不过,凭啥带俺们报仇?”
“对啊!对啊!俺们凭啥听你的?你算老几?”
“鞑子那么厉害,各个都是刀枪不入,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能跑马!俺们杀得了他们吗?
一些其他人也纷纷应和起来,他们纷纷表达自己的意见看法,总之就是鞑子是不可战胜的。
这时,仇天行知道最关键的一步就要来了。此时汉子与他的争执已经引起来周围百米范围内人群的注意。虽然还在逃难,但中国人对八卦围观的渴望还是映在了骨子里。或许不仅仅是中国人,只要是地球人都有这种精神吧。
仇天行想了想,沉着的说道。
“因为我是一个有功名的秀才!我叫仇天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中的天行二字!”
顿时人群有些哗然。秀才,方圆百里也出不了几个啊!这可是读书人啊!看他说的话那么文绉绉的,不是读书人肯定说不出来!
一些没有受到较大伤害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只有那些哀痛家人离去的人们依旧伏在地上抽泣不已。
先前出头的汉子似乎有些惊慌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了一个秀才老爷!俺的亲娘哎!这可会要命的啊!
于是,这名原先无比悍勇怒气冲冲的汉子顿时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惊慌失措般的逃走了。
对于汉子的逃走,仇天行心中有些失落。他原以为在自己的义正言辞下,不说汉子纳头便拜,那好歹也应承两句,显得被自己感化了。可这夹着尾巴逃走了,这像什么话啊?
这时,仇天行对自己产生了一股失望的感觉。
“难道,难道还是不行吗?”
这时,一声犹豫的声音传来,仿佛天籁之音般,将仇天行的希望重新点燃起来。
“你说,你要带俺们一起杀鞑子?”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仇天行看到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无比瘦弱,脸上无比痛苦的摸样。
“不错,我要带你们杀鞑子!你愿意跟我吗?”仇天行肯定无比的说道。
“只要你真的杀鞑子,俺就跟你!俺叫赵二牛!”赵二牛努力地挺了挺那单薄的仿若排骨胸,大声的回答道。
这时仇天行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就是要向红色电视剧里看到的那“诉苦”运动学习。通过大家口中所说出的苦难,让众人从中找到与自己相同的部分再引起共鸣,产生同仇敌忾的心情,外加从众的心理,便可以让大家更加的认同自己。于是他便又问道。
“哦?你为什么要杀鞑子?”
“鞑子杀了俺爹俺娘,还有俺哥!俺家就剩俺一个人了!就连俺嫂子刚刚也不见了!俺要替他们报仇!不然俺死后也没脸在地下见到他们的!”说完,赵二牛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被赵二牛的话一引动,大家纷纷说着自己的不幸,说着对鞑子的仇恨,渐渐地现场的气愤激烈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仇天行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迈出第一步了。
第六章 队伍初建
这一番慷慨的鼓动后,愿意跟随仇天行去杀鞑子的总共有三十三个人。这三十三个人都是家人被鞑子杀害,与鞑子仇深似海的汉子。他们此时已经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唯一的生存下去的动力就是亲手为家人报仇。
带上自己招揽的汉子们,仇天行迅速的从这里离开。据他所测,很快鞑子就要追过来了,再留在这里不是报仇而是等死了。仇天行决定先避开鞑子的锋芒,然后再寻求机会杀鞑子。
果不其然,在仇天行一行人离开这里一个多时辰后,留在原地休息感伤的人都再次遭了一次劫难。
快步离开了岘山,一直向南走了数里后,仇天行却不知道去哪里。他只知道去那些越是偏僻,越是穷困的地方才越安全。想到前世看到过的红色在大革命时代发展的策略,他准备去山区积攒储备力量,发展复仇的势力。可如今,他却不认路,连该去哪里都不知道。
好在这三十三人中还是有一个本地人的,此人姓冯名京是信阳人士,曾经是行商的伙计,这次随东家跑货却遭遇鞑子。货物遗失了,东家也死了,这一切都是鞑子造的孽。已经无处可去,加上对鞑子的恨之入骨,素以冯京决定跟仇天行一起去杀鞑子。
“大当家,此处一直向南百余里,则是湖广省德安府的应山县,哪里靠近大别山,若是鞑子追来,我们大可退往大别山。”
仇天行没有告诉这些新入伙的人该如何称呼自己,所以冯京便按照以前走南闯北时那些道上人的名称。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仇天行看着冯京说道。
刚刚时间有点赶,他没有时间详细了解众人的姓名籍贯与职业。此时暂时远离危机后,他便有让大家互相介绍一番的想法。
“在下姓冯,名京,本地信阳人士,曾是行商伙计。这里见过各位兄弟了。”说完,冯京还面相众人做了一个团辑。于是,众人纷纷回礼。
望着大家开始互相招呼了,仇天行继续说道:“大家互相认识下吧。本人仇天行,以后大家就叫我头就好。我们今后将一起杀鞑子了,那就是战友了,什么是战友,战友就是战斗中结识的朋友,就是一群拥有共同追求信仰的人!”
虽然众人还是有些不理解仇天行话中的意思,但他们还是按照仇天行的吩咐,开始向着身旁的人说话打着招呼。慢慢的,众人都感觉到四周的气氛似乎有了一种融洽的感觉。不过,因为刚刚遭到不幸,所以气氛还是有些压抑。
最后,仇天行还是按照冯京的建议,继续南下前往应山。
渐渐地,时间已经日渐中午了,众人腹中都是空空如也。因为逃得匆忙,许多食物都遗落了,此时在荒郊野外,又哪里去找寻食物?
这时仇天行方才发现,此时自己刚刚组织起来的小队伍什么都缺。钱财、衣物、粮食、兵刃,无一不缺。其中尤以粮食最为重要,一顿不吃就会饿得慌,三天不吃恐怕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这时,仇天行方才知道组织起一支队伍根本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简单。可是方方面面都要考虑的,若不是如今在鞑子的摧残下产生了愤怒的情绪,意外的有了一股士气,否则这种刚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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