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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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殇-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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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府总管太监之职,还不是手到擒来?

因此一脚踹开了在地上苦苦“哀求”地月柔。趾高气扬地走了。

而在另一边。皇后在下了旨意后。一早便叫柳絮陪她同进午膳。共叙姐妹情谊。明瑟殿去了薇茗。如今是书芸做了掌事地。皇后为防有变。叫安奉仪在侧殿摆了一桌。让莲心陪着与书芸共用。

明瑟殿此刻。只余了一众说话都无份量地小宫女小太监们。直到内务府地太监到了之后。才知晓了皇后还下了这道旨意。薇茗早已出宫去了。那金钏镯之事也不过她与柳絮二人知晓罢了。因此。那些太监连个阻拦都无。便径直入了库房。稍稍翻检了一下。便找到了牡丹连纹金钏镯。那太监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镯子里头有个小篆地“唐”字。一见这“唐”字。他便满意地笑了。

“哼。还是牡丹纹地。”领事地那个太监先命人入了册子。而后将那镯子往袖子中一塞。也不与明瑟殿中其他人说。便往皇后处复命去了。

“什么?内务府地人来过了?还去了库房?”一回明瑟殿。柳絮便接到了这个消息。回到库房。发现装着镯子地锦盒果然已被打开了。“好一招调虎离山!”

柳絮看一眼身后不解地书芸等人。开始深切地想念起有薇茗地日子来。只可惜……她握紧双手。深吸一口气。现下已无时间去想这些有地没地了。紧要地是。不能让皇后赶在了前面。一旦被她先发制人……楚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地人。到时只怕是说不清了。

一想到此处,柳絮更觉心惊肉跳,连衣服也未换,便急急往御书房赶去。

入到御书房门外,念语正要托太监进去禀报一声,却见周德福已笑意吟吟地迎出来了:“原来是黛婕妤,皇上早有吩咐,凡是娘娘来见,不必通传,娘娘请。”

“多谢公公。”

柳絮一步入书房,便见楚澈手中正拿了一把竹弓把玩,那弓通体碧绿,以白玉为饰,小巧精致,一望便知是为女子而特制,这宫里除了她,还有谁会用弓呢?柳絮强压下心中不快,笑盈盈地上前福了一福,道:“妾还当皇上是操劳国事,却未想到是得了一样好物事。”

楚澈这才回过神来,见是柳絮,怔了一怔,下意识地想将这竹弓往身后藏去,但只是一动手,便觉不妥,笑了笑,道:“这是平嘉郡主今早送上来的,想不到蜀国竟还有特意为女子做的弓,你瞧着如何?”

“妾出生江南,执

是琵琶玉笛等物,这竹弓……黛儿实在瞧不出什么好知道这白玉配青竹颇是雅致罢了。”柳絮陪着笑道。

楚澈却觉心中失落,是啊,不是她,又怎看得出这弓的好坏?若是她在旁,定会弯弓射箭,再与自己讲一番塞外风光吧……

“是朕疏忽了,”楚澈放了弓,执了柳絮的手,一道坐下,“只是不知今日是什么风将朕的黛儿吹了来?”

柳絮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想了许久方道:“此事原是妾的不是,如今来向皇上讨这个人情……不知?”

楚澈含笑瞧着她,好奇道:“究竟是何事?竟叫黛儿有口难开?”

“不知皇上可知晓皇后娘娘命内务府重新抄查宫人入宫时所带之物?”

“皇后近几日颇是得空,既然她要查便叫她查去,朕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怎么?皇后查出些东西来了?”

柳絮犹豫很久,方才点了点头,道:“娘娘在妾那里查出一个金钏镯子,是唐公子在入宫前托了妾的侍女偷偷放入妾的行李之中,妾,妾也是入宫之后方才知晓的。”

楚澈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颇是复杂,似是欣慰却又似带了一丝心痛:“黛儿,你将此事告知朕,就不怕朕误会?”

“妾……妾信得过皇上,妾,也相信,皇上信得过妾,”柳絮眼神坚定,仿佛带了一丝破釜沉舟的决心,而后又稍稍低了声音道,“若是皇上信不过黛儿,黛儿留在皇上身边又有何意义?”

“你相信朕?”

楚澈的眼眸中有一丝光亮闪过,被柳絮看得真切,她松了一口气,看来今日这把她是赌对了,高高在上的人最怕什么?

寂寞。不被人信任的寂寞。不相信别人的寂寞。

“皇上是妾的良人,妾自然是相信皇上的。”

楚澈揽过柳絮,是啊,她这么相信自己,那她呢?她身后似有无尽的秘密,但是她总是淡淡地推开他,玉手一划,便在他们之间划出一条鸿沟……看一眼此刻躺在怀里的女子,若是她,若是此刻是她,那该有多好。

楚澈的手不由揽得更紧了一些,柳絮心中也是感到一阵一阵甜蜜,不愿出声打扰这个美好的时刻。

“黛儿,那个镯子……”

“娘娘若是觉得放在妾这边不妥,收走了也无不可,只是,妾还是希望,能将这镯子送还给唐公子。”

楚澈不由惊诧:“你怎知道朕在想什么?”

柳絮此刻一惊,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警觉性总是低一些的,她喃喃道:“妾……妾不过是随口说说的,皇上……”

“无事的,朕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楚澈笑着安慰她,“心有灵犀一点通,古人诚不我欺。”

“皇上……”柳絮娇羞一声,便倒在了楚澈怀中。

“什么?黛婕妤在御书房?”皇后刚想将那簪子与镯子亲自送去的时候,却听到柳絮已先她一步去了,便知那镯子未必派得上什么用处了,看看手中的簪子,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便又问安奉仪道:“奉仪,你觉得这簪子,果真会是慕容致远所送的吗?”

“这……奴婢不知,只是听张公公所说,那月柔如此紧张,向来这镯子应也是有些来历的。”安奉仪压低了声音道,“听说,琉璃小筑那里,德昭仪焦急不已呢!”

“如此看来……”皇后虽看着手中的红木簪,但是仿佛已看到顾念语被楚澈再次下令逐去冷宫的情形了,红唇微勾,“既如此,那么本宫便亲自走一趟御书房了。”

“皇上,皇后娘娘前来求见。”

周德福不敢怠慢了皇后,但是又怕皇后冲突了楚澈与柳絮二人,因此,便叫皇后先在门外稍等一会。皇后抓了念语的把柄,心情大好,也不与这个皇帝面前的大太监计较。

“皇后?”楚澈看一眼怀中的柳絮,见伊人面上闪过惊慌之色,温柔道,“不必担心,一切有朕。”话一出口,便觉熟悉,想起数月前自己也对她说过那样的话,百感交集,神色不由黯了黯,摆手道:“宣。”

“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正欲行礼问安,却被楚澈不耐地拦下:“行了,行了,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宫妃私下授受的东西?呈上来给朕看便是。”

皇后见皇帝待她如此冷淡,已是觉得有些伤心,哪知抬头见到柳絮正站在楚澈一旁,一想起方才被楚澈奚落的情形,不觉有些怒火重烧,面色不豫。

柳絮正要福身,却被楚澈拦住:“不必多礼了,皇后尽管呈上来便是。”

“是。”皇后低头应道,眸中现过一丝寒色,上前几步便把那支红木簪子递了上去。

楚澈接过正欲说些什么,却听见有小太监来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德昭仪不见了,不是,不是不见,德昭仪拿着匕首……”

楚澈来不及细看手中的簪子,上前急急一把扯了那太监的领子道:“什么叫不见了?她拿着匕首要做什么?罢了罢了,朕亲自去一趟!”

【清歌一曲月如霜(四)】

你们主子人呢?”

甫一入岛,楚澈抓着一个宫女便问,那宫女何曾见过皇帝如此动怒,俏脸吓得倏白,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楚澈跺了跺脚,继续往小筑那里急冲冲地赶去。

幸得月柔得了消息,迎了出来,楚澈也不让她行礼,往屋内走去:“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人呢?”

这几日楚澈冷落念语,月柔也有几分不平,想了想,亦是着急道:“主子回来一听那簪子被皇后娘娘拿走了,又听说磕破了一些,心急如焚,从屋内寻了许久,直到寻到一柄匕首之后,又跑了出去,现下……奴婢,奴婢也不知主子去了哪里了,请皇上赐罪!”

“匕首?哪里来的匕首?宫中怎么可私藏利器?”皇后深怕事情有变,亦是匆匆赶到,听的匕首一词,脸色大变,大声斥问起来,“皇上,这德昭仪拿了匕首,还不知……”

楚澈瞪了皇后一眼,眼神凌厉,这才把皇后那半句话逼了回去,摊开手心,便见那支簪子静静躺着,细细一看,发现果然一处细小的花纹处被磕落了,顿时,脸若冰霜:“是谁损了这簪子的?”

周德福微微示意身后的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悉数将在霁月殿的太监侍女一一报出名来。

“统统拖出去砍了!”

月柔心惊,急忙道:“皇上,那多得那平锦姑姑替奴婢求情,不然,只怕还要闹出更不堪的事来,皇上明鉴,饶过平锦姑姑吧。”

“更不堪的事?”楚澈的眉紧紧皱在一起,一甩袖,坐至上首,一面命人去找顾念语,一面对月柔道:“你只管说来便是。”

“那些太监们嘴里不干不净的,毁了主子清誉,奴婢百般劝阻,也是无用,他们口口声声说那簪子是情郎所赠,说……说主子不守……”看着楚澈的脸色越来越沉,月柔已是不敢说下去了,若是此时不能让楚澈为念语雷霆一怒的话,日后这样的小人还会越来越多,何况内务府的那些太监们一向欺软怕硬,妃嫔稍有不得宠的,便会被扣了份例,哪怕是圣祖当年,亦有妃嫔因为寒冬分不到一床棉被而活活冻死的,月柔此举也当是为那些冤死的魂灵报仇了。

“皇上。你休听她胡说!”皇后见月柔趁机喊冤。楚澈面色不霁。只道是楚澈不满于念语所为。便打断道。“皇上。这德昭仪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楚澈举起手中地红木簪。冷笑道。“皇后。你如此大动干戈。为地是否就是朕手上地这支簪子?”

皇后一怔。听楚澈地口气。似是早就知晓此事。虽说她此举本为地是柳絮。念语不过是被牵扯出来罢了。事到如今。当然不能照实了说。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不过是为了整肃宫闱。才行此之事罢了。

“皇后。朕在这宫里待得时日比你长。那些个手段朕也比你清楚地多!你以为你地花样。朕还会看不穿吗?”楚澈此刻看向皇后地眼神已带了几分厌恶。

皇后看着楚澈地眼神。心一下子如坠冰窟。却还是不愿松口:“皇上是不相信臣妾?物证俱在……”

“到了此刻。你还不愿放过她?”楚澈起身。一步一步逼近皇后。冷冷道。“这支簪子。是朕送给她地!蓄意毁坏御赐之物是什么罪名。皇后你应该比朕清楚吧?”

皇后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只愣愣盯着楚澈手中的红木簪子。

“周德福!还不照朕说得去做!”

月柔与周德福交换一下眼神,周德福自是会意,那平锦姑姑便算是暂时保下来了。

顿了一会,楚澈似又想起什么,道:“黛儿的金钏镯子也在你手上吧?不必藏了,交出来吧,那些敢在皇后身边嚼舌头的,也一并砍了,皇后,你日后便只是皇后,旁的事,自有淑妃去做。”

此言一出,不仅是斩去皇后的臂膀,亦是剥夺了皇后统领六宫的权力,皇后如今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皇后凝视楚澈良久,轻笑一声,仿佛是在笑自己的愚蠢,竟以为单凭一只镯子和一支簪子便能扳倒她们二人,她在他心中,早已不是彼时的年少夫妻了,只是她心中犹不甘心,轻掂了脚尖,附在楚澈耳边道:“妾有今日,都是拜君所赐。”说罢,敛身而走,再不言一语。

皇后这一句,可谓是大逆不道之极,落在楚澈耳中却又有另一番滋味,忆起二人初为夫妻,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范相归田,宁相与顾将也是未露锋芒,朝中无事,二人还是过了许久的逍遥日子的,哪能想到今日这般互相怨恨互相憎恶?

也不知想了多久,方才回过神来,天色已有些暗了,楚澈心中也焦躁起来:“都去寻过了?宫内的角角落落都去寻遍了?还是无人?”

看着他不住地来回踱着步子,周德福也觉有心无力,只好道:“皇上莫急,昭仪娘娘一向冷静,又有武艺傍身,定不会有危险的。”

“去天宁巷瞧瞧,给靖传个话……”楚澈叹一口气,她或许又如上次那样,不知从哪里溜出宫去了吧,这几日自己对她如此冷淡,若是碰上慕容致远,软言温语的劝上几句

不敢再往下想。

“尘颜?”

自那一日念语不告而别,秦引章便觉放心不下,只要是不当值的日子,便去慈云庵附近寻她,差点将半个京城都翻过来了,却还是踪影全无,人影,不免心灰意冷,这几日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巡视的时候也没有以前用心了,今日他随意走着,不知不觉便又来到与念语初见的地方,环视四周,依然没有佳人芳踪,心中颇觉失落,忽而听到头上传来树叶的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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